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与共和两党议员上周在财政问题上的交火,对许多人是个提醒:7月份国会两党为避免美国主权债务违约而达成的协议,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协议,而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
这一次能拖到11月23日——还有3周出头的时间。届时,由12名议员组成的所谓的“超级委员会”,将公布他们根据7月份协议条款制定的减赤计划。一般认为,该计划会提议在未来10年削减1.2万亿美元的赤字,力度并不算大。
美国需要哪些举措是显而易见的:短期刺激,结合当经济再次步入正轨后收紧预算的中期计划。唉,目前华盛顿的境况比债务危机期间强不到哪儿去。共和党人仍反对一切增税计划。而民主党人则将反对一切仅包括削减支出的计划——他们上周提议的减赤规模高达3万亿美元,力度远远大于上述的1.2万亿美元。
这并不是说民主党人没有努力。美国预算与政策优先中心(Center on Budget and Policy Priorities)表示,上周的计划中,削减开支与增税规模之比高达六比一。这一比率比去年鲍尔斯-辛普森(Bowles-Simpson)委员会、以及今年夏季参议院“六人帮”(Gang of Six)提出的那些方案要严厉得多——而这两个方案都未能打动共和党人。
众议院议长约翰·博纳(John Boehner)仍将民主党以退为进的策略斥之为“骇人之举”,因为它提议对富人增税。所有这些都意味着,人们熟悉的摊牌即将出现——随之而来的则是美国信用评级再遭下调的阴影。标普(S&P)在为8月份那个引发争议的行为辩护时指称,华盛顿功能失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相信国会将继续用行动来支持标普的论点。
这就要看白宫的态度了。迄今为止,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对于自己希望看到哪种方案一直保持沉默。这是一个错误——尽管在7月份发生的一切后,这是可以理解的。为避免债务危机,奥巴马曾向博纳提出了注定要失败的“大妥协”方案,竭力迎合共和党人,却受到了羞辱。他应该再试一次。
有时,好的政策会成就良好的政治策略。奥巴马不应眼睁睁地看着国会搞砸,再期望共和党人承担骂名,而是应当提交一份计划,简化税收制度,控制福利支出。他应推动逐步取消浪费最严重的税收补贴,以换取降低所有人的税率。美国每年都会在税务减免方面浪费1.2万亿美元,例如对抵押贷款和私人医保计划的税收减免。哪怕仅仅是将这些“税收优惠”缩减10%,就能实现10年减赤目标。如果缩减三分之一,剩余资金就可以让所有人大幅减税。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目前来看,在11月23日之前美国国会不太可能取得什么进展。即使议员们自行达成一项协议,该协议也将明显倾向于削减支出——而这最不利于脆弱的美国经济。这项协议也不会是板上钉钉的。没有哪个国会能约束下一届国会的行为。这一点适用于大肆宣扬的自动削减支出机制:如果超级委员会未能在规定日期之前达成协议,将引发可自由支配开支的自动削减。削减要等到2013年1月才会启动,届时国会已经换届完毕——对此的担心不足以让今天的议员们集中精力。
奥巴马没什么可失去的。他应该身先士卒,积极采取行动,而不是消极地等待几乎肯定是在最后时刻匆忙拼凑而成的方案——那只会伤害增长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