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讯:来自尼泊尔人民战争的报导
第20部分:告别西部地区
李 奥内斯托 我们已在罗尔帕、鲁孔和Solyan 旅行了将近一个月,现在我们正在返回尼泊尔西部我们这次旅程开始的地方。今天我们穿过一些美丽的梯状的田野,它比我们曾经历过的许多地方更加郁郁郁葱葱。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一个宽阔的峡谷里步行,走路更加容易——没那么多的上下攀登。沿路我们遇到了一块大石碑,为革命烈士而建的。它的外表已遭到警察的毁坏。
附近,一些村民前来欢迎我们,并带领我们去参观一间小棚屋,现在它已对村子的人们有了一些特殊的意义。警察不断来到村里骚扰人民。所以一些游击队员来了,在小棚屋外面的石凳下设置了炸弹。他们告诉村里的人们远离石凳。大约有一个月,每个人,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要走近那间棚屋。
终于,一些警察来了,村民们屏住呼吸,等待他们坐在石凳上休息。人们本希望炸弹爆炸时那群混蛋警察都会给炸死。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告诉我,当一名警察终于坐到石凳上时,只有两名警察在旁边。所以只有一个被炸死,另一个受了伤。但人们还是为这次对警察的攻击感到自豪,一些村民还在石凳前摆好姿式合影。
大清早我们到达了罗尔帕的一个村庄,在那儿组织了我们的最后一次群众大会。同志们在外面安排一块地方,墙上插着许多红色的旗帜。来自周围地区党的领导同志、干部和群众傍晚的时候开始在这儿集结。
当地的文化小组开始了演出。而当我看到一位年轻的舞蹈演员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时,不由得想起这几个星期以来,为我组织的所有“欢迎”和“送别”的文娱演出。我确信,同志们组织这些演出是不容易的。
深入游击区,人们常常是在非常危险的环境下旅行——有时要在漆黑的夜里连续走上多个小时。这些都发生在选举时期。这是最紧张的时期,政府向这一地区派遣了数万名警察。 烈属们来向我讲述他们亲人惨遭敌人杀害的经历。他们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敌人的这些暴行。刚刚从与敌人激战中归来的战士们急切地想让我把他们的成功故事写在笔记本上。党的领导同志也长时间地和我交谈,很细致地向我讲述发动毛主义人民战争意味着什么——他们深信这些消息将会取得其它国家人民的支持。
现在,在罗尔泊的最后一次文娱演出上,当轮到我向群众发表演说时,我再一次代表美国被压迫人民向他们传达了共同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
“我离家乡非常遥远。但我感到我好象又有了一个新家,在尼泊尔这儿,和这么多的好同志在一起。虽然我们生活和旅行在战争地区,有许多的危险,但和人民军队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安全。我不会讲尼泊尔语。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讲一种共同的语言:马列毛主义。我们有实现一个更加美好世界的共同梦想。”
演出于晚上8:30结束,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想进屋去,避一避阴暗寒冷的夜气,吃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然后,我们一群人就坐在一起谈起话来。陪我一起旅行的同志们知道我在西部地区的旅程就要结束了,在我离开之前,他们有一长串问题想要向我提问。这些星期以来,采访了那么多的人们,今晚该轮到我回答他们的问题了。
同志们想知道美国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他们想知道那儿进行着怎么样的群众斗争,我为什么认为在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进行革命是可能的。他们还想谈谈国际形势和世界革命的前景。同志们是那么深刻地认识到这场人民战争是世界革命斗争的一部分,这使我深受感动。 第二天早上,为我安排了依次数个小时的采访。
一位来谈话的同志来自罗尔帕地区指挥党委会(a leading area party committee),他向我讲述了人民群众是如何增强战胜敌人的信心和决心的经历。
“在第二次血洗行动时期,77名警察来到这个村子,埃家埃户地搜人。一名地区委员会成员和一名党员,他们是兄弟俩,遭到逮捕,被绑了起来。弟弟解开了手上的绳索,成功地跑开了,那个地方有许多警察,6名警察追上了他。哥哥被枪击中,重伤很重,但他还是逃掉了,藏在一个小小的洞穴里。警察天都在寻找他,但还是没能发现他。党的干部知道那个洞穴,夜里,他们过来找到他,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警察封锁了两天所有的路口,搜遍了整个村庄和丛林,但那位同志还是逃掉了。这个事件使人民认识到当警察到来的时候,反抗会更好,不能只等着让他们抓捕你?
“如果敌人来势汹汹,我们就更顽强地反抗。如果我们示弱,敌人不但不会后退,反而会加强他们的镇压。在政府的第二次血洗行动期间,警察来攻击我们,遭到了群众的顽强抵抗,敌人被迫撤退,现在这一地区掌握在了我们手中。”
一 位 无 产 阶 级 战 士
29岁的班长Tamil坐在旁边接受采访,我请他给我讲述他的经历,他如何参加了人民战争。尼泊尔90%的人们都是农民,而Tamil的故事向我展示了一些农民是如何在作为无产阶级的经历中找到参加革命的道路的。
“我家里非常贫穷,因此我15岁时就到印度找工作。我在那儿生活了8年,在乡下工作,搜集制做药品的原材料。后来,我来到城里,到一家制造塑料袋的工厂工作。我还给一家钢厂做过保安。我在巧克力工厂和铅笔工厂上过班。工资非常低,每个月大约400卢比(约6美元)。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每天工作8小时,但实际上我们必须干12个小时。当我们干活超过12个小时的时候,会得到非常少的一点额外报酬。
“1994年,我回到尼泊尔,在那儿生活了1个月。在那期间,我接触了当地党的领导同志,他向我讲了党的情况。但那时候,我还不怎么受到他们的影响,我决定回到印度。这次我在印度生活了5个月。我从事采摘和拉运苹果的工作,当季节结束后,我于1994年回到家中。
“我回来后又拜访了那位党的领导同志,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多次谈到了党。这位领导同志谈到人民是如何地遭受压迫,村子里的高利贷主和其它反动派是如何地剥削人民。他还谈到当年轻人不得不到印度去做工时,他们受到了怎样的剥削。他还谈到我们为什么必须与阶级敌人战斗,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我仔细地想了这一切,深深地受到党的政治思想的影响,也很想知道党的更多发动人民战争的计划。
“1995年,我参加了党的活动,我加入了共青团(青年共产主义小组)。那时候这个地区的阶级斗争十分尖锐,直到人民战争发动的时候,我非常积极地参加了斗争。我参加的第一次行动是攻打当地的一家土豪。由于这次行动我受到指控,被迫转入地下。
“当人民战争发动的时候,我是战斗组的一个成员,参加了对Holeri警察哨所的袭击。在第二计划期间,我成为当时成立的第一班的战士。我参加了1997年对Piuthan Lung警察哨所的袭击,还参加了其它许多次伏击、炸弹袭击和夺取武器的行动。6个月前,我升为班长。”
贾 贾 科 特 的 斗 争
其它几位同志过来谈话,当我们谈话结束时,正是下午中分。我们勿忙辞别,以便尽可能地在白天赶路。我们步行了大约五个半小时的路程,当我们找地方度夜时,天色已是非常黑暗了。
在尼泊尔给陌生人提供食宿是农民的传统。即使他们非常贫穷,他们还是和别人分亨自己的东西。同志们有时会在欢迎并非常高兴地给毛主义者提供食宿的人家找地方住。但这次情况不同,由于是在有些不太熟悉的地区,同志们决定不暴露我们的政治身份。我们只说我们是旅行者,需要食物和睡觉的地方。
我们敲一家的门,有弟兄两人让我们进了他们的小房子。屋里生着火,我们挤在它周围取暧。晚餐很简单——麦片和干菜——然而我非常饥饿,吃起来香甜多了。我们吃完后,主人给我们送来一些毯子铺在地板上,我们就躺下睡了。
早上5点15分,我们又踏上小路,早上9点30分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当我们一到达,冉乔娜,第一个做我助手的女战士就跑出来欢迎我们。看到她我又惊讶又高兴。然后到屋里,是更多愉快的团聚——负责这个游击区的中央委员、罗尔泊和鲁孔的地委书记、还有其它我上月会见过的同志们都聚集在这儿等着召开最后的总结会。
我还会见了一些党的其它领导同志,包括贾贾科特(西部人民战争非常强大的地区之一)的地委书记。我没有时间访问贾贾科特,它位于鲁孔的东北,所以这个地委书记就赶了好多小时的路程前来向我进述该地区的工作。他说:
“我们地区的主要政治矛盾是人民和执政党——尼泊尔议会(NC)之间的矛盾。随着修正主义的UML(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和NC(尼泊尔议会)越来越靠近,他们之间的问题就尖锐起来。但NC的支持者越来越受到尼共(毛泽东主义)的影响,在NC、UML和RPP(反动的Rashtriya Prajatantra 党)三个党的内部也有矛盾。
“贾贾科特地区的镇压十分残酷。政府宣称在选举中有50%的人投了票,而实际上大多人投票是被警察逼迫的——人们害怕呀。
“我们地区的主要经济矛盾是高利贷主/骗子和农民之间的。我们地区几乎没有地主,由于人民战争,当地的许多反动派或逃离了村庄,或停止了活动。但政府依然依靠他们的力量镇压人民。他们居住在当地首府里面,但有时候会窜回来给人民制造麻烦。”
这位同志告诉我在贾贾科特,象在Solyan一样,1990年之前党的影响不是那么强大。很多优秀的工作都是1990年之后做的,党和群众组织成长了起来,为1996年人民战争的发动做了准备。政府实行残酷镇压后,许多人害怕起来,不再支持党了。但同志们有能力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扭转形势的关键就是组织人民有计划地、有效地、强有力地攻击敌人的后方。这位同志描述了革命/反革命/更大的革命三者是如何辩证地转化的:
“1998年3月,人民军队在该地首府组织了一次伏击,杀死一名警察,其它三名警察受重伤。在第2次血洗行动期间,党在Ragda VDC进行了一次炸弹袭击,两名警察在这次袭击中身亡,两名受重伤。在选举期间,一个班攻击了尼泊尔议会(NC)的宣传队,打死1人,打伤2人。在Laha VDC的伏击中打死一名警察,打伤一名。人民军队还采取其它许多较小的行动。从人民战争发动时起,有15名反动派——主要是暗探——被歼灭。
“一些人中还有封建思想,一些人和封建皇室有关系或有联系,并对人民群众产生着影响。还有对神灵、上帝和巫师的宗教思想和信仰。这些思想比鲁孔和罗尔泊地区的更加强大,这造成了一些政治上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有一些宗教思想,即使他们并不支持政府。和共产主义的理论相比,人们更容易接受共产主义在经济上的概念。反动派们对毛泽东主义者发起了宣传攻势,说:‘他们不信仰上帝,他们毁坏庙宇,等等’,人民群众中间,一些人对打破封建关系还有抵制,但渐渐地,人们接受了新事物。
“警察的进攻办法是包围和突袭。在某一天,警察哨所们联合起来对一个单独的村子发起进攻,在另一天他们会对另一个村子采取同样的行动。政府把贾贾科特地区看作是通往遥远的西部地区的门户。这一地区在地形上对人民战争有利,警察们就烧掉森林,用这种方式向革命发起进攻。
“政府的镇压使我们难以找到住处和进行联系,这是一个大问题。一些害怕警察镇压的人离开了,到了印度。如果警察得知谁向毛泽东主义者提供了住处和食物,他们就会逮捕并(或)杀害他们。专职人员的家人不断遭受到警察的骚扰。警察拿走了专职人员田地里的粮食。警察还没收专职人员家人的田地,警告人们说,如果他们在那块地里种庄稼就杀掉他们。专职人员的家人要么背井离乡,要么就更加积极地参加党的工作。很多情况下,年轻人参加了人民战争,老人和孩子就必须离开,到别的地方居住。党正在帮助这些人。但解决这个问题很困难,因为有越来越的人需要这种帮助。如果我们采取更强大的军事行动,制造出权力上的真空地带,人民政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
向 西 部 地 区 致 以 革 命 敬 礼
今天是我在罗尔泊的最后一天,在西部地区最后的日子里,和领导这儿斗争的同志们在一起,我感到十分愉快。
革命报纸在这儿是“非法的”——被警察逮住携带它们,如果不被当场击毙,也几乎肯定意味着被捕。但还是有同志偷偷地把一些珍贵的报纸带进了这一地区,许多同志就围坐在一起,贪婪地、如饥似渴地阅读、品味着每一页。
有人还带了一小部分人们学习的复印资料。有资产阶级军事教材(主要来自印度,但还有一份来自美国)的读物,还有一些有关中国革命历史的书籍,包括韩素音的《早晨的洪流》(Morning Deluge)和威廉 韩丁的《翻身》(Fanshen)。我很高兴地看到两本美国毛主义同志们写的书:And Mao Makes Five(中国文化大革命文献和论文集)[注1]和革命共产党主席Bob Avakian写的《假共产主义已经死去......真共产主义万岁》。
我在西部地区(人民战争这场暴风骤雨的核心地区)度过的这些日子,从许多方面来讲都是多么非同寻常的经历!在人民战争的前线和这么多人进行交谈,是无与伦比的学习经历。我感到我不仅了解到许多人民战争正在如何发展的基本事实,通过和党员同志们、人民军队和群众一起旅行、生活和交谈,我还能真切地领悟到人民战争。而且在西部地区——对敌人来说最敏感的地区——让我真正体验到了战争环境。
在我们的总结会上,同志们问我在这次旅行中学到了哪些东西。我告诉他们青年、妇女和被压迫民族发挥的重要作用尤其使我深受鼓舞。我谈到烈士们的家属是如何让我真切地感觉到人民群众必胜的力量和信心——即使是面对敌人残酷的镇压。我告诉他们我还认识到这场人民战争不仅是对敌人和旧的剥削社会的破坏,还是革命的建设。我看到人民战争是如何在播洒着新社会的种子,人民群众如何与封建传统和封建社会关系决裂,创造着崭新的革命经济和文化。 我还告诉同志们,他们在仅仅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就如此地发展了人民战争的实践和军事理论,这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们从原始的“战斗组”发展为班、排和更大的军事组织。他们从小规模的进攻发展为更加先进的军事袭击和伏击。
我们谈到目前的形势正处于一个非常关健的时期。政府被迫竭尽全力粉碎这场人民战争正是由于革命所取得的进展和成就——尤其是权力真空地区的发展,反动派逃离了那些地区,警察也不敢入内。许多地区,警察哨所正在集中起来,这意味着人民战争将会面临更大规模的警察部队。到目前为止,国家警察是派遣来镇压人民战争的力量。但政府正在讨论派遣尼泊尔军队。 这一切都要求人民军队的军事能力有一个飞跃的发展——在军事编制的大小方面(由排到连);在采取军事行动的水平方面;在武器的数量和质量方面。我认为在不远的将来,政府会对人民战争采取一些主要的行动,这要求除了党的领导、群众组织有一个大的飞跃之外,人民军队的能力也要有一个大的飞跃。这也使让国际社会了解情况、建立国际间的团结、抗议反动派镇压人民战争的行为等任务变得更为迫切。
当我们离开这最后的一个村庄时,同志们聚集在外面最后为我们送别。这儿的一位中央委员称我的采访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我是第一位前来亲眼目睹尼泊尔人民战争的兄弟党成员。所有的同志都说我的旅行鼓舞了他们,他们重申我把了解到的情况传达给全世界无产阶级是多么的重要。我们都极为希望我把他们的斗争传达给世界以帮助建立国际上的团结。
中午时分,我们出发了,稍迟的时候到达了村子里的学校,那儿聚集着大约100人。当地村民听说我将要路过那里特来欢迎我。当地党的领导向我表达了离别之意并赠送了礼物。然后我们和所有的人握手——许多人都拿着花环给我们戴在脖子上。
在我们离开罗尔泊/Solyan地区的路上,同志们自豪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高的、尖尖的山顶。那儿过去是政府的Jimpe通讯塔,后来人民军队袭击了它,打伤两名警察,夺取了许多枪枝弹药。当这幕风景之上的太阳开始西下时,我注意到这是一幅多么合适的为我送别的画卷,——那一刻的所见、所听、所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离开西部地区是多么难舍的分别呀。我和这儿的同志已变得那么的亲近。我和他们一起爬上爬下,翻越了那么多的高山,坐在一起吃了那么多顿的饭,睡在慷慨的村民家中的泥土地板上,交谈、欢笑、讨论,度过了那么多深夜。当我们最后互致“革命敬礼”时,我为离开这些同志们感到难过。但他们用那么多的方法鼓励我。我感到十分激动,下定决心告诉全世界这儿的人们是如何照亮了世界人民前进的道路。
[注1]:书的全称是:《毛泽东最后的伟大战斗》《And Mao Makes Five:Mao Tsetung's Last Great Battle》,Raymond Lotta (美国革命共产党的一个同志)编辑。辑录了文化大革命1973至1976间的文献。
附:英汉对照 Dispatches: Report from the People's War in Nepal Part 20: Red Salute to the West 向西部革命敬礼 By Li Onesto李 奥内斯托 We've been traveling in Rolpa, Rukum and Solyan for almost a month, and now we are heading back to the area where we started this journey in western Nepal. Today we're going through some beautifully terraced land that is greener than many of the other areas we've been in. Much of the time we're walking through a wide valley, so the going is easier--without so much climbing up and down. Along the way, we come across a large stone monument that has been built to the revolutionary martyrs. It has been defaced by the police. 我们已在罗尔泊、鲁孔和Solyan旅行了将近一月,现在我们正返回尼泊尔西部我们这次旅程开始的地方。今天我们穿过一些美丽的梯形田野,它比我们曾经经历过的许多地区更加苍翠。大部分时间我们在一个宽阔的峡谷里散步,走路更为容易——没那么多的上下攀爬。沿路我们遇到了一块大的石碑,为革命烈士而建的。它的外观已遭到警察的毁坏。 Nearby, some villagers come out to greet us and take us over to see a small hut that now has some special meaning to the people in this village. The police regularly come through this village and harass the people. So some guerrillas came and ped a bench outside this small shack. They told people in the village to stay away from the bench. For about a month, everyone, even the small children knew not to go near the hut. 附近,一些村民前来欢迎我们,并带我们去看一间小棚屋,现在它已对这村的人们有了一些特殊的意义。警察不断来到这村骚扰人民。所以一些游击队员来了,在小棚屋外面的石凳下设置了炸弹。他们告诉村里的人们远离石凳。大约有一个月,每个人,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要走近那所棚屋。 Then finally, some police came through and the peasants held their breath, waiting for them to sit down to rest on the bench. The people had hoped that a whole bunch of the police would be hit by the mine when it went off. But unfortunately, they tell me, only two cops were there when one of them eventually sat down on the bench. So only one was killed, the other injured. But the people are proud of this attack on the enemy, and some of the villagers pose in front of the bench for a photo. 终于,一些警察来了,农民们屏住呼吸,等待他们坐在石凳上休息。人们本希望炸弹爆炸时那群混蛋警察都会被击中。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告诉我,当一名警察终于坐到石凳上时,只有两名警察有旁边。所以只有一个被炸死,另一个受了伤。但人们还是为这次对警察的攻击而自豪,一些村民还在石凳前合影留念。 By mid-morning we reach a village in Rolpa where our last mass meeting has been organized. The comrades set up an area outside with red banners on the walls and party leaders, cadre and masses from the surrounding area start gathering in the late afternoon. 大清早我们到达了罗尔泊的一个村庄,在那儿组织了我们的最后一次群众大会。同志们在外面安排一块地方,红色的旗帜插在墙上。来自周围地区党的领导同志,干部和群众傍晚的时候开始往这儿集结。 The local cultural team opens up the program. And, as I watch a young dancer twirl gracefully to the music, I think about all the "welcome" and "farewell" programs that have been organized for me in the last several weeks. I'm sure these meetings have not been easy for the comrades to organize. 当地的文化小组开始了文娱演出。而当我看到一位年轻的舞蹈演员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时,不由得想到这几个星期以来,为我组织的所有“欢迎”和“送别”的文娱演出。我确信,同志们组织这些演出是不容易的。 Deep in the guerrilla zones, people had to travel in dangerous conditions--sometimes walking for hours in the dark. And all this had taken place during the elections--a most intense period in which the government has flooded this region with thousands of police. 深入游击区,人们常常在非常危险的条件下旅行——有时要在漆黑的夜里连续走上多个小时。这些都发生在选举时期。这是最紧张的时期,政府向这一地区派遣了数万名警察。 Families have come to tell me about loved ones killed by the police--wanting the world to know about the crimes of the enemy. Squad members have come--fresh from encounters with the enemy--anxious to have me record their success in my notebook. Party leaders have spent hours with me, telling in great detail what it means to wage a Maoist People's War--confident that this news will build support in other countries. 烈属们来向我讲述他们的亲人惨遭敌人杀害的故事。他们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敌人的这些暴行。刚刚从与敌人的遭遇战中归来的战士们急切地想让我把他们的成功故事写在笔记本上。党的领导同志也长时间地和我交谈。很细致地向我讲述发动毛主义人民战争意味着什么——他们深信这些消息将会取得其它国家人民的支持。 Now, at this last program in Rolpa--when it comes time for me to address the crowd--I share, once again, my message of proletarian internationalism on behalf of the oppressed masses in the United States: 现在,在罗尔泊地区最后一次文娱演出的晚会上,当轮到我向群众发表演说时,我再一次代表美国受压迫人民群众向他们传达了共同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 "I am very far from home. But I feel like I have a new home, among so many good comrades, here in Nepal. I am living and traveling in a war zone, where there are many dangers. But I feel very safe with the people's army. I do not speak Nepali. But more importantly, we speak the same revolutionary language of Marxism-Leninism-Maoism--we have the same dreams of a better world." “我离家乡非常遥远。但我感到象是我又有了一个新家,在尼泊尔这儿,和这么多的好同志在一起。虽然我们生活和旅行于战争地区,有许多的危险,但和人民军队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安全。我不会讲尼泊尔语。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讲一种共同的语言:马列毛主义。我们有实现一个更加美好世界的共同梦想。” The program finishes at 8:30 p.m. and, by this time, everyone is ready to go inside to escape the darkness and cold--and to get a warm meal. Then a bunch of us sit around talking. The comrades I have been traveling with know that my time in the West is coming to an end, and they have a long list of questions they want to ask me before I leave. After weeks of interviewing so many people, tonight it is my turn to answer questions. 演出于晚上8:30结束,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想进屋去,离开阴暗寒冷的夜气,吃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然后,我们一群人就坐在一起谈起话来。陪我一起旅行的同志们知道我在西部地区的旅程就要结束了,在我离开之前,他们有一长串问题想要向我提问。这些星期以来,采访了那么多的人们,今晚该轮到我回答他们的问题了。 The comrades want to know what it's like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y want to know what kind of mass struggle is going on, and why I think it's possible to make a revolution in such a powerful imperialist country. They also want to talk about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and the prospects for revolution in the world. Once again, it strikes me how much these comrades see the People's War here as part of the worldwide struggle for revolution. 同志们想知道美国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他们想知道那儿进行着怎么样的群众斗争,我为什么认为在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进行革命是可能的。他们还想谈谈国际形势和世界革命的前景。同志们是那么深刻地认识到这场人民战争是世界革命斗争的一部分,我再一次被他们的精神感动了。 The next morning there are several hours of interviews lined up for me. 第二天早上,为我安排了几个小时的采访。 One comrade who comes to talk is from a leading area party committee in Rolpa. He recounts a story of how the masses developed their confidence and determination in fighting the enemy: 一位来谈话的同志来自罗尔帕领导地区党委会(a leading area party committee).他向我讲述了人民群众是如增强战胜敌人的信心和决心的事情。 "During Kilo Sera 2, 77 police came into this village and went door-to-door looking for people. One area committee member and one party member, two brothers, were arrested and tied up with rope. The younger brother got his hands untied and was able to run away. There were many police in the area and six police chased him. The older brother was shot and badly injured by the police, but he managed to escape and he hid in a small cave. The police looked for him all day but couldn't find him. Party cadre knew about the cave, and at night they went to get him and took him to a safe place. The police blocked the paths for two days and searched the village and the jungle but the comrade escaped. This incident made people see that it is better to resist when the police come and not just let them arrest you. “在第二次血洗行动时期,77名警察来到这个村子,埃门埃户地搜人。一位地区委员和一名党员,他们是兄弟俩,遭到逮捕并被绑了起来。弟弟解开了手上的绳索,成功地跑开了,那个地区有许多警察,6名警察追上了他。大哥哥被枪击中,受了重伤,但他还是逃掉了,藏在一个小小的洞穴里。警察整天都在寻找他,还是没能发现他。党的干部知道那个洞穴,夜里,他们过来找到他,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警察封锁了两天所有的路口,搜查了整个村庄和丛林,但那位同志还是逃掉了。这个事件使人民认识到当警察到来的时候,反抗会更好,不要只让他们抓捕你。 "If the enemy comes viciously, we resist strongly. If we are afraid, the enemy will not retreat, but will increase their repression. During the government's Kilo Sera 2 campaign, the police came to attack us. But the masses resisted strongly, the enemy was forced to retreat, and now the place is in our hands." “如果敌人来势汹汹,我们就更顽强地反抗。如果我们示弱,敌人就不会后退,而会加强他们的镇压。在政府的第二次血洗行动期间,警察来攻击我们,遭到了群众的顽强抵抗,敌人被迫撤退,现在这一地区掌握在了我们手中。” A Proletarian Fighter 一位无产阶级战士 Twenty-nine-year-old squad commander "Tamil" sits down next to be interviewed and I ask him to tell me about his life, how he came to join the People's War. Over 90 percent of the people in Nepal are peasants. But the story Tamil tells me shows how some peasants have found their way into the revolution through their experience as proletarians: 一位29岁的班长“Tamil”坐在旁边接受采访,我请他向我讲述他的经历,他如何参加了人民战争。尼泊尔90%的人们都是农民。而Tamil的故事向我展示了一些农民是如何在作为无产阶级的经历中找到参加革命的道路的。 "My family is very poor, so when I was 15 I went to India to find work. I lived there eight years, working as a laborer in the countryside, collecting raw material for medicine. Later I went to the city and worked in a factory making plastic bags. I also worked in a steel factory as a security guard. And I worked in a chocolate factory and a pencil factory. The wages were very low, about 400 rupees (about $6.00) a month. Legally we were supposed to work only eight hours, but we had to work 12 hours. When we worked more than 12 hours, we were paid very little for the extra hours. “我家非常贫穷,因此我15岁时就到印度找工作。我在那儿生活了8年,在乡一做工,采集制做药物的原材料。后来,我来到城里,到一家制造塑料袋的工厂做工。我还给一家钢厂做过保安。我在巧克力工厂和铅笔工厂上过班。工资非常低,每个月大约400卢比(约6美元)。按法律规定我们每天工作8小时,但实际上我们必须干12个小时。当我们干活超过12小时时,会得到非常少的一点额外报酬。 "In 1994, I came back to Nepal and lived here one month. During this time I was in contact with the local party leader, who told me about the party. But at the time, I was not that influenced by them and I decided to return to India. I lived in India this time for five months. I worked picking and hauling apples, and then the season was over and I came back home in 1994. “1994年,我回到尼泊尔,在那儿生活了1个月。在那期间,我接触了当地党的领导人,他向我讲了党的情况。但那时候,我还不怎么受到他们的影响,我决定回到印度。这次我在印度生活了5个月。我以摘运苹果谋生,当季节结束后,我在1994年回了家。 "I visited the same party leader when I returned, and we talked for a long time, many times about the party. The local leader talked about how the people are oppressed and how the usurers and other reactionaries in the village exploit the people. He also talked about how youth are exploited when they have to go to India to work. He talked about how we have to fight against the class enemy to make a better life. I thought about all this and became very influenced by the party's politics and was interested to know more about the party's plans to start a People's War. “我回来后又拜访了那位党的领导人,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多次谈到了党。这位领导同志谈到人民是如何地遭受压迫,村子里的高利贷主和其它反动派是如何地剥削人民。他还谈到当年轻人不得不到印度去做工时,他们受到了怎样的剥削。他还谈到我们为什么必须与阶级敌人战斗,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我仔细地想了这一切,很受党的政治纲领的影响,也很想知道更多党发动人民战争的计划。 "I got involved in the party's activities and in 1995, I joined the YCL (the Young Communist League). This was a time of sharp class struggle in this area, leading up to the initiation, and I was very actively involved. The first action I was involved in was an attack on a local exploiter. I was charged with a case from this action and was forced to go underground. “1995年,我参加了党的活动,我加入了共青团(青年共产主义小组)。那时候这个地区的阶级斗争十分尖锐,直至人民战争的发动,我非常积极地参加了斗争。我参加的第一次行动是攻打当地的一个土豪。由于这次行动我受到指控,被迫转入地下。 "At the time of the initiation, I was a member of a fighter group and was involved in the raid on the Holeri police post. Then in the Second Plan, I became a member of the first squad that was formed. I took part in the raid on the Piuthan Lung police post in 1997 and many other ambushes, mining actions and arms seizures. Six months ago I became a squad commander." “当人民战争发动的时候,我是战斗组的一个成员,参加了对Holeri警察哨所的袭击。在第二计划期间,我成为那时成立的第一班的战士。我参加了1997年对Piuthan Lung警察哨所的袭击,还参加了其它许多伏击、炸弹袭击和夺取武器的行动。6个月前,我升为班长。” The Struggle in Jarjarkot 贾贾科特的斗争 Several other people come by to talk and, by the time we are done, it is mid-afternoon and we are in a hurry to leave so we can travel in as much daylight as possible. We walk for about five and a half hours, and by the time we start looking for some place to stay for the night, it is very dark. 其它几位同志过来谈话,当我们谈话结束时,已正是下午了。我们勿忙辞别,以便尽可能地在白天赶路。我们步行了大约五个半小时的路程,当我们找个地方度夜时,天色已是非常黑暗了。 In Nepal there is a tradition among the peasants to give strangers food and shelter. Even if they are very poor, the peasants share what they have. The comrades sometimes will find a shelter where the people will welcome and gladly give food and a place to sleep to Maoists. But in this case, the comrades decide not to reveal our politics since we are in somewhat unfamiliar territory. We just say we are travelers who need some food and a place to sleep. 在尼泊尔给陌生人提供食宿是农民的传统。即使他们非常贫穷,农民还是和别人分亨他们的东西。同志们有时会在欢迎并乐意给毛主义者提供食宿的人家找地方住。但这次情况不同,由于是在有些不太熟悉的地区,同志们决定不暴露我们的政治身份。我们只说我们的是旅行者,需要食物和睡觉的地方。 We knock on one door and two brothers let us into their small house. There is a fire going, and we huddle around it to get warm. The meal is simple--wheat porridge and dried vegetables--but I'm very hungry and the meal tastes very good. After we eat, our hosts give us a few blankets to spread out on the floor and we lie down to sleep. 我们敲一家的门,有弟兄两人让我们进了他们的小家。屋里生着火,我们挤在周围取暧。晚餐很简单,麦片和干菜——然而我非常饥饿,晚餐吃起来香多了。我们吃完后,主人给我们送来一些毯子捕在地板上,我们就躺下睡了。 We are back on the trail again by 5:15 a.m. and reach our destination by 9:30 a.m. When we first arrive, Rauchana, the squad member who was the first woman comrade to be my aide, comes out to greet us. I am very surprised and happy to see her. Then inside, there are more nice reunions. The Central Committee comrade in charge of this guerrilla zone, the District Committee Secretaries of Rolpa and Rukum, and other comrades whom I have met with over the last month have gathered here for a final evaluation meeting. 早上5点15分,我们又踏上小路,早上9点30分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当我们一到达,冉乔娜,第一个做我助手的女战士就走出来欢迎我们。看到她我又惊讶又高兴。然后到屋里,是更多愉快地团聚——负责这个游击区的中央委员、罗尔泊和鲁孔的地委书记、还有其它我上个月会见过的同志们都聚集在这儿等待着这最后的评估会(evaluation meeting)。 Some other party leaders have also come to be interviewed, including the District Committee Secretary of Jarjarkot--one of the districts here in the west where the People's War is very strong. I didn't have time to visit Jarjarkot, which is northeast of Rukum, so the DCS has traveled many hours to come tell me about the work in his district. He says: 还会见了一些党的其它领导人,包括贾贾科特(西部人民战争非常强大的地区之一)的地委书记。我没有时间访问贾贾科特,它位于鲁孔的东北,所以这个地委书记就走了好多小时的路前来向我进述该地区的工作。他说: "The main political contradiction in our district is between the people and the ruling party, the Nepali Congress (NC). And with the revisionist UML (Communist Party of Nepal, United Marxist-Leninist) becoming closer to the NC, things are also sharpening up with them. But supporters of NC are becoming attracted to the CPN (Maoist), and there are inner-party contradictions within the NC, UML and RPP (the reactionary Rashtriya Prajatantra Party). “我们地区的主要政治矛盾是人民和执政党——尼泊尔议会(NC)之间的矛盾。随着修正主义的UML(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和NC越来越靠近,他们之间的问题就尖锐起来。但NC的支持者越来越被尼共(毛泽东主义)所吸引,在NC、UML和RPP(反动的Rashtriya Prajatantra 党)党内也有矛盾。 "There has been vicious oppression in Jarjarkot. The government claims 50 percent voted in the elections but in reality much of the votes were forced by the police--people were afraid. “贾贾科特地区存在着残酷着镇压。政府宣称在选举中有50%的投了票,而实际上大多人投票是被警察逼的——人们害怕呀。 "The main economic contradiction in our district is between big usurers/cheaters and the people. There are hardly any landlords in our district, and because of the People's War, many of the local reactionaries have left the villages or become inactive. But the government still uses these forces against the people. They live in district headquarters but sometimes return to cause trouble for the people. The government is also using new forces--police come into the village and try to force people to act as spies. The party has been able to stop some of these people through struggle or with threats. We take action against those who don't stop working for the enemy." “我们地区的主要经济矛盾是高利贷主/骗子和农民之间的。我们地区几乎没有地主,由于人民战争,当地的许多反动派或逃离了村庄,或停止反动活动。但政府依然依靠他们的力量镇压人民。他们居住在当地首府里,但有时就回来给人民制造麻烦。” The comrade tells me that in Jarjarkot, as in Solyan, the influence of the party was not very strong before 1990. A lot of good work was done after 1990, and the party and mass organizations grew, leading up to 1996, when the People's War started. After the government responded with vicious repression, many people became afraid and stopped supporting the party. But the comrades were able to reverse this. One of the key things in turning the situation around was organizing the people to hit back at the enemy in a well-planned, effective and strong way. The comrade describes some of how this revolution/counter-revolution /more revolution dialectic has gone: 这位同志告诉我在贾贾科特,象在Solyan一样,1990年之前党的影响不是那么强大。很多优秀的工作都是1990年之后做的,党和群众组织成长起来,直到1996年(leading up to 1996)人民战争发动的时候。政府实行残酷的镇压后,许多人害怕起来,不再支持党了。但同志们有能力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扭转形势的关键就是组织人民有计划地、有效地、强有力地攻击敌人的后方。这位同志描述了革命/反革命/更大的革命三者是如何辩证地转化的: "In March 1998, there was an ambush by the people's army in district headquarters. One police was killed and three other police seriously injured. During Kilo Sera 2, in Ragda VDC the people's army did a mining ambush in which two police were killed and two were seriously injured. During an election, a squad attacked a NC propaganda team and killed one and injured two. In an ambush in Laha VDC, one police was killed and one was injured. There have been many other smaller actions by the people's army. Since the initiation 15 reactionaries --mainly spies--have been annihilated. “1998年3月,人民军队在省会(district headquarters)组织了一次伏击。一个警察被杀,其它三名警察受重伤。在第2次血洗行动期间,党在Ragda VDC进行了一次炸弹袭击,两名警察在这次袭击中身亡,两名受重伤。在选举期间,一个班攻击了尼泊尔议会(NC)的宣传队,打死1人,打伤2人。在Laha VDC的伏击中一名警察被杀,一名受伤。人民军队还采取其它许多较小的行动。从人民战争发动时起,有15名反动派——主要是暗探——被歼灭。 "There is feudalistic thinking among some people, and some people are related to or have ties to the Royal Palace and have influence on the masses. There is also some religious thinking and belief in spirits and gods and witches. This kind of thinking is stronger here than in Rukum and Rolpa, and this creates some political difficulties. Most people have some religious thinking, even if they don't support the government. People accept the economic concept of communism easier than the ideology of communism. And the reactionaries wage propaganda against Maoists, saying, `They don't believe in god, they destroy temples, etc.' Among the masses, there is some resistance to breaking feudal traditions, but gradually people are accepting new things. “一些人中还有封建思想,一些人和封建皇室有关系或有联系,并对人民群众产生着影响。还有对神灵、上帝和巫师的宗教思想和信仰。这些思想比鲁孔和罗尔泊地区更加强大,这造成了一些政治上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有一些宗教思想,即使他们并不支持政府。和共产主义的理论相比,人们更容易接受共产主义在经济上的概念。反动派们对毛主义者发起了宣传攻势,说:‘他们不信仰上帝,他们毁坏庙宇,等等’,人民群众中间,一些人对打破封建关系还有抵制,但渐渐地,人们接受了新事物。 "The method of attack by the police is to encircle and surprise. On one day police posts combine to attack a particular village, and then on another day they will do the same to another village. The government sees Jarjarkot as a doorway to the far western part of the country. This area is geographically favorable to the People's War and the police are burning the forests here as a way to attack the revolution. “警察的进攻办法是包围和突袭。在某一天,警所们联合起来对一个单独的村子发起进攻,在另一天他们会对另一个村子采取同样的行动。政府把贾贾科特地区看作是通往遥远的西部地区的门户。这一地区在地形上对人民战争有利,警察们就烧掉森林,以这种方式向革命发起进攻。 "The government repression has affected our ability to get shelter and our communications and this is a big problem. Some people who have been afraid of police repression have left and gone to India. If the police know about people who give Maoists shelter and food, they will arrest and/or kill them. The families of full-timers are constantly harassed by the police. The police capture food grains from the farms of full-timers.Police also confiscate the land of families and tell the people they will be killed if they farm on the land. Then the family has to either leave or become more involved in the party. Many times, the young people join the People's War while the old people and children have to leave and live somewhere else. The party is helping some of these people. But it is hard to solve this problem because there are more and more of these type of people that need support. If we wage strong military actions and create a power vacuum, this problem will be solved with people's power in our hands." 政府的镇压使我们难以找到住处和进行联系,这是一个大问题。一些害怕警察镇压的人离开了,到了印度。如果警察得知谁向毛主义者提供了住处和食物,他们就会逮捕并(或)杀害他们。专职人员的家人不断地受到警察的骚扰。警察拿走了专职人员田地里的粮食。警察还没收专职人员家人的田地,警告人们说,如果他们在那块地里种庄稼就杀掉他们。家人要么背井离乡,要么和党的关系更加密切。很多情况下,年轻人参加了人民战争,老人和孩子就必须离开到别的地方居住。党正在帮助这些人。但解决这个问题很困难,因为有越来越的人需要这种帮助。如果我们采取更强大的军事行动,制造出权力上的真空地带,人民政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Lal Salaam to the West 向西部地区致以革命敬礼 Today is my last day in Rolpa, and I'm happy to spend my last days in the west with comrades who are leading the struggle here. 今天是我在罗尔泊的最后一天,在西部地区最后的日子里,和领导这儿斗争的同志们在一起,我感到很高兴。 Revolutionary newspapers are "illegal" here--to be caught by the police with them would almost certainly mean being arrested, if not shot on the spot. But someone has managed to smuggle some precious copies into this area, and many of the comrades have been sitting around, eagerly devouring and savoring each page. 革命报纸在这儿是“非法的”——被警察逮住携带它们,如果不被当场击毙,也几乎肯定意味着被捕。但还是有同志偷偷地把一些珍贵的报纸带进了这一地区,许多同志就围坐在一起、贪婪地、如饥似渴地阅读、品味着每一页。 Someone has also brought a small collection of xeroxes that people have been studying. There are readings from bourgeois military books (mainly from India, but also one from the U.S.). There are also several books on the history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 including Han Suyin's Morning Deluge and William Hinton's Fanshen. And I am happy to see two books from the Maoist comrades in the United States--And Mao Makes Five (a collection of documents and articles from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in China) and Phony Communism is Dead...Long Live Real Communism" by RCP Chairman Bob Avakian. 有人还带了一小部分人们学习的复印资料。这里有资产阶级军事教材(主要来自印度,但还有一份来自美国)的读物,还有一些有关中国革命历史的书籍,包括韩素音的《早晨的洪流》(Morning Deluge)和威廉 韩丁的《翻身》(Fanshen)。我很高兴地看到两本美国毛主义同志们写的书:And Mao Makes Five(中国文化革命文献和论文集)[注1]和革命共产党主席Bob Avakian写的《假共产主义已经死去......真共产主义万岁》。 My time here in the west--the eye of this storm of People's War--has been quite an experience in so many ways. It has been a tremendous learning experience talking to so many people on the frontlines of the People's War here. I feel like I have not only learned a lot of basic facts about how the People's War is advancing--but I have also been able to get a real sense of the People's War--by traveling, living, and talking with the party comrades, the people's army and masses. And being in the west--the most sensitive area in terms of the enemy--has given me a taste of war conditions. 我在西部地区(人民战争这场暴风骤雨的核心地区)度过的这些日子,从许多方面来讲都是多么非同寻常的经历!在人民战争的前线和这么多人进行交谈,是无与伦比的学习经历。我感到我不仅了解到许多人民战争正在如何发展的基本事实,通过和党员同志们、人民军队和群众一起旅行、生活和交谈,我还能真切地领悟到人民战争。而且在西部地区——对敌人来说最敏感的地区——让我真正体验到了战争环境。 In our evaluation meeting, the comrades ask me what I have learned on this trip. I tell them how I have been particularly inspired by the role of the youth, women, and the oppressed nationalities. I talk about how the families of martyrs have given me a real sense of the strength and determination of the masses to win--even in the face of vicious repression. And I tell them that I have learned that this People's War is not only about destruction of the enemy and the old exploitative society--but also about revolutionary construction. I have seen how the People's War is developing the seeds of a new society; how the masses are breaking with feudal traditions and social relations and creating a new revolutionary economy and culture. 在我们的总结会上,同志们问我在这次旅行中学到了哪些东西。我告诉他们青年、妇女和被压迫民族发挥的重要作用尤其使我深受鼓舞。我谈到烈士们的家属是如何让我真切地感觉到人民群众必胜的力量和信心——即使是面对敌人残酷的镇压。我告诉他们我还认识到这场人民战争不仅是对敌人和旧的剥削社会的破坏,还是革命的建设。我看到人民战争是如何在播洒着新社会的种子,人民群众如何与封建传统和封建社会关系决裂,创造着崭新的革命经济和文化。 I also tell the comrades that I have been very impressed with how much they have advanced the military theory and practice of waging this People's War--in just a short period of only three years. They have gone from primitive "fighter groups" to squads, platoons and larger task forces. They have developed from small attacks to more developed military raids and ambushes. 我还告诉同志们,他们在仅仅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就如此地发展了人民战争的实践和军事理论,这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们从原始的“战斗组”发展为班、排和更大的军事组织。他们从小规模的进攻发展为更加先进的军事袭击和伏击。 We talk about how the situation is at a very critical point right now. The government is compelled to step up their efforts to crush the People's War, exactly because of all the advances and achievements by the revolution--especially the development of power vacuums in areas where the reactionaries have fled and the police are afraid to come in. The police posts are being centralized in many areas, which will mean that the People's War will be confronted with very large groups of police. So far, the national police have been the ones sent against the People's War, but there has been talk in the government about sending in the Nepali army. 我们谈到目前的形势正处于一个非常关健的时期。政府被迫竭尽全力粉碎这场人民战争正是由于革命所取得的进展和成就——尤其是权力真空地区的发展,反动派逃离了那些地区,警察也不敢入内。许多地区,警察哨所正在集中起来,这意味着人民战争将会面临更大规模的警察部队。到目前为止,国家警察是派遣来镇压人民战争的力量。但政府正在讨论派遣尼泊尔军队。 All this will require a leap in the military capacity of the people's army--in the size of military groups (from platoons to companies); in the level of military actions; and in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weapons. I think that in the near future there will be some major moves by the government against the People's War--and this will require a big leap in the capacity of the people's army as well as the whole party leadership, mass organizations, etc. This will also make it more urgent for there to be international awareness of the situation and the building of 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and protests against the reactionary moves against the People's War. 这一切都要求人民军队的军事能力有一个飞跃的发展——在军事编制的大小方面(由排到连);在采取军事行动的水平方面;在武器的数量和质量方面。我认为在不远的将来,政府会对人民战争采取一些主要的行动,这要求除了党的领导、群众组织有一个大的飞跃之外,人民军队的能力也要有一个大的飞跃。这也使让国际社会了解情况、建立国际间的团结、抗议反动派镇压人民战争的行为等方面的任务变得更为迫切。 Before we leave this last village, the comrades gather outside for a final farewell. One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members here refers to my visit as a "historic first"--I am the first visitor from a fraternal revolutionary movement to come and witness the People's War in Nepal first hand. All the comrades say my trip has inspired them, and they reiterate how important it is now for me to take what I have learned and make it known to the international proletariat. They have great hopes that I will tell the world about their struggle and help build 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当我们离开这最后的一个村子时,同志们聚集在外面最后送别我们。这儿的一位中央委员称我的采访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我是第一位前来亲眼目睹尼泊尔人民战争的兄弟党成员。所有的同志都说我的旅行鼓舞了他们,他们重申我把了解到的情况传达给全世界无产阶级是多么的重要。我们都极为希望我把他们的斗争传达给世界以帮助建立国际上的团结。 We leave at noon and, a bit later, arrive at the village school where about 100 people have gathered. The local villagers heard that we were going to come through here on our way out and they want to greet me. The local party leader presents me with some farewell words and gifts. Then we shake hands with everyone--many have brought garlands of flowers to put around our necks. 中午时分,我们出发了,稍迟些时候到达了村子里学校,那儿聚集着大约100人。当地村民听说我将要路过那里特来欢迎我。当地党的领导向我表达了离别之意并赠送了礼物。然后我们和所有的人握手——许多人都拿着给我们戴的花环。 On our way out of the Rolpa/Solyan districts, the comrades proudly point to a tall, pointed mountain peak, not too far away. It is where the government's Jimpe Communications Tower used to be--before the people's army raided it, injuring two police and seizing a number of rifles and ammunition. As the sun begins its descent over this scene, I note this as a fitting image for my exit and mark the sight, sound and feel of this moment in my memory. 在我们离开罗尔泊/Solyan地区的路上,同志们自豪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高的、尖尖的山顶。那儿过去是政府的Jimpe通讯塔,后来人民军队袭击了它,打伤两名警察,夺取了许多枪枝弹药。当这幕风景中的太阳开始西下时,我注意到这是一幅多么合适的为我送别的画卷,那一刻的所见、所听、所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Leaving the west is such an intense parting. I have grown so close to the comrades here. I have gone up and down so many mountains with them, sat down together for so many meals, shared sleeping space on clay floors, so graciously given to us by peasants, talked, laughed and discussed, late, into so many nights. When we say our final "lal salaams" I feel sad to be leaving these comrades. But they have strengthened me in so many ways. And I feel excited in my determination to tell the world about how the comrades here are shining a bright light on the road forward for the masses of people around the world. 离开西部地区是多么难舍的分别呀。我和这儿的同志已变得那么的亲近。我和他们一起爬上爬下,翻越了那么多的高山,坐在一起吃了那么多么次的饭,睡在慷慨的村民为我们提供的泥土地板上、交谈、欢笑、讨论,度过了那么多深夜。当我们最后互致“革命敬礼”时,我为离开这些同志们感到难过。但他们用那么多的方法给我鼓劲。我决定告诉全世界这儿的人们是如何照亮了世界人民前进的道路,并为之感到激动。
电讯:来自尼泊尔人民战争的报导 第21部分:踏上中部地区的土地 作者:李 奥内斯托 by Li Onesto 革命工人 1041期 ,2000年2月6日 本篇是那次激动人心的旅行发回的第二十一篇系列报导。
尼泊尔中部地区位于加德满都峡谷(这儿由以首都为中心的政府统治着)和西部地区(这儿人民战争势力十分强大)之间。这儿最大的城市是博卡拉(Pokhara),许多旅游者都来到这里观赏著名的Anna Purna山脉并从这里开始远足旅行。这一地区还包括了广大的Terai地区。这块狭长的的平原地带沿着南部边境与印度相邻,它包括了另一个大旅游景区,著名的Chitwan国家公园。 同志们告诉我,在中部地区,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更多。在山区,大多数农民还拥有一小块田地,但也有一些无地的给地主做工的——逐月或逐年得到用货币或庄稼给予的报酬。在Terai,农民做工主要是获得日工资(daily wages)。Terai的土壤十分肥沃,水资源充分,能够种植各种各样的庄稼。 但大约20%的人们没有土地,其它人仅有非常小的一片土地。 直至1960年代,政府和地主开始开垦这块土地的时候,Terai地区还覆盖着大片森林——因而这儿的土地被农民占有并耕作的历史还不长。 人民战争从地主手中夺取土地,还解放了一些包身工——被“卖给”地主或被迫工作还清债务以获取自由的农民。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干了50年包身工。他仅9岁的时候被从家中偷走,以21公斤粟的价格卖给了地主。党带领近1000人来到这个地主家里,召开了群众大会。群众革命组织揭发地主这种剥削行为,并号召人民采取大规模的行动。 人们要求地主要么支付这人50年的劳动报酬,要么象对待儿子那样给他财产。地主接受了第二个条件,被迫交出0.8公顷土地和约400000卢比。 和我采访过的东部和西部相比,中部地区看去很不是那么偏远——离城市和主要公路更近,旅游的人更多——也更易受到警察动员和行动的攻击。这儿和印度的交流(interaction)及受到来自印度(它正横越南部边境)的影响也很多。这儿的一些游击区离小城区更近,和城市里的革命工作有更密切的联系。
Terai 平 原 的 班
我采访了Terai的一个小城市,那儿同志们安排我和四个人民军队班的代表会谈——主要是班长。这些游击战士们冒险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里,我们也小心翼翼地旅行来到会见地点。 这些同志们领导的班的活动和西部一个重要地区(它正在发展为根据地)很接近。因此,同志们告诉我,他们班负担着很重要的责任来支持这些西部地区。除了在中部地区采取行动,他们还做支持工作,如向西部地区提供通迅员、武器并派遣专职人员。 和尼泊尔其它地方不同,Terai的气候很是湿热,蚊子很多。我们挤在一间小储藏室里,坐在地板上,膝对着膝。一台风扇给我们送来解凉的微风。但由于噪音,我们只能间或把它打开一次。 一个班长以讲述他班最初采取的行动开始了谈话: “有几个班自人民战争发动后一直在工作,其它班于一年前在乡下建立。我们开始集中于宣传工作,墙画,海报和游行。我们有其它的目标,象夺取武器。但开始,我们不能做这个。一年后,我们能够夺取武器了。现在,最近3年来,我们班夺取武器行动比其它行动都多。 “有个人不给他的劳力付工钱,还提供高息贷款。人民战争发动后,他从印度买来一支12孔步枪(12-bore rifle),用这个威胁人民。他还对许多妇女性骚扰,所以我们决定对他采取行动。我们班12人,夜晚9点,我们来到他在的地方——森林里。我们分为四队——攻击队、擒拿队、预备队和保卫队。 我们发起突然袭击。他正睡觉,带着他的枪和60多名工人在那地方。我们攻击时,他的手负伤了,我们夺了他的武器。工人们试图向我班发起攻击,而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是毛主义游击队,我们讲解了他们的老板压榨人民的种种手段。我们对工人们说,‘我们为你们而战,而不是那些暴徒。’他们都静了下来。” 这位班长接着向我讲述了一些他们采取的夺取土地的行动: “我们采取的另一个行动是夺取土地。我们夺取了超过3公顷的土地,那儿政府种上了树。我们拔去树木清掉边界,把这块土地分给了无地的人们——他们现在依此为生。我们还从一些地主手里夺取粮食分给人民。接着党决定把这个印度卖办和大地主作为目标。他是尼泊尔和印度的公民,有很多仆人在他地里干活。我们说服许多在这人手下干活的穷苦农民去进攻他。 “于是在夜里,在晚上10点钟,7名战士和近100个农民包围了他家。他正在2楼睡觉。我们喊道:“我们是护林员。”他醒来,出来靠着栏杆,但并不下来。然后我们给出了真实的来历,说道,“我们是和农民一起的毛主义游击队。”我们做了一个揭发他罪行的讲话,四名战士去夺取他收获的庄稼。我们打破了他仓库的墙壁,所有农民都冲了进去,喊着口号。 “我们分了粮食——人们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但即使这些也是他所有财富的一小部分。我们的行动口号是:“农民运动万岁,新民主主义革命万岁, 人民战争汹涌向前,农民组织万岁,粉碎地主所有制。”后来我们返回粮仓,带走一些高质量的稻谷。接着警察来到人们家里查找这些稻谷,但一家藏这个的也没查到。开始他们谁也没抓,只是吓唬人们。但紧接着,24小时内,群众中有6人被抓。 “我们班12人采取的另一个破坏行动是用炸弹炸了一个地主的房子。当战士行动结束返回时,约150人包围了他们。人们以为我们是强盗。所以我们发表讲话向群众讲了我们的真实行为。但群众中有7人在给地主做保安,他们煽动群众“联合起来反对外来人”保卫“我们的地盘”。他们说,“毛主义者来自山里,如果他们来到这儿,就会取代我们。”这是在Terai地区,平原地带,印度边境,暴徒们突出 Terai这些地方的不同——他们是印度裔和其它少数民族。战士们努力控制形势,告诉他们真相——所有人都应当支持人民战争——但我们的声音几乎不能被听到,因为所有人都在吼。战士们不能成功,决定撤离。” 当我班撤退时,群众愤怒地跟着我们,游击战士们不得不引爆一枚手榴弹以脱身。 “党没有预料到群众会做出如此的反应,所以只派遣一个小班采取了这次行动。这是我班的第一次经历。此后,我们尽量熟悉形势,这样我们就能矫正群众中错误的东西。经过几次讨论,我们为发生的事情分析出两个原因(矛盾):一、缺乏对群众政治情况的了解。二、山区人民和Terai人民之间存在着误解。山区人民和Terai人民存在着地区和文化上的差异。所以我们来到事发地点人们的家中和他们交谈。我们发现,实际上,人们并不反对毛主义运动。他们告诉我们,他们做出那样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害怕遭到保安们和地主的报复。 “然而,这地方大数人们在支持人民战争方面摇摆不定,这取决于人民战争的强弱。于是党来到人民中,更加努力地做着建立革命群众组织的工作。 “到目前为止,我们向三个地方发出警告,逼迫他们把土地返还给农民。地主们有治安卫兵、武器等等,非常强大,进攻他们比袭击警所还难。这一地区许多农民没有土地,不得不在地主的田里干活。一些人甚至不得不把家庭成员卖给地主。那些在地主地里干活的人仅得到能够维持生存的最低限度的粮食和衣服,其它人得到一些粮食。所以现在那些人希望成为自由劳动者,能从地主那里得到工钱。 “在这个中部地区,党内只有2%的专职人员是Terai人。但党给予了被压迫民族自决的权利和自治区的保证。在这个纲领之下,Terai地区的Tharu族人建立了革命组织,`Tharu ban mukti Morcha'(Tharu解放阵线)。” 屋里有一位战士是Tharu族人,他给我讲了他是怎样参加人民军队的: “我来自无地的人家,通过了解人民斗争的历史,我开始知道了革命共产党。人民反对村务委员会制度的活动使我受到鼓舞。当我参加了Tharu解放阵线后,我开始懂得地主和无地农民之间的区别,只有通过阶级斗争地主和农民之间的问题才能解决。那一时期,我在给一个地主干活并且参加了解放运动。我们要求土地和更高的工钱,因此和地主的关系很紧张。就这样我入了党参加了党的活动,从党那儿学得知识。现在我为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感到自豪,我决定长期和党在一起,直至胜利。”
山 区 的 班
接下来谈话的班长讲了Terai地区以外的班的工作。 “在山区,高利贷商人是比大地主更主要的问题,我们采取了夺取债券(土地证和债务)的行动。NGOs(非政府帮助组织,non-governmental aid organizations)和农民之间也有矛盾。班里的大多数工作都是针对着解决这两个矛盾的。一次由十七名游击战士采取的行动目标针对着欧洲经济协会(一个国际性的NGO)和政府乡村发展委员会(VDC)的所在地。” 领导这次行动的指挥坐在我对面,他接过关于这次行动的话题接着讲道: “部队由17名成员组成。目标是帝国主义的代理机构。选中目标后,战士们做了军事准备——得到武器,估量目的地的形势,比如何时来何时返,等等。那时EEC(欧洲经济协会)正在举行为期一周的训练,侦察组对此事做了报告,我们决定在训练的最后一天发起进攻,侦察组估计那时,仅有四人在大楼里。 “我班在一个地点集合,指挥向全班做了简短的谈话,然后每个战士也讲了他们自己对目标和行动的感受。我们把班分为袭击、夺取、保卫和后备队。还有一个巡逻队注意警察的动静。 “然而,当我们到达那儿时,情况并不象侦察班报告的那样。在训练的最后一天,参加者留下来等报酬,所以两座建筑物里的人更多——VDC房里16人,EEC楼上两人。一名战士回来报告说形势不利,所以全班驻留在大楼的附近等待着。正当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合计该怎么办时,我决定我们应当奋勇向前,拿下那两座建筑物。” “我们包围了 VDC的大楼,一位女战士把守着大门。我们向楼里的人们简要地讲了来历,说:“我们是毛主义者,你们组织是我们的打击目标。”我们警告他们不要耍花招向外闯。与此同时我们包围了EEC大楼,我向房里的人做了简要的讲话,说我们不拿你们个人的物品,仅拿取EEC的财产和资金。一个EEC官员害怕了,向我们提供了EEC财产地点的全部信息。于是夺取队就能够夺取这个情报所提供的全部物资。夺取了EEC的财产和大楼后,我们回到VDC房前。 “这个VDC里有许多支持毛主义者的人。但这个VDC 的主席是修正主义UML(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的一个成员。党曾以VDC的名义给他写信要求他给尼共(毛泽东主义)20000卢比的捐款——但他拒绝出。这个 VDC里的一个官方书记也曾做过警察的侦探。 “战士们打碎门,冲进VDC房内,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把VDC所在地作为打击目标。我们要求40000卢比,由于迟误,我们的要求比原始数字更高。我们命令那个侦探今后停止为警方卖力。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结束这次行动。外面聚集了约100人的附近居民,我们向他们发表了讲话。之后,我们朝天鸣枪,高呼口号,如“发展游击战争”、“驱逐帝国主义”和“马列毛主义万岁”。然后,我们就分散了。我们在一个安全的地点集合,对我们夺取的物质作了估价,总结了班和每个人的工作,然后就解散了。” 这群游击队员里面有一位女同志,她实在是急切地要发言。她一开始讲话,我就能感觉到她的雄辩和激情,虽然我听不懂她的话。她的姿势和充满了坚强与忠诚的面部表情。翻译看上去几乎被她的话惊呆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因此我不得不用肘轻轻推他要他告诉我她讲了些什么: “我19岁,还没结婚,上学读到8年级。我成为党的专职人员已经两年了。我母亲和父亲在群众革命组织里。我是演唱革命歌曲的歌舞演员,但开始我并不真正地懂得它们。当一支文化班来到我们村时,我向她们学习。人民战争发动后,暴徒们迫使四个人转入地下,留在村里是危险的,所以我有点害怕。但我开始为党做通讯员。当警察企图抓我时,我离家转入地下。然后我学习了党的革命政治纲领。 “我知道一点俄国和秘鲁革命的情况。我知道那儿的妇女肩上杠着枪参加了革命。一段时间之后,我成了一个班的战士,象其它妇女一样拿起了枪。 “我第一次经历了惩罚坏分子的活动。他是一个高利贷主,强奸了他姨妈,看到那么多妇女参加了对他的惩罚,我高兴极了。我拿着枪站在河岸上放哨。 “这是我第一次武装起来,所以我感到责任更重了。那时,我想起了燕妮 马克思(卡尔 马克思的夫人)。当我们抓住这个高利贷主的时候,附近居民赶来观看,班长作了讲话,揭发了这个惩治对象的罪行,所有的群众都支持我班。我全副武装,村里的妇女看到这样一个女子都感到吃惊。班长告诉妇女们,这个坏分子强奸了他姨妈,因此妇女们该打他。于是我就踢了这个坏分子一脚,他嘴里流出血来。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惩罚阶级敌人是多么痛快。所有的妇女都警告他,对他讲,如果他再强奸其它人,她们决不会放过他。 “现在,我和班里的战士们在一起,我感到有责任同反动派战斗,解放妇女和所有的人民群众。我更感到有责任推翻反动统治,建立一个崭新的尼泊尔。我看到那么多的妇女被人民战争深深地吸引了,我打算招募更多的妇女同志参加人民军队。”
Dispatches: Report from the People's War in Nepal 电讯:来自尼泊尔人民战争的报导 Part 21: Land in the Middle 第21篇:踏上中部地区的土地作者:李 奥内斯托 by Li OnestoRevolutionary Worker #1041, February 6, 2000 革命工人 1041期 ,2000年2月6日 本篇是那次激动人心的旅行发回的第二十一篇系列报导。 This is the twenty-first article of a new series of dispatches from this exciting trip. (See RW #1014-#1020, #1022-1024, #1027-1029 and #1032-1038 for Parts 1 through 20.) The Middle Region of Nepal lies in between the Kathmandu Valley--where the government rules from the capital--and the Western Region, where the People's War is the strongest. The biggest city here is Pokhara, where lots of tourists go to view the famous Anna Purna range and start out on treks. This region also contains the large Terai area. This narrow strip of plains land along the southern border next to India includes another big tourist area, the famous Chitwan National Park. 尼泊尔中部地区位于加德满都峡谷(这儿由以首都为中心的政府统治着)和西部地区(这儿人民战争势力十分强大)之间。这儿最大的城市是博卡拉(Pokhara),许多旅游者都来到这里观赏著名的Anna Purna山脉并从这里开始远足旅行。这一地区还包括了广大的Terai地区。这块狭长的的平原地带沿着南部边境与印度相邻,它包括了另一个大旅游景区,著名的Chitwan国家公园。 The comrades tell me that in the Middle Region, there are more landlords who own a lot of land. In the hill areas, most of the peasants still own small plots of land, but there are also some who are landless and work for landlords--getting paid monthly or yearly in money or crops. And, in the Terai, the peasants mainly work for daily wages. The soil in the Terai is highly fertile, and there are abundant water sources, which permit the cultivation of a wide variety of crops. 同志们告诉我,在中部地区,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更多。在山区,大多数农民还拥有一小块田地,但也有一些无地的给地主做工的——逐月或逐年得到用货币或庄稼给予的报酬。在Terai,农民做工主要是获得日工资(daily wages)。Terai的土壤十分肥沃,水资源充分,能够种植各种各样的庄稼。But about 20% of the people are landless, and others have only very small amounts of land. 但大约20%的人们没有土地,其它人仅有非常小的一片土地。The Terai was heavily forested until the 1960s, when the government and landlords began to clear the land--so the land here does not have a long history of being owned and cultivated by the peasants. Terai地区覆盖着大片森林,直至1960年代,政府和地主开始开垦这块土地的时候。——因而这儿的土地被农民拥有耕作的历史还不长。The People's War has seized land from landlords and also liberated some bonded laborers--peasants who have been "sold" to a landlord or forced to work for "free" in order to pay back a debt. 人民战争从地主手中夺取土地,还解放了一些包身工——被“卖给”地主或被迫工作还清债务以获取自由的农民。 I heard one story where a man had been working as a bonded laborer for 50 years. He had been stolen from his family when he was only 9 years old and was sold to the landlord for 20 kilograms of millet. The party led nearly 1,000 people to go to the landlord and hold a mass meeting. The mass revolutionary organizations exposed the kind of exploitation done by this landlord and called on the people to take mass action.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干了50年包身工。他仅9岁的时候被从家中偷走,以21公斤粟的价格卖给了地主。党带领近1000人来到这个地主家里,召开了群众大会。群众革命组织揭发地主这种剥削行为,并号召人民采取大规模的行动。 The people demanded that the landlord either pay the man for 50 years of labor or give him property as if he were his son. The landlord accepted the second proposal and was forced to give up 0.8 hectares of land and about 400,000 rupees. 人们要求地主要么支付这人50年的劳动报酬,要么象对待儿子那样给他财产。地主接受了第二个条件,被迫交出0.8公顷土地和约400000卢比。 Compared to the areas I visited in the East and West, the Middle Region seems a lot less remote--closer to cities and major highways, more invaded by tourism--and more vulnerable to the movements and mobilizations of the police. And there is a lot of interaction with and influence from India--which is right across the southern border. Some of the guerrilla zones here are closer to small urban areas and more linked up with the revolutionary work being done in the cities. 和我采访过的东部和西部相比,中部地区看上去很不是那么偏远——离城市和主要公路更近,旅游的人更多——也更易受到警察动员和行动的攻击。这儿和印度的交流(interaction)及受到来自印度(它正横越南部边境)的影响也很多。这儿的一些游击区离小城区更近,和城市里的革命工作有更密切的联系。 Terai Squads Terai平原的班 I visited a small city in the Terai where comrades arranged for me to meet with representatives from four people's army squads--mainly squad commanders. These guerrillas have taken the risk of coming into the city from the countryside, and we have to travel carefully to the meeting place. 我采访了Terai的一个小城市,那儿同志们安排我和四个人民军队班的代表会谈——主要是班长。这些游击战士们冒险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里,我们也小心翼翼地旅行来到会见地点。
The squads these comrades lead operate near an important area in the West that is moving towards becoming a base area. And so, the comrades tell me, their squads have an important duty to support these western areas. In addition to carrying out actions in the Middle Region, they also do support work, like providing couriers and arms and sending full-timers to the West. 这些同志们领导的班的活动和西部一个重要地区(它正在发展为根据地)很接近。因此,同志们告诉我,他们班负担着很重要的责任来支持这些西部地区。除了在中部地区采取行动,他们还做支持工作,如向西部地区提供通迅员、武器并派遣专职人员。 Unlike the rest of Nepal, the climate in the Terai is very hot and humid, with lots of mosquitoes. We are packed into a small storeroom, sitting on the floor, knee-to- knee. There is one fan that provides a small breeze of relief. But we can only turn it on for brief spurts because of the noise. 和尼泊尔其它地方不同,Terai的气候很是湿热,蚊子很多。我们挤在一间小储藏室里,坐在地板上,膝对着膝。一台风扇给我们送来解凉的微风。但由于噪音,我们只能间或把它打开一次。 One squad commander starts out by recounting some of the first actions taken by his squad: 一个班长以讲述他班最初采取的行动开始了谈话: "Several squads have been working since the initiation and one other was established in the countryside one year ago. We concentrated initially on propaganda work, wall paintings, postering and processions. We had other goals like seizing arms. But in the beginning, we weren't able to do this. After one year, we were able to do a seizure of arms. And now, during the last three years, our squads have done more armed seizures than other actions. “有几个班自人民战争发动后在工作,其它班于一年前在乡下建立。我们开始集中于宣传工作,墙画,海报和游行。我们有其它的目标,象夺取武器。但开始,我们不能做这个。一年后,我们能够夺取武器了。现在,最近3年来,我们班夺取武器行动比其它行动都多。 "There was one man who didn't pay wages to his laborers and took high interest on loans. When the initiation happened he bought a 12-bore rifle from India and threatened people with it. He also ***ually harassed many women, and so we decided to take action against him. There were 12 in our squad, and at 9:00 p.m., we went to where he was, in the forest. We divided into four groups--assault group, seize group, reserve group and defense group. “有个人不给他的劳力付工钱,还提供高息贷款。人民战争发动后,他从印度买来一支12孔步枪(12-bore rifle)用这个威胁人民。他还对许多妇女性骚扰,所以我们决定对他采取行动。我们班12人,夜晚9点,我们来到他在的地方——森林里。我们分为四队——攻击队、擒拿队、预备队和保卫队。
We did a surprise attack. He was sleeping with his gun and more than 60 workers of his were in the area. When we attacked he got a broken hand, and we were able to seize his weapon. The workers tried to attack the squad, but we told them, we are Maoist guerrillas, and we explained all the ways their boss was exploiting the people. We said to the workers, `We are fighting for you, not the goons,' and all of them became silent." 我们发起突然袭击。他正睡觉,带着他的枪和60多名工人在那地方。我们攻击时,他的手负伤了,我们夺了他的武器。工人们试图向我班发起攻击,而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是毛主义游击队,我们讲解了他们的老板压榨人民的种种手段。我们对工人们说,‘我们为你们而战,而不是那些暴徒。’他们都静了下来。” The squad commander moves on to tell me about some of the actions they have taken to get land: 这位班长接着向我讲述了一些他们采取的夺取土地的行动: "Another action we did was a land seizure. We seized more than three hectares where the government had planted trees. We took out the trees and the boundary and distributed the land to the landless--who now live on it. We also seized crops from some landlords and distributed this among the people. Then the party decided to target this Indian comprador and landowner. He is a citizen of Nepal and India and had a number of servants working on his land. We convinced a lot of the poor peasants who worked under this man to attack him. “我们采取的另一个行动是夺取土地。我们夺取了超过3公顷的土地,那儿政府种上了树。我们拔去树木清掉边界,把这块土地分给了无地的人们——他们现在依此为生。我们还从一些地主手里夺取粮食分给人民。接着党决定把这个印度卖办和大地主作为目标。他是尼泊尔和印度的公民,有很多仆人在他地里干活。我们说服许多在这人手下干活的穷苦农民去进攻他。 "So at night, at 10:00 p.m., seven squad members encircled his house together with nearly 100 peasants. He was sleeping on the second floor and we called out, `We are the forest rangers.' He woke up and came outside on the railing but didn't come downstairs. Then we gave a real introduction, saying, `We are Maoist guerrillas with the peasants.' We gave a speech exposing his bad role and four squad members went to seize his harvested crops. We broke down the wall of his storehouse and all the peasants went inside, shouting slogans. “于是在夜里,在晚上10点钟,7名战士和近100个农民包围了他家。他正在2楼睡觉。我们喊道:“我们是护林员。”他醒来,出来靠着栏杆,但并不下来。然后我们给出了真实的来历,说道,“我们是和农民一起的毛主义游击队。”我们做了一个揭发他罪行的讲话,四名战士去拿取他收获的庄稼。我们打破了他仓库的墙壁,所有农民都冲了进去,喊着口号。 "We distributed the crops--people took as much as they could carry, but even this was only part of all his wealth. The slogans we did this under were: `Long Live the Peasants' Movement, Long Live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 People's War is Continuous, Long Live Peasant Organizations, and Smash Landlord Ownership.' We came back to the house later and took some high quality rice. Then the police came around to people's houses to look for this rice, but they couldn't find anyone with it. At first they didn't arrest anyone, they just terrorized people. But then, within 24 hours, six people from among the masses were arrested. “我们分了粮食——人们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但即使这些也是他所有财富的一小部分。我们的行动口号是:“农民运动万岁,新民主主义革命万岁, 人民战争汹涌向前,农民组织万岁,粉碎地主所有制。”后来我们返回粮仓,带走一些高质量的稻谷。接着警察来到人们家里查找这些稻谷,但一家藏这个的也没找到。开始他们谁也没抓,只是吓唬人们。但紧接着,24小时内,群众中有6人被抓。 "We carried out another sabotage with a 12-member squad in which the house of a landlord was blasted with a bomb. When the squad was returning from this action, about 150 people surrounded them. The people thought we were robbers. So we gave a speech telling the masses what we were really doing. But there were seven people in the crowd who were working for the landlord as a security force, and they called on the people to `unite against the outsiders' to defend `our place.' They said, `The Maoists are from the hillside. And if they come here they will displace us.' This was in the Terai area, the plain lands, on the border of India, and the goons raise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ose in the Terai, who are originally from India, and other nationalities. The squad tried to control the situation by telling the truth--that everyone should support the People's War--but we could not even be heard because everyone was shouting. The squad was not successful and decided to leave." “我们班12人采取的另一个破坏行动是用炸弹炸了一个地主的房子。当战士行动结束返回时,约150人包围了他们。人们以为我们是强盗。所以我们发表讲话向群众讲了我们的真实行为。但群众中有7人在给地主做保安,他们煽动群众“联合起来反对外来人”保卫“我们的地盘”。他们说,“毛主义者来自山里,如果他们来到这儿,就会取代我们。”这是在Terai地区,平原地带,印度边境,暴徒们突出 Terai这些地方的不同——他们是印度裔和其它少数民族。战士们努力控制形势,告诉他们真相——所有人都应当支持人民战争——但我们的声音几乎不能被听到,因为所有人都在吼。战士们不能成功,决定撤离。”
As the squad retreated, the crowd angrily followed them, and the guerrillas had to set off a grenade to make their escape. 当我班撤退时,群众愤怒地跟着我们,游击战士们不得不引爆一枚手榴弹以逃脱。
"The party had not anticipated that the people would respond like this and so only a small squad had been sent to carry out this action. And this was the squad's first experience. Afterwards, we tried to understand this situation, so we could rectify things with the masses. And after some discussion, we came up with two causes/contradictions for what happened. One, was the lack of understanding of the political situation among the masses. And secondly, there is the misunderstanding between hillside and Terai people. There are cultural and language differences between hillside and Terai people. So we went to people's houses where the incident took place and talked with them. And we found out that in fact, the people were not against the Maoist movement. They told us that they reacted the way they did because they were afraid of repercussions from the security forces and the landlord. “党没有预料到群众会做出如此的反应,所以只派遣一个小班采取了这次行动。这是我班的第一次经历。此后,我们尽量熟悉形势,这样我们就能矫正群众中错误的东西。经过几次讨论,我们为发生的事情分析出两个原因/矛盾:一、缺乏对群众政治情况的了解。二、山区人民和Terai人民之间存在着误解。山区人民和Terai人民存在着地区和文化上的差异。所以我们来到事发地人们的家中和他们交谈。我们发现,实际上,人们并不反对毛主义运动。他们告诉我们,他们做出那样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害怕遭到保安们和地主的报复。 "Still, most of the people in this area are wavering in their support, depending on how strong the People's War is. So the party went among the people and worked even harder to build revolutionary mass organizations. “然而,这地方大数人们在支持人民战争方面摇摆不定,这取决于人民战争的强弱。于是党来到人民中,更加努力地做着建立革命群众组织的工作。 "So far, we have threatened three landlords and forced them to return land to the peasants. Landlords have security guards, weapons, etc. and are very strong, and it's more difficult to attack them than to raid police stations. In this area many of the peasants are landless and have to work on the landlords' land. Some have even had to sell family members to the landlord. Those who work on the landlords' land get just minimal food and clothes to live, others get some crops. So now the people want to work as free laborers and get wages from the landlord. “到目前为止,我们向三个地方发出警告,逼迫他们把土地返还给农民。地主们有治安卫兵、武器等等,非常强大,进攻他们比袭击警所还难。这一地区许多农民没有土地,不得不在地主的田里干活。一些人甚至不得不把家庭成员卖给地主。那些在地主地里干活的人仅得到能够维持生存的最低限度的粮食和衣服,其它人得到一些粮食。所以现在那些人希望成为自由劳动者,能从地主那里得到工钱。 "In this mid-region, only 2% of full-timers in the party are people from the Terai. But the party has announced the right to self-determination and the guarantee of autonomous regions for the oppressed nationalities. With this program, the Tharu nationality people in the Terai are being organized into the revolutionary organization, `Tharu ban mukti Morcha' (Tharu Liberation Front)." “在这个中部地区,党内只有2%的专职人员是Terai人。但党给予了被压迫民族自决的权利和自治区的保证。在这个纲领之下,Terai地区的Tharu族人建立了革命组织,`Tharu ban mukti Morcha'(Tharu解放阵线)。” One of the squad members in the room is a Tharu and he tells how he came to join the people's army: 屋里有一位战士是Tharu族人,他给我讲了他是怎样参加人民军队的: "I am from landless people and by knowing the history of the people's struggle I came to know the revolutionary communist party. I got inspired around the people's movement against the Panchayat system. When I joined the Tharu Liberation Front, I came to know of the division between the land owners and landless and that the problem of landlords and peasants can only be resolved through class struggle. During this time I was working for a landlord and participated in the liberation movement. We demanded land and more wages so the relationship with the landlords was tense. In this way I joined the party and participated in actions and got knowledge from the party. Now I feel proud to be a communist, and I am determined to be with the party for a long time, until victory." “我来自无地的人家,通过了解人民斗争的历史,我开始知道了革命共产党。人民反对村务委员会制度的活动使我受到鼓舞。当我参加了Tharu解放阵线后,我开始懂得地主和无地农民之间的区别,只有通过阶级斗争地主和农民之间的问题才能解决。那一时期,我在给一个地主干活并且参加了解放运动。我们要求土地和更高的工钱,因此和地主的关系很紧张。就这样我入了党参加了党的活动,从党那儿学得知识。现在我为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感到自豪,我决定长期和党在一起,直至胜利。” Hill Squad 山区的班 The squad commander talks next about the work of the squad outside of the Terai: 接下来谈话的班长讲了Terai地区以外的班的工作。 "In the hill areas, usurers are more the main problem than big landlords, and we have done actions there to capture bond (land ownership and debt) papers. There are also contradictions between NGOs (non-governmental aid organizations) and peasants. Most of the work of the squads is aimed at dealing with these two contradictions. One action, carried out by 17 guerrillas, was aimed at the European Economic Community, an international NGO, and the house of the government Village Development Committee (VDC)." “在山区,高利贷商人是比大地主更主要的问题,我们采取了夺取债券(土地证和债务)的行动。NGOs(非政府帮助组织,non-governmental aid organizations)和农民之间也有矛盾。班里的大多数工作都是针对着解决这两个矛盾的。一次由十七名游击战士采取的行动目标针对着欧洲经济协会(一个国际性的NGO)和政府乡村发展委员会(VDC)的所在地。” The commander who led this action is sitting across from me and picks up the narration of this action: 领导这次行动的指挥坐在我对面,他接过关于这次行动的话题接着讲道: "There were 17 members in the troop. The target was this imperialist agent. After picking the target the squad made military preparations--getting arms, and surveying the situation of the target, like when they come and go, etc. The EEC was conducting a week-long training session at the time so the survey team reported back and we decided to attack on the last day of training, when the survey team estimated there would only be four people in the building. “部队由17名成员组成。目标是帝国主义的代理机构。选中目标后,战士们做了军事准备——得到武器,估量目的地的形势,比如何时来何时返,等等。那时EEC(欧洲经济协会)正在举行为期一周的训练,侦察组对此事做了报告,我们决定在训练的最后一天发起进攻,侦察组估计那时,仅有四人在大楼里。 "The squad gathered in one place and the commander gave a brief talk to the squad and then each member also spoke about their own feelings about the target and action. We divided the group into assault, seizing, defense and reserve groups. There was also a patrolling group to look out for police. “我班在一个地点集合,指挥向全班做了简短的谈话,然后每个战士也讲了他们自己对目标和行动的感受。我们把班分为袭击、夺取、保卫和后备队。还有一个巡逻队注意警察的动静。 "But then, when we got there, the situation was not like what had been reported in the survey. On the last day of training, the participants were waiting for payment, and so there were more people in the two buildings--16 in one VDC house and two in the EEC building. One of the squad members came back and reported that the situation was not favorable, and so the squad camped near the buildings and waited. At the time everyone was trying to figure out what to do, and I decided we should go ahead and capture the two houses. “然而,当我们到达那儿时,情况并不象侦察班报告的那样。在训练的最后一天,参加者留下来等报酬,所以两座建筑物里的人更多——VDC房里16人,EEC楼上两人。一名战士回来报告说形势不利,所以全班驻留在大楼的附近等待着。正当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合计该怎么办时,我决定我们应当奋勇向前,拿下那两所房子。 "We surrounded the VDC building and one woman squad member guarded the door. We gave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the people inside, saying, `We are the Maoists and we are targeting your organization.' We told them not to try and come out. At the same time we encircled the EEC building and I gave a brief speech to the people inside, saying we won't take your personal belongings but just the EEC property and cash. One of the EEC officers was afraid and gave us all the information about what EEC property was there. So the seizing group was able to seize all the materials with this information. After taking the EEC property and building we went back to the VDC house. “我们包围了 VDC的大楼,一位女战士把守着大门。我们向楼里的人们简要地讲了来历,说:“我们是毛主义者,你们组织是我们的打击目标。”我们警告他们不要耍花招向外闯。与此同时我们包围了EEC大楼,我向房里的人做了简要的讲话,说我们不拿你们个人的物品,仅拿取EEC的财产和资金。一个EEC官员害怕了,向我们提供了EEC财产在哪里的全部信息。于是夺取队就能够夺取这个情报所提供的全部物资。夺取了EEC的财产和大楼后,我们回到VDC房前。 "This VDC is one where there is a lot of support for the Maoists. But the VDC chairman was a member of the revisionist UML (Communist Party of Nepal, United Marxist-Leninist). The party had written a letter to him asking that 20,000 rupees be donated to the CPN (Maoist) in the name of the VDC--but he did not pay. An official secretary in this VDC had also been acting as an informer for the police. “这个VDC里有许多支持毛主义者的人。但这个VDC 的主席是修正主义UML(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的一个成员。党曾以VDC的名义给他写信要求他给尼共(毛泽东主义)20000卢比的捐款——但他拒绝出。这个 VDC里的一个官方书记也曾做过警察的侦探。 "The squad smashed the door, entered the VDC house and explained why they were targeting this VDC house. We demanded 40,000 rupees, more than the original demand--for being late. And we demanded that the informer stop working for the police. We took one hour to complete this action. Outside, about 100 neighbors had gathered and we gave speeches to them. After this we fired into the air and shouted slogans like, `Advance Guerrilla Warfare,' `Kick Out the Imperialists' and `Long Live MLM.' Then we dispersed. We gathered at a safe point and made an assessment of the materials we had seized and summed up the work of the squad and different individuals and then dispersed." “战士们打碎门,冲进VDC房内,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把VDC所在地作为打击目标。我们要求40000卢比,由于迟误,我们的要求比原始数字更高。我们命令那个侦探今后停止为警方卖力。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结束这次行动。外面聚集了约100人的附近居民,我们向他们发表了讲话。之后,我们朝天鸣枪,高呼口号,如“发展游击战争”、“驱逐帝国主义”和“马列毛主义万岁”。然后,我们就分散了。我们在一个安全的地点集合,对我们夺取的物质作了估价,总结了班和每个人的工作,然后就解散了。” There is one woman in this group of guerrillas and she is really eager to speak. As soon as she starts speaking, I can feel her eloquence and passion, even though I can't understand her words. Her gestures and facial expressions, radiate with toughness and sincerity. My translator seems almost transfixed by what she is saying and momentarily forgets his job. So I have to nudge him to get him to tell me what she's saying: 这群游击队员里面有一位女同志,她实在是急切地要发言。她一开始讲话,我就能感觉到她的雄辩和激情,虽然我听不懂她的话。她的姿势和充满了坚强与忠诚的面部表情。翻译看上去几乎被她的话惊呆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因此我不得不用肘轻轻推他要他告诉我她讲了些什么: "I am 19 years old, unmarried, and went to school through eighth grade. I have been a full-timer for two years. My mother and father are in mass revolutionary organizations. I was a dancer and singer who sang revolutionary songs, but at first I didn't really understand them. I learned them when a cultural troop came to our village. After the initiation, goons forced four people to go underground, and it was dangerous in our village, so I was a little afraid. But I started to act as a courier for the party. When the police tried to capture me, I left the house and went underground. Then I learned the revolutionary politics of the party. “我19岁,未婚,上学读到8年级。我成为党的专职人员已经两年了。我母亲和父亲在群众革命组织里。我是演唱革命歌曲的歌舞演员,但开始我并不真正地懂得它们。当一支文化班来到我们村时,我向她们学习。人民战争发动后,暴徒们迫使四个人转入地下,留在村里是危险的,所以我有点害怕。但我开始为党做通讯员。当警察企图抓我时,我离家转入地下。然后我学习了党的革命政治纲领。 "I knew a little about the revolutions in Russia and Peru. And I knew that women there had participated with guns on their shoulders. After some time I became a squad member and picked up the gun like those women. “我知道一点俄国和秘鲁革命的情况。我知道那儿的妇女肩上杠着枪参加了革命。一段时间之后,我成了一个班的战士,象其它妇女一样拿起了枪。 "I had my first experience of giving physical torture to a bad element. He was a usurer who raped his own auntie and I was very happy to see a number of women participate in this attack. I stood guard with a rifle on the bank of the river. “我第一次经历了惩罚坏分子的活动。他是一个高利贷主,强奸了他姨妈,看到那么多妇女参加了对他的惩罚,我高兴极了。我拿着枪站在河岸上放哨。 "This was the first time I was armed, so I felt more responsibility. And at the time, I thought about Jenny Marx (the wife of Karl Marx). When we caught the usurer, some neighbors came to see the action and the squad commander gave a speech exposing the target and all the masses supported the squad. I was armed and all the village women were surprised to see a woman like this. The commander said to the women, this bad element raped his auntie so the women should hit him. So I kicked the bad element and blood came out of his mouth. This was the first time I felt how good it is to hit the class enemy. All the women threatened him and told him that if he rapes anyone else, they will not leave him alone. “这是我第一次武装起来,所以我感到责任更重了。那时,我想起了燕妮 马克思(卡尔 马克思的夫人)。当我们抓住这个高利贷主的时候,附近居民赶来观看,班长作了讲话,揭发了这个惩治对象的罪行,所有的群众都支持我班。我全副武装,村里的妇女看到这样一个女子都感到吃惊。班长告诉妇女们,这个坏分子强奸了他姨妈,因此妇女们该打他。于是我就踢了这个坏分子一脚,他嘴里流出血来。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惩罚阶级敌人是多么痛快。所有的妇女都警告他,对他讲,如果他再强奸其它人,她们决不会放过他。 "Now, that I'm with the squad, I feel a responsibility to fight the reactionaries and to liberate women, along with all the masses of people. I feel more responsibility to overthrow the reactionaries and make a new Nepal. I see how many women are attracted to the People's War and I'm going to work to recruit more women into the people's army." “现在,我和班里的战士们在一起,我感到有责任同反动派战斗,解放妇女和所有的人民群众。我更感到有责任推翻反动统治,建立一个崭新的尼泊尔。我看到那么多的妇女被人民战争所吸引,我打算招募更多的妇女同志参加人民军队。
第22部分 廓尔喀:绝望中的希望
李 奥内斯托
革命工人 1042期 2000年2月13日
我在中部地区旅行,最有趣的部分是在廓尔喀地区。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非常贫穷,这儿的房屋比我在东部和西部地区住过的更加原始和矮小。许多房子不是泥巴建筑的,而是用木头简单搭建成的台子,肮脏的地板,茅草屋顶,有时甚至连一堵墙都没有。
夜深时分我们到达第一个村庄,很快地吃过晚饭后,我有幸和这一地区两位党的领导同志M.B. 与B.K.进行了会谈。只有一只蜡烛,狭长的、摇曳的光带劈开了黑暗,我有点费力的把听到的东西清淅地记在笔记本上。但在这微弱的灯光下,我能看到,我能感觉到同志们对人民战争的热情。
这儿的许多农民都拥有自己的一小片土地。但在廓尔喀地区,与我访问过的东部与西部地区相比,地主和无地的农民更多得许多。这儿的人民战争进行了许多次夺取和平分土地的斗争。B.K.讲道:
“农民面对的一个矛盾是小农业银行。他们必须为贷款付出高昂的利息。很多情况下银行会夺走他们的土地以偿还贷款,他们就丧失了土地。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要农民拒绝还银行的贷款。我们攻打银行,销毁所有的债券,这样农民就从款务负担下解放了出来。第二个矛盾是农民和地主之间的。我们通过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解决这一问题。夺取土地然后分给农民。农民面临的第三个矛盾是和个体高利贷主,他们以高额利息提供贷款。我们就通过销毁债券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还有其它的矛盾。例如,牧师和政府凭借宗教、上帝、皇室的名义,拥有一切财产,然后以契约为基础把它们交给农民使用——农民为了获取报酬在这些土地上劳作。农民在这些土地收获很多,但得到的却极少。所以党领导了夺取土地,并把它们分给农民的斗争。也有一些人通过法庭敲诈农民,窃取农民土地。党抓获这些人,并把他们带到群众面前接受公众惩罚。我们命令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并把土地归还给农民。我们还能夺取地主的一些土地并把它们分给无地的农民。我们今晚吃的大米就是从这些田地里收获的。”
同志们告诉我当人民战争把农业银行、地主、高利贷者和当地反动派作为打击目标后,农民看到拿起武器反对这些敌人是可能的。群众受到激励,大胆地支持革命,他们开始来找党来解决土地纠纷和战斗等方面的问题,而不再去找政府。M.B.继续说:
“人民战争发动后,我们从银行保安卫兵手中夺取了武器。我们还从尼泊尔议会(执政党)和尼泊尔银行支行那里夺取武器。在这次行动之后,党的两名领导同志遭到逮捕。每当人们有失败感时,党就给我们制定新计划,我们就能够从头再来。现在,许多青年男女正排队要参加人民军队。
“自从人民战争取得这些进步后,反动派们更加疯狂地镇压人民。但这儿的党组织能够对这个地主(他还是尼泊尔议会当地的财务员和政府地区发展委员会的一个成员)采取更大的行动。我们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夺取了他的全部资金和财产。这个人对人民犯了下许多罪行。例如他发放高息贷款,对还不起贷款的农民就牵走他们的水牛,诸如此类。他通过这种办法从农民手中夺取了300头水牛。所以当人民群众看到他遭受惩罚,都非常高兴。
“在党的领导下,当地群众还惩罚了该地的探子和告密者,狠狠地揍了他们。我们还采取行动攻击了一辆百氏可乐的贷车,把所有的饮料都从车上扔下来。在这个行动期间,我们号召教师们向学生们揭露帝国主义是如何剥削人民的,人民应该如何反抗它们。我们还鼓动群众,如向他们指出由于人民没有干净的饮用水,百氏可乐就能到处畅销。在所有这些行动中,我们犯过一些错误。但我们能够纠正这些错误。”
B.K.告诉我,即使在整个过程中,政府进行了许多次镇压,但是党还是能够在农民、学生和妇女中建立起组织。他们还成功地开展了为党和人民军队筹款的运动。他说:“通过筹款运动,我们能够估计到小商人、教师和下层政府工作人员的政治支持和政治观点。党通过这个途径了解他们的观点,并发现,实际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同情人民战争的。”
他还解释说,由于人民战争力量的增强,这个地区的反动势力变得更加孤立了:
“至于尼泊尔议会和联合马列[尼泊尔修正主义的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他们现在已不能进入农村地区,他们都逃跑了,没有一个人敢来到这个地区参加选举活动。这儿的两个行政区居住着800,000居民,约有50%支持人民战争。妇女尤其更加支持人民战争,在这一地区,妇女占了人民军队的约30%。现在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参加群众组织和党——那么多人,以至于党没有足够的组织者来满足这一要求。
“今天当我会见烈士们的家属和那些还在监牢里的人们的亲属时,我看到他们并没有泄气,他们告诉我要努力工作以促进革命的发展,他们尽可能地参加革命支持人民战争。即使警察镇压人民,穷苦大众也不会失去勇气。虽然有些较富的农民有点丧气。因此我们的计划是主要去组织较低阶层人民和无地的农民--他们是大量地参加了人民战争的人们。这是人民战争的主要力量。
“主要的问题是政治路线和政治理论,我们在党内和人民群众中间进行政治课的学习。在党内,每一个人都通过了政治课的教育,还要对马列毛主义、哲学、政治、历史、经济学等方面的政治文献进行讨论。”
B.K.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要走,并且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但他在离开前,对我讲了几句话,要我转达给美国人民。
“我们声援并向Mumia Abu-Jamal同志致以革命敬礼,他现在正在美国的监牢中。我们党、我们的领导人正在成功地领导着尼泊尔人民战争,我们还为革命国际运动支持我们的人民战争感到自豪。因此自从你来到这里和我们面对面地谈话,了解我们的人民战争后,我们就希望你能够把它传播到全世界。”
革 命 的 曲 折 道 路
第二天我花了很长时间和该地区另一位党的领导同志进行谈话,我更真切地领悟到过渡到武装斗争是多么的困难。在党发挥作用的形式方面,他们必须要进行许多变化;他们还要应对由于政府的镇压而带来的许多挫折。这一地区有许多同志遇害,这就向各个层面的人民群众提出了很多的要求。这位同志开始向我讲述就在在人民战争开始之前和人民战争期间他们遭遇到的困难:
“过去,这儿的党员主要是接受过较高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不能放下自己的工作成为党的专职人员。因此当中央委员会决定发动人民战争时,这一问题就摆在了我们面前。在人民战争发动前,我们召开了全体成员都参加的地区委员级别的会议,并在举行武装斗争的决定下联合起来。我们决定所有成员都必须成为专职人员,但大多数人说他们不愿意这样做。所以党决定解散这个地区委员会,建立一个新的地区委员会——由忠诚的人们和那些参加了阶级斗争并愿意把所有时间都投身于革命工作的年轻人所组成。
“然而,在人民战争开始发动的时候,这个地区一些党的领导人打起了退堂鼓——他们说,从政治上讲,他们同意开始发动武装斗争的计划,但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了从事地下斗争的艰难。该地区的其它领导成员都转入了地下。这之后,我们面临着新的困难。年轻的新同志热诚地献身于武装斗争的发动,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领导经验。所以有经验的同志们得学会引导年轻的新领导们。”
同志们解释说,由于党在人民群众中领导了更多的阶级斗争,这给了领导同志和干部们发动武装斗争的信心。然而,还有一个大矛盾,就是虽然党拥有许多的群众支持,却只有数量不多的领导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人民战争的开始。然而,在人民战争发动那一天:
“1996年2月13日下午3点45分,我们成功地袭击了一家农业银行——把它当作帝国主义的象征进行攻击。这对我们来说是新的经验,因为在此之前,我们没有武装斗争的实践。这家银行是由政府经营的,负责实施IMF(国际贷币基金)和世界银行的贷款业务和政策。
“我们带走了所有的文件并将其焚毁。那一夜我们还轰炸了一家自来水厂——把它看作是文化压迫的象征。我们袭击的另一处目标是“救济儿童”,这是2月13日我们攻击的一个美国援助项目。我们在夜里出动,夺取了设备和资金。这个组织为教育提供资金,并做一些社会工作,但他们引导人们偏离真正的革命解决问题的方向,鼓吹基督教。
“人民战争发动后的几个星期里,镇压非常严酷。人们不得不躲藏在支持者的家中。直到2月未,没有人遭到杀害,但大约有三十多人被捕。接着,在2月27日,警察来抓一个村子里的小学校长。同学们对此进行了反抗, Dilbahadur Ramtel,一个11岁的来自下层人民的男孩惨遭杀害。牺牲的时候他在读四年级,他成了人民战争的第一位烈士。
“我们在人民战争发动期间和其后的几次成功行动给了当地党和人民群众以鼓舞。第一计划帮助党完成了到武装斗争的转变。下层人民开始入党。更多党员转入地下。但有一些专职人员承受不了残酷的镇压状况,离开了这一地区。其它人——约有一半的支持者和积极分子——也决定离开斗争。
“于是党决定发起群众运动,党走出来,来到人们的家中访问,以组织起对人民战争的支持。我们来到关在监牢里的人们的家人中。我们来到专职人员的家中。我们和人民群众谈论起人民战争,他们开始对党,对党为何能够帮助我们解决问题进行思考。党又赢回了许多已经离去的人们。就这样,我们完成了第一计划,遇到许多困难,但也取得许多经验。”
“我们在一个地点开办了32人的政治学习班,警察袭击了这次集会,逮捕了一位党的领导同志。另一位党的领导同志也遭到逮捕——他是革命农民协会的国家主席( national chairman )。其它地委委员逃脱了,但警察俘获了设备、资金和文件。警察对54人提出了指控,两位领导同志至今还在狱中。
“人们为没有解救出党的领导同志感到很沮丧,物质上的损失也是一个挫折。这给党的政治领导层造成了很大的危机,因为我们必须填补被捕同志的空缺。这儿的一位同志提升为中央委员,这又给地委的领导层制造了空缺。但是几个月后,我们终于能够克服了这次危机。”
第一计划完成后,党又为这一地区勾画出第二计划的目标:1)组织群众支持游击战争;2)夺取武器;3)把支持区(仍在同反动派进行争夺)转变为游击区并招募人民参加人民军队。这一时期的口号是:“有计划地发展并推动游击战争。”这位同志解释道:
“在第二计划的开始,我们只有几支安全部队。到第二计划结束时,我们已夺取了许多武器,并建立了许多武装起来的班。我们还领导了对当地选举的抵制运动。这一地区有66个VDC(乡村发展委员会)和一个自治市(博克拉市Pokhara)。
“有一个地方,没有人参加乡村发展委员会主席的竞选,所有的人都参加了抵制选举的运动。有9个地方发生了部分的拒绝参加选举的运动。有13个地方,人民群众和安全部队一起,扔掉了投票箱。军队被派驻该地以保卫选举,但即使面对他们,人们还是拒绝参加选举,并扔掉投票箱。通过成功地领导抵制选举运动,党的力量增强了,获得了更多的信心和支持。我们能够为发展委员会( Development Committee)招募更多的专职同志,包括许多妇女。我们能够举行更多的行动,和更高级的军事行动——如夺取武器和袭击警察局。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面对政府第二次血洗行动的镇压,我们失去了许多专职同志。一位妇女积极分子,她是妇女组织的主要领导人,光荣牺牲了。一位地委的同志和7名游击队员外加其它6名积极分子惨遭杀害。从人民战争发动之后的一个半月到1998年10月,有14位同志牺牲,我们为失去这些同志深感悲伤。
“在第三计划期间,即有前进,也有挫折,发展真是曲折。在第二次血洗行动中,警察包围了这一地区。那时正值雨季,河里涨起了洪水,警察就封锁了所有的桥梁。因此,没有人能够走出这一地区,我们和中央委员会失去了联系。警察还毁坏了传播到这一地区的所有革命报纸,所以人们不能得到它们。
“在这样的镇压之下,这一地区被包围、孤立了两个月。接着警察发现了我们储藏武器的地点,那儿储藏着我们在第三计划期间夺取的大部分武器。一连三天,他们调来直升飞机。游击队员们不得不逃离那个地方,留下了储藏的武器。就这样政府又夺走了这批武器。
“第三计划期间,镇压是如此的残酷,一连三个月来,在人民群众中间做任何革命工作都是不可能的。党员和人民生活在一起,继续和他们交谈,但是不能够做任何更加积极的组织工作。接着在12月26日,我们夺取了一些地主的粮食以庆祝毛泽东的生日。大约有500人参加了这次行动。游击队员身穿制服前来保卫这次行动。警察企图阻止人们,但群众规模是如此之大,警察也不能发动进攻。
“在经历了如此长期的镇压之后,我们也决定反抗。我们在主要地区官员(Chief District officer他控制着这一地区的所有政府官员)的总部前放置了炸弹。在另一次事件中,我们伏击了警察,打死两名警察,夺取了武器,游击队员们无一伤亡。 “这一地区有点接近首府,所以政府军很容易就能来到这个地方。因此,我们努力把根据地建在远远的北部,远离公路,在山的后部。
“在第四计划的开始,混在学生组织中的一名尼泊尔议会的暴徒在地区司令部附近被杀。同志们用一把khukhuri弯刀和一支手枪1分钟就干完了这事,警察和尼泊尔议会的支持者就在旁边!这之后,5个月前,尼泊尔议会袭击了一些毛主义学生支持者,关闭了大学校园。这个约1000人的学校是毛主义支持者的一个基地,这是尼泊尔议会想关闭这所学校的原因。我们反对所有这些行为,号召举行全市总罢工。罢工取得了完全的成功,一辆警车也在罢工那天被炸。
“在第四计划期间,一名联合马列(尼泊尔修正主义的共产党,联合马列主义)的支持者被消灭,他是当地乡村发展委员会的书记。他曾是一个密探,他向警察提供的情报导致了Keribari地区的事件,5名同志在那里被害。在5个月里,我们失去了19位专职的同志,他们都英勇地牺牲了。2名地区党委的成员,6名排的战士,8名班的战士,还有3名安全部队的战士。另外,9人失踪——四男五女。有50多人现在仍在狱中。 ” 绝 望 中 的 希 望
夜色很晚的时候,我们又向另一处隐蔽所所进发。这一地区有太多的行动,我们再呆下去是危险的。当我们出发时,月亮早已下去,我们只好在完全的黑暗中行走。一位女游击队员领路,我紧随其后。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有点能够适应黑暗了,我能够看见并辨认出前面的道路——大约有一、两步远。我集中精力注意着正在我前方的那位同志的动作——她的绿帆鞋在不可预测的小径上稳定地有节奏地移动着,我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接近子夜时,我们来到了一户非常贫穷的人家,爬上2层楼——不过是个很脏的地板,茅草屋顶,没有围墙。我眺望远方,看到远远地正对着我们的山腰处,巨大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着。有好几多月没下雨了,乡村有如火绒匣一般地干躁。象这样的大火正在农村的几个不同地方燃烧着,许多农民丧失了家园,一些人被烧死。
白天我就看到了蛇一般的烟柱,在这一地区造成了很大的烟雾。现在,夜统治了一切,破坏和危险的范围就暴露无遗。我能真切地看到火势是多么的大,蔓延地区是多么的广!巨大的、参差不齐的火线沿着山脊滑动,吞噬着大地。
一切景色都隐藏在夜幕之中,被无月的漆黑完全掩盖了起来。所以看上去就象似是疯狂的、橙色的闪电蜿蜒地划过夜空。我们离大火有好多英里之遥,但巨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们的耳中,好象我们就站在煎肉锅的火炉旁边爆玉米花。我好几次醒来都注意到火势看去实际上微弱了一点。但当太阳升起后,卑鄙的狂风又开始吹刮起巨大的火焰来。地狱般的大火又开始形成了,火苗的呼呼声甚至更大。许多人认为实际上是警察点燃了这些大火以抵抗人民战争。
当太阳一点一点地升到地平线上时,我们又开始出发了,淡淡的灰色取代了漆黑的夜。我们到达一小片简陋的住房门前,一眼就能看出,这儿非常贫穷。我们一来到那儿,村民们就在地上铺上草席让我们坐,大家都围上来谈话。开始主要是男人和孩子,但接着,不大一会儿,许多妇女也放下家务“冒”了出来,加入了谈话的小组。
这是支持人民战争的一个村庄,为党和游击战士供应隐蔽所和食物。他们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情是当警察来盘问他们时,没有人会向他们提供情报或机密。他们为此感到非常自豪。接着他们轮流向我讲述了他们的生活——为生存下去而必需的艰难的、循规蹈矩的日常生活。一位50岁的老人告诉我:
“我们一天干18个小时以上的活,还收获不了够我们家人吃上一年的粮食。我向高利贷者借钱要支付很高的利息——每年36%的利息。我们借钱才能够吃饭、过节、或是安排结婚庆典。我到城里做苦工,带回家的钱只够还利息的。借款的条件之一是每月给地主干一、两天活。之外我还必须把挤出的羊奶给他。地主生活得很快活,什么活也不干就能拿到钱。他们住在城里或其它地方。我只有0.1公顷的田地。人民战争反对资产阶级和反动派,为我们的阶级着想,当我们胜利的时候,我们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所以我向往着尼泊尔人民战争光明的未来。”
我请一位27岁的妇女谈谈她的日常生活,一开始她说没什么可说的。但接着,她一开始讲话,话语儿就滔滔不绝。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即使是说出她的生活是多么地艰辛,对她也是一种多么大的解脱。她说道:
“我早上5点钟醒来,为家人准备简单的早饭;给羊割草——这要花费5个小时,大约有3公里远——中午12点钟左右的时候回家。接着我得洗涮壶和碟子。我准备好午餐,吃过饭后就把山羊和奶牛牵出来喂养。我们有五只山羊,但我们只是在替地主和其它人看管它们。我们有3只奶牛,但是只拥有两只。我把它们牵到同样远的地方喂养。我还要到森林里采集树根(Githa),把它们煎好放在盐和灰里用来止痛。当我喂完牲畜回来时,已是5点钟了。然后我得准备下一顿饭。我还得到森林里捡柴禾。我最后睡觉时已是夜里9点钟了。我有3个孩子,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我没有受过教育,所以很难表达出我的悲伤。我们为人民军队提供隐蔽所,通过这个才知道了这一斗争。当他们来到时,我就听他们进行讨论。”
接下来讲话的是一位23岁的妇女,她说:“我有一个1个月大的儿子,和其它两个7岁和3岁的孩子。我没上过学,因为我父母亲不送我去读书。如果我上学了,就没人照料牲畜和做其它家务了,所以我没能上学。我十五岁时就结婚了。
“这儿的妇女通常在15岁至22岁之间结婚,我们Praja族人不包办婚姻,所以我是恋爱结婚。我没去住在丈夫家里,我和父母亲住在一起。
“我丈夫24岁,过去常常做苦力。但最近3年,他在路旁的一家餐馆里工作。他离家步行1个小时的路程,每星期回家一次。
“人民战争很好,它胜利之后,人们也就平等了。”
象这位妇女的丈夫一样,这儿的其它许多男子也不得不成年累月地离开村庄去寻找工作。一位45岁的男子告诉我:“我家有6口人,4个孩子。我有大约0.1公顷的田地,只能种仅够吃上四个月的粮食。其它时间我就在路边当小工。有时地主会大方地给我们点吃的。当我们在路上干活时,一天挣60卢比(不到1美元),不包吃的。钱不够,一点钱都积蓄不了。”
当我问他如何看待人民战争时,他说:“当我们同人民军队和党交谈的时候,我们感到这就是前进的道路。如果革命成功了,未来也就会美好了。”
*****
这些农民们饱经风霜的粗糙的面孔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中。象曾和我在一起的其它许多村民一样,给我感触最深的事情就是人民战争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希望。党和人民军队不仅为他们提供了战斗并打败敌人的道路,还给他们提供了建设崭新的获得解放的未来的憧憬和实践。
现在几乎是上午9点钟了,离别的时间到了。我们离开前,护送我们的两名战士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分别仪式。每个人都发表了发自肺腑的告别演说。接着一位游击战士唱了一支革命歌曲为我们送行,歌声表达了向同志们道别时的心情。村里的人们也聚来倾听他优美的歌声。然后我们就上路了,下山的路走得很快,马上我们接近了主要公路。再往前走一点点,对游击队员来说就是非常危险的。因此我们最后道别,并互致革命敬礼。
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回过身来,再仰望一眼这高耸入云的乡村。我想到了战士们的所有梦想,——在这片难以置信的土地的缝隙的深处。地理学家报告说喜玛拉雅山脉每年都在朝着天空向上伸展。而现在,在这座雄伟大山的脚下,另一种力量正在努力改变着这道风景.
Li Onesto, a reporter for the Revolutionary Worker newspaper, was the first foreign journalist to travel deep into the guerrilla zones of Nepal in 1999. Her book, Dispatches from the People's War in Nepal has just been published by Pluto Press and Insight.
Li Onesto's interview with Prachanda, the head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Nepal (Maoist), has been circulated internationally - translated into Nepali, Spanish, Italian, French, Hindi, German, Pashtun (in Afghanistan), and Chinese.
Onesto's photography show, "The People's War in Nepal: Faces from a Hidden War" has been on display in several cities in the U.S.
She continues to study, write and lecture about the developing situation in Nep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