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是指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2012年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6100美元,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偏上国家的行列。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存在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像墨西哥、智利、马来西亚以及东亚和东南亚一些国家等,在20世纪70年代均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新兴市场国家突破人均GDP1000美元的"贫困陷阱"后,很快会奔向1000美元至3000美元的"起飞阶段";但到人均GDP3000美元附近,快速发展中积聚的矛盾集中爆发,自身体制与机制的更新进入临界,很多发展中国家在这一阶段由于经济发展自身矛盾难以克服,发展战略失误或受外部冲击,经济增长回落或长期停滞,陷入所谓"中等收入陷阱"阶段。
一、中等收入陷阱的特征:
第一,经济增长稳定性差别很大。 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经济增长往往出现较大的起伏,即便在短期内取得高增长,也难以持续。
第二,研发能力和人力资本存在明显差别。
第三,收入分配公平程度差异较大。
第四,社会发展指标有明显差别。
第五,对外部经济的依赖程度存在差别。
二、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年份 |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2009 | 17174.7 | 5153.2 |
2010 | 19109.4 | 5919.0 |
2011 | 21809.8 | 6977.3 |
2012 | 24564.7 | 7916.6 |
从中可以看出,农家居民人均收入变化较平缓,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变化较大,且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
三、中国GDP
尽管多年两位数的GDP增长率被认为是“中国奇迹”,然而从人均GDP的角度来看,中国经济增长并没有表现出超常的高速度,并不是一个经济史上的特例,与东亚各经济体在相似阶段的表现基本上是一致的。
不仅“中国奇迹”是梦幻泡影,本质上,中国经济隐藏的危机比其他东亚国家更严重,“中等收入陷阱”可能对中国经济造成的阻碍比其他国家更长久而深远,因为中国长期依赖劳动力和投资拉动经济,却在劳动力生产率、资本边际生产率上出现下滑。
中国的发展规划和经济目标,多年来以GDP为标准,然而专家指出,适当降低GDP目标反而有利于经济发展。对克服“中等收入陷阱”起到重要作用的,是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不是单纯的GDP增长,能否避免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在于,从人均GDP 6000美元到人均8000美元,能否实现劳动生产率提速。
日本度过这个阶段只用了3年时间,实现了每年9.5%的劳动生产率增长,韩国在这个阶段也实现了劳动生产率提速。中国却可能出现劳动生产率减速(下降约0.8个百分点)。即使其他条件不变,也需要5-7年或更长时间才能度过这个关键的阶段。除了劳动力生产率,资本边际生产率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中国的资本边际生产率比1998年金融危机后的马来西亚和泰国令人担忧,因为这些国家在经历金融危机之后,资本边际生产率开始上升,而中国却反常地一路下降。“同技术一样,收入水平越高,资本的回报率就会越低。”伍晓鹰指出。
虽然中国一直强调技术创新,然而更核心的问题在于制度改革。改善效率肯定比技术创新更加重要,和解决速度问题需要的方法相反,解决效率问题靠的不是投入,而是结构调整,是制度创新,归根结底靠的是改革。
在具体的解决方案上,针对中国的特殊情况,中国不能再预设“GDP增长目标”,因为预设GDP增长目标将使经济发展继续成为地方政府的行政目标,继续维持现有的“政府管经济”的结构,而目前政府的过多干预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制度改革要求两个撤出,即政府从经济活动中撤出,国有企业从竞争性部门撤出。”
下一步中国的改革将需要从根本上转变政府角色,政府将从“经济发展的管理者、规划者”转为“撤出经济活动”的“服务者”。从“低级收入”到“中等收入”的这个发展阶段,控制经济对政府来说非常容易,因为“投资”和“人力”在这一阶段是发展的动力,而从“中等收入”这一阶段开始,“效率”和“创新”取代了“投资”和“人力”,成为经济发展的核心因素,这时,政府就成了经济发展的障碍,而企业才是创新的源泉,效率的推动者。
其实中国改革一直在强调开放,可是具体要开放到什么程度才算合理,只有不断尝试,因为谁也不可能知道答案,真正合适的方案只有在不断地尝试和创新中摸索,目前外资企业仍然只把中国作为“生产和销售场所”,而不是“创新场所”,不愿意与中国共享重要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