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位大陆网友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篇《穷的苦恼》,感叹“没有钱,没有权,在现在这社会就是人下人。笑贫不笑娼,这确实是现在社会的写真”。
这位网友的“哭穷文”,虽然写得文采飞扬,其思路却摆脱不了因误解孔子学说而形成的“义利二分法”。
孔老夫子说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也说过“富贵于我如浮云”。长期以来,许多读书人因为对孔子了解得不透彻,为了做君子不做小人,也就不要富贵,因此一个个都成了苦哈哈的穷学究或酸文人。
等而下之的就是一大帮阿Q,因为自己没本事发财,就拿老夫子的名言“富贵于我如浮云”来自我安慰一番。久而久之,许多不了解孔子生平及其学说真谛的朋友,也就人云亦云地认定他老人家一不爱钱,二不爱权,是个毫无油水而且清高得很的“穷教员”。
此说大谬!
孔老夫子当年教书,虽然主张“有教无类”,但并非无偿教育,而是有代价的。根据他开的价码,是“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所谓“束修”,就是十条干肉脯,其“后代”可能就是现在广东人爱吃的“腊肠”。
孔老夫子一生收了三千弟子,分三十年算,每年也有一百个学生。换言之,其每个月的“固定收入”起码也有好几十或几百条“束修”,一家人吃不完还能让孔夫人拿去菜市场卖钱,换点胭脂水粉费。
“自行束修以上”还是孔子规定的最低学费标准。孔门弟子当中,除了颜回、闵子骞等是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以外,其他多数弟子,都是可以归入“黑五类”的官老爷和资本家,如当过卫国蒲邑宰(相等于今日的长垣县委书记)的子路,如当过鲁国税务局长的冉求,如肥得流油的大企业家子贡等等,每个月给老师交的“学费”,就肯定不只几条“束修”,说不定是几亩良田,或几十匹布帛之类的。所以,孔老夫子不可能没钱。
从孔子生平看来,他一辈子最穷途潦倒的时候,莫过于周游列国期间的“厄于陈蔡”,但那也只不过是“在陈绝粮,从者病”。随从人员病了,他老人家可没饿晕。在正常的日子里,他可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美食家,而且还特别喜欢吃肉(否则何必要“束修”当学费),所以《论语》才会有“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的记载。
孔子还当过鲁国的中都宰、司空、大司寇等大官,后来还“摄相事”了三个月。用当代中国的官制来说,就是先后当过鲁国的首都市委书记兼市长、建设部长、中央政法委书记兼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兼司法部长兼公安部长,最后还当了三个月的“国务院代总理”。
孔子是“阔教授”和“高干”
可见,孔子不仅是有钱的“阔教授”,还是有实权的“高干”。老夫子有实权的具体例子,就是他在当了国务院代总理后不久,就下令诛杀鲁国的头号反革命分子少正卯。
孔子先后当过鲁国的地方首长、国务院部委首长,国家领导人,都是些正部级以上的高干,工资水平自然也是属于高收入水平。他自己的收入高,又有一大帮或是高干,或高干子弟,或大小地主,或国营企业总裁,或私营企业主的学生争着交学费,当然不是个“无权也无钱”的“穷教员”。
正是因为当过有权有钱的高干,富贵过了,他老人家才能高调地说:“富贵于我如浮云。”
从《论语》、《大学》等儒家经典的记载看,孔子虽然反对不择手段地“捞钱”,却不反对人们合理地“赚钱”。所以,他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说:“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斯有土,有土斯有财,有财斯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
不过,千万要注意的是,孔子时代的“君子”和“小人”,不完全是纯粹从道德角度来区别的“君子”和“小人”。当时的“君子”和“小人”,主要是根据社会地位来区别的。
在春秋时期,“君子”是指大夫以上,而且拥有土地的各级统治者的通称。用现在的话语说,“君子”大概就是指拥有房地产的副部级以上的高干。对于这些有社会地位,有权又有钱的“君子”,当过国家领导人的孔子,出于“稳定压倒一切”的政治考虑,当然会要求他们“循正常途径发财”,否则就会“社会影响不好”,引发“群体性事件”。
至于一般的小公务员,乃至平头老百姓,自然也包括“笑贫不笑娼”的“娼”,都不在孔子认定的“君子”行列,而是“礼不下庶人”的“小人”。“小人”爱怎么捞钱就怎么捞钱,只要不犯人命官司,不危及社会安全,影响国家稳定,孔子才懒得管,要管也管不来。
没有一定的权和钱,是当不了“君子”的,倒不如当个坦然的“小人”,该赚的钱就去赚,这样才会活得惬意些。等到有了钱和权,再去当“富贵于我如浮云”的“君子”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