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理论中有很多光辉的典范,例如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说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说社会主义主要就是解放生产力等等。可以说,每一个对社会主义的光辉论述都无不具体透露出他对整个社会主义理论的发展和贡献。可实实在在的说,在他的一些比较肤浅的有关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中,却也经常出现一些明显的失误。典型的像一个初级阶段,实际就等于是可能把社会主义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们研究社会主义应该从何入手呢?难道非得是从研究它的制度设计入手吗?诚然,社会主义也是具有一些自己独特的制度设计的。比如党的领导,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人民享受普遍社会福利的公有制度,以及相关具体的思想意识形态领域的高度集中统一等等。但具体讲,社会主义的本质反映是不是就是这些呢?我认为还不全是。诚然,社会主义不能没有党的领导,但党的领导并不具体就等于社会主义制度。恰相反,如果党的领导变颜色了,那社会主义也有可能不复存在,虽然党的领导可能还存在。所以判断一个国家是不是社会主义,我以为主要不能从制度上入手。
其次,不从制度上入手,那么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状况,从人民普遍享受到的物质文明生活,是否也能判断出是否是社会主义呢?从一定意义上讲,可以这样讲。但从一定意义上讲,却又不能完全从这上面讲。为什么呢?因为社会主义虽然从普遍含义上讲,不能是不包括有让人民普遍能享受到高度的物质文明,但实际,从物质文明的高度,有时也是极其的不好判断。这是因为,相对来讲,物质文明的发展程度,多数情况下可能也是个动态词,即不断变化的词。这样,说是高度,到某种情况下、时代下,则可能就又是低度了。所以,所谓高度与低度,其实也是相对而言的。
那么不从制度入手,也不从生产力发展状况入手,那到底从什么地方入手呢?我以为主要应从人民群众对一定的当时的历史、社会发展状况的满意度入手。也即此时如果人民的满意度较高,例如人人都感觉确实是沐浴在社会主义的温暖阳光里,那么这时,即使生活水平不高,或公有制度不一定很健全,那么人们可能也会认为,这社会主义确实是社会主义,或这社会主义确实是让人们能感到比较满意或比较幸福。也即幸福从何而来?不在高深的制度壁垒多么的严格、苛刻。例如使人一点活动的自由都没有。也不在虽然享受上了大鱼大肉,但却无法找到自己满意的具体地方。比如既不能安安稳稳,同时又不能互通理常。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或者即使歌舞升平,载歌载舞,那可能也不能算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在马克思主义里是有严格定义的。而在圣西门、傅立叶等先圣们眼里也并不是具体没有一定标准的。所以无论今天我们怎么样再可以根据实践的发展需要,而可以不断的再可以给它以不断的修改,但这种修改则却是必须得符合一定的客观的基本原则的。
举例讲,你比如讲,你讲社会主义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这,人民满意不满意呢?肯定满意!为什么?因为在当时来讲,确确实实就是需要有一个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也即虽然我们搞社会主义搞了几十年,但这几十年里的社会主义,却一点丝毫的影子也看不到人民对生产力的发展的感知。也即虽然你觉得你的社会主义的生产力发展的还是不错的,比如既有这个弹,又有那个弹,但人民并不一定完全认可。因为弹虽然不少,但人民不能整天生活在弹的环境之中。所以虽然那时也在搞社会主义,但实际,人民的满意度却并不高。而人民满意度不高的社会主义,能算是实实在在的社会主义吗?
同理,改革了,虽然人民的物质生活保障终于有了超前的大改善,再也不用发愁吃不饱,穿不好了,但同时,另一种危机却又接踵而来。那就是社会正常秩序的严重恶化。有人讲,这不叫恶化,这是真实的再现。也即以前也不是不混乱的,只不过没曝光,你不知道。可我要说,这种论调实在是有点掩耳盗铃。因为眼见的腐败的贪官一个个倒下,眼见的谁家不安防盗门就不敢安睡,这还能说是不严重,不恶化?所以不管怎样讲,今天再用老眼光,比如用什么生产力解放没解放呀,人民生活富裕不富裕呀,存在的剥削,不公平是不是已经在党的领导下逐渐的在有所消减呀等等来判断我们今天还是不是社会主义,我以为许多情况下,可能就极其的容易显得牵强。典型的一个黑砖窑式的奴隶制的社会能在中国的某一个角落存在于十多年,且可能阴魂还不一定完全消除,你说它还是不是社会主义?!
当然,说到讲社会主义,仅从一些典型案例可能确实无法做到不以偏概全。也即从多数情况下讲,许多典型案例终归还是少数,而不是多数。但问题是看事物的性质,有时还却就偏偏无法具体以多数还是少数来判别。因为社会主义的统称或总称,总是从全社会都具有的意义上去寻找,而不是单一的从什么多数、少数,绝大多数,绝小少数上去寻找。你就是全社会99.99%都是社会主义了,但却唯一有那么一个原始的专制的封建的奴役式的皇帝存在,那它也不能称其为就是社会主义!
我为什么要说初级阶段理论是个既虚伪且又不切实际的理论呢?因为在我看来,邓小平的许多有关社会主义的理论在改革中都是比较成功的。可惟独这个初级阶段的理论,今天却一直显示不出它的客观、积极效果。而且不但没能显示出多少积极、客观的效果,而且实际,为改革开放埋下许多诸诸种种的隐患。就好像人们一切把改革搞得不怎么好,或不太好时,都可以在这一初级的根据上,具体找到一个搪塞的理由。比如说初级,就是指既有生产力发展的还不够,也还有社会生产关系调整的不太好。可问题是既然生产力发展还不够,你为什么不发展?既然生产关系,社会主义制度不够完善、成熟,你为什么不完善?难道仅因为一个初级阶段就可掩饰你既搞生产力不够,也搞生产关系不太好的理由吗?
所以,我以为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不在什么生产力发展够不够,也不在社会主义制度完善不完善,不在。那么在什么呢?我以为只在一点,只在在改革中,虽然,可能,我们确实确是有了不少的进步、发展,但实际,人们的不满意度,今天也在成倍的逐步的成长、增高。而这种成长、增高,有时可能还不单单只来自官方的对社会主义的某些不切实际的补充,例如什么以什么为本,例如以什么为科学的发展观,当然还有一些诸如和谐不和谐等等。所以不管官方怎样解释,我们今天还是在初级,而不是高级,是还有许多问题还得继续不断的努力、改进,人们,大多数人们今天也可能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确确实实就全都一股脑的是由所谓“初级”不“初级”而具体带来的。
我不信什么初级,但我也还是承认任何一个新生成长起来的社会形态,都有其大概一开始不够完备的程度。比如一个小孩,一开始肯定只能先学走,再学跑。或先学叫,再出声喊等等。可问题是,不管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假如站在一个客观一点的角度,我们总不应该先说一声:没事,你还小,等长大了一切自然就好,自然就会了吧?小是小,但对小的不同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却有可能折射出,在对小的不同认识观念中,人们的认识准确度是不是已经超出正常的范围值。
说其虚伪,是因为许多矛盾、问题皆由此而产生。说其不切实际,是说一切由此所产生的种种方针政策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连马克思都没说过搞社会主义还非得要划出个初级来。搞社会主义就是搞社会主义,搞市场经济就是搞市场经济,它跟“初级”不“初级”本来就毫无关联,本来就完全不必具体存在什么一切问题的出发点皆是由于初级,而不是高级。
就社会主义来讲,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是一种社会主义,斯大林的社会主义又是一种社会主义,而邓小平,北欧式的民主社会主义可能就也又是一种社会主义。但无论哪种社会主义,就今天来讲,却只能是以人民满意不满意,或人民满意度高不高为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否则,讲什么社会主义都不如这个社会主义管用。
改革前的问题到底是由于把社会主义的阶段定高了,还是定低了?这是问题的根本。也即如果说我们定高了,可定高了为什么还要叫人民勒紧裤带呢?说定低了,低了又为什么要一大二公?所以就问题的本身来讲,这种认识问题的思维就都是极其形而上学的。
我们不说我们今天是初级,并不等于我们就不可以大力发展生产力,也并不等于就不可以放开对私有经济的管制,更不等于就不可以搞市场经济不市场经济。谁说过社会主义搞市场经济就只能在初级而不在高级?在我看来,恰恰是越高级越得搞市场经济。真要是不高级,真要是社会主义还相当困难,刚出生,那我看,不仅不能搞市场经济,恰相反,可能还得搞战时共产主义呢!所以一些人实际是弄巧反成拙,想搞市场经济,却又先把市场经济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就此——我们还应该再讲今天是初级阶段吗?
社会主义要是不能勇敢的承认自己本来就是可以无限的与资本主义媲美,无限的与资本主义的各个方面都敢接触,那我们还搞市场经济干什么?难道搞市场经济就非得要把自己低下一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