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这部著作,感觉作者讲话较为偏激,很多极端性的字眼出现,让人对其影响力和经典型产生怀疑。但如此薄的小册子,既成为百年来政治学领域必读的经典,就必有其独特的地方。
我时常觉得,一个人也好、一件事物也罢等等,不需要你又完全又完美,不需要面面俱到,就像我们这五百字的小论文,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思想和对书的解读穷尽?马基雅维利是位对历史和政治产生深远影响的学者,但这并不说明他就一定是完美的,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在此,我想集中谈一谈这位学者和这部著作所体现出的两个特点和我的观点,一是马基雅维利以一位历史学家的角色而非一位统计分析学家来进行著述,二是全篇体现着理性现实主义的思想光辉而不唯命运论。
马基雅维利的语言充满主观主义色彩,甚至有一些极端,但是没有关系,我依然更喜欢这样具有个性和鲜明观点的著述和学者。无论世人怎样思考,无论世人如何评判自己,马基雅维利只是完成了自己的观点的阐述,而且丝毫不畏惧自己的阐述所带来的后果和责任,因为作者是坚信自己的思想理念的。主观主义的语言文字,出现在政策报告或学术著作中,是时常不为人信服的。尤其是在当下,任何一篇社会科学类的学术文章,总是以少量或大量的数字和图表进行堆砌,不可否认,有相当一些结论确实是依赖对数据的统计和分析而得到,但更有相当一批文章只是利用数据来装点门面,仿佛没有数据的统计图表的罗列就不能称其为一篇具有“科学”精神的论文。可是,科学是科学,人文社会学的人文社会学,后者在最后的境界统统叫做“PHD”,是哲学!我以为,具有科学精神,不意味着把科学领域的东西诸如数学来注入到文科研究中来,这是一种误读。真正的科学精神,是一种求真务实的态度,是一种不人云亦云的立场,是一种对自己思想的全力捍卫。科学研究的结论,无论用怎样多种不同的方法推演,最终一定是一样的。但是社会人文学科正是与此相悖,万物幷育不相害,道并行不相悖,各家有各家的说法,人人有人人的观点。试问这样的学科领域,你又如何“科学地”得到最终的答案?诚然,定量是一种方法,但定性的光辉永远也不会被抹杀。在古代,在马基雅维利的时代,人们很难想象出数据统计分析进行归纳推演,经济上、技术上也做不到。但是在今天,手段的日益先进却模糊了我们的目的。马基雅维利以一位历史学家的思考方式来阐述自己的观点,首先提出自己的结论,接着举出一些周边国家的史实事例做支撑,然后再继续进行逻辑推演,从而得到自己最终的结论,几乎篇篇如此。虽然没有数据,但是马基雅维利的观点跃然纸上,清晰明了,让人信服,引人思考。
马基雅维利是一个用“人”的眼光来观察国家政治的人,正是从他的《君主论》开始,政治学的研究开始将重心放在与个人的伦理、道德无关的权力和国家上,伦理判断不再是政治学研究的出发点和归宿。我非常赞赏马基雅维利的一些观点,不能说完全正确或错误,但是可以给我们一些明确的指引:“当一位君主是一个人的真正朋友或者是一个人的真正敌人时,就是说,如果他公开表示自己毫无保留地赞助某方面而反对另一方的话,这位君主也会收到尊重。他采取这种方法总是比保持中立更有用处。”我认为这对我们做人做事都是一种价值观和方法论的指导。做人可以很圆滑地去处处讨巧所有人,但是这样的人在内心里是看不到自己的,也是被人们看不起的。真正的人,要听清从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真正明白自己是怎样一个人,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然后再去始终不渝地追寻。这样的人,总是为人们所崇敬的。马基雅维利也把命运比作一种毁灭性的河流,当我们的力量没有做好准备抵抗命运的 时候,命运就显示出它的威力,它知道哪里还没有修筑水渠或堤坝用来控制它,它就在哪里作威作福。任何一位君主如果他完全依靠命运的话,当命运变化的时候他就垮台。一位君主如果他的做法符合时代的特征,他就会得心应手。这些都明确而且形象地表明,马基雅维利认为神学不是控制一切的力量,人是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与自己的命运抗衡。命运和时势都是客观的,我们作为个体的人,可以客观地去顺应命运和时势的发展,以期得到自身的发展而不会被历史大潮甩掉。
马基雅维利的观点是鲜明的,是富于个性的,以翔实的史实作为支撑,很好地论证了自己的政治观点。在不对其观点正确与否进行评判下,我十分赞赏这位伟大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