立即打开
3
杨笠一面当前台,一面零散地去开放麦演出。尽管没有钱拿,她还是义无反顾。
有家小俱乐部邀请杨笠当编剧,她毫不犹豫辞掉了前台工作,全职扎进了脱口秀行业。
虽然当上了编剧,但依靠脱口秀赚钱依然很不现实。
那时候她又回到了几乎没有收入的状态,因为每天能专心创作,杨笠兴致勃勃。
幸好父母一路支持,帮她交着房租,让杨笠维持着燃烧梦想的激情。
也是这时候杨笠和杨蒙恩在线下演出中一见如故。
俩人蹦迪完,约着一块嗦粉。粉都吃完了,话题还没结束,干脆再一口一口喝汤,聊到深夜。
杨蒙恩的处境比杨笠稍好,他会衡量工资标准之后再去工作。
而杨笠几乎仅凭着喜好在演出,像一个热血少年,为喜好的事业赴汤蹈火。
但他们都深知一个悲观的现实,做脱口秀根本不赚钱。
慢慢地杨笠开始能接商演,钱也不多,有100的,有300的,刨掉饭钱和路费,所剩无几。可是脱口秀的幸福感,实在令她难以抵挡。
有天晚上,她演出完,站在简陋的舞台旁看别人表演,灯光照在演员身上,台下笑声一片,整个场景在她眼里晕染成了一幅油画。
“我觉得一切简直太美好了,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乌托邦。那一刻我感觉我整个人飞在天上看着这一切。”
为了心目中的乌托邦,哪怕穷一点也都值了。
这种穷开心的处境持续了一年多,她在北京一场接一场的演出,最初的紧张感渐渐消退,杨笠开始寻找新的挑战。
思来想去,她决定干脆来上海试水。
在上海的第一场演出,台下正坐着程璐,看完杨笠的表演,他断言:看过很多新人写的段子,杨笠的感觉是对的。
下台后,首席编剧程璐对杨笠抛出了橄榄枝,邀请她加入笑果文化当编剧。
“你可以来写,我不保证你一定能写出来,但你先来写。”兜兜转转,杨笠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她靠脱口秀拿到稳定收入了。
杨笠的成功不仅仅在于脱口秀的成就,而是一个北漂的小镇姑娘,被社会反复捶打后,穿过层层灰暗,终于找到了立足生存的自信。
如果把北上广深比作一个巨型机器,那涌来的无数外地年轻人便是源源不断的燃料。
像杨笠这样,苦闷、抑郁过,最终留下的也不是胜者,而是生活的挑战者。
因为这里没有永远的成功。
4
杨笠加入笑果后,去年第一次参加《脱口秀大会》,就拿了两次倒数第一。
上台前,李诞介绍她是线下之王。
上台后,无数台机器和灯光对着自己,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演出效果爆冷。
台底下的观众对她反应冷淡,凸显的她那句口头禅,“你知道吗”,越发刺耳。
她自己根本不敢再去看回放,也没法放下心结复盘。
虽说是新人,但在同行比拼的舞台上,排名倒数依旧挫败感很大。当时她濒临崩溃,几年来积累的成就感和信念几乎摇摇欲坠。
当节目组通知,她还有一次上台比赛的机会时,杨笠心理承受力已经逼近极限,意识到可能会在台上失控。
与其如此,不如体面退赛,反正那时候也没多少人认识自己。
建国得知后,还跑来劝她:你应该来啊,最重要的是出现。
尽管败局难以挽回,这句话记在了杨笠心里。
今年她鼓起勇气重新参赛,很多人发现,她说“你知道吗”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其实不是她故意改的,而是去年留下的阴影太深。
她下意识地躲开口头禅,就像想拼命忘记去年的参赛经历一样。
杨笠还是这么怯懦,恐惧失败,担忧自己不行,和你我一样,自信心不足。
但她在表达的议题上,反而更加坚定。
“关于屎尿屁,还有所有女性不适合说的话,我都想试一试。”
私底下,颜怡颜悦也会跟她交换书单,有一回,演员们集体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她俩递来一本女权主义的书。
在场的男演员们笑得特别大声,可杨笠并不觉得见不得人。就像杨天真形容她:女流氓气质。
杨笠成为本季脱口秀大会中,评论两极化最严重的演员。
有人说她是“脱口秀女王”,也有人嘲她是“脱口秀咪蒙”;
有人夸她段子尖锐,也有人骂她“冒犯男性”。
无论哪种声音,杨笠都在证明一件事:女性可以想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根本不用男人们同意。
脱口秀男演员们在台上吐槽老婆爱买包、买鞋,都是司空见惯的话题,为什么轮到女演员调侃生活中的男性,这就成为了一种性别冒犯呢?
在男权主导的社会中,逃脱男性审视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庆幸的是当杨笠,还有思文、颜怡颜悦等等越来越多喜剧女演员出现时,这个领域中,女性失落的话语权也在慢慢捡回。
世界从来不该只存在男性审判女性的单一角度,别忘了,历史和社会的另一半是女性。
杨笠没错,非但没有错,还应该表彰她继续畅所欲言。
直到这个世界变成波伏娃所说的那样:有一天,女人或许可以用她的“强”去爱,而不是用她的“弱”去爱,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舍弃,而是自我肯定。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全部回复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相关推荐
栏目导航
热门文章
推荐文章
扫码加好友,拉您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