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两岸听惊雷
　　　　　——评《日本还有竞争力吗？》　作者：高希均




　

　这是一本震撼性的书：太平洋这边的日本，终于不得不承认西方的市场经济终于战胜了东方的产业政策；太平洋那边的美国，也不得不提心吊胆日本经济势必会再崛起，终将证实“东方不败”；而对于中国，一个对日本有着复杂心态的邻国，这本书提供给企业家与为政者的也不仅是经济发展的镜鉴，还有更多鲜可学到的功课。


　　经济的天空有不测的风云，波及的人民有旦夕的祸福。以这两句改写的话，来形容十年来的日本经济，似乎很生动。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登峰造极的“日本第一”，变成了二十一世纪初陷入谷底的“日本还有竞争力吗？”二位同是受到士林推崇的哈佛教授，时隔二十年，产生了这样截然不同的结论。以策略闻名当代的波特写下了Can Japan Compete？，震撼太平洋两岸的波特新著。不久前在瑞士达沃斯的世界经济论坛中，有一组专门讨论到日本的泡沫经济、股价及金融困境。当时日本三菱集团总裁牧原稔在会议中扬起波特新著Can Japan Compete？。这是一本震撼太平洋两岸的书，大家要仔细一读的评论。
　　本书以波特的竞争优势模式为理论架构，并不断引述长达十年的相关产业研究，来分析日本竞争力的衰退。在这不到三百页的书中，既有分析的架构、实证的讨论、更有对日本ZF及企业的具体建议。它不仅会对日本社会产生深远影响，也会对想学习日本模式的其它国家产生预警的作用。与过去波特一千一百余页的《国家竞争优势》相比，本书有三个明显的优点：篇幅精简、文字简洁、说理清晰。或许这正是英国《经济学人》选它为去年好书的原因。这是一本关心日本经济前景、人人会得益的重要著作，尤其企业家与ZF决策者。

　　“两个”日本
　　这本新著同时也解答了一个困惑世人的谜题：为什么日本外销这么强劲，而国内经济这么一蹶不振？波特告诉我们，日本有二个：一个是极具竞争力的输出产业，它们带动了日本的出口，累积了巨额的外汇，赢得世人的赞美，一个是支离破碎、既少效率、又不合时宜的国内产业。它包括了商业、金融服务、医疗保健、能源、货运、电讯、建筑、房市、农业等没有效率的企业，虽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以及社会的安定力量，可惜在繁琐的行政措施下难以整合。二个日本同时并存的结果，就是物价昂贵，日本员工的“高薪”全被昂贵的生活费用抵销。二个日本的形成，自有它历史与文化的因素，但是日本ZF是制造这“二个日本”的推手。

　　ZF是干预经济的罪人
　　波特教授新著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反复批判西方读者长年累积的一个迷思，认为日本经济奇迹是日本ZF主导的。贯穿全书的论点即是日本ZF必须要减少干预，企业必须要做全面的改革，日本才能产生竞争力。其基本的论点是：（1）日本ZF模式是企业失败的根由，而不是缔造日本经济奇迹的功臣。（2）日本式管理的重要缺陷是缺少策略，盲目重视市场占有率和致命的“外汇情结”。（3）要维持经济活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创造良好的环境，任由企业活泼竞争。（4）日本个体经济的弱点远超过了优点。（详见第四章）。（5）日本ZF的革新任务。（详见第五章）。（6）日本真正需要的是重新界定企业目标，对如何制造和维持竞争优势，建立一套全新的观念（详见第六章）。

　　日本的竞争与变革
　　日本经济是“衰”，但没有“垮”，它当然有能力东山再起。关键在于它会选择变革、参与竞争吗？波特教授知道虽然许多人认为日本ZF的官僚体系和企业积习难返，但他们三位作者的看法比较乐观。“日本绝非没有意志力，只是缺乏远见和找不到方向。”目前日本人想把一切罪状推给泡沫经济与金融体系，显然是以偏概全。在本书的最后一章中，作者们再扼要探讨“日本经济还能竞争吗？”他们乐观地答复：“能”。但是立刻附上了二个条件：（1）ZF必须容许公司企业参与竞争；（2）ZF扮演角色的本质必须根本改变。尽管改革是那么困难，但是几股催化的力量造成了不得不改革的动力。
　　与美国ZF做过盟友的国家，都有“做敌人容易，做朋友难”的亲身经验。与日本ZF与企业有交往的人，则有“做敌人难，做朋友也难”的深刻体认。“透过波特的两只眼，我们更看清了自己。一只焦距告诉我们世界竞争大势，一只焦距指出我们努力的方向。”
　　（www.earm.cn/田成杰 2015-9-7，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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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还有竞争力吗？》，迈克尔·波特、竹内广高、神原鞠子/著，陈小悦、孙力强、陈文斌、彭红芳/译，中信出版社2002年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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