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博士:中国信贷泡沫巨大 GDP实际增长仅4%
有“末日博士”之称的经济学家麦嘉华(Marc Faber,)表示,“中国经济增长的真实水平其实仅有公布数据的一半”。然而他认为这并不是投资者应该担心的,投资者甚至应该感到庆幸。
周四,麦嘉华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我认为,中国经济的实际增速仅仅有4%。官方公布的报告只是想让数据看上去好看一些。”
然而,麦嘉华还说,即使只有4%,也不一定要对之嗤之以鼻。“我认为在全球经济整体接近停滞的时候,4%的增速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就像一个对冲基金经理告诉我他投资的回报率是4%,我说这也不是特别好嘛,然后他说的确不是非常好,但是相比于零利率,这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回报率了。”
麦嘉华还指出,如果中国信贷风险有所减弱,即使经济增长水平放慢,也会越来越健康。“我并不是说4%跟8%一样好,但是,GDP增长4%的同时没有信贷泡沫,肯定要比增长8%而催生出大规模的信贷泡沫要好很多,后者会导致更大的问题。”
谈到信贷泡沫,麦嘉华还表示,“我认为我们需要意识到过度的信贷增长最终会引爆危机,这种事情总是这样发生的。这个问题放在中国的案例中,可以说有的不仅仅是信贷泡沫,而且是超级巨型信贷泡沫。”
麦嘉华提醒投资者,“我希望大家考虑一些问题:为什么一切都很好但是中国股市却表现糟糕?为什么一切都很好而铁矿石价格、铜价都一路下挫?”
谈及最近中国首例企业债违约事件(“超日债违约”)时,麦嘉华也不是很乐观,他不赞成市场中一些说这并不会导致大规模危机的看法,他说“政府总是会表现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过去没有过违约,并不意味着未来不会发生。日本的情况就是这样,上世纪80年代末之前,都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最终还是失控了。”
然而,麦嘉华表示,也不用过分担忧中国经济会崩溃,因为美联储总会通过大量印钱来提供一定的支撑。“全球经济表现越糟糕,地缘政治风险也就越高,美联储就会印更多的钱来支撑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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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危”与“机”
3月13日,全国两会闭幕,与往届相同,中国经济的未来走势成为全球都在热议的话题,在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社科院副院长李扬看来,肇始于美国的全球金融危机至今阴霾未散,甚至进入了新的阶段,走出危机的治本之策在于各国的全面改革,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之一,在其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幸运的是,中国是全球改革决心最大的国家,并且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全球金融危机远未结束
《中国经营报》:对2014年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的发展形势,你的观点是什么?很多人认为世界经济的持续复苏仍然存在很多困难,中国经济也处于剧烈的转型期,政府已经下调了经济增长速度的预期。
李扬:从2007年开始的金融危机影响延续至今。我认为危机没有过去,只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种判断可以从三个层面加以证明,第一个层面是发达经济体;第二个层面是不包含中国在内的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第三是中国。
发达经济体经过这些年超常规的解救危机的措施,应当说危机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但是造成危机的基本因素并没有消失,更重要的是,在应对危机过程中采取了很多超常规的措施。这些超常规措施在阻止危机恶化的同时,也给复苏增加了负担,使得危机复苏过程扑朔迷离。
有四个方面的情况可以证明在发达经济体方面危机并没有过去:第一,这次危机表现在发达经济体实体经济上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是经济发展方向严重偏向消费者导向;二是经济结构高度依赖服务业,而制造业已经空心化。在这种情况下,发达经济体依凭它们在全球治理结构中的主导地位可以把自己的危机很轻易地向全球其他国家特别是新兴经济体转移。因此,我们判断危机是否过去,就要看实体经济领域中经济发展方式偏颇以及经济结构扭曲的状况是不是得到解决。目前来看,这显然是没有解决的。
第二,金融方面。我们知道,危机最初是金融危机,而金融危机表现为杠杆率非常高。去杠杆化就是解救危机的一个必要路径。而现在,去杠杆并没有完成,在一定意义上杠杆率还在提高。因为危机过程中,发达经济体都放出了天量的货币,与此同时,经济领域中又出现了一种被称为“金融媒介受损”的现象。一方面天量的货币被投放到市场上,另外一方面,微观层面信用是紧缩的。“宽货币、紧信用、低利率”,发达经济体的金融基本是这种状况。那么多像洪水一般泛滥的货币,但是在微观层面上并没有造成信用的扩张,这是金融方面存在的问题,非常严重,这表明发达经济体整个金融体系不能够有效地服务于它的实体经济。
第三,财政问题。去年美国向全世界上演了财政悬崖的闹剧。说简单一点,财政悬崖就是债务率和赤字率高于一般公认的安全水平,危机因此而发生。解救危机必须使这两个率的上升趋势得到遏制。可是数据显示,危机以来,特别是为了救助危机,无论是赤字率还是债务率,所有发达经济体都在上升。这是非常致命的问题。财政悬崖的存在不仅产生了财政的问题,由于财政和金融密切关联,也导致金融领域中出现的问题迟迟不能解决。
第四,全球治理。危机之前,这个世界是以美国为首的发达经济体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是它们设置的,应当说危机出乎它们的预料,冲击了这样一个治理体系,如今是治理真空。现在大量研究显示,目前全球治理是多元化,而且是多元泛滥的一种状况。用过去话说,一顶顶皇冠落地,但是权威并没有树立起来。现在各种各样的治理结构都出现了,有一篇研究指出,以致亚丁湾护航这样一种很奇怪的治理结构都能够产生,表明全世界都在探讨新的治理结构,而且显然还没有看到今后应当向哪方面去。所以,尽管有些数字显示发达经济体出现好转的迹象,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有把握地说危机没有过去。
《中国经营报》:2013年,新兴市场很多国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国际收支危机,这是否也预示着全球金融危机远没有结束?
李扬:危机初期曾经出现了一个现象,一面是发达经济体经济很不好,另外一方面,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很好,以致出现一个概述,叫做“双速脱轨”,两类国家两个速度,而且是脱轨的。有些人据此认为世界变了,从此就变了,当美国开始从数量宽松政策逐渐退出的时候,人们发现这个世界基本没有变,一下回到解放前,之所以出现双速脱轨现象,是因为广大新兴经济体基本是古典型的发展中国家。所谓“双缺口”,缺钱,发达经济体放水,为这些国家弥补资金短缺提供了条件。近些年这些国家大量引入外资,外资引入就有投资,有投资就有GDP,有GDP就出现高速增长。现在美国要收,大量的资金开始内流,这些国家立刻感觉到资金短缺,立刻感觉到原先经济结构中存在的各种问题都没有解决。这样,广大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又出现新的问题,所以有些人说危机进入第二阶段,就是发达经济体稳定了,新兴经济体开始危机了。
中国深受危机影响
《中国经营报》:中国经济近几年因为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也正在探索自己新的发展方式,当前中国经济存在的问题和解药是什么?
李扬:我们的研究显示,目前中国经济暴露了很多问题,大致概括一下,有五个方面的突出问题:第一,尽管现在7.5%、7.6%的速度已经相当之高,令发达经济体垂涎,但是这样高的增长速度是从10%落下来的,两三个百分点的冲击是相当大的。一方面有经济结构本身的问题,另外也有经济急速下落带来的意外冲击。我估计,这个冲击需要几年才能消化,然后进入正常的中高速增长阶段。对于这样一个速度变化,国内甚至国外一直没有非常好的解释。如果不能很好的解释,对未来会向何处走就没有任何有理由的判断。为什么现在下落?我们必须回溯过去三十几年为什么增长这么快?再往下回溯,为什么改革开放解放了生产力?为什么比头30年增长得快?只有解释清楚中国经济增长之谜才能解释如今为什么增速下来了。非常高兴的是中国社科院在全国研究界独树一帜,我们从经济结构层面上对此做了解释。整个经济结构由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到第三产业构成。现在中国经济要逐步实现以第三产业为主,由于中国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很低,我们发展三产,自然意味着经济增长速度下降。另外是投入结构,劳动力投入、资本投入以及科技投入都在下降,科技投入可能略有点正向因素,但是劳动投入肯定下降。去年投资已经从长期保持的30%降到19.7%。这些问题只是初步的解释,在目前情况下,需要对这样一个问题作出有理论、有深度而且有实践的解释。
第二,实体经济层面的房地产,我注意到谁都不谈,但是谁都知道它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今年当我们重新规划了城镇化发展战略,当我们决定2014年6月份全国房地产登记系统起动,当我们看到中国城市发展已经显示出清楚的层次的时候,我认为房地产市场的问题除了原先的高房价之外,有些地方房产过剩会水落石出。如果房地产价格有不利变化的话,影响的是贷款,马上会有不良资产。当然,这个问题也是一直没有说清楚的。为什么房价涨起来了?为什么又落下去了?为什么有这样一些差别?一直没有说清楚。过去多少年,房地产市场十年九调控,都在没有完全摸清情况的前提下下很大决心进行调控,现在看起来,问题已经非常突出了。
第三,产能过剩已经是我们的一个“癌症”。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产能过剩问题也有一次长篇的讲话。但现在看起来,各项措施是不是能够获得共识、是不是能够落实还有待论证和实践。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对目前下落的经济增长速度不满意,想把它提上去的话,还得靠投资,投资上来以后,会导致更多的产能过剩,这是体制的纠结,这个问题是我们下一步要解决好的。
第四,中国的金融。像美国这种发达国家是宽货币、紧信用、低利率,中国金融是宽货币、高利率。钱这么多,怎么举债成本越搞越贵呢?贷款难、贷款贵。这几个现象很荒谬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中国今天金融业的现实。这个问题必须解释,不解释经济会搞垮。我总体感觉是中国金融体系必须动手术,不能靠政策调整,政策调整已经解决不了深层次问题。
第五,中国的地方政府债务问题,特别是有些地区地方政府债务问题。基于我们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架构,我们认为中国总体来说地方政府债务不是问题,但是在局部地区、局部领域它是大问题,现在必须要有所准备,要移山填海。
治本之策只有改革
《中国经营报》:全球如何能真正走出这次危机?
李扬:我认为,走出危机的治本之策是改革。我们看到,现在全世界都在改革,危机一开始美国奥巴马就说要再工业化、要再出口、要再平衡。有页岩气的革命,又搞航天、海洋等;安倍经济学登上舞台时打的也是改革的旗号;欧洲也要改革整个体系,不仅要改革各国的经济体系,还要改革整个欧盟架构,应当说改革是主旋律,是任何一个负责任政府面对如此慎重的全球危机都必须采取的措施。因此,现在的问题变成哪一个国家对自己的问题认识得最深刻、哪一个国家改革的策略最完备,哪一个国家改革的决心最大,哪一个国家改革的效果最显著,哪一个国家就会在未来占据先机。我们比较各国改革方案,比较各国改革决心,我们非常有幸地看到,中国的认识最清楚、决心最大、动作最快,而且效果已经开始显现。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文件提到336个项目,有人统计一半左右2013年已经启动,不是方案定出来以后墙上挂挂、报纸上登登就行了,而是迅速成立了以习近平同志为组长的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下设六个局,统帅各个部门进行改革。看看美国改革的动作怎么样,欧洲怎么样,日本怎么样,我们的邻国怎么样?只有中国政府把改革这件事放在了如此高的位置上,而且改革的措施如此之完备,我们是非常有幸的。
《中国经营报》:中国社科院经济学部是政府做经济决策时的重要智囊机构,在新的形势下,它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李扬:在我看来,当前以及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理论研究要有两大支点:一个支点是习近平同志一系列重要讲话。一年多下来,我们已经看到一个新的理论体系基本成型。据我所知,中央有些部门今后一段时间的任务是把这套东西体系化。我们作为专业的经济研究机构,学习、领会习近平同志的讲话责无旁贷,并且用我们的知识、用我们的方法将它体系化,为这件事情作出些贡献。另一支点是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改革决定。但是这个《决定》是理论文献,习近平同志在深化改革小组会上讲了这个事情。理论文献,大家一是要学习、领会,二是要发展它、落实它。这就有大量工作可做。三中全会决定中经常一个语句背后就是一篇大文章。由于没有展开,社会上有很多解读,很多按老思路在解读,甚至是歪曲的解读。面对这样一种情况,职业经济学家们责无旁贷地要把学习、宣传、发展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作为我们的重要任务。(中国经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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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债务风险已超爱尔兰 部分行业成违约高危区
外媒最新发布警告称,中国的违约风险已超爱尔兰,和法国以及日本一年前的水平相当,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表示,金融杠杆让经济前景变得更加复杂化。
彭博最新撰文指出,据CMA的信用违约掉期(CDS)数据显示,中国5年期国债CDS自一年前的63已升至96,日本和法国分别为48和50。相对而言,评级更低的爱尔兰国债CDS为88,爱尔兰在12月份退出救助项目。人民币在过去一个月贬值1.2%,贬幅在亚洲货币中最大,上证综合指数则下挫4.3%。
李克强周四在全国人大会议闭幕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2014年经济增长7.5%左右的目标是有弹性的,个别金融产品违约难以避免。一份报告显示工业增加值增长放缓,加大了企业偿债的困难。上海超日太阳能上周成为境内首家违约的债券发行人。
影子银行可能是中国面临的最大挑战
野村控股(Nomura Holdings)驻新加坡的亚洲除日本利率策略主管Wee-Khoon Chong表示,中国的主要违约风险,源于那些流入基建、房地产以及采矿等未能实现回报项目的爆炸性信贷增长,虽然预计今年公司债券或地方政府债券方面将出现更多违约,但估计这些违约不会对金融体系造成系统性冲击。
据中国审计署的数据显示,截至2013年6月份,地方政府负债升至17.9万亿元人民币(2.9万亿美元),高于2010年底的10.7万亿元。
有业界分析认为,影子银行行业被看作是中国最大的挑战,该行业包括信托公司以及银行机构的理财产品。
中诚信托一款30亿元的产品在1月份获得救助,从而避免违约,由该产品提供资金的一家煤炭企业之前倒闭。吉林信托旗下一款类似产品连续五次无法付息,该公司拒绝透露是否也会逾期支付本周到期的第六期利息。
“今天的吊脚石不能变成明天的绊脚石”
李克强周四在人大会议的记者会上表示:“我们不能把今天的垫脚石变成明天的绊脚石,我们必须加强监测,及时处置,确保不发生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他说,一些金融产品违约的个别情况确实难以避免。
据穆迪在中国的合资公司中诚信国际信用评级有限责任公司的数据显示,在截至4月30日的三个月,大约有825亿元人民币(134亿美元)的地方政府融资平台所发债券到期,占今年总计2,248.4亿元中的37%。
这导致中国的CDS大幅攀升,据CMA的报价显示,中国的CDS今年上涨25个基点,在1月24日达到五个月高点105。该合约本季度上扬16个基点,料将创2013年6月份以来首个季度上涨。
马来亚银行(Maybank)在新加坡的外汇研究主管Saktiandi Supaat表示:“由于迫在眉睫的违约方面的顾虑日增,导致对CDS的需求猛升,因为投资者寻求防范信用违约事件的冲击,遏制影子银行活动的计划意味着人们不能再指望政府兜底,因此加大了会出现更多违约的可能性。”
哪些行业可能出现违约?
中银国际在香港的固定收益研究主管王卫表示,光伏企业、钢企和矿企等产能过剩行业可能会出现违约。海通证券在上周的一份研究报告中表示,天威保变以及华锐风电等在境内所发债券的信用风险最高。
据交易所数据显示,截至3月10日,也从事太阳能电池组件生产的天威保变2018年到期的债券下跌17.81个基点至82.19。这期债券本周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停牌,之前该公司称2013年亏损自2012年的15.5亿元扩大至52.3亿元。
超日太阳能2017年3月份到期的10亿元债券自7月份以来在交易所停牌,随后在3月7日违约,当时该公司未能全额偿付到期的8,980万元利息。债券持有人计划在3月26日开会,提议对该公司提起诉讼。
中银国际的王卫表示,光伏行业的风险很高,超日太阳能违约确实带来一些冲击,导致债券利差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