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粉事件的简单经济学思考

2008年9月8日，甘肃《兰州晨报》等媒体首先以“某奶粉品牌”为名，爆料毒奶粉事件。一场以三鹿奶粉为导火线的我国公共食品危机正式拉开序幕。内容波及奶制品的各个领域，涉及了多个国内影响力非常巨大的品牌。

可是关于这起事件的原因各方说法却并不统一。国务院总理温家宝10月6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会议指出，三鹿牌婴幼儿奶粉事件引发的奶制品安全事件，给婴幼儿的生命健康造成很大危害，给我国奶业以至整个食品行业声誉带来极坏的影响。这一事件的发生，直接原因是一些不法分子和企业置人民生命安全于不顾，见利忘义，违法制售有害奶制品。同时，暴露出我国奶制品生产流通秩序混乱、监管严重缺失的突出问题。

通过上述说法，可以总结出政府认为此次事件的原因在于两个:一是企业见利忘义，二是政府监管失职。

我想要澄清的是，如果在一个法制化的市场下，企业是只追求利益的组织。什么义，社会责任，并不是企业的根本任务。所以企业也没有“义”的义务。企业只有合法的和不合法的区分。而不合法的企业应该由工商，税务，环保或检察院提起公诉。一旦出现不合法的企业，就应该追究其责任，这样大家也不会将某种错误蔓延。不会存在对于整个行业的诉讼，因为整个行业也不是一个诉讼主体。

下面细细说一下，我对此次事件原因的看法。

2007年，国家发改委为缓解CPI高企压力，出台了临时价格干预政策，限制包括奶制

品在内的食品涨价。由于利润空间大大压缩，企业对于上游奶源的争夺和成本控制更加激烈，各类造假行为也更加登峰造极。根据网上内幕人士提供的资料，其实往牛奶里面掺水是很早的事情。由于掺水，蛋白质浓度的下降，必然需要添加其他原料，南京一位奶企负责人透露，以前原奶造假多加尿素，因为尿素便宜。但尿素使奶质变淡，容易被检测出来，后来才演变成添加由尿素加工而成的三聚氰胺，不仅能大幅提高原奶的“蛋白质检测值”，还能提高其粘稠度。

   通过以上的资料，我们可以判断，以前往牛奶里面加三聚氰胺几乎也成了这个行业的行规。由于我国通货膨胀的产生，国家出台了限制奶制品的终端产品的价格，但是，国家不能改变原材料价格上涨这一趋势，比如奶农的生活费要提高，牛奶的原奶价格就要上涨，并且由于我国奶源紧张，更加导致了这一成本的上升，奶站收购原奶之后，如果按照正常的、合法的经营，绝对上亏损的。加之我国政府没有对奶站的监管机构，它即不归农业部，也不归工商部门，质检部门也只检查终端产品。所以造成了其实许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可是没有人监管的面貌。监管空白的地方也绝对是罪恶产生的地方。用经济学的话语便是这钟最高限价的政策会打击生产者的积极性，按照正常的市场逻辑，由于最高限价，企业必然会缩减产量。但是为什么我国没有出现上面的情况了？原因在于，企业与企业之间有个市场份额的博弈过程，如果任何一个企业缩减了产量，其前期的市场营销的投入的效果将受到影响。与其缩减产量，暂时保全自己，不如硬撑。况且有一个政府没有监管的手段，那就是添加三聚氰胺。但是，由于原材料持续上涨，也就导致了一些企业的量持续增加，所以也就出现了毒奶粉事件。

   所以，我们当然不否定，毒奶粉事件的直接原因在于企业，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从一个高于道德的角度考虑，那么毒奶粉事件的原因起源于至少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政府对奶产品的限价政策。

  我不是想通过这篇文章来发泄对政府的不满，我们只是应该看到。这种对于价格的直接调控，对于社会的多么的危害。如果，政府在出台一项行政限价命令之前，不考虑对于经济社会的危害，那么像类似毒奶粉事件的悲剧将继续上演。

何洋2008年10月23日星期四晚于兰州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