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疯人日记》连载65
又见面了
2000年,我发现父亲患有躁郁症,后来得知自己的合伙人吉姆.克莱默也患有同样的病症。2001年的四月,我失去了祖父鲁比。悲痛刚刚有所缓解,又看到两架飞机撞上曼哈顿的世贸中心。这是一段黑暗而自省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最能了解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
Minyanville就像一只在地球余烬上浴火重生的凤凰,把我带离自己不想面对的凡世尘嚣。我的肺部彷佛呼吸到了充满生命活力的空气;这是一个避难所,一个从痛苦之地通往光明和欢快世界的通道,没有恐怖袭击、没有恶意、没有办公室政治,也没有议程。
我依然把精力放在对冲基金上,尝试各种方法来重新把握住自己一度已经习以为常的交易感觉;然而,基金的表现忽上忽下,利润微薄,与上一年高歌奋进、大赚特赚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
11月末的一天,离闭市还有一小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吉姆打来的,这是我从TheStreet.com辞职后他第一次跟我接触。当时,我的感觉可谓百味杂陈,既兴奋,又不安,还带着一点谨慎。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很高兴听到以前朋友的声音。
“嘿,伙计!”他充满热情地开场,“我想让你今晚上我的节目。”
吉姆作为电视人正在焕发第二春,和莱瑞.科德罗(Larry Kudlow) 共同主持“今日美国”(America Now)节目。
“我倒是想,”我跟他解释,“但最近状态不太好。”这是事实,现在的我可谓身心俱疲。然而,这个说法并不管用。
吉姆翻来覆去地想要说服我,我感觉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好吧,”我说,“我晚上七点到CNBC演播室,把节目录好。”这次访谈的题目是即将实施的2001年度经济刺激方案,以及我对一些股票的走势判断。
经过911的大洗盘后,股市大幅上扬,上演了一场绝地大反攻。在市场那“看不见的手”的稳步推动下,爱国主义很快演变为对股市的高度乐观。当时,市场一致看多,任何不一样的声音都会被视为不爱国,遭到人们的唾骂。
好几年后,公开讨论美国政府“跌市保护组” (Plunge Protection Team)的是非利弊才不至于被冠以“阴谋论”的帽子。虽然我们在911恐怖袭击后最初制定的交易策略是对的,但基金的表现没能跟上股市大涨的步伐。
我们在市场暴跌时没能坚守住立场,接着又在市场大涨时踏空,气得牙直痒。机会总比损失更容易弥补,但已经失去的市场机会就像是给新鲜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盐。
两位主持人在讨论税收刺激政策和市场心理,而我在旁边应和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当镜头转向我时,我尽可能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基金经理正在努力追赶市场的表现,”我在谈到股市大涨时说,“我看到市场的趋势,并尊重这种趋势,但不认为能够长久持续下去。资产泡沫的结果不会是V型反转。”
转自:
http://chinese.wsj.com/gb/20091002/HRS091448.asp?source=UpFe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