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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26
 提要:欧元区的根本问题在于,利率趋同引发的经济泡沫导致价格扭曲,令希腊等五国出现严重的经常项目赤字。欧元区危机的唯一出路是危机五国通过价格相对下跌来增强竞争力,但它们却用靠印钞机填补经常项目赤字,甚至是应对资本外流。危机国增发的货币流入欧元区核心国家、尤其是德国,令德国央行获得了对欧洲央行的巨额净债权。这种局面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相似,但欧洲的问题比后者严重得多。德国央行无法像当年法国一样要求兑现债权,但德国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承载欧元的冰面越来越薄。
  (外脑精华·北京)欧债危机源于经济泡沫导致的价格扭曲
  金融界普遍认为,只有巨额资金才能解决欧元区当前的信心危机。据此观点,如果救助资金规模足够大,市场恐慌就会平息,利差就会下降,危机国家就能对国债进行再融资。然而,这种观点太过乐观了。
  当然,市场确实处于恐慌之中,而且恐慌情绪自我强化、以至失控的风险是现实的。然而,市场有充足的理由感到不安。欧元区的问题不仅在于投机者恐慌情绪相互传染导致市场动荡,还在于商品、劳动力和资本价格发生了根本性扭曲,而在欧洲货币联盟内部却无法通过必要的汇率调整加以纠正。无论谁为救助资金提供担保,都应该知道,那些债务国缺少偿还债务所需的竞争力。
  欧元区的价格扭曲源于近年来其外围成员国生成的泡沫。1995-97年间,金融市场上的欧元诞生预期推动该地区利率迅速向低位趋同,刺激了政府和私人部门的过度借贷和过度支出,从而引发了经济过热。在希腊和葡萄牙,大部分借入资金转变为政府雇员工资;而在爱尔兰和西班牙,大部分借入资金则转变为建筑工人工资。随着建筑工人支付更多税金、而政府雇员购买更多住房,这两个经济部门互相推动,一起走进泡沫。最终,究竟是谁从国外借入廉价资金已经无关紧要。
  从1995年到危机爆发的2008年,GIIPS五国(希腊、爱尔兰、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的价格水平相对于其欧元区贸易伙伴累计上升30%。对比而言,德国相对于欧元区贸易伙伴的价格水平则下降22%。以意大利为例,这两项因素的共同作用是令该国价格水平相对于德国上升50%。GIIPS五国工资、价格和名义收入的大幅增长损害了出口竞争力而又刺激了进口,令五国都出现了庞大的经常项目赤字:过去5年间,意大利的经常项目赤字-GDP比率为2.2%,爱尔兰为3.5%,西班牙为7.7%,葡萄牙为10.9%,希腊达12.5%。
  最新估算显示,2011年GIIPS五国的经常项目赤字合计达1270亿欧元左右,而净外债余额合计增至1.62万亿欧元。意大利净外债只有GDP的26%左右,但其他四国的净外债总和却高达GDP总和的95%,其中希腊的数字为95%,爱尔兰为86%,葡萄牙为105%,西班牙为95%。西班牙一国的净外债就达1.021万亿欧元,占GIIPS五国总额的52%以上;意大利净外债为4170亿欧元,占总额的21%。令人吃惊的是,法国净外债在欧元区位居第三,2010年约为2150亿欧元,但只占其GDP的11%。
  无论以什么标准衡量,与年度GDP相当的净外债都太高了。即使轻描淡写地说,希腊、爱尔兰、葡萄牙和西班牙偿还外债也会很吃力。这些国债的债权人自然有理由恐慌。
  唯一出路是危机国增强竞争力
  GIIPS五国偿还外债的唯一途径就是增强竞争力,挣到足够大的经常项目顺差。但这就要求五国降低成本。它们的贸易条件必须恶化,从而一方面刺激出口,一方面推动进口需求转向国内产品。五国退出欧元区就很容易做到这一点,要留在欧元区之中就很难做到。
  然而,现有数据显示,爱尔兰危机的独特性导致该国货币大幅贬值,从而推动了其经常项目余额的好转。从2007年2季度的顶点到2011年2季度,爱尔兰的价格水平相对于其贸易伙伴下跌了15%。到2010、2011年,爱尔兰连续两年实现了少量经常项目盈余,这是十年以来的第一次。
  其他危机国的情况则不同于爱尔兰,其税后价格水平对危机的反应微乎其微。这些国家的通胀水平不仅不低于欧元区的竞争对手,甚至更高。葡萄牙和西班牙的价格水平相对于欧元区贸易伙伴仅下降1%,意大利甚至还上升了2%。因此,从过硬的统计事实来看,至今还没有迹象表明,欧元区危机国正在推进必要的内部调整以增强竞争力。
  问题在于为什么没有发生这些调整。毕竟,欧洲银行间市场早在2007年8月就已瘫痪,而一些危机国融资以填补赤字的难度不断增大。这些国家的金融困境本应导致总需求大幅萎缩,从而产生必要的工资和价格下跌压力。
  危机国靠印钞避免经济调整
  答案是,所有危机国都能轻松地开动印钞机。2008-10年间,由于欧洲央行决定大幅降低对于再融资抵押品的要求,希腊和葡萄牙得以依靠印钞机填补了90%以上的经常项目赤字;西班牙也靠印钞填补了四分之一的经常项目赤字。假如危机国难以如此轻松地开动印钞机,那么其价格和工资的下跌压力必然会大得多。
  爱尔兰增发货币不仅用于填补经常项目赤字,更主要是用于应对大规模资本外流。从2011年夏季开始,意大利也开始以增发货币来应对资本外流大潮,仅8、9两个月的规模就达800亿欧元左右。爱尔兰和意大利两国央行以贷款方式向本国商业银行增发货币,商业银行用这些资金向客户购买国债和其他资产,而银行客户则购买外国资产以保护自己的财富。
  欧元区外围成员国发行的货币流入核心成员国,尤其是德国。在核心国家,过剩流动性挤出了通过信贷再融资进行的正常货币供应,或促使商业银行将过剩资金重新贷给本国央行。最终,这导致德国央行成为本国商业银行体系的净债务人。在对本国银行体系净债权不复存在的情况下,德国央行获得的替代品是通过欧元区所谓“Target”系统对于欧洲央行的净债权,总额约为5000亿欧元,占德国国外净财富的一半左右。正常情况下,经常项目盈余国应购买与盈余规模相等的可交易资产。但在2008-10年间,德国却无法买到这样的资产,该国对于其他欧元区国家的经常项目盈余的整整96%都转化为对于“Target”系统的净债权。
  欧元区危机再现布雷顿森林体系困境
  欧元区的上述问题类似于持续到1973年的固定汇率体制——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问题,但比后者严重得多。在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美联储的货币发行量大大超过美国的国内流通需求。这些过剩美元的用途包括购买价廉的欧洲产品和资产,如美国投资者感兴趣的德国和法国企业。在固定汇率体制之下,流入欧洲的美元由德国和法国央行兑换为本国货币,而这种“美元马克”和“美元法郎”就从两国的货币供应量中挤出了其常规成分,即再融资马克和法郎。
  当时的欧洲国家央行所积累的美元(或用其购买的美国国债)类似于当前德国央行持有的“Target”系统债权。在当时和现在,都有大量公共部门信贷通过央行体系实现了跨国流动。据说当年欧洲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为美国支付了越战的部分费用。
  当时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厌恶这样的公共部门信贷外流。他在1968年要求美国将法国央行积累的美元兑换成黄金,并派军舰护航,将这些黄金运回法国。此举迫使美国结束了美元与黄金之间的自由兑换,从而成为布雷顿森林体系终结的开端。
  而今,德国央行却不能像当年法国那样兑现自己的债权。不要说派军舰,德国央行甚至不会向GIIPS五国或欧洲央行提交一封公开信。德国政治家试图掩盖而不是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德国有太多问题要解决。因此,欧元体系重振旗鼓的可能性要超过布雷顿森林体系。
  然而,即使德国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在2011年,欧洲央行执委会的两名德国委员韦伯(Axel Weber)和斯塔克(Jürgen Stark)先后因反对央行购买国债而辞职。而德国总统武尔夫(Christian Wulff)也指责欧洲央行规避马斯特里赫特条约。随着德国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承载欧元的冰面已经越来越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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