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彼特认为:“首先,在完全竞争以外的情况下,它完全不起作用。其次,即使在完全竞争的情况下,除非劳动是生产的唯一要素和所有劳动都是同一性质,否则它决不会顺利地起作用。”(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p70)“劳动价值论,即使我们同意它用在其他每一种商品上都有效,它决不能适用于劳动力这个商品,因为这将暗示,工人和及其一样是在合理成本计算下生产出来的。既然他们不是,那就没有正当理由假定劳动力的价值与‘生产’劳动力所花费的人工小时数成比例。从逻辑上说,马克思如果接受拉萨尔的工资铁律,或干脆像李嘉图那样,按马尔萨斯的理论进行论证,本来可以改善他的地位。可是,由于他自作聪明地拒绝这么做,他的剥削理论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一根极其重要支柱。”(p75)“此外,可以看得出来,在全部资本家雇主都能取得剥削收益的形势下,不可能存在完全竞争的平衡。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人人努力扩大生产,而这样做的总效果不可避免地趋向提高工资率,使剥削收益减少到零。毫无疑问,如果求助于不完全竞争理论,引入竞争活动中的摩擦和制度性抑制,强调货币和信用领域中各种障碍的全部可能性等等,有可能稍稍改善这种情况。但用这种方法只能勉强造成两可状况,而这正是马克思由衷蔑视的。” (p75-76)
罗宾逊夫人十分欣赏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剥削的分析,但却指出,马克思用以分析剥削的劳动价值论是错误的。如果不使用劳动价值论,同样可以说明剥削,劳动价值论的存在是马克思经济学的一个败笔。剥削只有在一个不完全竞争的模型中推导出来,进一步说,究竟谁剥削谁,主要看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属于哪一种类型,向谁倾斜。此后斯拉法试图重建“价值论”。(《用商品生产商品》)
最后,萨缪尔森的长长的发言或许可以作为对劳动价值论争论的一个中庸的总结:“同意下述观点几乎已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组织的会员资格的标记,这种观点是,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概念是:一、富于哲学上的成果;二、有社会学和历史学方面的兴趣和适用性;三、在提供对资本主义剥削性质和资本主义发展运动规律的洞察力方面起决定性的作用。……马克思主义者关心问题的技术基础,他们也相信:四、第三卷中的(因而包括资产阶级经济学中的)利润率和价格必须以可以从第一卷的价值分析中推论出来的剩余总额作为依据,或者至少说,这种依据可能是有用的;五、马克思本人曾表示过(虽然只是以明显的近似精确表示的),第一卷中的价值及其微观经济学的矛盾是怎样‘转化’成现实世界的价格和利润的;六、其后的长长的一系列作者,其中甚至包括L.冯.波尔特基维茨这样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以及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家如P.M.斯威齐、J.温特尼兹、K.梅、M.多布、R.米克等人,都抛弃了马克思将价值转化成价格的方法中的种种近似和不精确,因此,七、当前的情况是,卡尔.马克思对价值和剩余价值开创的分析,最终甚至已被现代经济学分析中的高等数学所证明。”(萨缪尔森,1971)
“虽然说《资本论》的全部发现并不需要依靠第一卷中有关剩余价值的枝节来发展,但是,它的基本论点确实是关键性地依靠这样一种对比,即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对比于未掺水的劳动价值论计算的商品总量。资产阶级分析的工具可以用来发现并解释这种剥削观念,只要那些经济学家的动机在于为此目的而使用这种工具。” (萨缪尔森,1971)
“撇开纯科学领域不谈,也许我们还可以说,第一卷所走的道路即使是在现今被看作是不需要的,也确有从逻辑方面较易于解释的优点。它也使用了较有感情的语言,这在把读者转移到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面必然已经起到了作用。” (萨缪尔森,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