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钰：中国全面超越美国依赖虚拟经济制度的创新

（一）前言

世界银行的数据说明，以2000年不变美元计算，中国人均产值增长从1980年的173美元增长到2003年的1067.35美元，算术平均人均年增长不足50美元。（尽管GDP增长率保持在8.2%以上）。而同期美国人均产值年增长却接近1000美元。（GDP增长率只有2.5%）这说明一个重要问题：一是我国在统计上有着水分（有关专家估计要夸大3个百分点）；二是增长质量太低；三是我国在生产效率、经济效率上与美国的差距呈现扩大趋势。问题出在增长质量问题，在增长经济学中无法求证。中国的经济学家10年前就提出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但是至今没有找到一个模型来说明经济增长质量低下的原因。由此可以看出，在目前增长经济学理论指导下，赶超美国就只能是一种理想而已。这是增长经济学的致命缺陷：忽视了离开具体经济制度的经济增长是不存在的。所以几十年来增长经济学也就不能解释世界上为什么，穷国与富国差距呈现扩大趋势。

发展经济学证明了人类社会有着不同的经济制度形态，因此具有不同的生产效率（年人均产值增长量）及不同的经济效率或者说劳动价值增长率（年人均货币收入增长率）。就是说人类经济制度社会形态可以划分为四个交易制度形态：1，命令性占有权交易制度；2，指令性使用权交易制度；3，合约性所有权交易制度；4，法定性占有权交易制度。因此相对着有四个生产效率：20美元；50-100美元；300-500美元；1000美元以上。还相对着的是四个经济效率：0-1%；3-5%；9-10%；13-15%。这是发展经济学的基本命题，什么样的经济制度形态就有什么样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经济制度形态的四个具体制度中交易制度具有决定意义。发展经济学理论说明贫穷落后国家是源于生产效率、经济效率太低。这种“落后”通过落后的经济制度表达出来。就目前来说，法定性占有权交易制度有着最高的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或者说在虚拟经济制度下生产效率、经济效率最高。问题是，这其中的机制是什么？本文略做说明。

（二）什么是虚拟经济制度（法律规定性占有权交易制度）？

问了方便理解和记忆，可以这样规定：计划经济就是指令性使用权交易制度；市场经济就是合约性所有权交易制度；虚拟经济就是法定性占有权交易制度。三个经济制度形态有着不同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中国有着20多年的计划经济制度也就是指令性使用权交易制度才落后于亚洲四小龙。反过来说日本之所以成为亚洲首富就源于1960年后虚拟经济成分上升为主要地位。

在中国经济学家眼里把虚拟经济看成实体经济的相对物，所以不能认识到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二者相比有着交易制度性质上的质变，更不能认识到随着交易制度的质变引出一系列具体制度的转变，诸如劳动生产制度、社会分配制度、社会财富实现制度等等的变革。所以我们的虚拟经济概念与增长经济学中的虚拟经济概念有着本质的不一样。

制度经济学在中国刚刚起步，很少人把虚拟经济制度作为人类经济制度形态发展史上的一个经济制度形态来看待。不少的增长经济学家甚至反对这种看法。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家甚至反对虚拟经济制度的提法。这是源于他们把人类社会看出一个生产过程而我们是把人类社会看成交换过程，并且视交换过程有生产、交易、分配等三个过程环节来构成。这样一来对同一事物就有着相反的看法，增长经济学只见人与人的劳动生产关系，而发展经济学不只是看人与人的劳动生产关系，更着重于人与人之间的权利关系的研究。

虚拟经济相对的是虚拟资本、虚拟商品、虚拟货币等对象，就是说在虚拟经济制度里把所有经济活动对象给予证券化,经济行为给予虚拟化，就如网络被虚拟世界化一样。传统的什么生产资料、产权之类的概念是不能进入虚拟经济理论中的，但具体经济学的概念没有变。比如虚拟资本，指债券股票。所谓股票，它是对一个股份公司拥有的实际资本的所有权凭证和索取每年由此产生的剩余价值的证书。（马克思语）虚拟商品指期货合约：如果没有其他规定，它是对一个集团企业即将生产的产品证书和对该企业的产品具有占有权及等待所有权交割的凭证。（王海钰2005）。随着全球经济的兴起，国际货币的多元化，出现了对货币汇率增殖的经营者，虚拟货币又被创造出来，接下来是有更多的金融票据上市交易。这些虚拟品交易有自己特殊法律规定,故被称为法定交易制度。

所谓法定交易制度是指通过法律来保证交易的成功，它不象指令性交易要通过层层行政机构的审批，也不是合约交易那样通过一对一的谈判，而是愿买、愿卖有代理人成交，从而使交易效率最大化和交易成本最小化。但这种交易行为的前提是对进入市场交易主体必须进行资格认证，对交易对象必须进行规格化、标准化、真实化，然后用法律保证交易的成功。

（三）虚拟经济制度的内容。

虚拟交易的对象、交易工具与相应的交易观念和交易意志，加上交易环境因素综合起来称为虚拟经济。在制度经济学里被规定为虚拟经济制度形态。如果说计划经济是封建性自给品经济制度形态的高级形式（指政府的投入产出决策权；导致指令性使用权交易；财政权力分配制度；君主型社会财富实现制度。）市场经济是资本性商品经济制度形态的高级形式（指企业的投入产出决策权；合约性所有权交易制度；剩余权力分配制度；代议型社会财富实现制度。）那么，虚拟经济就是社会性市场品经济制度的初级形式（指家庭个人的投入产出决策权；法定性占有权交易；法律规定权利分配制度；代理型社会财富实现制度）。所以从人类经济制度社会发展史上看，虚拟经济制度形态就是中国人梦寐以求的、可替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哪个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制度形态。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由于基础理论上的缺陷，不可能认识到虚拟经济是一个崭新的人类经济制度形态，源于把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确立为“公有制”，在现实中人们无法分清公有制的这个“公”是封建主义经济制度里的“公”还是资本主义经济制度里的“公”，更进一步的是无法确立社会主义经济制度里的“公”等三者本质属性的区别。尤其是在中国这个严重封建意识观念占统治地位的国度里，“公有制”模糊了行政所有权、股份所有权、社会所有权、国家所有权等属性上的不同规定，特别是混淆了所有权、使用权、占有权、支配权等等一系列人与人权利关系上的具体性规定。因为传统政治经济学只看见人类社会中的生产过程上的劳动生产关系，不可能看见交易过程上的人与人之间的权利关系从而不能把握人类经济制度社会形态性质上或者说本质上的不同。正是政治经济学基本理论上的缺陷，加上封建主义意识形态上的“公有制”理解，使主观上的社会主义建设全部走向“封建性自给品指令性交易制度”经济制度形态中。历史是无情的。这种封建性指令性交易制度的生产效率只有年人均几美元、经济效率只有1-2%的增长率，相对资本性合约交易制度的高着一倍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时，几十年的竞争也就有了贫富差距的显性化，从而败下阵来。

这里的问题是为什么在交易制度不同的经济制度形态中有着不同的生产效率即年人均产值增长货币量？以及不同的经济效率即年人均货币收入增长率？要理解这一点，首先要把人类社会看成四个矛盾的均衡：投入产出、供应需求、消费积累、出口进口。这四个矛盾的平衡是通过四个具体制度安排进行的，分别称为劳动价值创造、劳动价值形成、劳动价值分配、劳动价值实现制度。其次在生产过程意识观念指导下，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制度的安排自然是以投入产出最大化的选择。那么国家行政所有权既公有制的安排、企业之间交易关系由行政政府审批自然而然的产生。当然这是以对政府职能的错误理解为前提。其三,这样一来就形成政府投入产出决策权和供应需求矛盾由行政协调来平衡。可想而知，在需求有着层次性、条理性，复杂性的景况下，行政主观性协调就无法解决信息问题，也就实现不了供应需求的平衡。四，政府投入产出的决策权由于无责任性、无奖惩机制，而驱动投入产出增长的是官员等级流动上的追求，所有不可能有着生产效率的最大化。五，政府官员有自己的偏爱，必然加重供求矛盾的不平衡,就不可能有着经济效率的最大化。总之传统政治经济学忽视了供求平衡、消费积累平衡、进口出口平衡对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的重大作用。

在此理论基础上的经济增长经济学推动了我国的改革开放，虽然看到经济的低效率，却不能认识到政府决策权与生产效率的关系，更不能认识到消费积累平衡与经济效率的关系，也不能认识到主观性消费积累平衡和客观性消费积累平衡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进一步的是这个差距的评价标准是什么？

发展经济学从人与人的权利关系上才看到不同经济制度形态上人与人权利关系上的差距，并建立起这种差距上的可比较标准，即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认为只有在消费积累矛盾使用客观性平衡，就是用虚拟性价格来对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时才能有生产效率、经济效率的最大化。就如用货币价格来对供应需求矛盾的平衡使生产效率、经济效率比行政协调供应需求矛盾的平衡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可以高出一倍一样。

所谓虚拟经济就是法定性占有权交易制度，通过虚拟价格来协调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然而这种交易制度的转变，实质上是向虚拟经济制度形态的转变，有着以下本质特征：1）所有生产资料、生产要素证券化。但分为虚拟商品、虚拟资本、虚拟货币三大交易市场。2）当消费大于积累时虚拟价格会上升从而推动资本积累上升；相反当消费小于积累时虚拟价格会下降，从而使资本退出该领地。就是依靠虚拟价格来实现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进一步的是导致供应需求矛盾的平衡。3）因为这种虚拟价格是在生产过程之前表达的，企业也就可以在事前进行投入产出的调整，所以相对产业、行业结构调整也是事前进行，意味着不再出现亏损及破产的事情。4）由于虚拟商品交易是事前的占有权交易，实体商品是在生产过程结束之后来交割，所以就出现了表面上没有计划而在实际运行中有法律约束下的非常强的计划性从而节约资源、节约交易成本与信息成本。可想而知这种经济运行下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比目前的合约性所有权交易高一倍是无可怀疑的。5）值得一提是劳动力证券化。在虚拟经济制度中，劳动力也成为期货品，并通过一个全国性的劳动力服务公司来经营。要求生产企业必须提前一年的时间向劳动服务公司申请“用工许可证”即将使用的人数、工种等级、知识水平注明。劳动服务企业一旦批准许可证，就必须按这一“定单”发送劳动力，实现劳动力所有权的转移。劳动服务部门来监督合约的执行，并代理劳动力收缴各种保障费用，按费用比例获得服务费收入来保证劳动力服务企业的运转。劳动服务企业从接下“定单”到交付劳动力有近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委托技校、大学及专业培育学校来完成“定单”规定的任务。仅此一项，即劳动服务部门对就业负责就可以提高生产效率、经济效率2个百分点。并且可以做到不存在劳动力过剩失业这种现象。

（四）法定交易制度的基本功能。

虚拟经济只所以有着比市场经济更高的经济效率其基本职能是通过虚拟价格来调节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就是用虚拟市场上的价格的“手”来替代政府与企业的主观性协调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这样一来可以给实体企业提供真实的信息，也就是说虚拟价格成为实体经济投入产出决策的依据从而避免决策的失误，导致生产效率最大化的实现。这是一。第二，虚拟经济制度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个人家庭投入产出的决策权。在众多社会需求中，个人家庭需求是社会最终需求。所以个人家庭需求通过虚拟市场来实现有着信息直接性表达，可以最大化积累消费矛盾的平衡从而使经济效率最大化。第三，虚拟经济制度的设计要求企业卖出的虚拟产品（期货、股票、信用货币）的价值必须具有真实性，不具有真实性价值的虚拟性商品的企业不得进入虚拟市场交易。这样一来就推动了资本性生产制度向证券性生产制度上的转变。比如卖面粉的企业要提前一年卖出面粉期货，他必须拥有相应的耕地面积，才准上市。所以只有虚拟经济制度推动下，才有跨国公司集团的迅速发展。目前我们13亿人口的大国没有一个小韩国跨国公司多，就源于虚拟经济制度的落后。

（五）我国虚拟经济制度的现状。一，目前我国名义上也有虚拟经济，实质上说不上虚拟经济制度。这种虚拟经济制度是在错误思想指导下设计的。错在把资本市场看成只是企业融资的场合，所以，在市场的准入、股票上市的规则的监管上全部走形变样：从国家角度看资本市场成为“圈钱”的工具；从个人家庭角度上看成为一个赌博的场合。二是虚拟信用货币市场还没有建立。三，在期货市场上，虚拟产品少不说，更重要的是期货商品与实体商品的所有权交割方面毫无联系。这样一来就构不成买者对卖者产品上的占有权，（期货一旦卖出，说明买者有着占有权，生产出来的实体商品就必须归买期货之人）从而失去期货市场制度的经济意义。使期货市场完全成为一种投机、保值套利的场合。

总之，目前的虚拟经济制度的安排，由于在思想上忽视了它具有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协调职能而是为了化解国有银行风险的制度性安排，所以即不能起到保护个人家庭的投入产出决策权的作用，也不能起到协调消费积累矛盾平衡的职能，也就对生产效率、经济效率的提升没有什么帮助。

（六）小结：1），交易制度是人类经济制度社会的集中表现，可以说不同的交易制度形态中有着不同的生产效率，经济效率。中国的经济改革开放是由指令性使用权交易制度逐步转变为合约性所有权交易制度，但在生产要素（劳动力、资本、矿山）的交易上还是行政指令性交易制度。所以相对改革前生产效率是有所提高，但在经济效率上基本没有提高。就是说虽然有着GDP年均增长8-9%，但在质量方面人年均增长只有50美元。（只有美国的1/20）

2），就是说中国的经济发展是靠政府的投入产出决策权来推动经济增长的。这意味着需求供应矛盾的平衡并不是完全以市场价格信息来协调，还有着跟大部分是依靠政府来协调的，从而损害了生产效率、经济效率的提高，在人均收入差距上和美国呈现扩大趋势。

3），所以要缩小中国与美国的贫富差距，第一位的是放弃政府对投入产出的决策权即由政府来协调生产要素供求矛盾的平衡；其次是进行虚拟经济制度的创新。把生产要素证券化以及商品实体证券化，在证券市场上进行虚拟化交易。就是说充分利用虚拟价格机制来实现消费积累矛盾的平衡。只有虚拟经济运行的规范化后才能有年人均产值1000美元以上的经济增长率，从而缩小与美国的贫富差距，进一步的是超越美国成为可能。通观人类经济发展史，只此一法，别无选择。

（注，此文是《简论人类经济制度形态的发展》中《与中国经济学家对话》一节观点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