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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7

本文作者:英国《金融时报》首席经济评论员 马丁•沃尔夫。译者:何黎。


中国正在尝试进行的经济转型对新兴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将产生深远影响。短期内,挑战在于管控好中国经济活动可能出现的大幅放缓带来的溢出效应。长远来看,挑战在于如何让一个金融大国融入全球经济。然而,实际上,短期的发展变化同样将影响长期。


印度最新的经济调查(Economic Survey)提供了一个发人深思的危机分类法。该调查认为,一场危机造成的外部冲击取决于危机是否发生在具有系统重要性的国家、是否是财政或私人借债的结果,以及受影响国家的货币是升值还是贬值。这种分析方法与中国有什么关系呢?答案是,中国是一个具有系统重要性的国家,而且企业债务水平高、上升迅速。这有可能导致投资骤停和货币快速贬值。


这种急剧放缓的前景并非完全不可能出现。企业债务最终不可持续的增长,加上需求依赖于超高投资率,共同造成了中国经济的脆弱性。随着经济增速放缓至7%以下,接近国内生产总值(GDP) 45%的投资率不再具有经济合理性。由于接近三分之二的投资由私营部门完成,市场力量或将强行推进一轮痛苦的调整。


人们或许可以设想中国政府的两种反应:像西方遭遇金融危机时那样大幅增加财政赤字,或者采取更激进的货币政策。但人民币走弱或许也会受到欢迎,这样可以抵消国内的通缩压力。在本月北京举行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China Development Forum)上,中国央行(PBoC)行长周小川暗示,中国过去大规模(无计划)积累起来的外汇储备出现下降是合情合理的。但这肯定有一定的限度。对资本外流的管控也可能收紧,即便这样做有悖于中国开放资本账户的计划(见图表)。


虽然中国经济一直在放缓,货币和信贷政策不断放松,汇率下跌,但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发生此种危机的迹象。而且,资本外流的主要推动力似乎是外币贷款提前还款和“套利交易”平仓——在一定程度上由对人民币贬值风险上升的预期引发。另外,需求增长虽然放缓,但肯定没有崩溃。目前看起来还不错。但故事并未结束。



世界经济绝不可能再吸收一次巨大的通缩冲击。未来几年,中国带来这种冲击的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但一个更长期的问题也出现了:如何让中国融入全球金融体系。经验表明,脆弱的金融系统同时进行自由化与开放通常都会以陷入巨大的危机而告终。如果这个国家具有系统重要性,那造成的危机将是全球性的。浮动汇率或许可以减轻世界经济遭受的冲击。即便如此,一个具有系统重要性的经济体发生危机将带来巨大影响。


为此,中国金融体系对世界的开放必须被视为一个具有全球重要性的问题。澳大利亚央行(Reserve Bank of Australia)近期的一份报告分析了一些风险。一个重要方面是投资组合资金双向流动大幅增加的潜力,目前中国的这种双向流动水平仍然不高。



就目前而言,中国依然严格控制资本外流。但想想一些相关数字的规模:2015年中国年度储蓄总额大约为5.2万亿美元,而美国是3.4万亿美元;去年年末“广义货币”(最广泛的货币供应衡量指标)存量是15.3万亿美元;经济中的信贷总存量大约是30万亿美元。中国是超级储蓄大国。不难想象,如果取消控制措施,由投资组合多元化和资本外逃而产生的资本外流将是巨大的。面对如此庞大的潜在外流,即便是高达3.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也会很快消耗殆尽。尽管外国投资组合也有对中国资产的需求,但满足这种需求所必需的中国国内政策和制度的变化可能极为苛刻。


那么资本账户自由化的影响将可能是中国资本大量净外流、人民币贬值以及经常账户盈余扩大。投资下降将会强化这种影响。很难想象世界如何适应这种变化。人们只要想想全球其他经济体的资产市场、汇率和经常账户余额可能遭受的影响就会明白这一点。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本月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发表演讲时正确地指出,“全球一体化程度的加深提高了产生溢出效应的可能性——通过贸易、金融或者信心的影响。随着一体化继续推进,有效合作对国际货币体系的运转至关重要。这要求所有国家集体行动”。就现在而言,各国合作管理好中国经济迫在眉睫的压力以及中国融入全球金融体系的更长期挑战,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如果搞砸任何一项,就可能对我们的一体化全球经济体系造成无法承受的压力。如今世界经济仍在艰难应对西方金融危机的余波。它可能彻底无法应付一场中国的金融危机。上次一个金融霸主出现的时候,世界遭遇了“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这一次世界必须做得更好。


来源: 财联社晚间内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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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7 14:27:33
唱和一篇-林毅夫:为何中国能够按计划增长- 2016年04月07日
最近,中国完成了十三五规划的制定,为2016年至2020年勾勒出经济战略和目标地图。其中一个目标是实现国内生产总值(GDP)和农村和城市家庭平均收入在2010年水平的基础上翻一番。
这些目标需要中国经济平均年增长率在未来五年至少达到6.5%。这一速度比1979年以来平均每年9.7%的增长率低不少,但从国际标准看,毫无疑问仍属于高增长。此外,考虑到自2010年初以来中国每个季度增长都有所放缓,一些人开始质疑这一目标是否可以实现。我相信答案是肯定的。
经济增长来自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带来的劳动生产力的增加。高收入国家已经处于生产力的前沿,必须通过技术和组织突破才能实现增长;因此,它们的典型增长率在3%左右。但是,发展中国家可以通过从发达国家借技术,即像中国那样利用后发优势来加快生产力增长,从而加快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
在经历了36年的赶超之后,中国的问题是还能从这一过程获益多久。一些学者认为极限已经达到。他们使用经济史学家安格斯·麦迪逊(Angus Maddison)的历史数据,说明了其他东亚经济体如何在人均GDP达到1万1000美元左右时(按以1990年美元价格为基准的购买力平价计算,若按2005年美元价格,则为1万7000美元)经历经济增长减速。
比如,在日本到达这一水平后的五年里,其经济平均年增长率为3.6%。在韩国,增长率下降到4.8%。香港下降到5.8%。中国预计将于今年达到相同的阈值,因此很多人相信其未来五年平均年增长率将大大低于7%。
我并不这么看。这一分析没有考虑到一个事实,即发达国家不是袖手旁观者,它们在增长并做出技术突破。而这给发展中国家创造了持续学习的机会。
预测中国减速者着眼于人均GDP,这是正确的,人均GDP体现了一国平均劳动生产力,因此也体现了其技术和工业进步水平。但中国增长潜力的最佳指标不是其人均GDP相对于任意确定的阈值的水平;而是中国和美国(世界上最发达的经济体)人均GDP之差。以这一衡量指标,中国还有充足的扩张空间。
1972年,当日本迈过1万1000美元阈值时,其人均GDP相当于美国水平的72%。当台湾在1992年迈过这一阈值时,其人均GDP为美国的48%。今天,中国的可比数字只有30%左右。
2008年——麦迪逊2010年去世前提供数字的最新年份——中国人均GDP为美国的21%。我们可以考察其他东亚经济体在类似水平上的表现,以此估计中国的增长潜力。
日本人均GDP在1951年达到美国的21%,随后20年,其经济以平均每年9.2%的速度增长。新加坡在1967年达到这一水平,随后20年的平均增长率为8.6%。台湾、香港和韩国也都类似;在人均GDP达到美国的21%之后的20年,它们的增长率在8%左右。因此没有理由认为中国在2018年前不具备这一水平的潜力。
中国经济目前的放缓是外部和周期性因素的结果,而不是自然极限。中国一直在承受2008年金融危机和出口需求暴跌的影响。从1979年到2013年,年出口增长率平均为16.8%。2014年,出口增长率下降到6.1%;2015年进一步下降,为-1.8%。
外部拖累可能会维持下去,因为发达国家的政治局面妨碍它们实施重振经济增长所需要的结构改革,比如降低工资、削减社会福利、金融去杠杆和整固预算赤字。事实上,与始于1991年的日本类似,发达世界中的许多国家有可能迎来失去的几十年。
要想实现增长目标,中国需要依靠内需,包括投资和消费。幸运的是,这两方面均前景可期。发达国家常常难以发现生产性投资机会,与此不同的是,中国可以追求基础设施改善、城市化措施、环境管理和高科技行业。此外,与许多发展中国家竞争对手不同,中国拥有充足的财政空间、家庭储蓄和外汇储备来进行这些投资。投资将带来就业、家庭收入和消费。
因此,即使外部条件不改善,实现6.5%或以上的年增长率也绝对在中国的能力范围内。如此,中国将继续成为世界主要经济引擎,至少在2020年前贡献30%的全球增长。
作者是世界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现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荣誉院长,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创始主任。
英文原题:Why China Can Grow According to Plan
版权所有:Project Syndicate,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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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7 14:33:50
唱和不太对路,只想呼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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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4-7 17: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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