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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经济学论坛 三区 经济史与经济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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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16
读了hong的《古今沟通 中外交流——经济学研究的一些断想》一帖之后,有所感想,于是发这个帖子表达一下自己的一些零碎的想法。

个人认为,对于经济学的研究,不能完全国粹论化,完全的西方中心论显然也不可取。同样,古人的一些思想也值得借鉴与参考,不是什么都是“现代的”就一定是好的。

所幸《管子》一书因为个人的爱好也读了一部分,在此分享一下自己读《管子》的一点心得和浅见:

关于国家控制经济的方案,管子赞成设立国家统计理财制度,控制盐铁等基本资源的开采、供应与交易,而且富者税率高、贫者税率低的方法,现在还在使用。

参考:管子曰:「盐铁抚轨,谷一廪十,君常操九。民衣食而繇下,安无怨咎。去其田赋,以租其山。巨家重葬其亲者,服重租。小家菲葬其亲者,服小租。巨家美修其宫室者,服重租。小家陋为室庐者,服小租。上立轨于国民之贫富,如加之以绳,谓之国轨。」(《管子·山国轨》)

关于政治与经济的关系:管子反对分封制,认为这样削弱了中央集权,各分封势力因为利益关系很容易兵戈相向。管子也不赞成通过逼迫士大夫散财厚葬来削弱士大夫的财富,因为葬礼等事务的举行需要雇佣劳力,这就占用了百姓务农务商创造财富的时间和精力,并且财富用于陪葬不能创造收益,机会成本高于所得收益(虽说我们也可以认为管子是站在士大夫阶层的立场上来谈论这个问题的,但不得不说管子的观点还是很有道理的)。由此管子提出了消费在经济体中的重要作用,社会财富是通过生产与消费的环流不断累积的。囤积贵金属等财富可以使部分人相对更富裕,但对整个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不大。

参考:桓公问管子曰:“特命我曰:‘天子三百领,泰啬,而散大夫’,准此而行,如何?”管子曰:“非法家也,大夫高其垄,美其室,此夺农事及市庸,此非便国之道也。民不得以织为縿绡,而狸之于地。彼善为国者,乘时徐疾而已矣,谓之国会。”桓公问管子曰:“请问争夺之事何如?”管子曰:“以戚始。”桓公曰:“何谓用戚始。”管子对曰:“君人之主,弟兄十人,分国为十。兄弟五人,分国为五。三世则昭穆同祖,十世则为祏,故伏尸满衍,兵决而无止,轻重之家,复游于其间;故曰:‘毋予人以壤,毋授人以财。’财终则有始,与四时废起。圣人理之以徐疾,守之以决塞,夺之以轻重,行之以仁义,故与天壤同数,此王者之大辔也。”(《管子·山至数》)

关于货币与金融:最初读《管子》时,让我最吃惊的一段是管子关于国家货币流通与金融政策的规划。坦白说,由于个人的孤陋寡闻和一些偏见,原来我是认为现代经济体制包括金融制度,都是由欧洲的文艺复兴至工业革命时期的资本主义阶层和金融银行家们建立、发展而来的(要多读读经济发展史了,汗……),而管子的这一段论述很符合现代经济思想。国家理应根据财政预算和对国内经济的估算调整控制货币的发行——当然前提是国家要有货币的发行权。如果货币和物价由商人控制,那么商人就可以通过是货币贬值导致物价上升,再通过货币升值使物价下降,由此进行财富的巧取豪夺。管子认为,国家理财政策,固然是出于粮食的统计(奴隶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生产力局限性?),但国家谋取皮革、筋角、羽毛、竹箭、器械及其他物资,也是货币计算筹划的作用。国家拥有货币的发行权和控制权,就可以由金融系统控制国家经济进以控制整个国家,从而不至于出现社会财富的“窃国者”(也可避免富可敌国的商人阶层由财富膨胀而导致对政治地位的不满和对权力的渴求因而引发的社会动荡)。

参考:桓公问管子曰:“请问币乘马?”管子对曰:“始取夫三大夫之家,方六里而一乘,二十七人而奉一乘,币乘马者,方六里。田之美恶若干,谷之多寡若干,谷之贵贱若干,凡方六里用币若干,谷之重,用币若干,故币乘马者,布币于国,币为一国陆地之数,谓之币乘马。”桓公曰:“行币乘马之数奈何?”管子对曰:“士受资以币,大夫受邑以币,人马受食以币,则一国之谷在上,币在下。国谷什倍,数也。万物财物去什二,筴也。皮革筋角,羽毛竹箭,器械财物,苟合于国器君用者,皆有矩券于上,君实乡州藏焉。曰:某月某日,苟从责者,乡决州决。故曰:‘就庸一日而决’。国筴出于谷轨,国之筴,币乘马者也。今刀布藏于官府,巧币万物之轻重,皆在贾之,彼币重而万物轻,币轻而万物重。彼谷重而谷轻,人君操谷币金衡,而天下可定也,此守天下之数也。”(《管子·山至数》)

可惜的是,据推测,现在世界上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的货币发行权都掌握在本质上都不是国有的、而是银行家巨头们所有的各国中央银行手里,美联储也不例外。若真是如此,我们不要指望那些大资本家真的完全根据市场的平衡需要来发行、控制货币,通过控制货币与债务的发行导致社会通货膨胀接着通货紧缩,资本主义银行家们照样可以窃取巨量的社会财富。

本人尚为在校高中生,对经济学很有兴趣,明年上大学也会考虑选择经济学专业。我是经济学的初学者,对经济学特别是计量经济学和金融领域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很多术语也还弄不大懂),谬误之处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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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7 20:10:40
补充:
“据推测,现在世界上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的货币发行权都掌握在本质上都不是国有的、而是银行家巨头们所有的各国中央银行手里,美联储也不例外。”这一句,源自宋鸿兵先生的《货币战争》中的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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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8 02:07:08
以楼主所言,很难想象楼主是位高中生。
不想说太多的滥美之词,楼主好好努力,期待楼主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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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0 10:10:43
《管子》的经济思想是很超前的,就当时条件来说是很精湛而有洞见的。
《管子》的赋税制度。在管子看来,国家赋税大体上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制性的,一种是自愿性的。强制性的,除了土地税之外,还有房屋税、牲畜税、人头税、果木税等。对于这种强制性的税,管子认为应当尽量少征或免征。因为这些强制性赋税有一定的负面效应。那么,国家应该征收什么赋税用以充实府库财力,以满足国家机器的各项开支呢?管子认为,最好的赋税形式是让民众只“见予之所,不见夺之理”的间接税,就是说,能够通过一种特殊的征集办法,让人民只见到国家给予他们的好处,而见不到有夺取的行为。这种税,民众不仅自愿交纳,而且还请求交纳。这种税在当时的齐国,有盐铁税、渔业税、山泽特产税等。
《管子》对于货币这个杠杆,主要是利用它与商品之间的对应关系,抓住“币重则万物轻,币轻则万物重”的相互作用,于是便在轻重、贵贱之间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调控。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轻(贱)时买,重(贵)时卖。而国家一旦插手其间,通过对谷物的敛聚(买进)和散行(卖出),就会使物价向相反方向发展。本来是很贱的谷物,国家一大量收储,价格就会上扬,即“藏则重”;反之,国家在谷物贵时大量抛售,价格又会下降,即“发则轻”(见《揆度》)。这样,国家便可以相机调控,在适当时机、适当地区“以重射轻”;或者是相反方面操作“以贱泄平”,以实现平抑物价、调剂余缺并增加国家收入的目的,即其所谓“人君操谷币金衡,而天下可定也”(见《山至数》)。
以《轻重丁》篇中之例为例。是年,齐国西部因涝成灾发生饥荒,而齐国东部又因丰收而谷贱。这时,国家就可以大量收储齐东之谷,散售于齐西之民。齐东因有国家的大量收储谷价必上扬,这样,就可以解决谷贱伤农之害。而齐西又因有国家的平价谷物售卖,使“西之民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但是,在谷贱伤农时,仅靠国家收储的力量还是不够的,还须下令给士大夫和富商,让他们也按规定的数量收储,“使卿诸侯藏千钟,令大夫藏五百钟,列大夫藏百钟,富商蓄贾藏五十钟”,这样的大量收储,谷价才能上扬。因有如此大量的收储之举,市场上货币必然不足,而这时国家就可以通过发行新的铸币来解决。发行渠道不仅通过国家收购,而且还可以通过对士大夫发放货币俸禄等形式使钱币流通出去。这样做的结果,就会使商品与货币的供应量发生上下调整,“则一国之谷资在上,币资在下”,谷价上扬就已成定局了。这时,“国谷什倍,数也。”对这种用货币杠杆进行宏观调控的做法,管子在《国蓄》篇中概括得十分清楚:“故视国之羡(富余)、不足而御其财物,谷贱则以币予食,布帛贱则以币予衣,视物之轻重而御之以准,故贵贱可调,而君得其利。”
除了货币与商品价格之间的相权之数外,国家还可以利用信贷这种经济杠杆,来平抑物价、调节余缺,抑制奸商和高利贷者的高额暴利,借以扶助民众生产经营,且可将流通环节中所产生的利润,一部分收归国有,一部分让给民众。其具体措施有:在春耕农忙时对农民发放生产资金贷款和预付收购订金,即所谓“无食者予以陈,无种者贷以新”,或者将一些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租借给农民使用,秋后农民付一定利息归还原物。
《管子》亦善于经营国际间贸易。重要的方法是密切关注各国市场行情,在各种相关物资的比价不断变化趋势中,充分利用价格政策,根据本国的需要鼓励进口或出口某项物资,从而使天下的资源财货皆能为我所用,即所谓“因天下以制天下”(见《轻重丁》)。如果国家需用某种物资鼓励进口时,就要在“天下高则高,天下下则下”的物价变化中,采取与之相背的措施,实行“天下下我独高”的价格,这样,这种物资便会归之如流水一般输进国内。反过来,对于需要鼓励出口的物资,例如鱼、盐、器械等,则在适当的机会采取“天下高我独下”的价格政策,这样,齐国的盐便可远销到“梁、赵、宋、卫濮阳之地”。
为了取得齐国所奇缺的各种稀缺物资,有时还可以积敛黄金以作为购买手段。这样,不论多么遥远的货物皆可购得来。桓公问管子曰:“吾闻阳山之马,具驾千乘”,怎么可得呢?管子知道需要四万黄金才换得,而齐国又不是产金的国,管子便建议国内所有征集不用钱币皆改用金,且言金价,可以以一顶四。此外,还对亟缺盐的梁、赵、宋、卫之国,因其“国无盐则肿”,特别是正在争战的“守国之国,用盐独甚”,对于他们都要求用黄金来购买盐,这样就很快积得四万金,于是就换得大量马匹(见《揆变》)。管子说:“积得了黄金,不仅可以购买马匹,甚至连远在七八千里之外的禺山的白璧、朝鲜的虎豹之皮、吴越的珍珠、昆仑的玉石,皆可招致而来。管子最后尖锐地指出:故为国者,不能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则国不可成”。
《管子》的一系列强国富民政策的出发点,或者说理论依据,概括起来说,就是利益趋动四个字。他在《禁藏》篇中说得很清楚:“夫凡人之情,见利莫能勿就,见害莫能勿避。其商人通贾,倍道兼行,夜以续日,千里而不远者,利在前也;渔人之入海,海深万仞,就彼逆流,乘危百里,宿夜不出者,利在水也。故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焉。”既然人的一切经济活动,都在于追逐利益,趋利避害,因而治理国家、强国富民的根本要务,或者说最有效的办法,就在于因势利导,用利益作杠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
《管子》的另一个理论依据,或者说是经济指导思想,就是充分认识到市场的作用。他认为,通过市场不仅可以看到一个国家生产发展程度和经济实力、物价变化、物资余缺等状况,而且可以看出社会治乱、人心向背的情况。他在《乘马》中明确指出:“市者,可以知治乱,可以知多寡”,“而万人之所和而利也。”市场的地位和作用,不亚于农工的物质生产,“道若秘言:物之所生,不若其所聚。”因此,他把市场看得非常重要:“无市则民乏”(见《乘马》);有了市场“则万物通;万物通,则万物运;万物运,则万物贱;万物贱,则万物可因”,万物可因,则天下可治。
引自《管子》百科介绍。
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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