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19日至8月28日，我与老伴一道赴美国探亲，顺道到美国的东北、中南、西部的一些城镇及加拿大西部的两个城市作了一次旅游。我是第一次去美国和加拿大，所见所闻颇觉新鲜。

我们的女儿在佛蒙特大学读书，这所大学位于美国东北部佛蒙特州的伯灵顿。我们从北京出发，直飞华盛顿，航程1.13万余公里，飞行约18小时30分钟，再转乘一支线飞机，70分钟的航程就到了伯灵顿。在这里停留了40余天。

佛蒙特州是美国天然植被保护最好的地区之一，60%的土地为森林所覆盖。在该州的西北部有一大淡水湖，名尚普兰湖，湖南北长170余公里，东西宽约20公里。伯灵顿就坐落在该湖的东岸，与纽约州的地面遥遥相望，有轮渡将两岸联系起来。湖向北延伸到加拿大，成为一个国际湖泊。向北亦有高速公路与加拿大相通，从伯灵顿到加拿大的著名城市蒙特利尔只需2小时车程。伯灵顿还有小型机场，有航空线与纽约、华盛顿和芝加哥等大城市相连接。整个伯灵顿就在这森林密布、湖光山色、风景优美、交通方便的环境中。夏季气温最高到摄氏30度左右，三晴两雨，有许多州外的旅游者开着房车到这里来避暑。据说这里冬季严寒多雪，时间长达半年以上，是滑雪爱好者的天堂。

全市居民近4万，居住分散，中心区只不过是一个小镇。一栋栋用鲜花美化的典型的欧式木结构房屋，掩映在枫树或松树的绿荫中。90%的居民都是英国及欧洲其他国家的移民后裔。其余为亚裔，如越南人、韩国人。还有少数人家，从所居房屋走廊木柱上挂有缩小的藏文麻呢经幡来看，他们是信奉藏传佛教的居民，估计应是中国或境外藏族后裔。此外还能看到少数非洲黑人后裔。除留学生外，华人极少。各种肤色的居民相处融洽，我们在路边散步，遇见不认识的白人也会向你打招呼，很有礼貌。户外车多，走动的人少，偶有跑步和骑自行车锻炼身体的，整个环境显得宁静而美丽。

居民的房屋都没有防盗门，看来盗窃案件很少发生。但并不是什么治安事件都没有，在佛蒙特大学校园里，我们见到路边有一鲜花簇拥的白人女青年的照片，据说是该校的大学生，几年前一次夜间外出，被社会上的流氓杀害，同学为怀念她而在这里安置了她的遗像。有此教训后，当地警方加强了防范措施。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但人们觉得宁静而安全。

公共交通等对居民和老年人很优待。该镇从湖边到坡顶，约有5公里路程，两边都是住宅和大学校区，镇上有一路公共汽车专门为沿途居民免费服务，汽车还绕道到一座医院的就诊大楼门口，以方便病人。车头前窗下安了一个支架，可挂两辆自行车，骑车人如果上坡困难，可以将自行车挂在车前，自己乘车。从镇上开到本镇各地的公共汽车，对60岁以上的老人半价收费。大学生乘公共汽车划卡，卡是学校发的，对个人免费。佛蒙特大学校园分散，学生集体宿舍在数公里外，学校设有校车，免费向学生和临时来校的家属服务。湖边的轮渡对老年人的票价也是打折的，轮渡设施近似于游船，我们乘了一个来回，尽睹湖上美景。“当淌”离我们的住地乘车约10分钟，那里有一蔬菜副食品超市，对老年人实行九五折优惠，不分国籍，自己说明已经年满60岁即可，我们常光顾这个超市。

小镇人执行交通规则的自觉性很高。这里路多，行人过“斑马线”时，没有绿灯信号是不通过的。司机行车至“斑马线”前，只要有人欲过马路，也要主动停车示意步行者先行。车行至十字路口，要放慢速度略作停顿，看左右无车才继续前行。人和车都没有抢道现象，更不鸣笛。

我们在室外散步的时间较多，有时步行到居民区外二三公里的“乡下”，那里多是花木、草莓和蔬菜种植园地。我们见到有一大片蔬菜地，被分割成几十个小块，种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蔬菜和花卉。经了解，原来这些土地属附近社区所有，供镇上的居民租种。菜园里备有农具和浇灌设施供租地者免费使用。居民们利用双休日经营他们的菜地，算是一种休闲。

每周二是回收废品的日子，各家都将过期报纸杂志和塑料瓶等废品装进蓝色塑料箱摆放在路边，有专人将其运走。我们的女儿租住的房子里，清理废品的工作就由我们来做了。

一些人家的多余物品，如还可使用的电器、餐具、台灯、自行车等等，如果要转让，可以摆放在自己花园的草地上，写一个“Sale”（出售）的牌子。价格极低，来光顾的的多是研究生和住校的大学生。如果物品少，不值得转让，也可将物品摆在室外，贴一个“Free”（自由取用）的字条，让路人取走。女儿租屋内的沙发，据说就是她与同学在路边“Free”来的。也有卖房屋的，在自己的房前写上要出售的牌子，留下电话，有的还标明价格。成交以后双方才办理过户、交税等手续，没有房产中介公司。房屋出租，双方要签协议，定好租期、租金，一般不能变更。房屋出租前要经过社区有关部门批准，要进行安全检查，为防火灾，室内必须安火警监控器长年监控。如果室内烟尘达到一定浓度，就会自动报警，因为都是全木房屋，不能不防范。女儿的房东是一家德裔老太太，为人和善，办事严谨，对租房学生的要求也高，不是来者不拒。她要求租房人能做到保持安静、讲卫生、不养宠物，不得转租他人，退租时房屋要清理干净，这些都写进租约里，严格执行。房东夫妇并不住此，常开车来出租房周围剪枝除草或修理房舍。每月末交下月的房租，租房人无须与房东见面，只要将支票写好放在房东指定的一张安置在公共走廊里的桌子上即可，房东会抽时间取走，双方都省了时间。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民族所退休干部

原文出自《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8年3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