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方面对财政政策咬得很紧,因此很难注意到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的数据所体现出的严峻现实。2007年,美国联邦预算收入与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率为18.5%,这一比率今年预计将降至15.8%。国会预算办公室还表示,联邦支出水平与GDP之比预计已从19.7%上升至23.4%。收入与支出差距不断扩大,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这段时期的经济状况。然而,仅凭经济增长率恢复正常,显然不足以修复美国的结构性缺陷。
我们曾积极参与上一次联邦预算平衡行动(十多年前的2001年)。当时民主党和共和党达成了一项协议,同意将所有盈余用于偿付联邦债务。经过4年时间,预算盈余总计达到5590亿美元,公共债务与GDP之比从46%降至33%。
我们认为,要促使情况再次朝这个方向转变,眼下必须进行全面改革。华盛顿方面必须采取的措施之一是,就根本性税收改革进行彻底的辩论。据我们所知,没有一个美国人对现行税制感到满意。随意对即将失效的税务条款进行延期、推迟执行可能导致问题的条款(比如替代最小税赋(AMT))、几乎每年都增加税制的复杂程度,这种做法实在是难以为继。
许多国会议员都致力于推动税收改革。人们在这个问题上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也不乏想法。然而,我们担心,如今有些人选择的方式有些落后,这会导致税收改革难以启动。方法不对,就无法达到目的。
在1986年的上一次税则改革辩论中,许多人预言,改革绝不会成功。左翼人士希望废除许多重要的税收优惠政策,而右翼人士则希望减税。当两派暂时放下各自的优先诉求,首先确保不会出现入不敷出的状况,改革最终才得以启动。如今,我们需要类似的方式。
首先,两党必须就经济正常增长期间的征税水平展开对话。1986年,两党同意了一项收入折中方案。按照该方案,税收收入仅略高于GDP的18%。奥巴马ZF在预算案中呼吁,在未来几年内将税收提高至GDP的19%。获得众议院(由共和党主导)通过的预算案呼吁到2030年时,实现税收占GDP的19%。这基本上与上一次预算平衡时的水平持平。如果要进行改革,两党必须就税收目标和时间表达成一致。
其次,国会必须着手进行一项棘手的工作:消除或减少税式支出,即:所有税收抵免、课税减免以及税则中规定的其他税收优惠。1986年改革之前,税式支出的总额为5980亿美元。到1988年时,这一数字已降至4330亿美元。美国财政部估计,目前的税收优惠总额为1.1万亿美元。同一数据来源显示,1986年的税则中包含了115项不同的税收优惠名目,而如今约有250项。要减少税收优惠名目、扩大税基,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第三,国会自身也应就税率的设定进行辩论,但这应放在拟定整体框架之后。1986年,税式支出改革迈出了艰难的一步,最高个人所得税率从50%降至28%。税率分级由15档减至4档。税率结构的设计既是一场政策辩论,同时也是一道数学方程。两者缺一不可。只有回答了前面关于税收水平和税式支出的两个问题,我们才能解出这道方程。
简而言之:设定税收目标,扩大税基,降低税率,减少赤字,促进经济增长。
这种方法在过去取得了成功。如今,若是能为整个政界带来经济上的好处,它将再一次获得成功。
作者: 美国众议院前议长 丹尼斯·哈斯特;众议院前民主党领导人迪克·格普哈特 来源: 英国《金融时报》2012年06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