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利钦虽然不精通经济,但他对经济改革异常重视,他希望能够迅速诞生出一个资产阶层,能够维护和推进政治结构的进一步变革,而不是给一些保守势力创造重来的机会。所以,他将改革权力交给激进的盖达尔(俄国“休克疗法”的执行者),他希望一个不断增长的、支持他的“阶层同盟军”快速涌现。
他告诉私有化计划的官员,“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需要支持,我需要媒体、媒体老板们都跟着我,我需要一大批朋友。”从此,事后备受诟病的“贷款购买股权计划”出现了,这是人类私有化历程中最贪婪的行动,这是一项鼓励内部人“空手套白狼”式的簒夺资产计划。这也付出了结构上的代价:寡头阶层产生。
叶利钦1989年访问美国时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言论自由、物质繁华、没有短缺之苦人们不需要排队购买面包。喜欢美国式的体制(抽象)就立即会喜欢美国这样一个实体国家,这是一些自由主义幼稚病患者根深蒂固的毛病。当俄罗斯处于最艰难的失血补救期,当美国和IMF经济援助承诺都食言反悔的时候,当俄罗斯连军人基本生活费都发不出来却在进行车臣战争的时候,叶利钦流泪了,他看到了自己的苍白和单纯,他向所有人道歉,他没有贪恋权力的任何欲望,他赶走了那些书卷气十足、被美好的理念占据头脑的总理,将权杖最终交给了一个强悍的克格勃出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