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吴晓波现身首届中国互联网移动社群大会,在演讲中,吴晓波称:
“要反对屌丝经济,屌丝是甘愿在社会的下层和边缘,并以此反对主流财富群体,这是堕落的表现。我觉得中国要向上走,中国不能变成一个下流社会,所以我们要反对屌丝经济。”
凤凰网《风暴眼》发现,和吴晓波一样反对“屌丝”的,还有冯小刚。
他曾多次炮轰“屌丝”一词,认为“称自己是屌丝那是自贱”、“脑残群体”,并引来史玉柱的隔空对骂:

对于自诩“精英主义者”和其所认为的“屌丝”争论背后,有观点认为,暴露的是阶层固化的现实和社会底层的焦虑。
有学者分析,这种“伪精英主义”往往以卓越者的姿态与他者对话,甚至喜欢打着理想主义的旗号来实现个人欲望。
按照吴晓波的大学同窗秦朔的话:“吴晓波永远是一个当下主义者” ,所以他能够厚着脸皮去尝试各种具有商业变现的事。
精英和屌丝,就真的水火不容吗?
也许,正如《人民日报》所言:
当不雅词汇成为身份标签,我们应反思,自贱与自嘲背后,是阶层固化的现实和社会底层的焦虑。与其在口水战中争论对错,不如改变“拼爹”的规则,用公平的制度安排,打通上升通道,让机遇之门向每个人平等地敞开。
正如社会观点所言,“屌丝”绝非自甘堕落的仇富者,他们不过是在这个社会中的利益失落者,是全速前进的中国列车所忽略的无票乘客。
他们不过是拒绝鸡血,厌恶鸡汤,难道这也有错?
并非所有的人都喜欢宏大叙事,也非每个人都沉迷励志故事。
屌丝就是屌丝,他们不是有志青年,也非职场精英,但他们有着自己的流行文化和价值信仰,与精英群体又有何干呢?
后记:吴晓波为什么必须是一个精英主义者?
懒得出圈的吴晓波,最终还是因为一句富有争议的言论而出圈了。
实际上,“我是一个精英主义者”,并非吴晓波的心血来潮,而是吴晓波所从事的知识付费行业要求吴晓波必须是一个“精英主义者”。
写过《激荡三十年》的吴晓波非常明白的一个逻辑是,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人们最需要什么——一方面我们的生活水平获得了极大的提高,但另一方面,随着原本相对固定的社会结构开始瓦解,人们不免会产生一种对于归属感的迫切需求——原来的企业可能就是一个小社会,但是企业改制之后,这个寄存着人们归属感的机构消失了;原来的人口流动很少,但是随着外出务工成为主流,故乡的精神寄托作用也越来越弱。
随着社会竞争愈发激烈,人们这种对于归属感的需求越来越迫切,因此,“圈子”成为一种刚需,这其实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蔚来的车主会对这个品牌形成一种类似于宗教式的崇拜,同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吴晓波会成为一个精英主义者——吴晓波作为一个从事知识付费的商人,提供的产品表面是“知识”,但实际上这种产品的本质却是一种虚拟的“精英归属感”,一直在向用户释放类似于“来吧,加入我们,你就可以成为精英中的一员”这样的信号。
实际上,仔细品味吴晓波的言论,你会发现他的理论和当年的俄国民粹派理论十分相似。这种理论主张英雄创造历史、英雄主持正义,而人民则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和无知或只知“模仿”的群氓。[2]
不仅是知识付费这个行业要求吴晓波必须是精英主义者,事实上,自媒体给传统内容生产带来的破坏性影响,也在倒逼吴晓波成为一名精英主义的卫道士。
刘擎曾经说过:
“以前有一个精英主义的文化生产,它是有门槛的,比如纸媒等各种主流媒体,它有专业上和意识形态上的自我定位、自我确证的这样一个机制。在这种情况下,边缘的人只能自己在私下议论,没有多少公共影响力。
但是,自媒体出现以后,传统主流媒体的影响力和权重一直在下降,无门槛的各种各样的意见表达得越来越强劲,这就打破了以往精英主义对公共话语的垄断。因此在公共领域,众声喧哗,变得更无序了,也可以说变得更多样化了。” [3]
在这种新趋势的冲击下,作为纸媒时代精英的代表,吴晓波也深感压力重重。2014年,财经作家吴晓波在他的自媒体“吴晓波频道”写了一版发刊词《骑在新世界的背上》。文章中他写道:
“我觉得‘天’变得比想象得快,纸质媒体及传统新闻门户正在迅速的式微,我所依赖的传播平台在塌陷,而新的世界露出了它锋利的牙齿,要么被它吞噬,要么骑到它的背上。”
只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吴晓波的商业版图在经历了转型初期的风光之后,最近几年又屡遭不顺——不仅上市失败,而且还遭遇了诸如“直播翻车”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