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观点认为:创造性人才培养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大学的作用是有限的;还有观点认为:大师是天才,天才是不可能培养的。必须承认这些观点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培养创造性人才是大学的本分。那么,我们要问的是:大学能做些什么?
我们不妨把创造性人才大致分为两个层次:对应于科学创造的,我们可称其为创造大师;对应于技术创造的,我们可称其为创造工程师。对于创造大师而言,因为科学以认识自然、探索未知为目的,虽然有其内在的发展规律,但科学创造确实有不可预见性,也即意味着一定意义上的不可培养性,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不可计划培养性。
对于创造大师的培养,大学绝不是无可作为的。大学所为当是无为之为。
强调无为不是不为,无为不过是无急功近利性计划之为,因此,无为乃大为;乃随风入夜润物无声之大象无形之为。
而对于创造工程师来讲,技术创造是基于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是利用已有知识积累来改造世界,有公认的科学依据,总体上是可预见的。因此,对于创造工程师的培养,大学所为可以是有为之为,可以有相当明确的计划性的目标指向。在这一层面,大学应该而且也能够大有用武之地。
遗憾的是,深入地对实践进行考察,我们会发现,从传统的专业教育向专业、通识教育的转变,本质上应是在师生创造性思维方式的培养上从注重严密性、精确性向在此基础上同时注重综合融会、注重总体关系把握的转变,是从收敛性思维方式向开放性思维方式的转变,是从“有招”向基于“有招”的“无招”的转变,其方向无疑是正确的。
但在“有招”与“无招”之间,我们似乎缺了些什么,比如在某重点大学的全部通识课程中,我们看到了“中国象棋理论与实践”,看到了“中国帝王创业思想及治国方略”,但从头到尾我们既看不到诸如怎样进行创造性思维、农业和工业中的技术创新等类似的课程,也看不到诸如工程伦理概念和案例以及怎样当一名科学家等类似的课程。
而我们本来应该能从这里学到诸如培养技术创新的参数分析方法学,诸如NM-T型思考方法——从构造与形象中求启示,诸如如何运用联想、空想乃至冥想,等等。我们到底缺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该说,原来,现代大学意义上的“创造”教育教学我们其实没有!
在创造性人才培养上准确、科学定位,承担起大学自身的责任,完成好自身的使命,既是制度保障的重要原则,更是大学面临的紧迫课题。(北京理工大学组织部部长 龚裕)
《中国教育报》2007年6月22日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