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兼谈需求曲线必定向下倾斜
薛兆丰
2000年9月11日 2000年9月载于《万科周刊》 2000年11月载于《书城》 2001年6月载于《经济学消息报》最近到上海,一位编辑朋友向我投诉:“他的文章里竟然有方程式!”
他,就是汪丁丁,《财经》杂志的学术顾问。“没那么夸张吧?为什么不到学报投稿?”我笑道。
后来我看了他的那几篇文章,的确有微积分,还有怪异的中文,黑格尔式的黑话,和大错特错的经济学图线。
汪丁丁在《社会博弈与中国教育的两极化》中写道:“这里所说的‘权利’意义广泛,通常被社会理论学家分类为‘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或者常识性地被理解为‘对他人的影响力’。”
第一句说“意义广泛”,第二句转头去说分类,第三句误用“或者”,因为它和第二句不是并列关系。况且,“常识性地被理解为”不是中文,而是假洋鬼子的句式。(是为“怪异的中文”。)
汪丁丁在《“梯度”?“极点”?“精神”?》中写道:“如果古代希腊和北美的殖民英雄们仅仅满足于‘好日子’,那么再辉煌的殖民地也难免‘灰飞烟灭’的结局”。
如果还没有“灰飞烟灭”,就说他们不满足于“好日子”;如果“灰飞湮灭”了,就是满足于“好日子”。总不可能错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况且,用主观上的“满足不满足”来解释一个民族的兴衰,有什么说服力?(是为弱智。)
那么,什么是“黑格尔式的黑话”?
“声音是物质各部分分离的特殊状态的变化,是这种状态之否定的结果——纯然是特殊的一种抽象或一种理念的理想。因此,这种变化本身直接就是物质特定存在的否定。(《黑格尔·自然哲学》)”
再来:“内在精神和民族的历史才是精神的历史,宪制是由它铸造并将由它铸造的。一切要素都达到了它的自由存在,这种意志就是一种现实的决定个体的意志,它就是君主制。(《黑格尔·哲学全书》)”
——您看不懂吗?我懂。那是胡话!
汪丁丁在《“梯度”?“极点”?“精神”?》中又写道:“精神,它的外化是‘观念’,从人的思考中诞生出一个新世界——在那里制度与人互相复制从而互相延续着生命。经济学家把这个过程叫做‘发展’,它只不过是精神的展开罢了。”
我反过来说“观念的外化是精神”有什么不妥吗?反过来说“一个新世界诞生了人的思考”可以吗?我把“精神的展开”改成“制度的展开”可以吗?
都可以,只要煞有介事,怎么写都行。汪丁丁和黑格尔都一样,说的都是语无伦次、耗费读者精力的“黑话”,或曰梦话、独白、呓语、胡说。
另外,汪丁丁在《社会博弈与中国教育的两极化》中把小学、中学、大学、博士、博士后等教育并列在同一条坐标轴上,然后写道:“我用一条先向下倾斜再向上倾斜后再度向下倾斜的需求曲线来概括作为间接需求的对教育的需求。而这条特异的需求曲线与正常供给曲线的三个交点的中间那一点,也即不稳定均衡点E……”
汪丁丁在这篇文章里所说的“需求曲线”,是他杜撰的怪物。
首先,不同的商品的需求曲线,是不能首尾相连的。能说顾客对色拉、罗宋汤、面包、牛排、红酒、甜品和毛巾的需求曲线,是一条向下倾斜再向上倾斜后再度向下倾斜再向上倾斜后再度向下倾斜的需求曲线吗?
其次,需求曲线上没有什么点是“不稳定”的。需求曲线不是滑梯,要落到什么比较低的位置才算“稳定”。能说刚吃了色拉的人和连甜品都吃完的人就比较稳定,正在吃牛排的人就不稳定——非得吃下去,不然就吐出来吗?
第三,绝对没有向上倾斜的需求曲线!有时候人们需要更贵的商品,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另外一种更好的商品,这表示为另一条位置更高、但依然向下倾斜的需求曲线,而不是表示为一条掉转方向,向上攀升的需求曲线。
例如,你不要咸鱼要鲍鱼,那表示为一条位置更高的需求曲线,但这条需求曲线仍然是向右下方倾斜的,也就是说,这种鲍鱼越便宜,你要得越多;如果免费赠送就多多益善,而不是反而不要。
任何商品,包括所谓的“炫耀品”,都是如此!应该指出,“炫耀品”是一个多余的、令人误入歧途的概念。有人创造这个词,是因为他没有掌握需求曲线的表达方法,所以才搬出一个新名堂来自圆其说。要是“炫耀品”的概念是成立的,那么世界上任何商品就都是“炫耀品”了。
另外,“需求”和“需求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种“需求”,表示为一整条需求曲线;而一个“需求量”,则表示为某条需求曲线上的一个点。
一条固定的需求曲线,刻画一种固定的“需求”,也就是说:(1)商品是不变的,是同一种商品;(2)顾客对这种固定商品的喜好程度也是不变的。变化的只有价格和“需求量”这两个因素!
当“需求”不变时,“需求量”与价格成反比:价格越高,“需求量”越小;价格越低,“需求量”越大。这种变化关系,表示为在固定的需求曲线上的滑动。
但是,如果顾客对这种商品的好感增加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诸如收入增加、产品的质量提高、赶时髦等),那么他的“需求”(而不是“需求量”)就发生了变动,那将表示为需求曲线整条地向上移动,而不是沿着原有的需求曲线的滑动。
所有这些基本概念,本来都有严格的定义和用法。遗憾的是,在汪丁丁的文章里,这些概念成了大杂烩。不同的人群、不同的产品、不同的数量,拼成了此起彼伏的怪线。
学术上有深湛的创见,是困难的,罕见的,宝贵的,可遇不可求的;而假装有深湛的创见,则是可怜的,滑稽的,作风不正的,缺乏鉴赏力的。
物理学上没有创见?不要紧,塌塌实实做个电工好了,不要去创造法轮功;经济学上没有创见?不要紧,一年一年教授和应用需求定律好了,不要去创造什么“经济学哲学”,那是皇帝的新衣。
薛兆丰知名度扩大的,恐怕是他批评汪丁丁的文章,标题为《走火入魔的汪丁丁》。薛兆丰批判汪丁丁不懂需求定律等等。不知道为何,这篇文章竟然在国内经济学界掀起轩然大波,而肇事者薛兆丰也达到了目的,收获了极大的名声。我读过汪丁丁的文章,尽管我不很赞成汪丁丁的一些观点,但坚决反对薛兆丰如此诋毁汪丁丁。其实,需求定律问题,国内外各类经济学教科书论述的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知道薛兆丰为何还要诡辩?这里不妨谈谈薛兆丰是怎么诡辩的。譬如说,衣店里面的衣服很便宜的时候,没有人买。大家以为“便宜没好货”。后来店主涨价,反而买的人多了,这算不算需求曲线反向?薛兆丰说,价格升高,人们买衣服,是因为衣服的形象增加了,也就是说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所以,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薛兆丰这个诡辩很幼稚。按照他的逻辑,我们是否可以说,以前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个礼拜洗一次澡,现在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天洗一次澡。难道能说前后是两个不同的薛兆丰了?
KK薛兆丰大多数的文章,都犯了信口胡说的毛病。比如,薛兆丰说:“‘破窗理论’错得这么离谱,却依然非常流行,这恐怕要归功于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他们炮制的‘鼓励消费理论’、‘假日经济理论’、‘拉动需求理论’,都是半个世纪前‘破窗理论’的翻.” 我要提醒薛兆丰的是,首先,这个“理论”不是“半个世纪前”提出的,而是“一个半世纪以前”;其次,如果主张该观点的人都被归为“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那么,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薛兆丰的这个论断有几个真正有分量的学者认可?
文人相轻啊!
KK
薛兆丰知名度扩大的,恐怕是他批评汪丁丁的文章,标题为《走火入魔的汪丁丁》。薛兆丰批判汪丁丁不懂需求定律等等。不知道为何,这篇文章竟然在国内经济学界掀起轩然大波,而肇事者薛兆丰也达到了目的,收获了极大的名声。我读过汪丁丁的文章,尽管我不很赞成汪丁丁的一些观点,但坚决反对薛兆丰如此诋毁汪丁丁。其实,需求定律问题,国内外各类经济学教科书论述的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知道薛兆丰为何还要诡辩?这里不妨谈谈薛兆丰是怎么诡辩的。譬如说,衣店里面的衣服很便宜的时候,没有人买。大家以为“便宜没好货”。后来店主涨价,反而买的人多了,这算不算需求曲线反向?薛兆丰说,价格升高,人们买衣服,是因为衣服的形象增加了,也就是说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所以,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薛兆丰这个诡辩很幼稚。按照他的逻辑,我们是否可以说,以前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个礼拜洗一次澡,现在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天洗一次澡。难道能说前后是两个不同的薛兆丰了?
薛兆丰大多数的文章,都犯了信口胡说的毛病。比如,薛兆丰说:“‘破窗理论’错得这么离谱,却依然非常流行,这恐怕要归功于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他们炮制的‘鼓励消费理论’、‘假日经济理论’、‘拉动需求理论’,都是半个世纪前‘破窗理论’的翻.” 我要提醒薛兆丰的是,首先,这个“理论”不是“半个世纪前”提出的,而是“一个半世纪以前”;其次,如果主张该观点的人都被归为“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那么,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薛兆丰的这个论断有几个真正有分量的学者认可?
文人相轻啊! KK
很透彻的分析!
我想我是从薛写过这篇文章之后才知道有这个人的,
个人感觉,这和十几个经济学家批张五常是一个道理,
和有些影视明星故意搞绯闻一个道理:借名人“上位”。
[em01]
技术方面可以看看这个帖。
薛兆丰知名度扩大的,恐怕是他批评汪丁丁的文章,标题为《走火入魔的汪丁丁》。薛兆丰批判汪丁丁不懂需求定律等等。不知道为何,这篇文章竟然在国内经济学界掀起轩然大波,而肇事者薛兆丰也达到了目的,收获了极大的名声。我读过汪丁丁的文章,尽管我不很赞成汪丁丁的一些观点,但坚决反对薛兆丰如此诋毁汪丁丁。其实,需求定律问题,国内外各类经济学教科书论述的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知道薛兆丰为何还要诡辩?这里不妨谈谈薛兆丰是怎么诡辩的。譬如说,衣店里面的衣服很便宜的时候,没有人买。大家以为“便宜没好货”。后来店主涨价,反而买的人多了,这算不算需求曲线反向?薛兆丰说,价格升高,人们买衣服,是因为衣服的形象增加了,也就是说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所以,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薛兆丰这个诡辩很幼稚。按照他的逻辑,我们是否可以说,以前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个礼拜洗一次澡,现在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天洗一次澡。难道能说前后是两个不同的薛兆丰了?
KK薛兆丰大多数的文章,都犯了信口胡说的毛病。比如,薛兆丰说:“‘破窗理论’错得这么离谱,却依然非常流行,这恐怕要归功于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他们炮制的‘鼓励消费理论’、‘假日经济理论’、‘拉动需求理论’,都是半个世纪前‘破窗理论’的翻.” 我要提醒薛兆丰的是,首先,这个“理论”不是“半个世纪前”提出的,而是“一个半世纪以前”;其次,如果主张该观点的人都被归为“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那么,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薛兆丰的这个论断有几个真正有分量的学者认可?
文人相轻啊!
KK
关于衣服的例子,主要是信息约束不同了,我们不是因为“贵而买”,而是信息不足,误以为贵的衣服更好,用值更高,所以才买的,这个衣服的需求曲线,薛兆丰处理成了另外一条位置更高的需求曲线了。
关于“薛兆丰洗澡”的例子,你要是以洗澡为主题谈薛兆丰这个人,可以处理成二个不同的人的,你要是以人的其他特点,比如经济学知识或者写作水平为主题谈薛兆丰这个人,洗澡频率不同,仍可处理成同一个人。关键要看约束条件与你研究对象的,不能笼统谈的。
谁说的不重要的,不管他是凯恩斯、张五常还是薛兆丰,是你还是我,关键是说的东西的具体内容,说的内容的逻辑与实证方面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启发,这才是重要的。
大家以为“便宜没好货”。后来店主涨价,反而买的人多了,这算不算需求曲线反向?薛兆丰说,价格升高,人们买衣服,是因为衣服的形象增加了,也就是说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所以,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薛兆丰这个诡辩很幼稚。按照他的逻辑,我们是否可以说,以前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个礼拜洗一次澡,现在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天洗一次澡。难道能说前后是两个不同的薛兆丰了?
如果薛兆丰参照费雪的思想, 今天的薛兆丰和明天的薛兆丰就是两个薛兆丰.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也是对的,
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这个我不知道, 但是我的想法是很难谈, 两个不同的事物怎末放在一起比较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25 12:43:59编辑过]
蓝田日暖版主说的比较靠谱。正如薛兆丰做不到轻易否定汪丁丁,以炒作来理解薛兆丰也是不对的。
而且,关于需求曲线的问题可不是单有薛兆丰这么强硬哦,你要这么肯定的灭掉薛兆丰,恐怕也能顺便灭掉一大堆你绝对不敢以“炒作”来轻易否定的经济学家了。个人感觉,之所以这么多人理直气壮的灭薛兆丰,还是因为他名气不够,大家心理敢以“炒作”来形容他。一旦换成一个名家持同样观点,证明的逻辑恐怕会立刻换成:“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
所以,还是应该回到蓝田日暖版主强调的路线上,“谁说的不重要的,不管他是凯恩斯、张五常还是薛兆丰,是你还是我,关键是说的东西的具体内容,说的内容的逻辑与实证方面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启发,这才是重要的。”
蓝田日暖版主说的比较靠谱。正如薛兆丰做不到轻易否定汪丁丁,以炒作来理解薛兆丰也是不对的。
而且,关于需求曲线的问题可不是单有薛兆丰这么强硬哦,你要这么肯定的灭掉薛兆丰,恐怕也能顺便灭掉一大堆你绝对不敢以“炒作”来轻易否定的经济学家了。个人感觉,之所以这么多人理直气壮的灭薛兆丰,还是因为他名气不够,大家心理敢以“炒作”来形容他。一旦换成一个名家持同样观点,证明的逻辑恐怕会立刻换成:“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
请举出一位支持老薛观点的“最伟大的经济学家”,说过类似于“需求曲线绝对不能向上”的话。
其实五常大师本来的意思被这些吹鼓手们给完全扭曲了,不信看看上面我给出的链接。

蓝田日暖版主说的比较靠谱。正如薛兆丰做不到轻易否定汪丁丁,以炒作来理解薛兆丰也是不对的。
而且,关于需求曲线的问题可不是单有薛兆丰这么强硬哦,你要这么肯定的灭掉薛兆丰,恐怕也能顺便灭掉一大堆你绝对不敢以“炒作”来轻易否定的经济学家了。个人感觉,之所以这么多人理直气壮的灭薛兆丰,还是因为他名气不够,大家心理敢以“炒作”来形容他。一旦换成一个名家持同样观点,证明的逻辑恐怕会立刻换成:“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
所以,还是应该回到蓝田日暖版主强调的路线上,“谁说的不重要的,不管他是凯恩斯、张五常还是薛兆丰,是你还是我,关键是说的东西的具体内容,说的内容的逻辑与实证方面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启发,这才是重要的。”
感觉蓝田版主可爱了不少

先说明白,我没有和任何人争执的意思,也不是老汪的认同者,
只不过,我从来都认为,当你说明一件事情之前,应该把所有的资料准备齐,
免得读者非主动的受到你提供的资料的影响。
下面就是汪丁丁在薛兆丰的上面文章之后的“最激烈”的一次回复。
经济学家应当怎样把握数学?
【汪丁丁】
在浙江大学讲授"制度分析基础",我反复思考,决定从康德《逻辑学》开始讲,为的是给学生们一个扎实的知识论引导。然后讲述"一般社会科学",批评了目前普遍存在的两个极端:把社会科学混同于"科学",或者把社会科学混同于"人文"。一个极其简单而且强有力的事实是:社会科学是介于"科学"与"人文"两类知识之间的学科,偏废任何一方都导致对"社会科学"的阉割。目前,这门课进行到了"制度经济学"部分,刚好读到一位权威经济学家及其肉麻吹鼓手的以时髦话语夹带着《南方周末》般的媒体霸权泼洒到大街上来的关于博弈论以及数学的荒唐文字,这些文字是我见过的最令人震惊的语言的暴力,马上让我想到张铁生交的那白卷",那个无知与狂妄所造就的"白卷英雄",文化革命的语言,文化革命的情结,文化革命的肤浅。警惕吧,朋友们,肤浅与狂妄,从来都是野心家的标记,从来都是人类文明的灾星。
康德(《Logic》)为"概念"刻划出在四个方面的逻辑彻底性:(1)普遍性(quantity),(2)特异性(quality),(3)真理性(truth),(4)确定性(certainty)。进一步,康德指出,学者必须依靠自己的判断力,根据所研究的概念在上列四个方面的特征,选择他应当使用的研究方法。例如,越是表现出特异性倾向的概念(审美感受、个性化消费、阅读及各项知识的消费与生产),越不能使用数学方法,因为量的普遍性会掩盖了质的特异性。但当研究对象及其概念确实表现出相当的普遍性时(标准商品的生产、货币化的价值、研究对象的物理和化学性质),数学方法的使用可以澄清我们的理解,可以帮助我们最终获得笛卡儿说的"直觉的理解",可以把直观所无法呈现的各种奇异后果呈现给我们。
数学,或者按照罗素的看法,作为逻辑的延伸的数学,它能够呈现给我们的各种定理无非就是逻辑上的"永真式",或者"同义反复",或者,如果我们愿意使用语言暴力的话废话"。可是,数学的功能恰恰在于把同一因果关系的表达式转换为对特定研究者而言更加清晰的表达式,从而研究者得以发现以前看不清楚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我们的那位自认亚当.斯密以来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及其肉麻吹鼓手,当他们向我们指出博弈论或数学对经济学没有意义的时候,他们并不解释为什么如此多的经济学家在努力地要把握更深入的数学知识,他们或许无知到了并不明白博弈论是怎样帮助我们理解"一般均衡"的逻辑结构的,他们更加不愿意承认,作为平凡的人,而不是狂妄地要去充当我们的"上帝",他们与我们一样,不借助博弈论和一般均衡理论就无法把握"效率"的真实含义。
当我研究"知识过程"的经济学时,我意识到,我需要更加高深的,以代数结构为对象的数学工具。事实上,我们不再能够把"知识"划分为毫无差异的一个一个的 "知识单位",因为仔细探讨不难看到,"知识",如果按照奎尼的"可观测语句"来划分的话,它的每一项的内容和作用都会不同与其他各项的内容和作用。换句话说,对知识这一概念,康德所论的"特异性"超过了"普遍性",成为概念的逻辑彻底性的主导方面。所以,为了更清楚地理解关于知识的经济学(例如语言与符号交往的"一般均衡"格局),我们需要把通常欧氏空间里的不动点定理扩展到一般拓扑空间里去,而且,我们需要研究知识群项的代数结构,以便,至少在我的设想中,可以把知识进分类",就好像我们处理几何图形那样,进而,我们可以研究各类知识的经济学性质(参见汪丁丁2001年文集《记住"未来 "》)。
经济学家应当如何对待数学?康德作为他那个时代出色的科学家和哲学家已经出色地回答了这一问题。不懂得哲学和不思考方法论的人,其实往往落入最糟糕的哲学和方法论的泥坑。因为,毕竟,在我们之前已经出现了许多天才,如哥德指出的:我们在每个方向上提出的每个问题,我们的前人都提出来过。只有最简单的头脑在最狂妄的心态刺激下,才会把经济学对哲学和数学基础的关注当做"文化废料"胡批乱骂一通。我们反对数学的滥用,我们更加反对数学的"白卷英雄"对数学的批判。
2001年6月
请举出一位支持老薛观点的“最伟大的经济学家”,说过类似于“需求曲线绝对不能向上”的话。
其实五常大师本来的意思被这些吹鼓手们给完全扭曲了,不信看看上面我给出的链接。

阿尔奇安和艾伦合著的入门教科书《大学经济学》(A.A. Alchian and W.R Allen, University Economics,Wadsworth,1964;3rd ed.,1972)。
其节略本称《交换与生产》(Exchange and Production,Wadsworth,1969;2nd edn,1983)。
好像老了点儿吧,我没找到,您能否给我截一段相关文字我看看?
只要老艾大师说,马歇尔需求曲线绝对不会出现向上的弯曲,
我就承认我鄙视薛兆丰,是因为他名气不够,数学不行,还出来批判高人。
反正老艾大师也和五常大师份属师徒,真的这样说过,也存在可能性。
他们两者有如此重大的冲突否?请参见下文
薛兆丰与奥地利学派的影子
——评《经济学的争议》
秋 风
(秋风是从事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研究的学者,他的电子邮箱是qiufeng@sinoliberal.com)
坦率地说,由我来给薛兆丰的文集《经济学的争议》来写书评,可能有点不大合适,因为我对他的几乎所有观点都表示赞同。如果照通常的样子写,结果只能是一篇肉麻的表扬信。所以,我准备不谈文章本身——其实也不用多谈,薛的文章通畅明达、观点鲜明是毋须乎我来诠释的;相反,我想来挖挖薛兆丰的老底。
从薛兆丰个人的表白及文章脉络看,他的学术路数主要有两大源头:一个是芝加哥学派,一个奥地利学派。在20世纪西方经济学界,这是两大最主要的自由市场经济学传统。前一个学派不用说,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资本主义与自由》、《自由选择》是一切自由市场经济学人的圣经;乔治·斯蒂格勒一个重要研究领域是管制经济学,其实他应该把这个研究领域的名字改成“反管制的”经济学。
至于后一个学派,薛先生提到他早年受过米塞斯及哈耶克的影响。这两位当然是20世纪奥地利学派的中坚。奥地利学派被经济学史家称为历史最为悠久的经济学流派,因为从门格尔1871年发表《国民经济学原理》以来,一直代有继人。当然,自二战之后,随着米塞斯、哈耶克等人迁居美国,奥地利学派已经跟奥地利没有关系,而成了一个地道的美国经济学流派。在新古典、在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的时候,这批学者坚定地捍卫着自由市场的理念。
一直以来,中国一般经济学界对于奥地利学派是比较陌生的。这也不奇怪。在70年代自由市场经济学时来运转之后,最为显赫的是芝加哥学派,这个学派不断有大师获得诺贝尔奖,可谓出尽风头,而尽管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自由市场经济学家正是奥地利学派的哈耶克——时为1974年的,最搞笑的是,他竟然与坚决反对自由市场的瑞典福利国家经济学家缪尔达尔分享那年的奖金——但此后,这个学派似乎再没有出现大师级人物。詹姆斯·布坎南虽然不拒绝人们称他为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他的主观成本理论——见他的Cost and Choice:An Inquiry in Economic Theory——也是当代奥地利学派的一大基石,但毕竟他有自己的学术背景和成就。去年获奖的弗农·史密斯也与奥地利学派有较深渊源,对米塞斯和哈耶克推崇备至。布坎南和史密斯目前所供职的乔治·梅森大学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个重要研究基地。但总的来说,奥地利学派在美国经济学界似乎有点边缘化。
然而,在中国,一些最杰出的经济学家,尽管没有人公开承认自己是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但在其身上表现得相当明显。我冒昧地推测,杨小凯、周其仁等先生都受过奥地利学派的影响。奥地利学派的范式在汪丁丁、冯兴元等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事实上,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现象是,在20世纪的台湾,最杰出的两位经济学家——不幸都已经去世了——蒋硕杰和周德伟——都是奥地利学派传人。
薛兆丰的文章中,自然也能够看出奥地利学派的影响。“市场从不失灵”是米塞斯的论断,当代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伊斯雷尔·柯兹纳也对此作出过论证。唯一的垄断就是政府人为设置进入壁垒而导致的垄断,这是奥地利学派的基本观点。贸易盈余是收益、贸易赤字是损失、遭遇恐怖袭击对经济建设有益(破窗理论)等等谬误,曾被160年前的法国经济学家巴斯夏批驳得体无完肤,而巴斯夏被认为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位远祖。薛兆丰在讨论微软是否构成垄断、讨论路径依赖时,也能看出奥地利学派的影响。不过,那些文章没有收入本文集中。
我谈论这些是想说明,奥地利学派是薛兆丰的自由市场理念中的一个重要渊源。事实上,一个经济学人,如果相信自由市场而不是政府,相信竞争而不是管制,相信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而不是政府官员的仁慈和明智,那么,他恐怕就绕不开奥地利学派。因为,奥地利学派确实可以提供许多犀利的分析工具。在我看来,薛兆丰受奥地利学派影响较大的正是基于个人主义、主观主义的方法论而形成的微观经济学分析工具。在这种犀利的刀锋面前,种种为管制和垄断辩护的知识,立刻会显示出其谬误。
不过,除此之外,奥地利学派还有一大贡献,在我看来,这样的贡献对于我们理解当代中国社会的变迁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我说的这一贡献就是奥地利学派在宏观层面上关于规则、制度、秩序及社会演进过程等知识领域的洞见,简单地说,即自发秩序理论。这里所谓的宏观,不仅仅是指宏观经济,更包括作为经济运行之基础的市场制度本身,以及更高层面上的宪政制度、法律制度、观念等等,也即道格拉斯·诺斯等新制度学派所研究的所有内容。其实,自发秩序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微观层面个体的选择、合作机制,对于论证自由竞争、反对政府干预的正当性,也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是中国经济学界的一股潜流,薛兆丰运用其中的一些工具和结论——当然还有源于别处的工具和结论,更有他自己的洞见和文笔——冲击了习见的种种知识和制度谬误。如果说我对薛兆丰有什么期望的话,那就是:如果你认为一种理念或一种分析范式是正确的,那就连它的大名也大声说出来,因为正确的观念会因为更多的人信奉而显得更为正确。
他们两者有如此重大的冲突否?请参见下文
薛兆丰与奥地利学派的影子 ——评《经济学的争议》坦率地说,由我来给薛兆丰的文集《经济学的争议》来写书评,可能有点不大合适,因为我对他的几乎所有观点都表示赞同。如果照通常的样子写,结果只能是一篇肉麻的表扬信。所以,我准备不谈文章本身——其实也不用多谈,薛的文章通畅明达、观点鲜明是毋须乎我来诠释的;相反,我想来挖挖薛兆丰的老底。
从薛兆丰个人的表白及文章脉络看,他的学术路数主要有两大源头:一个是芝加哥学派,一个奥地利学派。在20世纪西方经济学界,这是两大最主要的自由市场经济学传统。前一个学派不用说,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资本主义与自由》、《自由选择》是一切自由市场经济学人的圣经;乔治·斯蒂格勒一个重要研究领域是管制经济学,其实他应该把这个研究领域的名字改成“反管制的”经济学。
至于后一个学派,薛先生提到他早年受过米塞斯及哈耶克的影响。这两位当然是20世纪奥地利学派的中坚。奥地利学派被经济学史家称为历史最为悠久的经济学流派,因为从门格尔1871年发表《国民经济学原理》以来,一直代有继人。当然,自二战之后,随着米塞斯、哈耶克等人迁居美国,奥地利学派已经跟奥地利没有关系,而成了一个地道的美国经济学流派。在新古典、在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的时候,这批学者坚定地捍卫着自由市场的理念。
一直以来,中国一般经济学界对于奥地利学派是比较陌生的。这也不奇怪。在70年代自由市场经济学时来运转之后,最为显赫的是芝加哥学派,这个学派不断有大师获得诺贝尔奖,可谓出尽风头,而尽管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自由市场经济学家正是奥地利学派的哈耶克——时为1974年的,最搞笑的是,他竟然与坚决反对自由市场的瑞典福利国家经济学家缪尔达尔分享那年的奖金——但此后,这个学派似乎再没有出现大师级人物。詹姆斯·布坎南虽然不拒绝人们称他为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他的主观成本理论——见他的Cost and Choice:An Inquiry in Economic Theory——也是当代奥地利学派的一大基石,但毕竟他有自己的学术背景和成就。去年获奖的弗农·史密斯也与奥地利学派有较深渊源,对米塞斯和哈耶克推崇备至。布坎南和史密斯目前所供职的乔治·梅森大学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个重要研究基地。但总的来说,奥地利学派在美国经济学界似乎有点边缘化。
然而,在中国,一些最杰出的经济学家,尽管没有人公开承认自己是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但在其身上表现得相当明显。我冒昧地推测,杨小凯、周其仁等先生都受过奥地利学派的影响。奥地利学派的范式在汪丁丁、冯兴元等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事实上,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现象是,在20世纪的台湾,最杰出的两位经济学家——不幸都已经去世了——蒋硕杰和周德伟——都是奥地利学派传人。
薛兆丰的文章中,自然也能够看出奥地利学派的影响。“市场从不失灵”是米塞斯的论断,当代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伊斯雷尔·柯兹纳也对此作出过论证。唯一的垄断就是政府人为设置进入壁垒而导致的垄断,这是奥地利学派的基本观点。贸易盈余是收益、贸易赤字是损失、遭遇恐怖袭击对经济建设有益(破窗理论)等等谬误,曾被160年前的法国经济学家巴斯夏批驳得体无完肤,而巴斯夏被认为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位远祖。薛兆丰在讨论微软是否构成垄断、讨论路径依赖时,也能看出奥地利学派的影响。不过,那些文章没有收入本文集中。
我谈论这些是想说明,奥地利学派是薛兆丰的自由市场理念中的一个重要渊源。事实上,一个经济学人,如果相信自由市场而不是政府,相信竞争而不是管制,相信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而不是政府官员的仁慈和明智,那么,他恐怕就绕不开奥地利学派。因为,奥地利学派确实可以提供许多犀利的分析工具。在我看来,薛兆丰受奥地利学派影响较大的正是基于个人主义、主观主义的方法论而形成的微观经济学分析工具。在这种犀利的刀锋面前,种种为管制和垄断辩护的知识,立刻会显示出其谬误。
不过,除此之外,奥地利学派还有一大贡献,在我看来,这样的贡献对于我们理解当代中国社会的变迁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我说的这一贡献就是奥地利学派在宏观层面上关于规则、制度、秩序及社会演进过程等知识领域的洞见,简单地说,即自发秩序理论。这里所谓的宏观,不仅仅是指宏观经济,更包括作为经济运行之基础的市场制度本身,以及更高层面上的宪政制度、法律制度、观念等等,也即道格拉斯·诺斯等新制度学派所研究的所有内容。其实,自发秩序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微观层面个体的选择、合作机制,对于论证自由竞争、反对政府干预的正当性,也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是中国经济学界的一股潜流,薛兆丰运用其中的一些工具和结论——当然还有源于别处的工具和结论,更有他自己的洞见和文笔——冲击了习见的种种知识和制度谬误。如果说我对薛兆丰有什么期望的话,那就是:如果你认为一种理念或一种分析范式是正确的,那就连它的大名也大声说出来,因为正确的观念会因为更多的人信奉而显得更为正确。
薛兆丰是不是自由学派我不知道,但是坛子里面讨论的几个东西牵涉到的他的观点我是赞同的,前提条件是如果我对于费雪的利息理论理解是正确的薛兆丰知名度扩大的,恐怕是他批评汪丁丁的文章,标题为《走火入魔的汪丁丁》。薛兆丰批判汪丁丁不懂需求定律等等。不知道为何,这篇文章竟然在国内经济学界掀起轩然大波,而肇事者薛兆丰也达到了目的,收获了极大的名声。我读过汪丁丁的文章,尽管我不很赞成汪丁丁的一些观点,但坚决反对薛兆丰如此诋毁汪丁丁。其实,需求定律问题,国内外各类经济学教科书论述的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知道薛兆丰为何还要诡辩?这里不妨谈谈薛兆丰是怎么诡辩的。譬如说,衣店里面的衣服很便宜的时候,没有人买。大家以为“便宜没好货”。后来店主涨价,反而买的人多了,这算不算需求曲线反向?薛兆丰说,价格升高,人们买衣服,是因为衣服的形象增加了,也就是说此衣服已经非彼衣服,所以,不能在同一个需求曲线上谈升降问题。薛兆丰这个诡辩很幼稚。按照他的逻辑,我们是否可以说,以前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个礼拜洗一次澡,现在我们知道薛兆丰是一天洗一次澡。难道能说前后是两个不同的薛兆丰了?
KK薛兆丰大多数的文章,都犯了信口胡说的毛病。比如,薛兆丰说:“‘破窗理论’错得这么离谱,却依然非常流行,这恐怕要归功于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他们炮制的‘鼓励消费理论’、‘假日经济理论’、‘拉动需求理论’,都是半个世纪前‘破窗理论’的翻.” 我要提醒薛兆丰的是,首先,这个“理论”不是“半个世纪前”提出的,而是“一个半世纪以前”;其次,如果主张该观点的人都被归为“一知半解的经济学家”,那么,被公认为“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的凯恩斯在经济学上属于“一知半解”了!薛兆丰的这个论断有几个真正有分量的学者认可?
文人相轻啊!
KK
消费的偏好改变,不能够理解成 需求曲线是向上吧。
消费的偏好改变,不能够理解成 需求曲线是向上吧。
偏好改变,个人感觉似乎这应该不是在一条需求曲线之上了。
看了几本汪丁丁的书,说实话,从分析的透彻度来看,的确够一针见血,喜欢这种锋利.
经济学这东西,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就会产生不同的原因,结果,并不存在绝对的正确与绝对的错误.
偏好改变,个人感觉似乎这应该不是在一条需求曲线之上了。
你理解的是正确的。
斯蒂格勒:
需求理论中最古老、也最基本的原理就是:当一种商品的价格下降时,人们不会买得更少,一般说来,他们将买得更多。
除了商品的价格,一种商品的购买量也要取决于其它因素,我们必须详细说明这些因素,并且,如果我们要把仅仅是由于价格变化而产生的影响分离出来,那么,在商品的价格变化时,我们还必须让这些因素保持不变。我们将要使之保持不变的因素有:
1、其它商品的价格;
2、购买者的货币收入;
3、购买者的趣味或偏好。
本文来自: 人大经济论坛(http://www.pinggu.org) 详细出处参考:https://bbs.pinggu.org/b29i349270s7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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