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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金融投资论坛 六区 金融学(理论版)
2009-8-26 16:56:32
60#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38
泡沫破灭

2000年4月,互联网泡沫应声破灭,纳斯达克在短短几个交易时段内暴跌20%。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积极利用市场波动性进行交易,抓住了指数下跌后涨回4500点的一波反弹,随后又在不断创下新低的市场跌势中,稳稳站在空头阵营的一方。

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但绝对千真万确。你得相信我的话。整个市场彷佛在我们周围崩塌了,而我们就处在风暴中心,四周狂风大作,不见天日,而中间这座小岛却宁静安详。

我们赚了一大笔钱,付给华尔街券商巨额佣金,而我一手打造的交易团队和风险管理团队也得到很高的奖金。组合的盈利幅度非常巨大,一天就有两三千万美元,是那种你根本不想理解的数字。

我们新上马的投资监控系统能实时显示组合的损益情况,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能知道交易是赚是赔。这既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我不需要看交易显示屏,只要看坐在对桌吉姆的脸色,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任何说自己不那么关注交易业绩的交易员都不该从事这个行业。我们管理着成百上千个交易头寸,它们是一个整体组合,也有着一个共同的损益底线。我们有各自的分工,有归属自己的交易“名字”。我们身处同一团队,但每天晚上洗澡时,都会回顾自己个人一天来的交易得失。

我们俩交易方式的风格差异日趋明显。当市场上涨时,吉姆会大举买进;当市场转向时,有时候才过了几分钟,交易清单上就会突然出现空头头寸。

我密切关注着他,在交易自己头寸的同时,也留心组合的整体损益。我并不想冒犯谁,也不想维持现状。经历过前两次跳槽后,我的职业生涯只有两个目标:一是赚钱,二是保住胜利果实。

夏天到了,我们近乎狂热地工作,并把工作热情转化为出色的业绩。不过,办公室里还是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只有业绩好于华尔街上平均水平,才不枉忍受这种焦虑。

既有精诚合作,又有磕磕绊绊;既有友谊,又有争吵;既亲近,又疏远。所有这些极端同时存在。

这就是Cramer, Berkowitz公司的日子,但我不知道的是,我们就要向外界打开窗户。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826/HRS080047.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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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27 13:45:25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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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27 14:01:54
好文,看了不想去金融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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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28 00:06:19
61#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39
一扇大门

七月的炎热令人无法忍受,我让司机凌晨五点就送我去上班。公司的生意不错,在华尔街,这种说法的意思就是我们在赚钱。

在外人看来,我们管理的基金就像一架穿越完美风暴而毫发无损的战斗机;而在公司内部,一种不同的氛围正在酝酿中。

吉姆计划去汉普顿度假,正和TheStreet.com的编辑通电话,想找人代他写专栏。当吉姆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时,我彷佛看到他头顶上方出现一个闪光的灯泡,他咧嘴笑了起来。

“就这么定了,托德帮我写下周一的文章,然后你再找别人接手。”吉姆说。

我正交易着200个头寸,管理4亿美元的风险敞口,而且历史上最大一个泡沫正在破灭。我不想分心干别的事情。

“伙计,我最后一次写东西是在夏令营时给妈妈写信,我没办法帮忙。”

但吉姆和往常一样,打定了的主意就不会再变。反正他自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烫手的山芋已经抛到我的手上。

写第一篇专栏文章时,我没花很多心思,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引用了一段“Grateful Dead”乐队创作的歌词作为开头,随意讲了一些对流行文化的看法,回过头来谈现在的熊市思路,最后探讨了自己的投资理念和方法。

我没觉得这份兼职有什么意思,但它也没妨碍我什么。事实上,写东西能帮我整理自己的思路,让我在市场的惊涛骇浪中更能游刃有余。

闭市的钟声响起前,我接到TheStreet.com编辑的电话,请我把这周的专栏文章都接下来。

“没问题,”我对杰夫眨眨眼睛,说,“愿意效劳。”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827/HRS075933.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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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30 11:53:45
64#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0
重大变化

吉姆是个极端的人,每天的交易业绩要么好得出奇,要么坏得难以想象。他在人际交往上也是如此,你要么是他最好的朋友,要么是他最痛恨的敌人。

我在这两个角色之间来回转换,有时在同一天就能分饰二角。不过,周五晚上我到他租的东区(East End)公寓时,吉姆的情绪指针明显处于偏向我的一侧。

“托德!”他狂呼着从门口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我们来好好谈谈!”

他爆发出的激情让我身边的一个朋友惊呆了。这也难怪,她不知道“飓风”吉姆的能量可以席卷沿途所经的一切;而且她也不知道,吉姆发起狂来同样可怕。不过没关系,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吉姆告诉我,我写的专栏文章大受欢迎,这让我相当吃惊。还没等我回过味来,他已经给我制定了一个计划,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

“你要在TheStreet.com我的专栏旁边开一个交易日记,效果一定很好!怎么样?”

我还能说什么?

我从没在挑战面前退缩过,我也知道,即使打退堂鼓,也不一定管用。说实话,我不觉得写文章是我想做的事。但我实际上喜欢写作的过程,因为它能让我理清思路。我并不知道,吉姆向我打开了一扇大门,并将永远改变我的生活。吉姆也不知道,直至今日,我还一直为此感激他。

我对自己发誓,不能被专栏写作分散精力,同时感觉它已悄悄地占用了我不少时间。我彷佛天生就适合写作,从骨子里,在内心中;它和交易工作一起,很快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大部分,开启了一个我以往一无所知的新世界。

起初,我担心这一额外职责会让早已紧张的工作关系绷得更紧。虽然吉姆和我在市场观点上经常各持己见,但那毕竟是关起门来的意见对立。

现在,通过互联网的力量,我们的观点分歧将天下皆知。

做交易时,你必须适应市场的变化。不同的时间需要采取不同的策略,互联网泡沫的膨胀和破灭就是最好的例证。当大家都相信网络新时代已经来临时,市场却阴险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让股市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事实上,这不是个容易把握的市场,即使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也依然要经历腥风血雨。

我开始把吉姆的动能投资风格作为反向指针,起初是下意识的,但后来就习以为常。我们的基金依然业绩出众,我的专栏文章也在继续,但我避免和吉姆争论,一切以和为贵。

我不是不喜欢吉姆,事实上,我非常尊重他的才智,并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虽然冲突日益频繁,但还是尽量求同存异,共同前进。

2000年下半年就这样过去了。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事就要发生。

而这事对我没什么好处。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828/HRS080127.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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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31 22:29:44
65#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1
新的麻烦

如果吉姆.克莱默的脾气不像小孩子那样阴晴不定,要讨厌他还真是不容易。

热情和慷慨是他性格中的闪光点,当这些品质表现出来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就会神奇地烟消云散,变得其乐融融。起初我不理解他那种突兀的情绪转变,最后摸到他脾气之后,更多的则是理解,而不是怨恨。

某一个交易日,我们正积极地在商业板块杀进杀出,稳步积累利润。我不能确切说出我们仓位的平均成本,但可以感觉到,随着市场进入快速下跌通道,交易席位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你好,托德.哈里森在吗?”电话那头有个声音说道。

短暂的交谈带来一个坏消息。电话是夏威夷毛伊岛监狱(Maui Correctional Facility)打来的,我爸爸惹了大麻烦。

我陷在椅子里,听着一个陌生人说话,得知自己的父亲成了流浪汉,吸毒,现在被关在监狱的单人囚室里。我已经十年没跟父亲说过话了。

十年。很显然,十年间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他也是。

作为一个大型交易部门的首席交易员,我思维敏锐,能迅速做出决策,不受个人情绪的干扰。但在2000年的那一天,我突然对身边闪烁着的市场报价视若无睹。

吉姆立马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示意我进他身后的办公室。

我走进玻璃隔间,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杰夫跟着走进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情况说了,至少是我所了解的情况。吉姆留神听着,立刻出了主意。

“去毛伊岛一趟,”吉姆说,“照顾好该照顾的人。”

那个时刻我永生难忘。金融市场动荡不安,我们疲于奔命,而工作最狂热的一个人居然催我去夏威夷。等我咂摸过味儿来,他已经在帮我打电话了。

吉姆联系了一个在夏威夷有熟人的基金投资者。到下班的时候,我已经约好毛伊岛最有名的一名律师,订好了飞机票。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面对父亲,跟自己做斗争。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831/HRS074450.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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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 20:30:40
66#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2
彩虹背面

我不想一个人去,于是叫上哥哥同行。两天后,我和亚当(Adam)抵达毛伊岛,直接前往律师事务所。

我们俩都对父亲不抱什么指望,但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毕竟,他是我们的爸爸,我们是他最后的依靠。

律师介绍了情况。我们的父亲流浪多年,在街上行乞,每到一个地方,最后都变得不受欢迎。他曾因假冒警察被捕,又在狱中袭击一名狱警,那个狱警把他痛打了一顿,并把他关了禁闭。

我们得知,父亲为表示抗议,在单人囚室的 上涂满了自己的鲜血。当时这听起来很离奇,现在想起来还是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在毛伊岛法院里等待父亲被提讯。法官开庭后,法警把一连串被告带了进来。

我找不到自己的父亲。橘黄色的囚服千篇一律,把他们串在一起的铁链让我心神不宁。我扫视了两遍,最后把目光聚焦在队伍中间一个枯瘦憔悴的男人身上,他胡子拉扎,刺着纹身。

他目光空洞的眼睛向我看来,我再次见到了曾经熟悉的那个人─那个遗弃我们全家的人,那个曾经开着一辆法拉利呼啸而来的人,那个到夏威夷寻找天堂的人。而现在,他身无分文,一败涂地。

那个星期,我和亚当开车转遍了毛伊岛,去父亲呆过的地方看看。我们发现,在天堂的角落里,日子是那么艰难。

他过的是一段债务缠身、绝望无助和遭人唾弃的生活,而且似乎永远看不到头。

父亲加入了一个邪教组织,把一辈子的积蓄捐献出来。被邪教赶出来后,他在岛上流浪,靠乞讨度日。他走进度假村,假装参加那里举办的会议,只求能喝上一杯热咖啡,吃上一个面包卷。他让自己养的一条黄毛猎犬布巴(Bubba)去海里捡鹅卵石,从游客那里换来几个零钱。

我们开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像被困在迷宫里的两只老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现什么。父亲背了好几千美元的债务,还欠下不少人情,很多人都指望我们能帮他了结。我们还发现,他是个病人,多年来一直患有躁郁症,但没人注意到,也没人给他治疗。

尤其是最后这一点,让我感觉心如刀绞。

他是个病人。

在毛伊岛的最后一天,我和亚当去监狱看望父亲。他含着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和没有做到的一切向我们道歉。我不禁回忆起自己过生日时,在电话机旁边苦等爸爸电话的情景。那一周,我经历了情绪的剧烈波动,那些我以为结痂的创伤,再次流出了鲜血。

我们坐在他囚室里,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说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目标。我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和侄女。哥哥把照片交给父亲。“这就是你活下去的目标。”他说。这个表态让我意外。

“是的,爸爸。”我把话头接过去,“只要你告别过去,我会帮你重新开始,帮你还债,找一间房子…让你和自己的孙子孙女见面。”

我眼角的余光发现狱警在看这边,而且也希望他们听到这些交谈。也许当他们知道这个囚犯是个父亲和祖父时,动手打他前能够三思而后行。

我永远忘不了离别时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活得轻松点,儿子,人有旦夕祸福,要学会多享受生活。”

我向他保证,自己一年后会来看他,让一切从头开始。这时,我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情,似乎有个结解开了。

他是个病人,我在心里再次对自己说。

但这不是我的错。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1/HRS083602.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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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 02:40:56
顶起`~~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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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 17:26:28
67#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3
原来如此

在我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男人。一方面,他情绪极端波动,一会儿沮丧得彻底绝望,一会儿狂躁得歇斯底里;另一方面,我有个患躁郁症的父亲,因为不看医生自己瞎吃药,病情越来越重。

我跟吉姆讨论父亲的诊断结果,他告诉我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吉姆.克莱默才华横溢,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极强吸收信息的能力,但他也患有类似的病症。吉姆向我保证,这种疾病通过正确的用药可以有所缓解,并提供了一些建议。至此,我才明白吉姆的情绪为何如此大起大落。

吉姆和我父亲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但有一样共同的东西将他们联系起来,也就是我。也许我们早该发现吉姆患有躁郁症,但谁会往那方面想呢?天才与疯子之间的区别,只在于你的主观立场。

我不再因吉姆的脾气而生气沮丧。事实上,经过父亲这件事,再加上吉姆从中给予的热心帮助,我对这个每日共舞的人油然而生了一种全新的尊重。我们俩以一种难以描述的纽带联系在一起,我理解他,我觉得他也理解我。

我还意识到,和父亲的情况一样,吉姆的情绪波动往往并不针对任何人。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他快乐健康。作为和他共同管理四亿美元资金的合伙人,我们继续为损益表上的每一块钱利润浴血奋战。

在吉姆的喜怒无常中,2000年就这样过去了。情绪波动总会带来损失,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每天都像是在下一局棋,我们知道彼此的脾气,几乎从不错过任何让对方难受的机会。我也承认,虽然自己对吉姆多了一份理解,但有时也会被他那些似乎很随意的决策搞得非常恼火。

谈到我们俩的关系,似乎有两部电影在同时播放。一个是网上的针锋相对,一大群忠实读者在看我们俩意见相左的投资观点,从而给TheStreet.com.带来巨大的访问量。一个是在公司内部,我们肩并肩共同赚钱,每天上演着一幕永不间断的肥皂剧。

我们基金的表现高于主流,并越来越好,投资回报率平均水平20%以上,超越基准40%。不过,成功的背后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因为我们渴望保持领先地位,永远都不满足于现有的成绩。

在内心深处,我提醒自己一个隐约但又非常重要的事实。除非及时兑现收益,否则一切都是纸上富贵。直到吉姆在工资支票上签字前,我还拿不到利润分成,

有过在摩根斯坦利和Galleon的经历后,我已经变得非常现实。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2/HRS080603.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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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 18:01:05
顶啊~~挺有艺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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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 20:12:12
顶啊,引人深入思考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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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3 08:47:23
哈哈 好东西 谢谢楼主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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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3 20:04:46
今天还没有更新哦~。。{:3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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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01:32:29
能不能制作成word或PDF,放到首页好下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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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11:05:38
haolihai还厉害!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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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15: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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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19:14:02
76# rubylv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4
股市肥皂剧

2000年下半年,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的表现依然出众,吉姆.克莱默问我能不能陪他去参加TheStreet.com的会议,晚上再跟金.哈克曼(Gene Hackman)一起吃饭。

金.哈克曼是我最喜欢的男演员之一,很期待能和他共进晚餐。我告诉吉姆,只要不让我在会上演讲就行。写东西是一回事,但在几千人面前讲话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感兴趣。吉姆答应了,于是我很高兴地陪他前往。

纽约万豪世贸中心酒店(Marriott World Trade Center)人头攒动,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鸡尾酒会期间,投资者把吉姆围个水泄不通,请他帮忙选股。我把胸卡放在口袋里,希望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吉姆做了主题发言,听众们疯狂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上市公司代码。我看着吉姆让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他很棒,我对自己说,是个营销大师。

演讲之后是问答环节,有人提出一个关于期权定价的问题。

“嗯,”他说,“我能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场还有一个人,期权交易做得比谁都好。你们都知道我的首席交易员‘曲奇饼’托德.哈里森吧?为什么不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呢?怎么样,托德?”

有几个人带头鼓起掌来,我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痉挛了。很快,全场都站起来鼓掌,我别无选择,再也当不成隐形人,只能慢慢走上台,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才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会议结束后,我急着想去上厕所,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太容易。短短几分钟内,我就被人群包围起来,身边有八九个人紧紧围着,把我弄得就像靶子上的靶心一样。

“你觉得思科怎么样?”

“你最看空哪只金融股?”

“年底标普500会收在什么点位?”

我被搞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问题,第二个就接踵而至,而我还急着要去上厕所。

我从人们的肩头望出去,看到金.哈克曼在看手表。一个获得两届奥斯卡奖的演员孤零零地站在一边,而一个首席交易员却像影星一样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头,看来这场股市肥皂剧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3/HRS081154.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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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19:14:44
77#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5
灵光闪现

这一年的11月底,吉姆的合伙人杰夫.伯科威兹(Jeff Berkowitz)去参加第一波士顿举办的会议,跟我们沟通了一个很重要的市场观点。经过10年的友谊和11个月抱成一团的合作关系,我们俩已经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他用不着跟我说得很清楚,我就能把他内心的交易想法执行到位。

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他的分析推理能力与我的交易直觉结合得天衣无缝。我们是任何一个对冲基金都梦寐以求的那种完美组合。

杰夫站在会场外头的走廊里跟我打电话,说他现在看空微软公司。我刚好在和德意志银行联系,他们有个客户持有大量的微软普通股,我正想找机会做空一下“软件先生”(Mr. Softee),杰夫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

砰!我们卖空“250手”(25万股),微软股价下跌1美元。

呼!看跌期权交易像水一样在我们已经盈利的组合中流进流出。

噗!微软首席财务官约翰.康纳斯的脸部又痉挛一下,我们又卖空几十万股。

还没等到午饭时间,我们在“软件先生”身上就已经赚了将近300万美元。

当天,我们在Cramer Berkowitz公司空旷的大厅内举办了一场赚钱庆祝会。此时,我们卖空的不只是微软公司,而是摆出全面作战的架势,将多头仓位清空,卖空整个技术板块。我们和众多券商进行了那么多的交易,我的团队几乎都没时间在系统内输入交易仓位。

这就是所谓的顺风顺水,我们的损益表从300万美元的盈利上升到400万,然后是500万美元。

随着闭市的临近,我感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我们的目标就是成为赢家,并展现出了任何一个伟大的交易机构所特有的那种投资纪律和水准。要不是交易清单里埋藏着一个小小的地雷,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交易日。

你看,在好几个盈利达到七位数的空头仓位中,有一个2万股卖空计算机存储公司Brocade的单子。这是当时表现最好的股票之一,也是最受吉姆青睐的,我还从没在交易清单上看见他卖出过Brocade。

闭市钟声敲响后,Brocade公布了一个歌舞升平的季报,技术板块的大厦将倾,但这份业绩可谓无懈可击。不幸的是,公司股价已经远超每股100美元,好消息早就在价格中反映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Brocade的股价下跌5美元;叹一口气的功夫,又下跌10美元。

每到一个下跌平台,吉姆都吃进更多的Brocade;而每一次股价收低,空方的维苏威火山都喷发得愈加猛烈。我试着安抚一下吉姆,提醒他我们的空头仓位盈利巨大。

“没关系,兄弟。”我说,“我们今天赚翻了。”

但吉姆根本不听。他唾沫横飞地咒骂,把电话和键盘在桌上摔得啪啪响。我以前见识过这种场面,并不想看重播。

我站起来,拿起上衣走出办公室。在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我下了决心,只要克莱默还在办公室,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吉姆打电话给杰夫抱怨,说我不关心公司的基金。过了一会儿,杰夫给我打电话,我们俩长谈了一次。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4/HRS082449.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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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4 22:03:47
看来自己还差的很远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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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3 14:5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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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6
胜利撤退

在Cramer Berkowitz工作就像活在一场真人秀里,其荒诞离奇之处,假如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想象不出来。我只希望谁有先见之明,能预先把它拍下来。

吉姆把越来越多的精力放在媒体上,频频在TheStreet.com和CNBC电视节目中亮相。对此我没啥意见─反正距离拿大笔奖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回过头来看,吉姆同时处理那么多事情的能力令人赞叹;但在当时,我觉得他有些分心。

一天,吉姆正靠在椅子上打电话,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我隔着桌子冲他喊,提醒他当前的交易操作与市场走势唱反调。他看到我想引起他的注意力,于是冲我做了个翘大拇指的手势,然后把手掩在话筒上,说:“我喜欢这公司─买吧!”

当我告诉他,我们正在积极卖空这只股票时,他又点头认可,给我打手势,彷佛在说:“卖,卖,卖!”

我不打算谈更多这种工作上的往来细节。但随着2000年底的临近,我很想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给投资者结算回报,让自己拿到奖金。吉姆是一列活生生、会喘气的过山车,而我急于从车上下来。

随着年末指日可待,我们做出一个集体决策,减少交易,坐在高高的钱堆上,等着一年的结束。这是一个审慎的决策,我们把组合风险降至最低,并达成共识,只交易那些最好的市场机会。

杰夫、马特•雅各布斯和我似乎很快就掌握了这一理念,但我很快就发现,教一只老狗新招数是很难的。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7/HRS072521.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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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3 14:52:11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7
分道扬镳

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的投资流程是长期固定的。我们每天都讨论几次组合的交易明细,调整风险仓位。无论市场好坏,这一投资纪律让我们得以安全度过金融世界的腥风血雨。在瞬息万变的市场过山车中,这是让一群容易分心的组合经理保持协同作战的最佳途径。

我们新建立的风险管理系统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当我们查看初步的交易明细时,发现一些我们不知情的神秘交易头寸。

吉姆坚持说,这些交易是有消息来源的。杰夫和我暗自发笑,通过即时通讯软件聊天,猜这个所谓的“消息来源”是谁。

是成吉思汗(Genghis Khan)?

还是林肯总统(Abe Lincoln)?

会不会是棒球手泰•柯布(Ty Cobb)?

这种事情有点可笑,也有点悲哀,但没关系。我们坐在一辆盈利四个亿美元的坦克里,这些头寸就像是橡皮子弹一样,无声无息地就被相对较厚的利润盔甲给弹开了。

与和吉姆相处的矛盾心情相比,我对公司的未来没有怀疑。杰夫、马特和我已形成一个全明星阵容的铁三角;我和吉姆共事不过一年时间,虽然我真的很关心他,但我再也不想站在他情绪的对立面上。

此外,我祖父的健康开始出现问题,这是我不得不接受的悲哀现实。也许有点自私─也许有点贪婪─我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不把吉姆的业绩考虑在内,我能多赚多少钱。

这种想法一旦萌生,就挥之不去。我跟杰夫和马特谈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到年底就离开公司。

我不想称之为政变,但公司的阵营确实出现了分化。我们的即时聊天工具闪动得更快,外面打来的电话更频繁。是的,在我们承担无谓的投资风险,在闲扯中等待年底的到来时,有些东西正在酝酿之中。

在头脑受到情绪冲动的影响之时,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迎来一个命中注定的日子,这一天将永远改变我们的生活。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8/HRS082703.asp?source=MoreInS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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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3 14:52:54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8
新转机

2000年底的一天,吉姆.克拉默和杰夫.伯科威茨在吉姆的办公室里私下交谈,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我在外头透过玻璃看着,觉得时间彷佛停止了下来。

那次,吉姆为自己在Brocade股票上的失利大发雷霆,砸坏电脑键盘,我走出办公室后又拿东西扔到门上。此后,我和杰夫开诚布公地谈了次心,告诉他如果吉姆还留在这里,那明年我就不在公司干了。

杰夫并不感到意外──从三季度末开始,情况就已经很明确了──但这是我第一次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去跟他谈谈。”他当时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明天还要好好干。”

杰夫是个好人,一生都以身作则。他和吉姆打交道的经验,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多--九年艰苦的沟通之旅,还要不动声色地满足吉姆的明星情结。

在华尔街,忠诚是一种稀有品质。杰夫就有这一品质。我下意识里知道这一点。我坐在那里,等待吉姆的办公室里能传来好消息。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吉姆大步走进交易室。一开始,我说不清他是愤怒还是高兴,因为他的这两种情绪别人很难区分开来。他走到主交易席位,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是现在,我想,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我做出了决定,”吉姆说,嘴角有点往上翘,“今年年底我将宣布退休,把公司交给杰夫。”

我和杰夫的眼神交汇到一起,事情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真是个聪明人,我心里想,但这也很正常,毕竟那个关于吉姆开车撞人的比喻是杰夫教给我的。

我估计杰夫提出,他希望从吉姆的身后走向前台,成为公司的掌舵人;但不清楚我在杰夫的决定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或者吉姆的反应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因素。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

就像交易一样,最重要的是目的有没有达到。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09/HRS080828.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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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3 14:53:27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49
期待和现实

我们在内部讨论这一变动时,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大家的情绪都很好,开玩笑说吉姆一定能青史留名。

“冰球皇帝”格雷茨基(Gretzky),传奇四分卫艾尔维(Elway),篮球明星乔丹(Jordan)─还有吉姆.克拉默。

吉姆能言善道,知道凭借自己的投资资历,他能成功进入媒体行业。他公开宣称自己想多陪陪家人,大家也都以为是这么回事。他高兴,我们也高兴,可谓皆大欢喜。

但欢欣鼓舞过后,问题随之而来。如果吉姆退出,那他的那份奖金怎么算?公司承诺给我一个固定比例的分红,但考虑到相对的贡献程度,我觉得自己有理由在利润大饼中分到更大的一块。

在拿了几年的微薄收入后,我想这次应该能打一个翻身仗了。历史不能再重演了。

真的吗?

2000年的最后一个月,我们停止了交易,坐在36%的盈利成绩上,看着华尔街其他机构损失惨重。我们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如何把公司控制权交给杰夫的各种法律问题上,一切进展得很快,但我们还是觉得不够快。

我为杰夫感到高兴,他投入那么多,有权成为公司的掌门人。我也为自己感到高兴,准备好接任总裁一职,这个位置以前是吉姆把持的。

这种期待,以及未来两年能享受到较高固定收入的满足感,让我坐下来和杰夫谈2000年奖金时觉得胸有成竹。他承诺过让我放心,我也确实很放心。

吉姆拿到一笔离职费,作为他在华尔街的最后一笔奖金,而我拿到将近500万美元,比合同规定的金额多得多。

Cramer Berkowitz对冲基金的一个新时代开始了,而我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终于站到了收款机的内侧。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0/HRS090716.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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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13 14:54:01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0
纯真年代

在华尔街,如果你能舒上一口气,放松下来享受自己的好运,这算是很罕见的情形。

我们就以这种状态进入了2001年,精神焕发,充满了新的动力。我们管理的基金赢得机智灵活和诚实守信的声誉,我们熟悉所有该熟悉的公司,认识所有该认识的人。我在银行有大笔存款,这是在一个竞争残酷的行业摸爬滚打所获得的有形认证。

我还继续在TheStreet.com写专栏文章,享受这一平台给我带来的乐趣。网站上有一些睿智的思想者,我们相互尊重,成为朋友。

2001年初的几个月里,我的祖父鲁比─我最好的朋友和人生导师─在重症病房里度过了大部分时间。我经常周末去佛罗里达,握住他的手,聆听他的教诲。对全家来说,这是一段艰难的时期,因为我们就要向家中的一位长者告别,真是快乐时光中的一个很大的遗憾。

这就是生活,人的归宿就是死亡。

我在和广大读者交流市场观点时,谈起了祖父的故事。此时我才意识到互联网的力量,以及写作所能带来的情绪宣泄作用。我们收到成千上万封电子邮件,并在祖父的病榻前为他读这些来信。每一封来信都是爱的故事,痛失亲人的故事,无论是作为儿子、父母,还是兄弟姐妹。

这是我和读者建立起彼此忠诚关系的源头,直到今天依然如此。既然这些素昧平生的人能帮我的家庭度过如此艰难的一段日子,我当然要挤出时间来写作,以此回馈他们的深情厚谊。

我完全进入“交易员兼专栏作者”的双重身份,但这其中也有一些讽刺意味。我等于是全面接手了吉姆的职责:既作为Cramer Berkowitz公司的总裁,又是TheStreet.com交易专栏的作者。

我和吉姆的关系十分微妙,生意和金钱上的来往成为我们之间的一种缓冲。吉姆对我们的投资者具有影响力,因为他自己就有一大笔钱放在由我、杰夫和马特来共同管理的基金里头;此外,他也在TheStreet.com发表市场观点。虽然我们之间一直有些紧张,但还是有必要让对方开心,因此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平衡,把游戏玩下去。

2001年3月,美国脑瘫联合协会(United Cerebral Palsy)授予我一项杰出成就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但很高兴能为这样一个有意义的事情吸引参与者。在朋友的帮助下,我们请到了Run-DMC乐队在慈善晚会上表演助兴。我向华尔街的生意网络─就是那些我们支付交易佣金的人─介绍这次活动,很快就把票全部卖了出去。

我有种预感,鲁比即将不久于人世,几乎都想放弃颁奖典礼去陪他;但在家人的坚持下,我还是留了下来,去领了奖。吉姆走上颁奖台,称赞我是华尔街最好的交易员,以及TheStreet.com网站上最好的专栏作者。

这就是吉姆─要么全盘肯定,要么全盘否定。我不同意他的评价,而且这些话令我惭愧。我冲吉姆微笑,表示感谢。虽然我们在工作上关系紧张,但我真的很在乎这个人。

结果,吉姆的这次演讲成为我们俩私人关系的最高峰。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1/HRS081641.asp?source=UpF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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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6:44
84# holdser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1
告别亲人

鲁比.派克于2001年4月21日与世长辞,让我无比痛心。基金比上一年底又有了更好的表现,但痛失亲人者会告诉你,一旦自己所爱的人告别人世,你很快就会对事物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是我生命中一段沉浸于内心世界的时光,自己长大了,变得更加成熟。我把祖父的临终遗言制成视频,在脑瘫联合协会的慈善晚会上播放,他最后的话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教了他很多东西,但我绝对希望他学到了不少。”

他确实教了我很多,而我也确实学会了不少。

我的悲哀在TheStreet.com专栏文章的字里行间显现出来,编辑很有同情心,允许我在悲伤的日子里宣泄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他们还是想要关于金融市场的真金实银的观点,情绪的东西只能适可而止。编辑团队对我文章的关注程度开始加大,在发表前都要做一些修改。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作者,但我写的东西都发自内心,不说假话。有时候,一字一句的改变可能会影响整篇文章的核心思想。编辑向我解释正确的语法应用,但我坚持自己的风格。

我的风格很简单─用平白明了、读者耳熟能详的概念来解释复杂的金融信息,并用富有乐感的语句表达出来。

我的电子邮箱每天都接到数百封读者来信,很多都是关于金融市场的,但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不少来信的内容根本和市场交易无关。这让我感到,读者群体的构成是如此的多样化,但仔细一想,这也很正常。

他们不是有些人性的市场交易员,而是碰巧做了交易员的人类。

“呼呼”和“嘘嘘”

我开始用打趣的手法描述股市的两大趋势─“呼呼”(Hoofy)代表牛市,“嘘嘘”(Boo)代表熊市─同时从两方面来阐述交易操作。无论市场趋势如何,牛和熊的观点总是各有道理,而最终的分晓在第二天早上的报纸上见。我带着这种心态来写专栏文章,不同观点的分歧正是看清市场真谛的不二法门。

不久,读者开始问我“呼呼”在干什么,“嘘嘘”在怎么想,他们给股市赋予性格,形成独特的视角。这种说法深入人心,大家都很喜欢。我不禁在想,那个发明牛市和熊市说法的人怎么不出来宣扬一下自己。

TheStreet.com向我支付稿费,但与从事交易工作的报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写作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一种思想的净化。我们之间没有签署合同,因为我不想让网站拥有对“呼呼”和“嘘嘘”这种词语的知识产权。结果,这是我一生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在这一点上,他们并不想强求。毕竟,我是他们的摇钱树,一个在市场战壕里摸爬滚打的人,写的东西能吸引大量读者。我不停地写文章,探索网络泡沫背后的奥妙,记录自己的交易行为,展示给全世界看。如果说股市是个赌场的话,我们觉得自己就是拿着筛子长期坐庄的人。

TheStreet.com很高兴,基金的投资者很高兴,因为回报率再次达到两位数的水平,我也很高兴,虽然心里有点空荡荡的。赚钱是件美妙的事情,稍稍分散了我失去祖父的痛苦,但并不能填补祖父离开后内心的空白。

网络股的走势捉摸不定,人们的贪婪有所收敛,而我依然维持着自己的双重身份。

生活是美好的,至少我这么认为,因为财富给我带来了很多可玩的东西。我不再整天坐在交易屏幕前面任凭时光流逝,我要和朋友们共进晚餐,有充足的时间找个新娘,还希望能放松多久就放松多久。

人们说,许愿的时候要当心。我从不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直到自己的愿望成真。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4/HRS073500.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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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7:17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2
夏日狂欢

阅历多了以后,我才意识到好玩和快乐是两码事;而在2001年夏天,我并不理解这两者的区别。

除了鲁比的去世,我的生活从没这么好过。当华尔街的其他人还在为生计挣扎时,我们在大赚特赚,过着奢华的生活。我从没想过自己是那样的人──坐着加长轿车,出入豪华餐厅和夜总会,吃一顿晚餐就花上一大笔钱。

事后看来,我就是那样一个人。

我还沉浸在失去祖父的悲痛中,但还是跟朋友利奥奈尔(Lionel)去汉普顿找一个消夏的房子租。我随手买了一辆宝马汽车,根本没怎么看价签。我们开车疾驰向东,车里飘荡着U2乐队轰鸣的音乐。

我们看了几处房子,但都不是很满意,正打算空手回去,有个地产经纪打来电话,说Sag Harbor有栋房子值得一看。我们掉转车头,最后去碰一下运气;但一开到那里,我马上有个感觉,就是它了。

“我们就管它叫鲁比之家(Ruby Ridge)。”我对利奥奈尔说。两人从车里出来,开始察看周围的情况。

这个地方令人心驰神往。法国设计师菲力普•斯达克(Philip Stark)设计的房子,里面挂满现代艺术家利希滕斯坦(Lichtenstein)的照片,有一个冥想塔,一间视听室,还有一片环绕屋顶的露天阳台,能俯瞰整个萨格港(Sag Harbor)。房子周围是纯净无瑕的丘陵草地,车库能容纳八辆车,旁边是一间小平房,有两个卧室。户外有个凉亭,可以在这里用餐,配备壁炉,厨房,还有一个深褐色的游泳池。附近是一个槌球场,还有一片200平方英尺的沙滩,离镇子很近,走着就可以到。

这个地方一定得定下来。“七间卧室,”我们中的一个说道,“这个地方真够大的。”地产经纪说,这栋房子整个夏季的租金是15万美元。没等我们回到车里,租赁合同就已经签好。我们叫来五六个朋友,把车库改造成一个名叫“Shagababy”的俱乐部。当有人谈起Sag Harbor那里新开了一家私人俱乐部时,我们几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任何时候,鲁比之家都有一百个人在里头玩耍。我们开各种派对,我的生日派对和庆祝夏末时,来了400个人,这一盛事至今为人传颂。那个夏天,我们寻欢作乐,过着电影里才会有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场“股市之巅”的狂欢节。

作为一个把握市场脉搏和走向的交易员,我理应看到什么在等着我们。劳动节(Labor Day)的那个周末,我去了一趟夏威夷,履行我对父亲的承诺。

从此,纽约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纽约。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5/HRS084339.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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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7:50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3
2001年9月11日

九月一个美丽、清爽的早晨,我从手中的《华尔街日报》抬头眺望纽约东河(East River)上的日出。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时刻,我停顿下来,欣赏美丽的大自然,并反思自己走过的生命旅途。

这是我在2001年9月11日那天的最初感受,当阳光照到曼哈顿时,地平线轮廓是如此的层次分明。

我们的对冲基金不看好宏观经济走势,但在911那天来临之前,持有的是反趋势的多头头寸。我们坐到交易席位上,喝下第二杯咖啡。诺基亚公司(Nokia Corp.)公告了季度的盈利预减,但股价还是飙升了5%。

这是一个典型的迹象,表明前期市场处于超卖状态,现在交易员头寸不足,正忙着补仓。我们加重筹码,疯狂买入史坦普500指数(SPDR S&P 500) 的交易所交易基金(ETF),以及纳斯达克100指数ETF基金(PowerShares QQQ)─基本上就是赌市场会整体走高。我们把尖刀插入空头派的肚子,他们早就不受欢迎了。

第一次撞击时,办公室的 壁都震动了。我扫视一下交易席位,问:“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喊:“世贸中心着火了!”我们转头看去,只见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与湛蓝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在福尔顿街40号,离世贸中心仅有几个街区远;办公室在24层,视野开阔。此时,主流媒体还没来得及进行报导,这让我们在亲眼目睹事件发生的过程时,感到尤为困惑。

我回过身来,在TheStreet.com写下上午8点47分的一段评论。“世贸中心有炸弹爆炸,愿上帝保佑那些无辜的灵魂。”

标普和纳斯达克的指数期货交易剧烈,每次都跳动10到20个基点。我们卖出手头持有的一部分指数基金,但当看到报导,说那只是一架小型客机撞上大厦时,又买回了一些。

这一切就发生短短几分钟内。

我后来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无法将目光从世贸大厦移走,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没有办法处理接受到的信息。不管如何努力地消化所看到的情景,我们的脑子里都没地方可以“归档”那种人类手牵手从世贸中心顶层跳下来的画面。

那是我至今无法忘怀的画面,人的身体就像糖果一样从空中坠落,大厦受损处纸片飘扬,都是从办公桌里飞出来的。我真希望上帝让我永远不要看到这种场面。

我们挤在窗口,嘴巴张得大大的,有人在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第二架飞机从大厦后头出现,再次撞了上去。一切都彷佛在放慢动作一样,爆炸余波再次震动我们的大楼,爆炸产生的火球直接向我们冲过来。

我心想:“这就是我的死法。”我们把员工召集起来,带他们去楼梯那里疏散。

我在自己的座位停了一下,很快写下一句话“我正在撤离大楼……”,然后发给网站编辑,不知道他们能否收到。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6/HRS080324.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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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8:21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4
避难之路

我们的员工离开办公楼,向南街海港(South Street Seaport)跑去。我记得自己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情况不妙,就跳进东河听天由命了。

我们听到有人在说,五角大楼遭到了袭击。五角大楼?不是说一旦有东西威胁那里的领空,就会有导弹将其击落吗?

Verizon公司的电话信号交换中心受损,我们手头没有手机或黑莓(Blackberry),没有理性的声音来缓解内心的恐慌。我们彻底与世隔绝了。

我想起在世贸中心上班的朋友,极力抑制住想跑去现场寻找他们的冲动。我心里很着急,但脸上还是尽量保持镇定,以安抚受到惊吓的同事。

世贸中心的第一栋大厦开始倒塌,吱呀声很快就变成一片轰鸣。

无论是所处的位置还是与外界的沟通,我们都像在一座孤岛上,很自然地认为这是下一波袭击的开始。大家变得恐慌起来,四散而逃,没入成千上万困惑的人群中。此时,大厦倒塌后掀起的白色浓烟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不太清楚怎么跟公司合伙人杰夫•伯克维兹碰到一起的,但我们俩还是会合了,并沿着河边向罗斯福高速路跑去。我警惕地盯着右侧的河流,随时准备在快跑过程中跳入河中。

杰夫给一个出租车司机500美元,让他带我们出城,而我试图安慰汽车后座上一位惊慌得快要喘不上气的妇女。她哭着告诉我,她男朋友在世贸中心的楼层高处上班。我从车后窗看出去,发现双塔中的一栋已经不见了;此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安抚她的痛苦?我们的国家出了什么事?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找到了回57街自己家的路,看到便利店门前排起了长队,人们在抢购瓶装水、罐头食品、手电筒和其他生活必需品。这些我都没有,但我不在乎。

我只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和我自己。我需要明白发生了什么,构建一个相对的框架,一个能让我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地方。

半小时后,我妈妈从大门口冲进来,以从未有过的力度紧紧抱住我。在电视报导的画面中,曼哈顿下城笼罩在浓烟当中,世贸中心附近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就像是昨天没洗的衣服乱扔在卧室地板上一样。

朋友们开始聚集到我的公寓来,先是五个,然后十个,后来二十个。这里远离灾难发生的地方,是乱世中的避难所,困惑中的心灵驿站。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17/HRS080951.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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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8:58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5
忠实记录

我来到起居室的书桌前,想找一些自己熟悉的东西,干一些平时做的事。

出于本能,我写了下面这篇专栏文章,发表在TheStreet.com上。

世界变天之日

作者:托德.哈里森

2001年9月11日,美国东部时间晚上8点33分。

麻木。震惊。愤怒。悲伤。

我和家人朋友坐在这里,等待一些可能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我不由自主地敲打起电脑键盘,但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

也许这是为了释放紧锁在内心深处的巨大悲伤,也许是希望通过宣泄来停止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停止身体的颤抖。

从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但那震动整个交易室的“轰隆”声依然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眼前依然浮现着我们挤到窗口,既震惊又困惑地往外眺望的那一幕,看到人们从第一栋被袭击的世贸大厦上跳下来,一个接着一个。

我彷佛还能听到第二架飞机撞上去时,办公室里一片“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的叫声……那团火球向我们冲来的场景,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经常在文章里写“一切都会过去的”,但今天过后,我将不再是以前的我。也是,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毕竟,成千上万人都没有机会让今天成为他们的记忆。

每次电话铃响,我听见一个害怕已经失去的朋友传来的声音,都会喜极而泣。

每次有人打电话来,说“ 想看看你是否平安”,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提醒,提醒自己有多幸运,还能在这里享受友情,记忆和往事。

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看我的文章来赚钱,但今天晚上,为自己做一件事,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围绕在你的身边。

我认识的一些最富有的人,现在连拿两枚硬币彼此摩擦的机会都没有了,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孩子、父母和朋友。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没有爽掉与在Cantor Fitz做事的好友一起喝酒的约会。

当时,我觉得很累,想赶紧回家睡觉,而不是和那个老朋友一起喝几杯苹果马提尼酒。

兄弟,我现在坐在电话机旁,等着你的电话。

下回喝酒,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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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9-23 20:59:29
《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56
重新开始

即使有过相似的惨痛经历,每个人对待悲哀的方式也会各不相同。有人选择彻底离开这一行,享受一种每天不由开市、闭市钟声来定位自己的生活;有人结婚,有人离婚,因为死亡的阴霾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有人沉迷于毒品和酒精,希望这种自疗方式能让痛苦变得麻木。

每个人都尽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事,以及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而我则麻木地继续工作,依靠本能撑过每个小时,每一天。CNN邀请我那个周末上电视做节目,我本来不想出现在公众面前,但仔细琢磨了这个事件的意义后,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

保持镇定,别因为情绪波动而做出财务决定,保持耐心。股市重开后的下跌最终将形成一个更好的进入平台,而非撤退出口。

我到拍摄现场时,脑子里已有一套成形的想法。我以前上过几次电视,但觉得这次特别紧张,不是因为要面对全国观众,而是因为我的全身心都在尽力消化的一切。我不断告诉自己,9月11日只是人类历史中的又一天而已,但在内心深处,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上节目前,我坐在后台跟参议员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交谈,他的镇定和谦逊令人印象深刻。他看上去很和蔼,眼神温和,彷佛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穿透出的一缕阳光。这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一个制片人把我带到天台,他们在这里拍摄,将曼哈顿下城作为背景。世贸中心倒塌现场的烟雾仍未散去,人体烧焦的腐臭和钢筋熔化的气味还在不断刺激我的嗅觉。

他们在我西装翻领上装了一个小麦克风,并开始拍摄的倒计时。最后一秒钟时,他们告诉我必须临时插播美国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的紧急声明。

“虽然紧急刹车,但至少是给国防部长让路。”我挤出一个笑容,对制片人说道,希望一些幽默能缓和周围显而易见的压力。没人应答,没人说话,没有任何眼神的接触。每个人都处于震惊当中,只是机械地做出动作,而没有真实的情感反应。

我走路回家,志愿者们纷纷涌向还在燃烧的世贸废墟。我的很多朋友主动献血,或用精神支持和言语鼓励为消防员们打气。我想去世贸中心看看,但一直没找到路,也许在潜意识中,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新的华尔街。

就这样,我把精力投入自己熟悉的东西:市场、我们的对冲基金,还有写作。

有人曾经说过:只有大风大浪过后,才能有微波荡漾。这句话很有道理,但当时的我无从明白:我将经历一个长期、惨痛和昂贵的教训,几乎让我倒在路边一蹶不振。
转自:http://chinese.wsj.com/gb/20090921/HRS073400.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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