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为要买东在2008-1-28 14:46:00的发言:张三李四关于信息不对称是分工的必然结果,有点儿意思,还是不完全错的,似乎反过来才是我们经济学的老祖宗的本意吧;p
把任何市场的缺陷归咎于信息不对称,归咎于一级最优解的不可获得确实于事无补,还不如寻求更加实际的办法(前提是我们的决策者具有理性和合理的偏好)。
但是我们必须明白,经济学是经济学,现实是现实,以为带着经济学的眼镜儿看世界就能够找到治国良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二十年以前似乎行,反正摸着石头过河;) 信息不对称最早可以追溯到哈耶克,甚至于经济学的老祖宗。问题是经济学不过更加关注怎样去提供一个看问题的视角,一个解释的合理性,而非问题的实际解决方案。
医疗问题,倘若不是内心深处从政府如何治理的角度去出发,是很难说出来什么“允许私立医院发展、设定有效的激励机制”之语的。公立医院一定会被私立医院挤掉?赫赫,看看今天的中国,有多少产业国企真正是被挤掉而退出的,更多还是被行政,买办资本的意志挤出去的吧,嘻嘻。 楼上的这些建议,哪一个不是隐隐地要求一个仁慈的社会计划者呢?说白了,我们不过是需要这个他--在该出手时出手,该放手时放手,而且要求他拥有如此的智慧。我们的发言者,老葛,老李,老汪,老郎,乃至大洋彼岸的老萧无非是说的一个故事,大家的分别不过是看见的那条边界有所区别、毕竟大家还都是学者嘛。
但是我必须提醒大家,也许 成功的医疗模式不是政府管出来的,也不是市场激烈竞争出来的,买办的结果更是不堪,现在的情况就是例子。全民健保需要一个很好的管理--管理模式,管理机构,管理体系,管理办法,还有最重要的--人,组成的智囊机构已确保实施。谈何容易啊!!!
医疗改革的解释本身都已经超出了经济学可以解决的范围,他的解决更不能指望经济学--这个本身已经早已日渐没落的解释贵族。这大概就是汪丁丁先生的意思,我们需要真正的管理高手来一步一步的制定措施,达到一个大家都喜欢的结果(注意,汪的文章可能暗含了这个结果本身的不存在性)。
除非我们是从战略意义上讨论医疗产业的发展,或者医师人力资源的发展,抑或医药产业的发展,那么关于经济学层面的效率问题的讨论才是有意义的。倘如是关于全民的福利在医疗问题上如何运作,那真是让人悲哀,因为我们又一次抓错了药。。。
而且这些看起来新颖的诊断手段就如同买来的质子刀一样只是让人兴奋一下下 ,放炮轰蚊子的事情太多了,厌倦了。。。
在接手翻译了斯蒂格利茨的文集多年之后,真的不想在政策层面上再听到任何“信息不对称”的表述了,我害怕,害怕这个东西又成为统治者借助学者和书呆子们愚弄老百姓的工具。。。
谢谢您的高水准回复,您的发言,在我看来,有相当多的内容是正确并且重要的。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我个人一贯认为,“什么决定制度”,远比“制度决定什么”重要的多。对我而言,“市场”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自发形成的秩序,而非新古典的那一系列假定。
争论想象中的政府和想象中的市场对医疗服务而言哪一个更加“有效率”可能确实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但请您注意,我不过是在回应经济学家关于“市场失灵”的若干说法,仅此而已。那些经济学家理直气壮地提出来一系列经济学干预主张,也许不过是一种“理性的自负”;所谓“市场失灵”,也可能不过是“经济学家失灵”。因为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内科临床医生,在现实中观察的情况,与主流经济学家描述的情形实在相去太远了。我只是在希望,经济学家不要为官僚和买办们攫取私利的行为,提供冠冕堂皇的道义理由。
我比较不同意您的一点是:我觉得您寄希望于一个“好的管理模式”,可能同寄希望于“仁慈并且全知全能的计划者”一样是没有出路的。好的“管理模式”或者制度固然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管理模式或者制度是如何被决定的。作为一种“外部的理性”(其实“经济学家理性”也一样),基本上是被虚构出来的。现实的制度均衡在多大程度上体现了包括医生在内的全体公众的意愿和利益,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尽管我在逻辑上反对“政府干预可能改善医疗服务市场效率”这样一种说法(市场失灵是在效率层面说的),但我在逻辑并不反对某些国家干预模式,比方讲英国模式。因为这是宪政层面上公众的选择。“效率”也并不是公众的唯一偏好。
怎样形成一个制度市场很重要,但那是更高一个层面的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