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话 “我和张维迎没有个人恩怨”
邹恒甫表示,给教育部长写信是要把官僚治校问题提到桌面上
昨日,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身在美国的邹恒甫嗓门很大,语速极快。他说自己是湖南人,脾气火爆。他在谈话中常常哈哈哈大笑三声,会说某某经济学家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说到酣畅淋漓之处,他似乎是对着千百人在演讲。
“教育部长了解我的性格”
新京报:你为什么会想到给教育部长写这封公开信?
邹恒甫(以下简称“邹”):我收到张维迎的信很气愤。他们院长不能这么欺负中国的教授啊。他们为什么要来撕中国知识分子的脸面呢。我就要站出来,为中国的教授说话。
写信给周济,他是教育部部长,他了解我的性格。我如果有不当之处,他也一定会原谅我。
新京报:看到张维迎给你的信中说的是,之所以让你离开北大,是因为你上课时间不够,还有在其他学校和机构办学担任职务?
邹:我比光华很多流动教授在北大呆的时间多多了。我在光华的地下室第五室上完课后,就在我五道口的家里辅导我的研究生。他没有看到我,就说明我在北大呆的不够吗?
我在其他学校和机构办学,他们都是知道的。这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办学是免费的。我把我的才能贡献出来,有错吗?
新京报:那当时你和北大有没有这方面的协议,比如说,每年必须达到一定的课时,以及不能够担任过多的其他学校的职务?
邹: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些协议。当年请我过来的时候,张维迎自己在东方时空上说过,我答应到北大的那个晚上,他都高兴得睡不着觉。
光华有些教授四处去做讲座,我从来不做那些所谓赚大钱的讲座。我给光华的学生讲课,而且还负责光华一份杂志,这份杂志是要算两个课时的。
“我早和张维迎坦诚交底”
新京报:那你认为你被开除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邹:这你去问维迎好了。
新京报:有人说,你发这封信是学术圈的内斗和个人恩怨?
邹:怎么会是个人恩怨呢?我和张维迎没有个人恩怨,我早就和他十分坦诚地交了底。这也不是内斗,我是为了中国的教授能够有更好的空间。
新京报:你认为你的问题在中国学术界是不是个案?
邹:被领导的教授。我的例子不是单独的一例。在中国的许多学校里,领导对教授都是非常不客气的。现在中国就是官僚治校,不是教授治校。
说句实话,我个人好办,我在全世界都能找到饭碗。我今年四十五岁,我的年龄加工龄(18年)已六十三岁。按世界银行六十岁法则,我可以拥有所有福利和保障地在世界银行退休。
但想想处于跟我不一样地位的全中国的大部分教授,当他们受到领导打压时,他们到哪儿去找公道啊?所以,我一定要出来发表此公开信。我就不相信中国教育界会一直让这种现象存在。
新京报:那你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在哪里?
邹: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你我能做到的。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让大学同行政脱轨,建立董事会制度。把官僚治校变成教授治校。
“不要钱也希望回北大上课”
新京报:你期待这封公开信能够有怎样的结果?
邹:我对公开信的结果充满了信心。我想我这封信是教授治校走出的伟大一步。我将为中华民族所有的教授树一面旗帜,哈,但愿此公开信比我的武汉大学校友易中天还厉害。我的这封公开信肯定能为中国的学术体制转变起到重要作用。
新京报:你收到回信了吗?
邹:哈哈,收不收到回信有什么意义吗?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要把官僚治校这个问题提到桌面上来,让大家看到,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新京报:你觉得你还会回北大吗?你还希望回到北大教课吗?
邹:当然回北大上课。不要钱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