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厲公傳

作者：酒罢问君三语

鄒文厲公，名恒甫，洞庭華容人也。幼家貧，嗜讀書，聲名聞於鄉裏。文革亂後，上複科舉取士，時飽學之士積壓十餘載，紛紛應考以求登龍門。公時年十五，人皆以為小兒，亦躍然來試。人有揶揄之者曰：“我讀書時，君尚未出世也。”公笑答：“我成名之時，君必尚在讀書。”一時語驚四座，人益奇之。

公既入國立武漢大學，向之揶揄者則落第，羞而歎曰：“吾今知小子不可欺也！”公始欲學歷史，終分配入經濟系。當此之時，歷史為海內顯學，而經濟學末技也，為國人所輕。

越四年，公益精進，遂入美夷哈佛大學。哈佛者，當世名校也。天下談士相聚而言曰“平生不入哈佛園，就稱教授也枉然。”先生學者，多會於此。又越七年，公獲哈佛大學博士，覓職入世界銀行。又越五年，公執教于國立武漢大學，聲名始聞於海內。又越四年，公應召入國立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亦兼職於國立中山大學嶺南學院。

光華院長助理張公維迎，河內郡人也，時新學成于英夷牛津大學，主產權，行私有，厚于富貴而薄於貧疾，人皆目之為“教富”。公入光華，維迎愛其才，擢為應用經濟系主任。公下馬伊始，以英文開國學與西學兩類課程，光華教師，多有不能勝任者。公性直，維迎所短者，公亦明言之。二人遂有隙。

維迎為副院長，院中大事，皆決於己，人皆謂之有司馬昭之心。光華中人，皆知有張院長，而不知有厲院長。維迎上應官員，下酬經理，交過日繁，學業漸廢。公恥之。二人益疏。公遂還入國立武漢大學，而以大弟子龔六堂代課於光華。而維迎終為正院長矣！

初，維迎得公，大喜過望，曰：“恒甫海內奇才，吾夢見之久矣！”為之夜不能寐。及維迎為正院長，大行排除異己之能事，公亦首當其衝也。

今年六月，公身在美夷京師華盛頓，一紙網文，貼於搜狐，狀告張公維迎官僚氣派，矛頭直指國立北京大學。此事于網友間激起千層巨浪，北京大學卻再次失語。前者丘先生成桐罵北大數學系多學霸，北大亦鮮有回應也。

公之論文著述，蓋五十餘篇，皆以英文發表於海外，海內學者多有稱羨，然公自謂其著述多不足道也。公好古詩，時有吟詠，不拘平仄韻律，好用怪誕艱澀，公頗自負於其作，自謂“新新古典詩歌”也，可“流傳千古”，然識人未之許也。

余讀公於人民大會堂之演講，未嘗不廢書而歎也。今中國高校諸公，孳孳而為者，無非販席賣履耳，徒見歎于先人，遺笑於歐美。公雖長者，特一匹夫，奔走疾呼，人以為狂狷，觀人風者塞耳。念國之興亡，豈不悲哉！而所謂北大者，非複蔡公 元培之北大也。故曰：“先誅北大，再滅清華。”如此中國之學術方可振興，中國方可復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