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储备货币和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再次成为7月4日全球智库峰会上的讨论焦点。专家们认为,美元不能长期作为全球惟一储备货币,SDR应该重构,而人民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的成本应该考虑。
央行研究局局长张健华称,超主权储备货币提议代表了中国声音和未来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但具体实践还需过程
“从长远角度看,我认为美元不能够、也不应该作为全球惟一的储备货币存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所长、联合国秘书长特别顾问杰弗瑞·萨克斯(Jeffrey D.SACHS)指出。
杰弗瑞·萨克斯的理由是,美国已经不再是全球最坚不可摧的经济体,此次金融危机之后,美元将会不断走弱,其实在经济危机之前,美元已经在不断走弱。
“一种新型的、全球化的货币框架将会形成。”杰弗瑞·萨克斯说,必须实施长期的改革,改变国际货币体制,让主要货币相互均衡。
香港中文大学校长刘遵义也认为,国际结算体系将会发生许多变化,也意味着不会有单一的储备货币存在。
那么,应该形成怎样的全球储备货币呢?在杰弗瑞·萨克斯看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SDR(特别提款权)是一种可能的选择。但他认为,SDR应该重构,目前的SDR主要由美元、欧元和日元组成,以后应该加入更多币种,包括一揽子的多种货币,“人民币将是特别重要的。”
刘遵义也认为,由于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外汇储备最高的国家,中国央行已经超过日本央行,持有最多的美国国债,所以,中国在全球货币体系中将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当然,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前提是,实现完全可自由兑换。
对于中国是否应该让人民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之一,刘遵义认为,还应该考虑成为储备货币后的两点不利因素。
一方面,一旦成为储备货币,只能通过贸易收支不平衡的方式,如很大的贸易逆差,才能不断地把钱付给其他国家,必须存在逆差才可能成为国际储备货币,所以,“要想到成为储备货币的成本”。
央行研究局局长张健华称,超主权储备货币提议代表了中国声音和未来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但具体实践还需过程
此外,如果成为很多国家持有的储备货币,由于其他国家的信心变化,可能造成汇率不稳定,进而引起一国的经济危机。
鉴于东亚地区很频繁的经贸往来,以及人民币在东亚地区的被接受程度,刘遵义提出,人民币首先成为区域性货币的思路,让人民币在东亚地区替代美元成为亚洲货币。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建立替代性的结算体制,不完全依赖美国或者其他国家来提供流动性开展国际贸易。”刘遵义说。
这正是中国正在推进的实践。7月2日,《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出台,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在经过近三个月的酝酿后正式启动。此外,中国央行已与韩国、马来西亚等国家(地区)货币当局签订了六份总额6500亿元人民币的货币互换协议。
“人民币、日元可能会成为亚洲货币的雏形,”但刘遵义认为,可能较长的一段时间后才能形成统一的亚洲货币,欧元区也是多年后才最终形成欧元。
对于亚洲货币的形成,杰弗瑞·萨克斯认为,前提是亚洲加强监管,才能更稳健地形成亚洲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