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互联网上搜索某某著名学者的谬论,身为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著名经济学家的厉以宁可能会名列前茅,甚至有《厉以宁谬论集锦》的帖子被转来转去。像什么“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还有什么“8亿多农民和下岗工人是中国巨大的财富”、“中国穷人为什么穷,因为他们都有仇富心理”、“在改革过程中,国有资产的流失是必然的,不必大惊小怪的”等等。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也经常有惊人之语。《郑州晚报》曾经报道,张维迎以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博士生导师刘学在郑州发表演讲,称中国目前穷人上不起大学是因为收费太低,认为提高大学学费对穷学生有利。可是面对网民的评论和质疑却不能自圆其说。还有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毫不避讳地说要“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于是各种质疑的话语像潮水般滚滚而来:“一个经济学学者要为富人说话很容易,要为穷人办事,能办什么事儿呢?”还有一位曾经是官员现在是名人的龙永图,称城市拆迁中的钉子户为“刁民”,而对造就刁民的野蛮的开发商和像湖南嘉禾县委县ZF那样运用行政权力强制拆迁,充当开发商帮手的官家却默不作声。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红顶学者们信口开河没有任何道德损失,更没有政治风险,可以毫无顾忌。
于是,有些跟政治和经济似乎没什么关系的“纯学术”型的学者也放开了胆子,抑或是自以为达到了学术的顶峰,可以“一览众山小”地藐视听众和读者,也敢于信口胡诌了。影响比较大的有在《百家讲坛》上妇孺皆知的纪连海,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有婚外情”,引起舆论一片哗然。还有中南大学文学院女教授杨雨在其所著新书《莫道不销魂》中,称李清照是个好酒、好色、好赌,且逢赌必赢的“市井之徒”,也引发了众怒,杨雨被网友指责“简直是胡言乱语”。还好,对纪连海、杨雨的的质疑和批评都还是在平面媒体上进行,就当是学术争鸣也未尝不可。严重的是,2008年10月5日,《百家讲坛》主讲人之一阎崇年,在江苏无锡新华书店进行签名售书时,被一名20多岁的年轻男子打了耳光。打人者的理由是因为阎在电视上说大清朝“剃发易服是民族文化的一种交流形式,不能上纲上线”以及“文字狱有它的历史局限性,虽然制约了一定的思想灵性,但起码维持了社会稳定。”而面对阎的胡说八道,自己却没有辩驳的机会,于是采取了极端手段,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打人者自然受到谴责和惩罚,但胡说八道者不也丢尽了颜面?而这一耳光又岂止打在阎崇年一个人的脸上?往小里说,《百家讲坛》的编播们怎么就一点是非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都不顾及?往大里说,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怎么就不能有一个不同见解之间可以平等对话的机会呢?理论专制、学术专制的根源应该是不言自明的。
从信口开河到信中胡诌,再从胡言乱语到胡说八道,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拥有主流媒体话语权的学者所为。怎么看这样的事情呢?三十年来,全国上下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说是没有阶级也没有阶级斗争了。可是今天的公权私用、贫富悬殊,强势集团的胡作非为,弱势群体的无可奈何,是稳定的社会形态吗?如果其中隐藏着不稳定因素,文化人难辞其咎,也必定深受其害。
几个月前,笔者偶然发现一本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校教材中,竟然有800多字对一金融学词语的定义和论述的严重错误。最近,笔者到一所财经类高校院内的教材书店,查阅了同类教材,发现该学科泰斗级人物编撰的100多万字的教科书对同一概念也没有准确的论述。众所周知,教科书代表官方意见,不同于一般报纸和杂志。人们对报刊上的文章可以存疑,可以商榷,甚至可以批驳,但教科书的内容一般是具有权威性的。财经类高校教科书对某一经济学词语解释得正确与否,不仅决定着学生们对这一概念的认知,还影响着行政执法机关的态度和操作。本人好事,到网上搜索一番,居然发现某行政机关最高当局于2006年年底发出信号,说是2007年将加强监管云云,可是时至今日两年过去却无声无息。可见,高校教材的错误不仅会误人子弟,还可能影响国家行政机关的行政行为。对此,人们不应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