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论 贫 富
——对一些所谓经济学家的贫富言论的分析

近来一些名人，主要是一些经济学家，他们抱着小资产阶级的眼光，不仅害怕市场竞争导致的一些企业由于缺乏创新和本身落后于行业的发展，或者由于这些小企业本身没有什么竞争力而导致的破产或即将破产，而且，他们由于自身的小资产阶级的眼光，不能看到大资本在促进社会分工和为更高一级社会制度奠定基础的进步作用。他们不是想着如何通过资本本身的发展来促进这种社会分工向广度和深度发展，他们不是用现实的眼光理解这种进步就是通过一些企业破产一些企业胜利进行的，他们不理解这种进步就是通过一些企业兼并另一些企业来进行的。而且他们更不理解这个过程和我们国家的制度之间的关系，他们不了解这种资本的自由竞争只有在国家的计划和目标指导和调控下，才能发展得有目的和较小的波动性，他们不知道目前在我们国家实际上才出现不久的这种由于资本本身的发展而导致的内部矛盾的不断爆发，他们不知道最终的解决是要通过这些资本竞争所导致的分工的普遍化和这些分工的更高形式的融合，他们不知道这些矛盾的最终解决是要通过由工人阶级的政党在统治地位条件下的自觉行动才能够把这些条件转化为共同生产的条件，他们看不到这些矛盾在那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几年一循环，而且不断恶化的事实，他们看不到这些矛盾在这些发达国家已经不能再继续顺利的维持下去的现象。他们看不到这些，因此他们同时也就看不到我们国家的先进性和进步性，也看不到我们国家在促进社会发展中所不断进行的改革和完善。他们以为我们的国家的政权力量对他们是一种束缚，他们妄想通过政治变动来实现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利益，他们妄想保持住已经不能保持住的东西。
资本的进步作用，就在于资本通过竞争，不断发展分工，同时也不断消灭分工，并在这个过程中消灭一些不符合资本发展的其他中间阶级，通过资本的竞争使得上述所有条件发展的同时，不断的壮大无产阶级的队伍，不断的扩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对立，不断的使这种对立由点到面，由小到大，由部分到全体，由夹杂着中间许多阶级的对立，转变到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单纯对立，也只有这样才能为建立更高一级的社会制度打下基础。
我们的这些小资产阶级包括他们的理论家，他们看不到这些，他们拿着那些本身就是小资产阶级的保守落后和形而上学的经济学理论，经常大发厥词。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言论不仅不了解社会的进步，而且他们还是反对大资本的兼并。这些人的眼光由于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不能看到这些都是进步，他们发出的一些呓语，完全是想退回到过去那种不同的商品生产者自己生产和自己交换的社会里去。但这都是妄想。
我们就拿近来的吴敬琏的妄想，即他对贫富的糊涂说法来看，他就是那种不折不扣的小资产阶级意识在作怪。我们今天不再批判他的整篇错误，我们将只就这个贫富的问题作一下我们的辩证论述。这个论述是对于这些小资产阶级的所有经济学家以及经常对此报有形而上学观点的人的。
谁不知道贫穷现象是相对于富裕来说的呢？没有富裕会有贫穷吗？正如没有专制也没有民主一样，这些东西，单独来看，全都没有真理。要说穷，总要有富来对应，没有富也就没有穷。如果有些人以为自己的思想深刻，那么，就让他从都是穷中说出什么是穷吧，从都是富中说出什么是富吧，从都是民主中说出什么是专制吧，从都是上中找出什么是下吧。
因此，最抽象的辩证关系是这样：贫穷不是富裕，但是贫穷也是富裕，这是一对对立的矛盾，没有贫穷也就没有富裕，没有富裕也就没有贫穷，贫穷的减少也就是富裕的发展等等。但是这仍然只不过是一种空洞的对立，贫穷和富裕只不过是最表面的一种空虚的对立。
但是形而上学的眼光和辩证法的眼光的区别就在这里。形而上学的眼光只看见两个之中的一个。他们讲贫穷的时候会把富裕忘了，讲富裕的时候为把贫穷忘了，所以会出现如吴敬琏之类的经济学家的糊涂言论。他们在谈论贫穷的时候，说贫穷是由于腐败和垄断造成的，但是在说到富裕的时候，却说富人是由于自己的勤劳和善于经营造成的。这足以证明了他们的小资产阶级的形而上学的落后观点。因为这些人在以为富人是勤劳和善于经营的同时，他们妄想去除掉富人的发财致富所导致的对立面，即这些富人是以另一些人的相对贫穷为代价的，他们妄想去掉现代社会里所谓富人面临的不妙的现实情况，即这些富人现在完全不是靠勤劳和善于经营，而是靠资本力量，靠资本雇佣工人，通过工人的劳动才得到这些财富的。他们想抹杀掉贫穷的根本原因正在于由于社会分工所造成的这种生产资料归不同人所有的现实本身。而且这些具有小资产阶级眼光的经济学家们还不知道，他们这样定义的富人在现实的竞争中，处处败于大资本的竞争。但是他们竟然想保持不能保持的东西，他们不是为了进步，而是为了使这些小生产的基础万古长存！
如果抛弃掉这些空洞的词句，那么，贫穷和富裕之间的差别总是在不同的人群之间表现出来的，而且和人们如何进行生产，并随着自己参与社会生产方式的不同条件来取得自己的不同的收入联系着来说的。
由于这些不同的人群在社会生产中占有不同的地位，因此，通过和占有与生产资料相称的方式进行社会生产获得收入（社会分配）的多少也就不同。占有生产资料，并能够通过生产资料的占有来雇佣工人（奴隶社会就不是雇佣，而是占有奴隶，我们只就现代来讲，所以，在后面的论述中也不提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来进行劳动，并榨取剩余产品（价值）的人看来收入就多一些，而被雇佣的工人获得的则不过是满足自己必须的生活品的费用而已。
这种对立已经表明了，收入的多少不取决于想象，而完全是现实的不同的人在生产中所处的地位和条件不同，造成了由生产决定的分配不同，从而也使得在结果上，表现出一部分人收入多，不仅能够满足自己的生活必需的需求，而且还能够满足自己的一些其他的情趣和要求等等。但是另一部分人就不是这样了，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活拼命去工作，挣钱，最后得到的只不过是刚好能够满足自己生活和维持生命的日常必需品，这点工资收入或者勉强能够过上一种比较体面的生活。其实这已经是相对贫穷的表现了。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在社会生产中不占有生产资料，仅靠为别人服务来与收入建立联系，也即是说，靠那些富人的奢侈浪费来生活。这些人有少部分甚至也可算得上是富裕的，但是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仍然和那些工人一样，他们的收入也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生活的必需而已，其实也是一种相对的贫穷。另外还有一些人，这些人不仅不占有生产资料，而且还和这些生产资料的再生产没有什么联系，既没有直接的联系（成为工人，利用这些生产资料进行生产，获得工资），而且还没有间接的联系（为那些富裕的人服务），那么这些人由于在社会生产中既不占有生产资料，也不能和生产资料建立任何联系，那么，这些人就会被社会所遗弃，就有可能变成我们所说的那种绝对贫穷。这些人中很多人可能会去乞讨，或者靠ZF救济，或者通过出卖自己的尊严来换取自己生命的生存，或者去偷，去抢劫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主要是从事小块土地经营的农民——占有一点土地，作为自己的生产资料；但是这些小农生产，不仅由于自己的土地的数量比较少，以致于投入相对较大，产出却较少，而且由于市场的一再波动，使得这种小农业的生产实际上经常处于破产的边缘。如果不是由于这些从事农业的人靠外出打工或做小生意挣一点外水，那么，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些只从事农业生产（指小农业生产，不是指的那些种粮大户，这些人其实已经是资本家了，虽然在我国，农业资本家的量还比较小，还只是萌芽！）的农民其实是非常贫穷的，这些人在现实的社会生产中，如果不能通过其他途径来获得补贴，那么他们实际上在农村中可以归为最为贫穷的一类人。
由此可以看出，贫富的对立的根源在于社会分工的存在，在于社会生产资料归不同的人所有，在于一部分人在社会生产中由于占有生产资料可以支配别人的劳动，并占有别人的剩余劳动，而另一部分只能靠出卖自己的劳动或者在没有人买自己的劳动的情况下靠出卖自己的尊严来获得收入（至于那些没有就业和收入门路的一些人，沦为小偷、抢劫犯等等不在我们的讨论之列）。在社会分工还没有根除的社会里，建立在这种分工基础上的社会生产活动本身就是这种贫困不断产生的根源。
这只不过是这样一个现实的表现，表明生产是在一部分人靠剥削另一部分人的基础上进行的，表明社会上一部分人的发展是靠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发展才能得到的。这种建立在社会分工基础上所产生的现象，是一切以分工为基础，并在实际生产中表现为一部分人靠剥削另一部分人来生活的社会里都会存在的现象，而且是这种分工所必不可少的一种现象。要想消灭这些现象就必须要消灭产生这种现象的基础，也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分工。
我们可以通过政权的力量，通过再分配的手段努力减少相对的贫困，但是如果不能够消灭掉这个分工的社会基础，我们就不可能真正消灭贫困。
所以说，贫穷其实一般是指相对的贫穷。我们国家以前进行扶贫开发工作的时候，总是对于贫困人群划出一个标准（这个标准可以是国际上通用的标准，也可以根据各个国家不同的发展水平来制定），这当然是建立在现实中由于分工所产生的一部分人富裕，一部分人必然贫穷的社会基础上，而不是任何人的想象。而且，我们的扶贫工作是指的扶贫开发，不是那种直接的把钱发放到这些贫穷的人手里。那么，扶贫开发是什么意思呢？不过是使得这些贫穷的人能够获得在一些社会生产资料，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更多的收入，从而摆脱掉那种贫困的生活而已。至于绝对的贫穷以前也是指比我们划分的那个贫困线的标准更低的标准来说的，但这仍然是指在社会存在富裕的情况下才说的。
另外，我们一般人思想中真正的绝对贫穷就是那种普遍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时代的标志。那是用我们后来的观点来说和比较的，而在那样的生产力水平普遍低下，大家共同生产共同分配少得可怜的产品的时代，由于生活的同质化，还根本无所谓贫穷与富裕以及两者之间的对立，大家都一样。因为我们许多人和聪明的吴敬琏一样，总是忘记现实的对立来讲富裕与贫穷，所以，他们在讲富裕的时候不讲贫穷，在讲贫穷的时候不讲富裕。所以，我们一些人总会忘记了贫穷总是相对于富裕来说的。
贫富不是因为某些人勤劳或者善于经营，也不是某些人懒惰或者不善于经营，而是因为富人掌握着进行社会生产所必需的生产资料，而穷人只不过是失去这些生产资料而已。而且，作为现实的这种对立的最终解决，是通过代表生产资料的资本和不代表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的对立统一的运动，并在这种运动的发展过程中，量变最终达到质变才解决的。没有现实的这种资本和劳动的结合，一般抽象的说什么贫富的对立以及贫富随着这种对立的发展和消灭而发展和消灭，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吴敬琏还看不到的是，这种减少的运动最终发展到消灭，也只有在我们国家的条件下才能达到，而在资本主义国家，如果没有社会革命，那么，在这些国家，无论是否有腐败或者垄断，贫富之间的对立是不能消除的。而且，在发展到一定阶段，这些贫富差别之间的比例也是相对不变甚至会扩大的。在现实面前，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一点还会有疑问吗？吴敬琏的眼里只有中国产生这些问题，在外国一概没有。
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们不会对还不能实现的任务做无谓的想象，我们只是承认我们现实的生产还是建立在社会分工的基础上，我们只是承认这种社会分工的消灭还需要很长时间，还需要通过发展分工来消灭分工。在这样一个历史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的还是要承担某种相对的贫穷的现象的存在。不仅如此，我们甚至还不得不在一个时期内忍受那种所谓绝对贫穷的个别存在。但是我们也有理由相信，我们能够通过我们自觉的发展，通过社会分工的不断发展和融合，我们最终能够消灭这种使得人与人之间产生阶级对立，产生贫富对立的现实的经济条件，从而由于这些条件的消灭，我们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这种由于现实条件束缚而彼此互相对立的情况才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