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与公平：一个迂腐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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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 2005-09-25

效率和公平之间若隐若现的替代关系，近几十几年来就象是个幽灵盘踞在我们的头脑中。党国更早之前的宣传或者说是观念，则呈现另一番景象，人们争辩说公平感增加了工人和农民的积极程度，到处呈现出当家作主的工农的喜洋洋的表情，很难设想在这种充满活力表情之下会出现懒惰的工人和农民。在人们的乐观观念中，平等的感觉促进了效率的提高。然而这种持续了若干年的观念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被颠覆了。人们的思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公平似乎成为效率的障碍。在主流经济学家的眼中，为了效率的提高，公平应该成为牺牲品。
 在这两种思想的背后，的确存在显著的实事在支撑这两种思想。一个是建国之前秩序混乱、压迫横行的实事，一个是从喜洋洋的表情之中逐渐转化成笑容诡异、整天琢磨挑轻减重的工人和农民。整整几代人都沉浸在这个思想的秋千之间，就象几千年中华帝国王朝的循环一样单调无味。
 难道真的象泛滥的媒体说的那样，为了效率就必须牺牲公平？或者到了为公平而牺牲一点效率的时候？还是努力争辩公平实际上促进了效率？任何这一种观点都有显著的经验在支撑。我们甚至可以设计出若干人参与的公平和效率的游戏，其中公平和效率可以出现任何我们所能设想的关系，并且这种关系是一种实质性联系。即使是在一个国家经济实体的层面上，也可能存在一时的关于效率与公平的统计关联。
 一般人在谈论公平和效率时，莫不预设了一个制度框架。在这个他认为最好的制度框架中，公平和效率问题得到了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支持程序公平的认为，在某种制度框架内程序公平就万事大吉，他们莫不欧美国家自由市场为依据。支持结果公平的人认为一定要寻找到某种合适的制度框架使人们的收入之类大体上平等，同时引用骇人听闻的社会混乱作为警示。真可谓驴头对马嘴，各说各有道。
 如此看来，什么是公平已经被这些人内定了，他们有的是理论上的公平观念，但是没有真实的公平感受。这就是问题所在。在我看来公平无外乎是一种内心感受，一个人在社会活动中时时在把自己和其所见所闻的人做比较形成对社会公平的看法，在少数情况下也会把另外两个人做比较，这种比较折射到自己身上形成一种同情。内心感受形成的机理是及其复杂的，也是心理层面的，我们不需要深入。每个人的关于公平的内心感受汇集起来形成社会思潮，它对社会是否形成骇人听闻的冲击，取决于许多因素。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把这种内心感受作为一种福利来处理，以维持一个过得去的社会，而不是研究它是否对效率有制约作用以及如何实现精确的替代。抽象地讨论象美国那样的富裕社会是否太不平等了以及是否应该颠覆是浪费时间的，抽象地讨论中国社会日后应该维持什么样的收入平等也是浪费时间。真正应该做的是赋予人们的基本权利。给与人民基本权利有赖于宪政，一个中国公民在中国国内穿行还要依赖于自己的身份等级，这是莫大的讽刺，几亿农民不知老年生活如何解决，这是莫大的悲剧。我相信，如果一个人的基本权利得到满足，邻居大款再富裕我也不会愤恨到想把他杀掉。我们需要问的是，一个给与人们基本权利的社会，这种基本权利的给与会导致社会经济的低效率吗，基本权利的给与会给人更大的公平感吗。把整个国家经济效率和整个公平感联系起来，只会混淆视听，我们应该讨论的是里面的结构。
 两个富人在讨论要公平还是效率，这的确在我的思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