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时代变迁的基本标志

毫无疑问，要想准确地了解和认识人类社会各个国家和民族客观上所处的历史时代的社会性质，首先必须了解和掌握真正能够划分人类社会各个历史时代的基本标志。

那么，什么是真正能够划分人类社会各个历史时代的基本标志呢？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7] 也就是说，划分人类社会各个历史时代所依据的只能是“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而绝不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换句话来说就是：在人类社会的任何国家的任何时代的上层建筑以及意识形态领域，原则上是找不到划分各个历史时代的准确的基本标志的。

为什么说“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才是真正能够划分人类历史各个时代的基本标志呢？因为，“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8]

为什么说“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呢？难道手推磨和蒸汽磨就不能产生其它类型的社会了吗？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不就产生出共产党统治的社会主义社会了吗？

毋庸置疑，所有探索人类社会发展的真谛的有识之士，都必须面对这个极为敏感的、在共产党人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或者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非常时期足以致一些反对者于死地的世纪性难题。

因为，如果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论证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绝不可能是社会主义社会，而只能“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的话，那么，不就等于说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广大革命人民通过坚苦卓绝的暴力革命，最终所建立的不过是比资本主义社会落后的封建主义社会了吗？这岂不是在全面怀疑和否定一些国家和地区的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和其他先驱者们过去和现在所建立的不可否认的丰功伟绩吗？

毫无疑问，对于所有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阶级立场和政治原则问题，特别是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竭力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或者强制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非常时期尤为如此。

试想，假如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人类社会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就能够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达成共识，无可争辩地从根本上论证和肯定资产阶级统治国家的社会形态，是比其它一切社会形态高一级的社会形态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广大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以什么为政治标准来判断人世间的是非曲直呢？面对眼前人类历史运动过程中所发生的一切变革，又如何分辨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呢？

再则，假如人类社会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就能在资产阶级统治国家的社会形态实际上高于共产党人统治国家的社会形态的认识上达成共识的话，那么，难道要让当时那些危机重重、民不聊生的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充当那些饿殍遍野、战火连绵的封建国家的榜样和楷模？难道要让当时在世界各地到处制造严重的两极分化，并把世界上各类无产阶级推向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的资产阶级继续充当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社会革命和先进势力的代表？这样一来，当时世界上那些为了帮助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广大无产者和贫苦百姓脱离苦海而努力反对和消灭资产阶级及一切剥削阶级的革命政党和仁人志士又算什么呢？

众所周知，在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威胁的广大无产者和贫苦百姓，发动和进行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非常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利用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似乎无懈可击的理论原理和政治信仰以及社会纲领和革命理想，以努力争取广大穷苦人民的拥护和支持以及竭力统一广大穷苦人民的思想和行为，无疑是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能够夺取社会暴力革命的最后胜利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的“政治法宝”和“精神支柱”。

不难想象，假如没有这些“政治法宝”和“精神支柱”，现代人类历史上的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就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夺取国家政权的机会和条件以及建立和巩固专制统治的理由和借口。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广大劳动人民也就有可能因此而重新回到饥饿和死亡线上长期挣扎。这些国家和民族就有可能因此而重新陷入动乱和战争的泥潭之中自相残杀。

显而易见，在人类社会的二十世纪上半叶，如果有谁能够无可辩驳地确切论证和肯定共产党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根本就不是能够永远消灭一切剥削和压迫现象的共产主义革命；共产党建立和巩固的国家统治体制，根本就不是能够一劳永逸地彻底克服和根除一切特权和官僚现象的社会主义统治体制，而且能引起整个人类社会思想意识形态领域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共鸣和拥护的话，那么，将会对当时共产党人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后来建立和巩固的国有专制统治造成多大的危害和破坏呢？事实不是明摆着吗？

因此，在共产党人组织和领导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威胁的广大无产者以及其他贫苦百姓进行暴力革命以及建立专制统治的非常的历史发展时期，不管是多么杰出的思想家和理论家，不管其动机是多么的高尚和伟大，也不管其根据多么科学和正确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原理，只要是想从根本上来论证资产阶级统治国家的社会形态是比共产党人统治国家的社会形态高一级的社会形态，其客观上不仅是站在资产阶级及其他剥削阶级的政治立场上怀疑和反对共产党组织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和建立巩固国有专制统治，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在当时公开宣扬和传播这种“客观真理”的实际的社会效果，无疑是在公开诋毁和破坏共产党组织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和建立巩固国有专制统治，并间接地与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威胁的广大无产者以及其他贫苦百姓为敌。

不难想象，假如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就能将无可辩驳地否定共产主义运动宗旨的思想理论公开传播和宣扬并能引起社会公众的共鸣的话，那就有可能直接危害和破坏甚至毁灭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的国有专制统治。这样一来，当时有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革命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就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夺取国家政权的历史机遇和客观条件；有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就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强化专制统治的精神支柱和政治法宝，而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广大劳动人民就有可能因此而重新回到饥饿和死亡线上长期苦苦挣扎；而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各个民族和阶级之间就有可能因此而重新陷入动乱和战争的泥潭之中长期自相残杀。

而且，这种否定共产主义运动宗旨的思想理论越是无可辩驳、越是无懈可击，对当时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的国有专制统治的威胁也就越大，对当时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所造成的危害也就会越大。

由此可见，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领导广大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威胁的无产者以及其他穷苦百姓进行社会暴力革命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革命和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乃至他们所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能不竭力反对甚至严厉打击意识形态领域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所有思想理论和社会言论吗？能不利用各种有利于自己革命或者统治的思想原则和政治信仰来束缚和制约所有人的思想和行为以防患未然吗？

由此可见，只要生活在共产党人能够组织和领导大规模的社会暴力革命并推翻旧的国家政权建立新的统治体制的国家里，那么，对于所有从事人类社会发展基础理论研究的人们来说，认真探索和琢磨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实际上就是冒着生命危险私闯“思想禁地”和“理论雷区”，并且有可能因为冒犯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乃至广大人民群众不得不笃信不移的“政治天条”和“精神偶像”而死无葬身之地。

毫无疑问，在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不得不“改朝换代”的极为艰难和非常严酷的历史时期，不管是谁，不管他是否能够真正理解和掌握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也不管他是否能够客观而正确地揭示眼前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等，就当时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不得不始终坚持的一些时尚和权威的决策主导思想、政治理论基础以及社会统治原则而言，客观上绝对不是可以深入研究和认真讨论以及公开怀疑和明确反对的思想和理论以及学术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整个国家、整个社会、整个民族、整个共产党的生死存亡的政治原则和阶级立场问题。

因此，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组织和领导革命人民推翻旧的专制政权建立新的专制政权的非常的历史时期，不管是谁，不管你动机多纯、立论多准；也不管你地位多高、功劳多大，只要胆敢公开怀疑和反对甚至违抗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乃至广大人民群众笃信不移的共产主义理论宗旨和现行的决策主导思想的话，那么，国家越贫困，政局越不稳，社会越混乱，百姓越恐慌，你传播和宣扬的思想理论和政治见解越接近客观真理，也就越不合适宜；也就越容易引起社会动乱；也就越容易造成严重危害，所遭到的打击和迫害也就必然会越沉重、越残酷。

当然，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为这类虽然“思想叛逆”、桀骜不驯，但绝大多数都品德高尚、大义凛然，只是因为不识时务铤而走险而惨遭不测的先知先觉以及仁人志士们平反昭雪是早晚的事，不过一般要等到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其宣扬和传播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以及政治主张不再对现存统治构成威胁的时候。

随着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生存条件的普遍改善和社会危机的根本消除以及法治统治的逐步完善和民主政治的全面确立等等，现代文明社会将会越来越冷静和理智以及科学而公正地评价和赞美有史以来所产生的一切类型的思想家的。因为，他们的思想无论正确与否，归根结底都是我们人类智慧的结晶和精神财富。此乃后话。

如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一个国家和地区处在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组织领导大规模社会暴力革命推翻旧的专制政权、建立新的专制政权的非常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所有从事人类社会发展基础理论研究的人们，唯一明智的选择就是顺应这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发展的时代潮流，根据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实际需要，用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取得暴力革命胜利和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客观现实与辉煌成就等等，来回避和修正甚至否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等等之类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那么，究竟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的客观规律是真实的，还是苏联和中国等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事实是真实的呢？

如果我们肯定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就是社会主义社会，并以此来论证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的客观规律是不真实的话，那么，马克思和恩格斯推论这一客观规律的有关“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的客观规律也是不真实的。而且，真要如此这般地推理下去的话，构成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全部思想基础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的客观规律岂不也是不真实的了吗？

尤为尴尬的是，既然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原理都是不真实的话，那么，始终高举共产主义运动的伟大旗帜、忠实遵循共产主义学说的理论原则、努力按照共产主义理想的政治纲领进行社会暴力革命和实施国有专制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的社会实践，不也成了不真实的了吗？

所以，只要能够确切地肯定和证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的客观规律是不真实的，那么，也就等于确切地肯定和证实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不真实的。

而且，任何人都无可否认的一个历史事实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两位思想巨匠推论和预测的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和国家统治，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只能“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9]

毫无疑问，既然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和国家统治，“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那么，人类社会能够产生和存在的再初级的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客观上也应该比同时代的最高级的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优越和先进。否则的话，那就绝对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和国家统治。

当然，如果我们不去考虑什么共产主义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原理以及政治信仰和美好理想等空幻的意识形态，试图用专制统治的稳定和国有体制的成就等事实，来肯定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就是比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形态高一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形态的话，那么，我们就无法面对和令人信服地解释我们眼前的，低级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发展的速度和人民生活的水平，为什么会越来越远远高于高级的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发展的速度和人民生活的水平的社会现实。

再则，退一万步说，就算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所建立的社会统治体制，是比资产阶级所建立的社会统治体制高一级的社会统治体制，其坚持的思想意识形态，是比资产阶级所坚持的思想意识形态高一级的思想意识形态，但是，再高级的社会统治体制和思想意识形态，也应该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提高经济发展速度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手段和方式，而绝不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只能空着肚子去欣赏和赞美的理想社会蓝图和精神文明成果。所以，只要所谓高级的社会统治体制和思想意识形态，总是产生不了高级的经济发展速度和人民生活水平，而且效率还远远低于低级的社会统治体制和思想意识形态的话，那么，长期下去就很难让人们相信这些是所谓高级的社会统治体制和思想意识形态了。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之类的立场鲜明的政治论点，花样再翻新、形象再庄重、口气再权威、声势再浩大，早晚也会完全丧失其社会功能的。因为，草就是草，你把它说的再美好，也不能当粮食吃；苗就是苗，你把它说的再没用，它也是长粮食的。人们的政治觉悟再高，也不能不吃饭为创造理想社会而奋斗。“望梅止渴”之类的方法偶然用来救救急是可以的，但指望这类方法来长期确保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那就绝对不灵了。

显而易见，只要社会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客观上没有必要设置任何不可涉足的思想禁地和理论雷区的话，那么，不论是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客观规律进行分析和推论，还是根据当今人类社会变化和发展的必然趋势进行分析和推论，最终的结果都只能证明，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国家统治体制及其意识形态，都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性质。

当然，即便就是肯定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所建立的国家统治体制及其意识形态，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性质，我们也绝不能以此来论证这些国家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是不正确和不进步的。更不能以此来论证这些国家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所建立和完善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是不正确和不进步的。否则，就会陷入另一个思想误区，做出另一种错误判断。

这是因为，虽然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组织领导的推翻现存统治的社会暴力革命，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暴力革命，但是，她却是当时能够帮助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广大受苦受难的无产者及其他贫苦百姓迅速摆脱饥饿和死亡威胁的最佳途径。虽然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在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社会基础上建立和完善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意识形态，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及其意识形态，但是，她却是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以便人道和早日完成资本主义社会原始积累的最佳形式。所以，不管苏联和中国等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表面上坚持的思想原则和理论宗旨以及施政纲领和社会理想，与他们在现实社会实践中的所作所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们也都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怀疑和否定他们在本国家和地区的历史运动中所发挥的非常革命的进步作用，以及所建立的极其辉煌的丰功伟绩。

关于这个思想观点，本书已有专门章节加以阐述和论证，在此就不赘述了。

总之，在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组织和领导大规模的社会暴力革命推翻旧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并且不得不建立和完善新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的非常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那些有识之士特别是共产党人，回避甚至否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完全是残酷斗争的需要，革命形势的需要，广大人民的需要，民族生存的需要，历史运动的需要，社会进步的需要。此时此刻，认真阐述和论证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反倒是有害无益的。而且，其阐述和论证越是接近真理，越符合事实，越明确无误，越无可辩驳，客观上对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和建立完善的国有专制统治所造成的威胁与危害也就越大。

况且，受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严格制约，生活在不得不以“手推磨”为主要生产方式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国家的任何人，包括始终希望用“客观真理”武装自己头脑的革命或统治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在能够推翻现存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并且不得不建立和完善新型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以便争取和维护以及保障和维持广大穷苦百姓的基本生存条件的非常艰难而残酷的大革命时代，客观上也绝对不能够去正确理解和公开承认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

因为，摆在革命或统治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面前的“手推磨”的社会现实是谁都不可能改变的，但穷苦百姓的疾苦和劳动人民的愿望以及社会革命的形势和历史运动的使命等等，却逼迫革命或统治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必须要在“手推磨”的社会基础上，建立和完善新型的现代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意识形态，争当新型的现代的能够得到广大穷苦百姓无限崇拜和狂热迷信的“封建主”，以便组织和领导他们拯救处于危亡之中的国家与民族。

但是，在现代人类社会历史运动中，由于政治、历史、科学和文化等种种原因，不论是谁，如果公开表明自己实际是在争当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封建主”的话，那么，他在现代社会中不仅绝对缺乏感召力，而且还会难以辩白地被人们认为是企图逆历史潮流而动。所以，此时此刻的共产党人及其他有识之士，包括那些能够集所有大权于一身的智慧超人的革命领袖们，也都只有设法回避和否定乃至改变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之类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而不管这一发展规律本身有多么准确、多么客观。总之，是绝对不可能也绝对没必要采用“封建主”之类的称谓的。

那些长期生活在条件极为恶劣、环境极为艰难、民众极为愚昧、斗争极为残酷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绝大多数革命或统治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因受现代人类历史运动的时代背景、客观条件、革命形势和意识形态等的束缚和制约，不但绝不可能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阐述和论证的“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之类的思想观点，就会主动放弃全面拯救广大劳动人民脱离苦海的革命责任、历史使命与正义行为，并拒绝担当任何类型的“封建主”，反而会争先恐后地去努力争当爱民如子、爱国如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父母官”乃至“大救星”的。而任何类型能够通过支配社会生产资料支配人们命运的“父母官”乃至“大救星”等，实际就是现代人类社会的不同形式和不同面目的“封建主”。

而且，就是那些不得不生活在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那些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广大劳动人民，也不但绝不可能因为马克思的“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之类的思想观点，就会主动停止争取基本生存权利与条件的社会斗争、武装起义和暴力革命，并拒绝扶持任何类型的“封建主”，反而会如痴如醉地去无限崇拜高瞻远瞩、指点江山、惩恶扬善、普渡众生的革命领袖和国家干部。而任何类型能够通过支配社会生产资料支配人们命运的革命领袖或者国家干部等，实际也是现代人类社会的不同形式和不同面目的“封建主”。

好在当今人类社会能够继续拥有特权统治地位的共产党人，已经逐渐没有必要和可能再继续通过压抑和束缚人们的思想和精神，来保障和维持本国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了。所以，人们现在可以去正确理解和公开研讨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客观规律了。

而且，随着整个人类社会开始势不可挡地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真正理解和全面掌握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有关“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之类的客观规律，将会变的越来越有意义。因为，只有根据这一客观规律所推理的社会性质来确定时代的变迁，我们才有可能正确认识和了解眼前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三、时代变迁的区域概念

前面已说过，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这部能够全面而集中地阐述和论证他们的基本思想原理的代表性经典著作里，通过有意无意地运用“一切社会的历史”和“过去的各个历史时代”以及“我们的时代”和“资产阶级的时代”等概念的相互转换，在十九世纪中叶，就把世界上所有国家和社会以及民族和阶级等，都自然而然地从理论上引入了“资产阶级的时代”。我绝不是因此而反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整个人类社会必将全面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思想观点。恰恰相反，我是要在马克思和恩格斯论证并宣布资产阶级时代在人类社会已经结束的基础上，重新肯定和论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整个人类社会必将全面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有关思想观点。

在我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肯定和赞美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所起的非常革命的作用的只要论述，都是极为真实和客观的。问题在于：他们期望全世界正在饥饿和死亡线上长期痛苦挣扎的无产者能够有意识地联合起来，主动利用当时已经不可避免的全球性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通过这些人类社会在封建主义时代为了恢复生态平衡而不得不采用的最残酷、最野蛮的斗争方式，强制整个人类在客观条件还绝对不成熟的社会基础上，用暴力取消只能通过经济高速增长和物资丰富积累才能最终结束的“资产阶级时代”。

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什么会过早地期望人类社会，通过暴力革命强制结束当时大多数国家和民族客观上还根本没经历的“资产阶级时代”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本书中有专门的章节进行全面的阐述和论证，在这里只是从区域概念的角度上来分析一下其中的思想误区。

从客观上来说，因为在十九世纪的人类社会，就已经出现的“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创业，到处建立联系。”“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的全球性现象，使得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当时就作出了“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及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既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等极为正确和非常客观的政治判断和理论推理。

然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里显然忽略了时间和区域的概念，既没有确定时间，又没有划分区域。这就使得这一极为重要和非常正确的立论，必然会因为其中的时间和区域概念的失真而难免整体失真。因为，早晚能做成的事情未必现在都做成了；局部能做成的事情未必全部都做成了。

毫无疑问，当今人类社会发展和变化的必然趋势，已经非常明确地向我们表明，马克思和恩格斯当时说的绝对没错。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早晚会完全打破和彻底摧毁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封建的所有制关系，“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

但是，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完全打破和彻底摧毁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封建的所有制关系的历史使命还远没有完成。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不可否认的历史事实是：虽有许多迹象已经明确显示，整个人类社会正在势不可挡地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然而，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至今显然还没有完全打破和彻底摧毁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封建的所有制关系。

不仅如此，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封建的所有制关系还十分顽固；整个人类社会反对和抵制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势力还非常强大。根据当今人类社会那些极为贫穷和落后的国家和民族的现状，以及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同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至少有一百多年的差距来判断，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要想完全打破和彻底摧毁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实现对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恐怕至少还得一百多年的时间。

我们知道，自从人类社会有史以来，就因为各种客观原因分成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而这些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又因为各种客观原因形成不同的生存条件、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的社会关系、不同的经济实力等等。显然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

毫无疑问，人类社会的这些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必然会因为各自不同的生存条件、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的社会关系、不同的经济实力等等，在各个发展时代产生不同的民族利益、不同的阶级对抗、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统治体制等等。而这些不同的民族利益、不同的阶级对抗、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统治体制等等，又必然会使不得不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的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之间，产生各种各样暂时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以及由这些基本矛盾而经常引起的各种形式的激烈的政治斗争甚至残酷的民族战争等等，

不难想象，人类社会有史以来自然形成的各个民族和地区之间，由于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长期极为低下和落后的生存条件，而产生和存在的各种各样暂时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以及由这些基本矛盾而经常引起的各种形式的剧烈的相互斗争甚至残酷的民族战争等等，必然会迫使各个不同的种族和不同的民族以各自占有的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区域为基础，建立功能越来越复杂、实力越来越强大的国家，并且利用国家把自己相对封闭起来进行建设和发展等等，从而自然构成了以国家为基本单位的、能够相对维持整个人类社会生态平衡几千年的全球性封建土地所有制基础。

显而易见，我们人类社会通过几千年的发展与进步，而自然形成的这个以国家为基本单位的能够长期维持生态平衡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基础，不仅自身根深蒂固，而且结构基本合理，眼下仍然是我们整个人类还不得不赖以生存和维持生态平衡的社会基础。虽然这个以国家为基本单位的能够长期维持生态平衡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基础，早晚会被人类社会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与进步完全打破和彻底消除，但这在从今往后的几百年之内是绝对不可能如愿以偿的。关于这一点，本书有专门章节进行阐述和论证，在此就不赘述了。

我在这里要说的是，确定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是否变迁，绝对不能忽略人类社会通过几千年的发展与进步，而自然形成的显然能够长期维持全球生态平衡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基础。也就是绝对不能忽略构成眼前这个世界的整个社会基础的所有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因为各自不同的生存条件、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的社会关系、不同的经济实力等等，在各个发展时代所产生的不同的民族利益、不同的阶级对抗、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统治体制等等，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是否变迁所起的决定性作用。

由于“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10] 所以，我们要想准确地确定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是否变迁，就只能以整个人类社会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否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为依据。

毫无疑问，整个人类社会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等等，只能是人类社会的所有国家和地区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的集中表现。

这就是说，我们既不能以几个发达国家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来确定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是否变迁；我们也不能以几个落后国家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来确定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是否变迁。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能否变迁，完全取决于所有国家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否发生了基本一致的根本性变化。

毋庸置疑，资产阶级所有制是必然要首先取代我们人类社会通过几千年发展与进步而自然形成的能够长期维持全球生态平衡的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唯一合理的所有制形式；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是必然要首先取代以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的唯一合理的社会统治形式。因为，“对于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最初阶段来说，除了私有制，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所有制形式，除了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不可能有其他任何社会制度。”[11]

但是，资产阶级所有制取代封建土地所有制；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取代以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等等，绝不仅仅是一个政治现象，根本就不可能单纯通过人类社会的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改造和革命来完成。在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的社会基础上，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任何形式和内容的改造和革命都绝对不可能真正实现所有制的转变。

因为，“社会制度中的任何变化，所有制关系中的每一次变革，都是同旧的所有制关系不再相适应的新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12] 所以，资产阶级所有制能否完全取代封建土地所有制；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能否完全取代以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等等，需要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发展和进步到相应的程度。而且，也只有在资产阶级新生产力能够完全取代所有旧生产力的经济基础上，才有可能全面实现资产阶级所有制；才有可能全面建立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但是，资产阶级新生产力在整个社会生产领域完全取代所有旧生产力的经济基础，则绝对不是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任何形式和内容的普遍改造和彻底革命能够创造出来的。毫无疑问，这首先需要经历一个相当长的社会经济生产发展和进步以及社会物资财富产生和积累的自然演变过程。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打破，而且果然被打破了。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3]

这就是我们人类社会由资产阶级所有制取代封建土地所有制；由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取代以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然后全面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自然演变过程。

只要一个国家还没有彻底完成这个由封建主义时代向资产阶级时代变迁的全部自然演变过程，那就不但不能确定这个国家已经全面结束资产阶级时代，反而表明这个国家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处在封建主义时代。同理，只要还有一个国家没有彻底完成这个由封建主义时代向资产阶级时代变迁的全部自然演变过程，那就不但不能确定整个人类社会已经全面结束资产阶级时代，反而表明整个人类社会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处在封建主义时代。

总而言之，仅仅从地域概念这个角度上来分析，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国家没有真正实现“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那就不但不能确定整个人类社会的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反而表明整个人类社会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处在封建主义时代，正有待于全面进入资产阶级时代。

四、时代变迁的产权演化

产权演化，也就是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

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14] 这一客观规律进行推论，我们不难发现决定人类社会时代变迁的是社会生产力的变化。

如果我们根据这一客观规律继续进行推论，我们将会发现，社会生产力的变化，首先从根本上直接决定了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然后导致了社会关系的变化，最终导致了时代的变迁。

虽然我是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来观察和分析人类社会时代变迁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并从中认识和了解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的客观规律的。然而，就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的客观规律的一些重要观点，我与这两位思想巨匠表面上所坚持的有关思想观点的根本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显而易见，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以“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的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15] 作为人类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的必然趋势和最终结果以及理想形态的。也就是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推论的人类理想社会生存形态是建立在生产资料完全国有化的基础之上的。

非常遗憾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两位思想巨匠生活在资产阶级所有制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还处在原始积累甚至萌芽状态的十九世纪，不可能亲眼目睹以及准确想象当今人类社会资产阶级所有制的无与伦比的庞大形态和普及程度。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可能作出无产阶级能够“一步一步的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这种在现代人看来显然违背基本社会常识的社会判断和政治主张来的。

关于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的客观规律，我在本书中已经在许多地方阐述和论证了自己的观点。但为了让人们对这一极为重要的基础思想有一个全面而系统的了解和认识，我在这一节里再就此集中阐明一下有关思想。

在我看来，我们人类有史以来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总的来说有六种自然形态：即相对意义上的公有制；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相对意义上的私有制；绝对意义上的国有制；绝对意义上的私有制；绝对意义上的公有制。下面我就大概的集中阐述和论证一下这六种不同所有制形式的基本性质和主要特征。

（一）相对意义上的公有制

所谓相对意义上的公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一切生产资料都只能以自然资源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公有制形式。

可想而知，由于所有生产资料都只能以自然资源的形态产生和存在，所有人类只能依赖自然界恩赐的生活资料维持基本生存条件，任何个人、任何家庭、任何家族、任何民族等等，既不可能有举世公认的特权和超凡脱俗的能力长期占有和支配某一部分自然资源供自己消受，也不可能有安全可靠的设施和无敌天下的装备长期封闭和保护某一部分自然资源与世界隔绝，所有人的生存条件都是飘忽不定、极为恶劣的。所以，这个历史时期的社会生产资料，不管当时以何种形式表现和存在，从根本上来说，只能归全人类公共所有。因此，这个历史时代的所有制形式属于公有制。

为什么说这个历史时代的公有制是相对意义上的呢？这是因为，这个历史时代的公有制的基础，是社会生产资料完全以自然资源的形态产生和存在，一旦出现人造的生产工具和人为的生产方式；一旦出现野蛮的土地割据和封闭的国家统治等等，这种原始土地公共所有制形式就必然会完全崩溃并逐渐消失。所以这种公有制是相对意义上的。

毫无疑问，这种类型的公有制形式只能产生和存在于原始社会和当今世界的一些原始部落里。

（二）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所谓相对意义的国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主要生产资料都能够以帝王财产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国有制形式。

“普天之下皆皇土也”，是人类社会几乎一切传统的封建国家生产资料所有权的主要特征。

毫无疑问，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历史时代，自然资源乃所有人类生存之本。所以，在这个时代，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尽可能广泛地争夺或者尽可能牢固地维护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无疑是所有个人、所有家庭、所有家族和所有民族等等的本能欲望和奋斗目标。

不难想象，在生存条件普遍恶劣、物资财富普遍匮乏、防御能力普遍低下、民众素质普遍愚昧的历史时代，广泛争夺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必然会导致此起彼伏的社会战争；牢固维护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又必然会产生各种类型的封建国家。尤其是在自然资源越来越难以满足增长迅猛的世界总人口的基本生存需要的艰难时期，如果不去征服甚至消灭别国就有可能坐以待毙；不能巩固以及维持统治就有可能亡国灭族。于是，整个人类社会自然而然进入了“打天下者坐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

既然是“打天下者坐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么，要想打下天下或成为胜者，首先必须使自己成为强者，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在人人都想成为强者的时代，个人的力量显然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以血缘关系为基础、有着共同利益并且容易同心协力的家族革命和统治形式应运而生了。

就这样，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历史时代，几乎所有古老国家和民族，通过几千年相互战争以及改朝换代，逐渐产生了一个个整体来说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完善、越来越神圣、越来越合理的以主要生产资料由帝王家族占有和支配的传统封建国家。

既然“普天之下皆皇土”，所有人赖以生存的主要的社会生产资料皆由帝王家族独裁和专制，那么，在其统治下的芸芸众生自然也就皆为皇民，所有人的命运从根本上来说也就始终掌握在帝王家族手里了。

不仅如此，为了夺取家族革命的最后胜利或者确保帝王家族的长期统治，所有传统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各个时代的革命者或者统治者们，还必须不断创建或塑造及翻新各类神秘的、虚幻的、能够极端夸张并不容怀疑地肯定和赞美帝王统治及现存封建体制的思想原则和理论基础与伦理道德的、能引起广大民众强烈共鸣的并能有效激励和鼓舞及束缚和制约他们思想和精神以及行为的、传统的、神圣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的社会意识形态，以便帮助综合实力极为有限的本家族夺取政权建立自己的统治，或者辅助综合国力极为有限的现存国有封建专制统治体制，对不得不依赖国有资产维持生存的人民进行全方位管理。

由于帝王以及其他类型的“封建主”都是以国家的名义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统治社会以及属下的人民的，所以称之为国有制；由于帝王以及其他类型的“封建主”都是公开以独裁者自居和表现的，整个国家的财产原则上都不容怀疑地归帝王家族所有，所以只能是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毫无疑问，这种类型的国有制形式，一般来说只能产生和存在于广泛缺乏现代文明的封建时代以及当今世界的一些极为落后的封建国家里。

（三）相对意义上的私有制

所谓相对意义上的私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主要生产资料只能够以自然资源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产生的私有制形式。

我在前面阐述和论证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时说过，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历史时代，自然资源乃所有人类生存之本。所以，在这个时代，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尽可能广泛地争夺或者尽可能牢固地维护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无疑是所有个人、所有家庭、所有家族和所有民族等等的本能欲望和奋斗目标。毫无疑问，广泛争夺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必然会导致此起彼伏的社会战争；牢固维护自然资源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又必然会产生各种类型的封建国家等等，最终形成一个个以各民族帝王家族原则上占有和支配一切自然资源的封建国家。

从表面上来看，由于帝王以及其他类型的“封建主”都是以国家的名义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统治社会以及属下的人民的，所以，我们习惯上将其称之为国有制。但是，由于帝王以及其他类型的“封建主”都是公开以独裁者自居和表现的，整个国家的财产原则上都不容怀疑地归他们家族所有，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这种类型的国有制，实际上无疑是冠以国家名称的私有制。

不过，由于全部自然资源从根本上来说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任何一个个人、家庭、家族、民族都有强行占有和支配自然资源，保障和维持自己生存条件的天然权利，特别是在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的历史时代。所以，在这个时代，整个人类社会将不可避免地始终不断地演绎着一幕幕自然资源易主的改朝换代的历史。

不难想象，就连各国各地区一向神圣不可侵犯的帝王家族都难以一劳永逸地永远占有和支配那一部分自然资源，更何况广大臣子庶民呢？

所以说，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任何形式的私有制都是相对的。

（四）绝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所谓绝对意义的国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主要生产资料都能够以国家财产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国有制形式。

自从人类社会开始产生以机器生产为主的工业资本以后，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资料的性质开始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逐渐由以自然资源为主转变为以社会资本为主，并且合理合法地逐渐永久地掌握到资产阶级手里，使得以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帝王统治全面崩溃并逐渐被消灭。“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6]

不仅如此，随着这些国家和地区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迅猛发展与进步而不可避免地产生的，是整个社会思想意识形态的逐渐无神化、文明化、科学化、理智化、自由化、人性化、客观化、民主化等等，从而导致人类社会有史以来所产生的各种类型的、始终依赖蒙着各种形式的传统的神秘和宗教以及迷信色彩束缚和制约民众的封建特权专制统治观念被无情地彻底批判和全面否定。

而且，“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17] 所以，世界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民族，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18] 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建立在皇家所有制基础上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观念却全面崩溃和彻底瓦解，并根本丧失了其社会功能及意识形态和广大民众方面的基础，而且绝对难以原封不动地以任何面目的皇家统治形式进行全面恢复了。

这样一来，摆在这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民族面前的就是，如何在眼前绝对不可能一下子突然改变的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的基础上，建立和巩固一个个强大的、足以与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和民族抗衡的、绝对没有皇帝诸侯和王公贵族以及其他传统形式的“封建主”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以及创建和塑造一些现代的、科学的、足以理直气壮并且无可辩驳地批判和否定资产阶级以及一切剥削阶级的社会和政治以及道德观念的、能够迅速引起大多数人民群众强烈共鸣并且可以有效地激励和鼓舞以及束缚和制约民众思想和精神以及行为的、现代的、神圣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的社会意识形态，以便辅助综合国力极为有限的现代国有封建专制统治体制，对不得不依赖国有资产维持生存的人民进行全方位管理。

于是，以信仰高尚、队伍纯洁、机构神圣、纪律严明的政党组织以及高瞻远瞩、胸怀大志、群众爱戴、人民拥护的政治领袖为社会革命或者国家统治核心的现代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社会意识形态等等，也就自然而然地应运而生了。

由于政党组织及其领袖们是以国家的名义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统治整个社会和全体人民的，所以称之为国有制；由于政党组织及其领袖们本身对国有资产只有支配权而没有占有权，任何个人和家族、包括能够集统治大权于一身的国家和政党的最高领袖及其家族，都没有权利以个人和家族的名义占有任何国有资产，所以说种形式的国有制是绝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毫无疑问，这种类型的国有制形式，原则上只能产生和存在于现代文明社会，而且是最完美的、最进步的、最人道的、最公平的、最合理的、最强大的最辉煌的一种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社会意识形态。

当然，受现代资本主义世界以及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的影响和促进，这种类型的国有制形式，相对来说也是矛盾最复杂的、问题最难解的、治理最困难的、寿命最短暂的最后一种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社会意识形态。

（五）绝对意义上的私有制

所谓绝对意义的私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主要生产资料都能够以社会资本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产生的私有制形式。

前面说过，自从人类社会开始产生以机器生产为主的工业资本以后，整个人类社会的生产资料的性质开始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逐渐由以自然资源为主转变为以社会资本为主，并且合理合法地逐渐永久地掌握到资产阶级手里，使得以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所有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社会意识形态全面崩溃并逐渐被一劳永逸地彻底消灭。“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9]

这样一来，由于社会生产资料的属性由人人都有天然权利强行占有和支配的自然资源，逐渐转变成人人都有权利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永久占有和支配的社会资本；由于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由于工业生产的发展与进步，客观上无须采用任何强制措施也能够得到确切保障和维护了；由于整个人类社会的以私有体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体制的软硬件设施，都已经强大和健全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确切保障任何人的合法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了等等，所以，从今往后，任何个人的合法的私有财产，无论数额多么庞大，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可能受到任何理由和形式的合法侵犯了。

毫无疑问，由于任何人的合法的私有财产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能确切保障神圣不可侵犯了，所以，此时此刻的私有制，是绝对意义上的私有制。

绝对意义上的私有制，实际上就是绝对意义上的公有制的所有制基础。

（六）绝对意义上的公有制

所谓绝对意义的公有制，所指的是人类社会在一切生产资料都能够以私有资本的形态产生和存在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公有制形式。

不难想象，只要人类社会的一切生产资料都能够以私有资本的形态产生和存在，就意味着一切形式的名义上以国家以及公共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为基础的生产方式和统治体制的历史使命的终结。从此以后，人类社会全体成员都能够依赖私有资本来维持和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了。

从表面上来看，一切社会生产资料完全归私人所有，似乎是把所有国家和社会财产变成个人财产，说什么也不能将其视之为公有制。其实不然，由于“资本是集体的产物，它只有通过社会许多成员的共同活动，而且归根到底只有通过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活动，才能被运用起来”。“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20]

既然“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那么，资本实际上也就不是一种个人财产，而是一种社会财产了。所以，资本以任何形式产生和存在，实际都只能是一种社会力量和社会财产。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自然而然地转变成私有资本，实际上只是彻底恢复和完全实现了资本的最合理的存在方式，从而使资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公共财产。

当然，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自然而然地转变成私有资本，绝对不是简单地运用某种强制性措施将现有的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分给个人，也绝对不是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都变成了少数人的私有资本等等，而是在所有人客观上都能够拥有和支配完全属于自己的资本的基础上，最终导致的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都能够自然而然地变成私有资本的“资本同类化”现象。

所以，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都能够自然而然地变成私有资本，并且使所有人客观上都能够拥有和支配完全属于自己的资本，从而使资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公共财产，客观上无疑需要相当规模的社会生产能力和相当丰厚的社会物资财富以及相当完美的社会法治体制和相当漫长的社会演变过程等等。

虽说整个人类社会的资本最终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公共财产，恐怕还需要几百甚至上千年的自然演变过程，但这绝不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根据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所有制发展与进步的越来越明显的客观规律和必然趋势，我们不难想象，整个人类社会的生产资料完全私有化只是个时间问题。

而且，一旦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名义上的国家和社会的资本全部都能够自然而然地变成私有资本，并且使所有人客观上都能够拥有和支配完全属于自己的资本，从而使资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整个人类社会全体成员的公共财产了，也就意味着整个人类社会的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已经相当健全和非常完美并且绝对稳固了。

因此，在世界所有人客观上都能够拥有和支配完全属于自己的资本的私有制基础上自然而然形成的公有制，是绝对意义上的公有制。

毫无疑问，这种类型的公有制形式只能产生和存在于距今几百甚至上千年以后未来社会里。

正确认识和了解人类社会各种类型的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的形成与变化的客观规律和主要特征，将有助于我们正确认识和了解人类社会各个历史时代的基本特征。

五、各个时代的基本特征

众所周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阐述和论证我们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大概分为五个基本阶段：即原始社会发展阶段、奴隶社会发展阶段、封建主义社会发展阶段、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社会主义暨共产主义社会发展阶段。也可以把它称作五个时代：即原始共产主义时代、奴隶主义时代、封建主义时代、资产阶级时代、社会主义暨共产主义时代。

下面我就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21] 的客观规律，对人类社会所要经历的这五个时代的基本特征进行一下大概的分析和确定，以便于了解和认识人类社会时代变迁中的真实关系。

（一）原始社会发展阶段，即原始共产主义时代

这是我们人类的祖先几乎完全依赖自然资源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时代，其日常生活的情景，可能类似于现代原始森林中的灵长类动物。首先通过各种方式夺取和占有一块能够给自己和家族提供基本生存条件的土地资源，然后运用各种手段确定和保护能够给自己和家族带来安定生活环境的势力范围。没有生产工具；没有生产方式；不会耕种庄稼；不会养殖动物，所有生活资料都只能指望大自然的恩赐等等，是这个时代的基本特征。

从根本上来说，这个时代的一切生产资料（几乎完全是自然资源）属于全人类公共所有，私有现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严格地说，由于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存在生产现象，更谈不上共同生产，所以，不应该称为原始共产主义时代，称其为原始共用主义时代更准确。

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属于相对意义上的公有制。

（二）奴隶社会发展阶段，即奴隶主义时代

这是我们人类可以根据血缘关系和种族分类等一些纯自然的因素，通过战争与掠夺以及其它强制性手段和世袭与继承以及其它专制性方式等等，把人分成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等等相对固定的等级来维持生态平衡的时代。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自由民；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奴隶；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贵族；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平民；有的人通过战争可以由奴隶变成自由民；有的人通过战争可以由自由民变成奴隶；有的人通过战争可以由平民变成贵族；有的人通过战争可以由贵族变成平民等等。人生下来就分成相对严格的三、六、九等，除了战争和其它偶然性因素之外，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乃至一个民族的社会地位和个人身份是很难发生变化的。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时代的一切生产资料（仍然几乎完全是自然资源）属于能够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占有和支配它们的人们所有，似乎属于社会生产资料私有化形态，应该归类为私有制。其实不然，在我看来，由于地球上的一切自然资源从来都只能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的天然性质，任何个人、任何家族甚至任何民族都没有能够永远占有和支配某一部分自然资源的绝对理由和特殊权利以及专制措施等等。所以，人类社会以往任何时代的任何形式的自然资源私有化现象，原则上都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私有制。

在人类社会的奴隶主义时代，由于人口总量的迅速增长和自然资源的相对减少等客观原因，必然会迫使人类通过耕种庄稼和养殖动物等简单的生产行为来保障和维持基本生存条件。所以，这个时代开始出现大面积耕种庄稼和大规模养殖动物等生产现象，同时也开始发明和制造以及使用各种简单的生产工具。但是，这个时代的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显然是以手工劳动为基础的，对社会生产资料的自然属性的影响极小，根本就不可能改变所有制性质。

总之，人类能够在通过各种方式夺取和占有的那块能够给本民族提供基本生存条件的区域内所建立的部落或者国家的势力范围内，可以根据血缘关系和种族分类等等一些纯自然的因素，通过战争与掠夺以及其它强制性手段和世袭与继承以及其它专制性方式等等，把人分成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等等相对固定的等级来维持生态平衡，并开始通过耕种庄稼和养殖动物等简单的生产行为来保障和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等等，是奴隶主义时代的基本特征。

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属于相对意义上的私有制或者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三）封建主义社会发展阶段，即封建主义时代

这是我们所有人类在社会生产资料主要是自然资源、社会生产方式主要是手工劳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长期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基础上，由于基本生存条件极为恶劣而必然产生和存在的各种各样暂时不可调和的基本生存矛盾，以及由这些基本生存矛盾而经常引起的各种形式的剧烈的社会暴乱甚至残酷的民族战争等等，迫使各个不同的种族和不同的民族在各自占有的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区域，以相对稳定的家庭和家族为社会基础，建立相对稳固和强大的部落乃至国家，并且以这些越来越稳固和强大的部落乃至国家为基本单位，努力把自己尽可能封闭起来进行建设和发展，从而能够相对长期地保障和维持整个人类社会生态平衡的时代。

说实在的，如果根据整个人类社会的这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来判断和确定封建主义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然后再根据封建主义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来判断和确定它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中所占的位置的话，我们将会发现一个过去和现在的人们都难以置信的客观事实：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时代，应从不得不产生和存在以相对稳定的家庭和家族为基础的相对强大的部落乃至国家等大规模“群居”形态，并需要尽可能封闭起来进行发展和建设的那个时期开始，直到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已达到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家庭和家族都没有必要和可能继续封闭起来进行发展和建设的程度，所有国家和家庭以及所有专门为人类封闭发展和建设而建立和存在的专制体制、特权机构等社会功能尽皆丧失，并彻底消亡的那个时期终止。

在我看来，各种各样的客观因素迫使人们不得不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和方式将自己相对封闭起来进行发展和建设，是人类社会封建主义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

因此，对于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封闭的程度越高，封建主义时代的色彩就越浓；封闭的程度越低，封建主义时代的色彩就越淡；什么时候不需要封闭了，什么时候封建主义时代也就彻底结束了。

毋庸置疑，根据人类社会资产阶级时代形成的自然规律，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和进步，无疑是唯一能够最终在整个人类社会彻底结束封建主义时代的革命因素；资产阶级所有制，无疑是唯一能够最终在整个人类社会彻底摧毁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占有形式；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无疑是唯一能够最终取代以任何类型的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任何类型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的社会统治形式。

但是，只要整个人类社会客观上还存在“国家”这种封闭建设的最主要单位以及“家庭”这种封闭生活的最基本单位，那么，不论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和进步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怎样辉煌的成就，也不论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在一些国家和地区表现的有多么完美，也无法改变整个人类社会在根本上仍然处在封建主义时代的现实，当然也无法改变所有资本主义国家以及家庭本身的封建主义色彩。

毫无疑问，在这个历史发展时期，我们不但绝不能认为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而且还不能认为封建主义时代已经结束，只有认为整个人类社会正在逐渐结束封建主义时代并开始全面进入资产阶级时代才是客观而准确的。

显而易见，有关封建主义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必定将是一个引起较多争议的大论题，我将在专门著述中对其进行全面详尽的阐述和论证，在这里，仅是大略表明一下我的主要思想观点而已。

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属于相对意义上的私有制，或者相对意义上的国有制，或者绝对意义上的国有制。

（四）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即资产阶级时代

这是我们人类在社会生产资料客观上已经达到能够以现代化大工业生产工具和方式为主的程度；资产阶级所有制已经壮大到能够完全取代任何类型的所有制的程度；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已经完善到能够完全取代任何类型的社会统治体制的程度；社会生产的总体规模已经完全达到既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不断增长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又有大量的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扩大生产力的程度；社会制度和法治状况已经达到能够确切保障“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程度；所有家庭乃至所有国家都因为大工业垄断和高科技发展而导致的生存条件的改变和生活方式的提高而没必要也不可能继续封闭建设的基础上，迅猛发展和快速进步的时代。

资产阶级时代的这些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在距今150年前就已极为准确且正确地部分揭示出来了。只要我们不用过去式的眼光去认识和理解他们在《共产党宣言》中对于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肯定和赞赏，我们就可以从中找到资产阶级时代的这些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假如我们用这些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来对照我们眼前人类社会的基本变化和发展趋势，我们就会十分吃惊地发现这样一个客观事实：马克思和恩格斯当时认为已经过去的资产阶级时代，现在才刚刚开始在整个人类社会全面展开。也就是说，当今人类社会大多数国家和民族现在才开始逐渐进入资产阶级时代。

为什么说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和进步是唯一能够最终在整个人类社会彻底结束封建主义时代的根本因素；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是唯一能够最终取代以国有制以及其它所有制为基础的任何类型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的社会统治形式呢？关键在于所有制的根本属性。

前面说过，由于地球上的一切自然资源从来都只能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的天然性质，任何个人、任何家族甚至任何民族都没有永远占有和支配哪部分自然资源的绝对理由和特殊权利以及专制措施等等。所以，人类社会以往任何时代的任何形式的自然资源私有化现象，原则上都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私有制。

但是，资产阶级所有制主要是建立在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以及生产资金和其它性质的物质财富基础之上的。

显而易见，这种类型的生产资料以及物资财富表面上并不具备全人类共同财产的天然属性。而且，在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去占有和支配这种类型的生产资料以及物质财富等等，必将成为促进和推动社会迅速发展和进步的原始动力。所以，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不断提高，占有和支配这种类型的生产资料以及物资财富的人必将越来越多，以至于最终达到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其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性质。

这样一来，以私人能够合法占有和支配非自然资源的生产资料以及物资财富为法治基础的自然资源私有化现象也必将逐渐神圣不可侵犯，从而慢慢形成了所有社会生产资料都能够合理合法地完全私有化并受到确切保护，而且绝对不可能再被强行全面动摇和彻底破坏的资产阶级现代社会经济基础。

由此可见，人类社会只有在逐渐进入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时代的过程中，才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制现象。而且也只有等到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国家和地区全都建立健全了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所有社会生产资料都能够归私人所有，所有社会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都能得到确切的保障和维持，任何性质的社会暴力革命和特权专制统治客观上都绝对没有产生和存在的必要和可能以后，资产阶级所有制才有可能真正神圣不可侵犯。

同样，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也将是争议必定激烈的一个很大的论题，我也将专门撰写著述对其进行全面详尽的阐述和论证，在这里，我也仅是大概表明一下我的主要思想观点而已。

只要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都能够全面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时代，那么，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属于绝对意义上的私有制。但在只有部分国家和民族能够相对全面地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准资产阶级时代，世界上则必然会同时存在着多种所有制形式。

（五）社会主义暨共产主义社会发展阶段，即社会主义暨共产主义时代

这是我们人类社会在所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客观上都完全分散掌握在全体居民的个人手中，整个人类世界在全部生产资料完全私有化并能够得到确切保障的基础上，建立和完善了基本统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整个人类社会生产的规模，客观上不仅已经完全达到既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不断增长的各种物资和精神的需要，而且还有大量的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的程度的经济基础上，可以真正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理想生存形态的时代。

距离我们现代人还十分遥远的所谓社会主义暨共产主义时代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应该是：由于能够从根本上全面满足所有个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和空间的新生产力——即在资产阶级时代就已经迅速崛起的服务性产业的无限发展和进步；再加上资产阶级所有制的最理想的高级形态——即完全私有化的股份所有制的发展和进步等客观原因，人类社会的所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占有权和支配权，必将以各种形式逐渐分散掌握在全体居民的个人手里，从而全面实现了生产资料的私有社会化，使社会全体成员最终都能成为既拥有一定数量的社会资本坐吃红利，又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来增加收入的能够相对自由发展的人，并在这个基础上，使“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而一切人的自由发展又成为整个人类社会迅速发展和不断进步的原始动力。

在我看来，由于根据人类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形成与变化的客观规律进行推论，整个人类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最终将会在全面和彻底乃至绝对私有化的基础上形成社会化。所以，将整个人类社会未来理想生存形态称之为“共产主义社会”极不准确。

因为，“共产主义”，顾名思义是“有关共同生产的思想、理论和主张”。所以，非常容易让人们理解为“强制集中所有社会生产资料，有计划、有组织地统一进行共同生产的思想、理论和主张”。而且，举世公认的正统和权威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也确确实实无可争辩地把人类社会实现甚至创造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完全建立在“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的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22] 的基础之上的。

但是，严格从“共产主义”这一概念的本意上来认识和分析，共产主义学说体系对“共产主义”这种权威的解释和使用，客观上是不准确、不全面的，带有明显的思想误区和强烈的政治偏见。

因为，如果我们能够不受任何政治和社会因素的影响和干扰，单纯从字面上来客观而科学地研究和分析“共产主义”这一概念，那么，我们就会不难发现，“共产主义”这一概念，并不是只能理解和解释成“强制集中所有社会生产资料，有计划、有组织地统一进行共同生产的思想、理论和主张”，她还能理解和解释为：现代资产阶级工业时代的社会全体成员，受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能回避和违抗乃至改变的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和消费的客观规律的束缚和制约，完全不由自主地自然而然形成的共同生产的社会形态。

不仅如此，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人类社会自从开始使用生产工具、特别是开始使用机器生产工具进行生产以后，也就开始出现共同生产的社会现象了。而且，如果我们单纯从社会全体成员是否“共同生产”来判断社会性质和时代标志的话，那么，我们也就永远也都绝对不可能做出客观而合理的、能够令所有人信服的正确解释的。

因为，只要我们对现代社会生产、特别是资本主义工业生产的一般现象和主要特征进行深入研究和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其实所有人都在生产。也就是说，至少在资本主义世界，“共同生产”早已是社会的主要特征了。

“一个哲学家生产观念，一个诗人生产诗，一个牧师生产传道，一个教授生产讲义纲要等等。一个犯人生产犯罪。如果我们更仔细地考察最后这个生产部门和社会全体的关系，那么我们就会免去许多偏见。犯人不止生产犯罪，并且生产刑法，以及由此生产讲授刑法的教授，同时还生产讲义纲要。……。视情形如何，犯人还生产有道德教训意义的印象或悲惨的印象，并因此对公众的道德感觉和审美感觉的运动，提供一种服务。……。其次，犯人还生产警察法庭和刑事法庭、侦探、法官、刑吏、陪审员等。……。犯人对于生产力的发展所及的影响，还可更详细地来指出。”[23]

照此推理可想而知，现代人类社会的所有所谓罪犯客观上都在生产，那还有谁没在生产呢？婴儿在“创造”和促进所有有关妇幼保健和母子生活等方面的产品的生产；死人在“创造”和促进所有有关殡葬礼仪和追悼怀念等方面的用品的生产，等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代人类社会还有谁不是生产者呢？

众所周知，现代人类社会举世公认的所谓“共产主义理论宗旨”，主要是针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因为在这个社会里是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24] 但是，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自己发现的有关“一个犯人生产犯罪”的客观规律进行推论，他们有关资本主义“社会里是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政治判断的客观前提也是绝对不完全真实的。

我们知道，从客观上来讲，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都属于社会劳动；劳力者和劳心者都属于劳动者。那么，毫无疑问，资产者以及一切类型的剥削者，至少都属于从事脑力劳动的劳心者。既然资产者以及一切类型的剥削者客观上都属于劳动者，那么劳者不获，获者不劳又从何谈起呢？

仔细观察和认真分析我们周围的任何一个资产者的产生和维持以及成长的一般现象和主要特征就不难发现：一般来说，即便就是在相对来说最自由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劳者不获是有可能的，但获者不劳是绝对不可能的。

试想，那一个资产者为了创造和增值以及积累和维护自己的资产而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常人难以体会的心机和精力呢？即便就是继承祖业，他这辈子不劳而获，并不等于他的财产在上辈子也是不劳而获的。再则，就是一个人凭空无缘无故地得了一大笔资产，但假如他从此绝对不劳心劳力去经营和管理这笔资产的话，那么，“坐吃山空”，在竞争日益激烈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他很快就会因为丧失全部资产而成为无产者的。所以，用真正意义上的“共产主义”思想原则，是无法批判和否定资产阶级以及一切剥削阶级的。

再则，即便整个人类社会最终进入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的推论是真实的，那么，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推论的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都将无一例外地最终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的所谓客观规律进行分析，建设甚至创造共产主义社会，绝对不是共产党统治的国家和民族的特殊运动，所有国家和民族，以及所有阶级和政党、包括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等等，都在有意无意地建设甚至创造共产主义社会。

毫无疑问，既然共产主义社会是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最终不得不进入的理想社会，既然人类社会全体成员实际上都不由自主地在为整个人类社会最终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而奋斗着，那么，显而易见，共产党人始终坚持的建设甚至创造所谓共产主义社会的所有思想和理论以及主张等等，实质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意义。

当然，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进行推论，我们人类社会在遥远的将来必然会进入一个同一的、完美的社会发展时期的，绝对不可能永远保持眼前的这种所谓“政治多元化”状态。关于这一点，我在本书中的有关章节里多次阐述和论证过，在此就不赘述了。

那么，应该用什么称谓来表示我们人类社会未来理想生存形态比较客观和真实呢？

根据我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的理解和认识，以及结合对眼前人类历史运动以及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制度形成与变化的真实关系和客观规律的分析和推论，确定我们人类社会未来完美的生存形态，应该是建立在所有社会生产资料都能够完全、彻底并且绝对私有化，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生产资料社会化，然后在一切生产资料私有社会化的基础上，再形成一整套相应的、完美的社会意识形态的基础之上的。所以，用“社会主义”来称谓我们人类社会未来完美的生存形态是比较贴切的。

毫无疑问，有关我们人类社会未来完美的生存形态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等，也是争议始终都十分激烈的一个很大的论题。但是，由于这个时代距离我们现实生活实在过于遥远，根据我的粗略推算，至少也是几百甚至上千年以后的事情，现在探讨和争论没有任何现实意义。所以，我将在适当的时候撰写专著对此进行一般的推论和预测，以供世人评说。现在不过是大概表明我的主要思想观点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制度形式和性质，属于我在前面一节中所说的绝对意义上的公有制。

本章小结

本章根据我个人理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尝试着甄别和修正了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人类社会时代变迁的经典理论里的一些思想误区和错误推论。

当然，由于人类社会迄今为止所产生的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等等，因为各自不同的生存条件、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的社会关系、不同的经济实力等等，在各个发展时代所产生的不同的民族利益、不同的阶级对抗、不同的政治信仰、不同的统治体制等等，对各个民族和各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时代的变迁所起的决定性作用，以及所有这一切都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共同特征，必然会使人类社会不同时代的一些表现和特征，同时出现在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里，并且始终都在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相互制约、相互取代等等。所以，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这一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至少在所有阶级对抗和国家统治完全消亡之前，任何人都根本不可能准确划分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各个时期的纯粹的时代性质。

换句话来说就是：自从人类历史上开始出现生存危机和阶级对抗以及武装斗争现象以来，从来就没有而且也绝对不可能产生和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纯粹的奴隶主义国家、封建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国家，当然也绝对没有而且也绝对不可能产生和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纯粹的奴隶主义时代、封建主义时代、资本主义时代。受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发展和进步是逐步而缓慢的自然规律的制约，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新旧时代的交替和转换，也都只能逐步而缓慢地进行和完成，而且相互之间甚至对立双方还必然会具备一些共同的表现和特征。

但是，恐怕自从我们人类社会出现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以后，人们就开始探索和追求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试图建立和创造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了。然而，迄今为止，似乎人类社会不仅根本就没有发现和创造出举世公认的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而且还都没法确定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的举世公认的判断标准。

在我看来，人类社会之所以至今为止都无法确定举世公认的判断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的统一标准，并不是我们整个人类的思想认识和理论研究达不到所需的高度，而是我们整个人类的生存条件和生活水平达不到所需的高度。

不仅如此，只要我们整个人类的生存条件和生活水平达不到所需的高度，那么，人类社会不仅根本就不存在举世公认的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而且也绝对不可能制定举世公认的判断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的统一标准。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受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影响和制约，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乃至不同的时代，客观上始终都需要不同的自由的真谛、不同的民主的政治、不同的公平的法则、不同的理想的社会等等。

无论我们人类自身是否能够承认，也无论我们人类自身是否能够意识到，“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而这种对立在各个不同的时代是各不相同的。但是，不管这种对立具有什么样的形式，社会上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剥削却是过去各个世纪所共有的事实。因此，毫不奇怪，各个世纪的社会意识，尽管形形色色、千差万别，总是在某种共同的形式中运动的，这些形式，这些意识形式，只有当阶级对立完全消失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25]

然而，一个国家的阶级剥削和对立现象是否完全消失，并不是由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乃至社会暴力革命运动来决定的，“只要生产的规模还没有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就总会有支配社会生产力的统治阶级和另外一个阶级即贫穷和被压迫的阶级存在。至于这些阶级是什么样子，那就要看当时生产所处的发展阶段了”。[26] 也就是说：“一个社会即使探索到了本身运动的自然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27]

所以，只要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没有达到相应的高度，即便就是由能够掌握全部社会真理的天才领袖们组织成为统治阶级，也绝对不可能在哪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里完全消灭阶级剥削和对立现象。因此，探索和追求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建立和创造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等等，从来都只能是世界广大人民群众和所有有识之士的主观愿望和美好理想。

而且，不管二十世纪上半叶所产生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表面上是怎样强制消灭本国的阶级剥削和对立现象的，但是，受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制约，这些国家不但绝对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完全消灭阶级剥削和对立现象，而且还处在各种阶级和阶级斗争大面积产生和发展的前夜，只是表现形式和称谓习惯将会因为社会发展与进步而有所不同而已。

当然，这绝对不是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没有正确领导和积极实践所造成的，而且也绝对不能归咎于理论思想的偏差和国家领袖的失误等等，因为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能改变和否定眼前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当然也绝对不可能改变和否定客观存在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

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原理，相对来讲，人类可以说表面上没有根据而且似乎是绝对不合理的话，却不能做实际上没有根据而且客观上绝对不合理的事。人类所能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合理的因素，哪怕是疯狂的犯罪和残酷的战争等等。

“存在即合理”。黑格尔这一著名的哲学命题告诉我们要辩证的看待一切事物：只要是现实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只要合理的因素存在，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消灭它；任何企图从根本上消灭客观上还合理的事物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不论人们对它多么深恶痛绝。与此相反，只要是不合理的，就会不存在；只要存在不合理了，就不可能从根本上保住它；任何企图从根本上保住客观上不合理的事物的努力也是徒劳的，不论人们对它多么恋恋不舍。

面对人世间的一切事物，问题并不在于人类想做什么，去做什么；而在于人类能做什么，在做什么。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明主、神仙菩萨之类，也不要指望皇帝圣贤、英雄领袖等等，因为任何类型的社会意识形态本身都不会创造社会物资财富，而根本上能够决定和改变整个人类命运的只能是社会物资财富的生产和积累。

至于封建主义国有制及其观念和资产阶级私有制及其观念以及社会主义公有制及其观念等等，那种类型的社会意识形态适应人类社会物质财富的生产和积累，则完全取决于当时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对此，人类是没有选择和创造的余地和自由的。

在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未达到相应的高度之前，人类社会可以通过强行打富济贫的手段，产生和建立让所有人都共同贫穷而求基本生存条件的封建社会形态，但决不可能通过强制劫富帮贫的措施，产生和建立让所有人都共同富裕而求奢侈生活方式的理想社会形态。所以，在一个社会物资财富绝对不可能公平分配和共同享有的社会经济基础上，是绝对不可能产生和建立对所有人都公平和道德的统治体制和政治制度以及生存法则和思想观念等社会意识形态的。

从根本上来说，任何国家和民族都只能在眼前现实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的基础上，去建立和完善相对公平和道德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以及社会观念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所以，任何政党和阶级以及国家和民族，都绝对不可能随意创造历史和跨越时代；随意创造和建立所谓能够对所有人都公平和道德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以及社会观念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的，无论其动机多么纯正、目的多么高尚、思想多么正确、理论多么科学、立场多么鲜明、理想有多么美好、决心有多么坚定、上下有多么齐心、力量有多么强大。

而且，不管我们是否相信和承认，在人类历史发展的任何时代，不合适宜的思想理论和道德观念以及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乃至整个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其本身在理论上论证的再科学、再理想、再完美、再先进，也绝对不可能在社会上真正予以实施和推行。

与此相反，不管我们是否相信和承认，在人类历史发展的任何时代，能够在社会上真正能够予以实施和推行的思想观念和道德标准以及政治制度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其本身在社会上表现的再封建、再专制、再荒唐、再愚昧，也是相对合理和正确的。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国家的思想观念和道德标准以及政治制度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了，那需要改革乃至更新的只能是这个国家的思想观念和道德标准以及社会制度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而决不是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不管这种思想观念和道德标准以及社会制度和统治体制等等社会意识形态，在表面上看来有多么科学、多么理想、多么完美、多么先进；当然也不管新的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所导致的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多么令人难以理解和接受。

总而言之，根据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进行推论，只要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达不到相应的程度，任何国家和地区都绝对不可能建立和创造任何类型的完美和理想的统治体制和社会制度；也绝对不可能营造和推行任何类型的科学和先进的思想观念和道德标准。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领域所有有关自由的真谛和民主的政治以及公平的法则和理想的社会的研究和讨论，归根结底都“必然表现为关于真正的社会、关于人的本质的无谓思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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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0页。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1页。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1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3页。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3页。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85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8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8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8页。

[1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8页。

[1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6页。

[1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8页。

[1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2页。

[1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6页。

[1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5页。

[1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1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6页。

[2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6页。

[2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8页。

[2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2页。

[23] 参见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一卷，三联版，367页-369页；《马克思恩格斯论国家和法》439页。

[2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7页。

[2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1页。

[2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8页。

[2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11页。

[2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7页。

第八章 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

论现代人类社会历史运动中苏、中等国共产党人进行暴力革命和实施专制统治的光荣历史使命。

我们要想令人信服地全面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精心构思和绘制的有关创造社会主义国家的经典蓝图中的思想误区和错误推论，还必须面对二十世纪上半叶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的共产党人通过社会暴力革命夺取国家政权并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实践，并且客观而合理地阐述和论证其与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之间的真实关系。

这是因为，客观地回顾现代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整个自然发展过程，我们谁都不能否定这样一个历史现象：从表面上来看，马克思和恩格斯精心构思和绘制的有关社会主义国家的经典蓝图，虽然没有在他们当时所期望的那几个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里付诸实施，但是却在他们当时根本就料想不到的几个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国家里，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似乎全部付诸实践了。

显而易见，如果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所精心构思和绘制的有关创造社会主义国家的经典蓝图是不真实的，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解释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人类社会，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的共产党人无疑就是高举着共产主义革命的伟大旗帜，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为理论基础和思想原则，在被灵活运用甚至创造性发展的所谓共产主义理论思想的正确指引下，组织和领导广大革命人民通过坚苦卓绝的社会暴力革命夺取国家政权并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事实，才能合情合理地让人们了解和认识其中的真实关系，并且令人信服地说明苏联和中国等国建立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想象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是根本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呢？

本章将通过对人类社会赋予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的共产党人革命或者统治的特殊的历史使命的全面分析研究，并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与已掌握统治权的共产党人在实践中所实施的实际建立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加以比较鉴别，尝试着揭示其中的客观规律和真实关系。

一、共产党人与现代革命

众所周知，共产党人成功的革命实践，集中表现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和地区。

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我们知道：“革命不能随心所欲地制造，革命在任何地方都是完全不以个别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1] 那么，什么是导致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能够进行成功的革命实践的完全不以个别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情况呢？

无须运用具体的资料，我们不难确定这样的历史事实：共产党人能够成功地进行革命实践的几乎所有国家和地区，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都极为低下和落后，其社会生产资料都是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都是以手工劳动为主，广大劳动人民还不得不依赖封建土地所有制及其意识形态来长期维持基本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暂时还根本不能容忍和接受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所导致的两极分化等社会弊病。

尤为重要的是，这些国家和地区，当时都处在传统的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已经开始土崩瓦解的非常的历史演变阶段。在十九世纪下半叶至二十世纪初，由于世界资本主义列强的疯狂掠夺和本国封建主义统治的残酷压迫以及其它种种天灾人祸，致使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所有民族都长期陷入苦难深重和极度屈辱的深渊之中，广大劳动人民不仅始终都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并且还不断受到由此而引起的各种形式的社会动乱和战争的困扰。

从以上导致二十世纪上半叶苏、中等国和地区的共产党人能够成功进行革命实践的各种情况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整个民族当时迫切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必须在现有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上，尽快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政权，以抵御世界资本主义列强的疯狂掠夺；完善一种严厉的统治体制，以制止各种形式的社会动乱和战争；推行一些行之有效的社会措施，以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创造一种深得民心的政治信仰，以束缚制约所有革命者或建设者的思想行为。

那么，对于一个社会生产资料还只是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还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国家和地区的广大革命人民来说，面对已经腐败透顶并已开始土崩瓦解的传统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面对与本国社会生产力发展状况还不相适应的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统治体制和思想观念等，建立一个什么类型的国家政权，才能抵御世界资本主义列强的疯狂掠夺？完善一种什么性质的统治体制，才能制止各种形式的社会动乱和战争？推行一些什么原则的社会措施，才能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创造一种什么形式的政治信仰，才能束缚制约所有革命者或者建设者们的思想和行为呢？

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2] 这一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进行推论：一个国家建立什么类型的国家政权，完善什么性质的统治体制，推行什么原则的社会措施，创造什么形式的政治信仰等等，完全取决于这个国家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

毫无疑问，由于共产党人能够成功地进行革命实践的几乎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资料都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都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所以，他们所能成功建立的国家政权，所能成功完善的统治体制，所能成功推行的社会措施，所能成功创造的政治信仰等等，也就必须适应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社会经济基础，并且首先能够在这种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上，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

现在我们简单地推理和分析一下，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这种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上，要想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首先就必须要尽可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而要想尽可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就必须要尽可能保证每一个劳动者都能有地种、有工作、有收入。而要想尽可能保证每一个劳动者都能有地种、有工作、有收入，就必须要尽可能保证社会生产资料始终都能平摊到每个劳动者身上。而要想尽可能保证社会生产资料始终都能平摊到每个劳动者身上，就必须要创造一个至高无上的社会权威来全权占有和统一支配全部社会生产资料。而要想创造一个至高无上的社会权威来全权占有和统一支配全部社会生产资料，就必须要强行取缔和禁止所有形式的私有制，就必须要制定和推行各种专门的政治制度和社会措施来强行维护和巩固这个至高无上的社会权威，就必须要由至高无上的社会权威来统一计划、统一生产和统一分配，就必须要强行剥夺和压抑所有私人发财致富的权利和欲望，就必须要想方设法让社会全体成员客观上都只能听命于最高权威，就必须要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完全封闭起来进行建设以抵制国外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侵蚀和征服等等。

通过以上这种简单的推理和分析，我们不难看出，一个国家和地区在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经济基础上，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的最理想的社会统治体制的主要特征有以下几点：

（一）要尽可能彻底“消灭私有制”，禁止任何个人占有社会生产资料，想方设法“剥夺”社会上任何个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利”。[3]

（二）要以各种理由、各种手段和方式，强行把一切社会生产资料集中在国家即统治阶级手里，由统治阶级统一支配。

（三）要采取各种手段和方式，强制推行专门的政治制度和竭力实施特别的社会措施，以塑造和维护国家统治领袖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四）要从根本上强行剥夺和压抑社会上所有私人发财致富的权利和欲望。

（五）要千方百计地迫使社会全体成员客观上都只能听命于国家最高权威。

（六）要竭尽全力地把国家完全封闭起来进行建设，坚决抵御世界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以各种形式进行的影响和侵蚀以及掠夺和破坏。

（七）要想方设法塑造和维护一个能够与当时广大各种类型的无产阶级和贫苦百姓以及有识之士对“社会普遍改造的最初的本能的渴望相适应的”[4]、表面上看来是无懈可击的、而且原则上不能容忍任何人怀疑和反对的精神桎梏，以便强行束缚和制约社会全体成员的思想和行为防患未然；以便不断调动和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情感和斗志创造奇迹。

显而易见，以上特征无疑只有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才有可能具备。

通过以上简单的分析和推理，我们应该不难发现这样一个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在以自然资源为主要和基本的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简单的农、牧业和手工作坊等小生产为主要生产方式和生存手段的、社会和民众的整体生活状态非常贫困、落后、分散、固定、封建、愚昧、野蛮甚至原始的自然历史发展阶段，由于生产能力的整体水平还十分低下，物质财富的社会积累还非常可怜，国家机器的法治力量还软弱无能，统治阶级的政治地位还摇摆不定等客观原因，不论通过何种方式夺取国家权力的统治阶级，也都只能建立和完全依赖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和观念来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以及维护和巩固自己的特权统治地位。

而且，我们也不难看出：对于一个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国家和地区来说，资产阶级所有制及其生产方式和社会运动以及以此为基础的所有思想原则和政治信念与统治体制和社会措施等，显然还都暂时不合适宜。

这是因为，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在社会生产资料还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还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自然历史发展阶段里，以资产阶级私有制为基础的自由竞争和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为宗旨的资产阶级生产方式和社会运动，是导致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产生严重和畸形的两极分化，并把大多数劳动者和社会成员推向贫穷和饥饿乃至死亡线上挣扎的根本社会原因；而且也是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不断发生此起彼伏的各种类型的社会动乱和武装革命以及民族战争的直接政治因素。

显而易见，经济基础客观上还处在人类社会的这一自然历史发展阶段的国家和地区，能够让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普遍饥饿和死亡以及各种动乱和战争之苦的广大劳动人民，尽快摆脱饥饿和死亡的不断威胁，早日结束动乱和战争的长期困扰的最佳途径和办法，只能是组织和领导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的广大革命人民，通过社会暴力革命和其它政治手段，推翻代表有产阶级的专制政府，夺取统治整个社会的专制权力，暂时取缔和消灭一切形式的私有制，将社会生产资料尽可能全部地集中在国家即新形成的特权统治阶级手里，建立一个新型的、强大的、集权的、尽可能实现全社会统一计划和生产以及分配的、暂时能够全面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最低生存条件和需要的、暂时能够有效抵御资产阶级运动和观念的冲击和侵蚀的、客观上只能完全封闭建设和独立发展的、体制上必须坚决限制民主政治和公民人权的、实际上非得强制压抑公众个性和百姓自由的、根本上仍然属于封建特权专制统治类型的、现代的、各种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来统治社会和民众。

所以，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人类社会历史运动过程中所产生的苏联和中国以及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社会统治体制的真正社会性质是：由通过成功的社会暴力革命而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建立和巩固的、能够暂时适应这些国家和地区当时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符合这些国家和地区当时广大劳动人民根本利益和普遍愿望的、新型的、现代的、客观上仍然属于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类型的、各种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计划经济统治体制。

这些国家在这个历史时期所产生的、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建立和巩固的国有特权专制计划经济统治体制的客观的进步作用和实际的革命意义是：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这些国家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还极不适宜的社会发展时期，暂时但尽可能彻底地取缔和禁止必然产生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一切类型的私有制以及相关的社会行为，将所有社会生产资料严格控制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手里，建立一个新型的、现代的、但客观上仍然属于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类型的、由中央集权进行统一计划、统一生产、统一分配的国有特权专制计划经济统治体制，以便于在极为贫穷和艰难的社会基础上保障和维持社会广大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

不仅如此，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的一个相应的社会发展时期内，还必须利用特权统治的地位和专制决策的权力以及暴力革命的资格和人民群众的崇拜等一切政治条件和社会基础，竭力去创造和追求整个社会和全体人民在思想意识形态领域的完全统一以从根本上防患于未然。

这是因为，一个国家和地区在社会生产能力整体水平还十分低下，社会物质财富实际积累还非常可怜，国家法治机器的基础设施还十分薄弱，特权统治阶级的政治地位还动摇不定的社会发展时期，特权统治阶级客观上还必须依赖各种形式的政治信仰和个人崇拜以及传统观念甚至宗教迷信，来强化和巩固自己的社会权威和特权地位，以便于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

因此，在二十世纪上半叶所产生的那些由能够接受现代科学思想观念的共产党人统治的国家里，由于传统的皇权帝制和宗教统治以及其它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观念都已基本丧失其社会功能，因此，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客观上也就只能利用已成功组织和领导了社会暴力革命而受广大民众无限崇拜和迷信的国家领袖的思想原则和共产党人的政治信仰等，全面并严厉地强制控制和束缚所有人的思想行为，以适应和配合社会全体成员都必须依赖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而生存的经济基础和统治条件，从根本上坚决抵制和反对一切资本阶级思想和观念以及生产和运动对社会经济基础和民众生活条件的不断侵蚀和影响，从而有效地防止民间因贫富两极严重分化而导致大规模的社会动乱和暴力活动。

不仅如此，在整个国家经济以及广大人民生活还极为贫穷和困难的非常艰苦的基本建设时期，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还必须以强制压抑社会公众个性的自由发展和牺牲少数个人奢侈的生活条件为代价，采取普遍的禁欲主义和简陋的平均主义原则和措施等等，竭尽全力地以此加强和巩固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的宁静以及民众的团结，以便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

总而言之，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人类社会历史运动过程中所产生的苏联和中国以及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是：在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封建土地所有制经济基础上，建立和巩固一些强大的、完美的、新型的、现代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组织和领导这些国家的广大劳动人民通过一段时间的自力更生和艰苦奋斗的封闭建设，相对安定和人道地逐渐完成资产阶级所有制能够大面积产生和发展的资本主义生产和资产阶级运动的原始积累，为今后能够早日全面而平稳并尽可能减少痛苦和灾难地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奠定社会经济和政治以及各个方面的基础。

从根本上来说，各种形式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也是人类社会在相应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基础上必须建立和巩固的社会统治体制。它不但适应社会生产力在经济基础十分低下的条件下的进步和发展，符合不得不以非常简单和落后的生产方式来维持和保障贫穷和愚昧的生存条件和生活方式的广大劳动人民的基本利益，而且也和他们对社会进行普遍改造的最初的本能的渴望完全一致。因此，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在其它性质的社会统治体制还不适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的历史时期，是唯一合理的社会统治方式。

毫无疑问，各种形式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的人类社会发展阶段，同样也是保障和促进人类社会生产力进步和提高的一个自然历史发展阶段，任何国家和民族都不可能避开和取消这个自然历史发展阶段。人类社会的这个必不可少的自然历史发展阶段的统治者，只能是由于各种历史和政治的原因而拥有固定的特权统治地位和掌握特许的专制决策权力的、能够以国家或者其它权威名义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特权统治阶级及其代表。

由于“人们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产力——这是他们全部历史的基础，因为任何生产力都是一种既得力量，以往活动的产物。”[5] 所以，通过社会暴力革命夺取了国家政权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也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产力，更不可能随意改变自己的生产力。因此，不管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掌握着多么正确的理论思想，崇拜着多么理想的政治信仰，领导着多么强大的人民群众，控制着多么丰富的自然资源，他们也只能在自己国家所处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现实基础上，建立相应类型的国家政权，完善相应性质的统治体制，推行相应原则的社会措施，采用相应形式的政治信仰等等。

由于人类社会所产生的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客观上不但绝对不可能比任何资本主义发达工业国家的资产阶级大工业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高级和先进，而且连最初的大工业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都远没有形成，所以，不论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如何塑造这些国家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其真正的自然形态和根本性质，也绝对不可能比任何发达资本主义工业国家高级和先进。

毫无疑问，只要用适应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发展和进步的最理想的社会统治体制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来对照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治的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建国以后很长一段时期内的社会发展和变化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我们就不难发现：二十世纪所产生的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实际上都有意无意地在千方百计竭尽全力地建立和巩固适应本国封建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发展和进步的最理想的国有统治体制。

但是，如果说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所建立和巩固的只能是封建统治体制类型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的话，那么，又如何解释这些国有统治体制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主张建立的社会主义社会统治体制极为相似的现象呢？

二、现代革命与共产主义

显然，只要我们不必计较当时促成苏联和中国等一些国家和地区爆发能够推翻现存统治的社会暴力革命的经济基础以及其它客观原因的话，那么，从表面上来看，苏联和中国等国的共产党人无疑就是高举着共产主义革命的伟大旗帜，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为理论基础和思想原则，在被灵活运用甚至创造性发展的所谓共产主义理论思想的正确指引下，鼓动和激发以及组织和领导广大革命人民经过长期坚苦卓绝的武装斗争，最终推翻了现存统治夺取了国家政权，并且基本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精心构思和绘制的有关社会主义国家的经典蓝图，建立了一个个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

对于无产阶级在通过暴力革命夺取国家政权以后，应该如何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问题，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在《共产党宣言》中就已经明确指出：“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显而易见，不用任何具体的材料以及数据我们也能肯定：只要用“共产党人”这个概念取代“无产阶级”这个概念，那么，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的一个不太长的时期内，几乎都相对顺利地完全实现了这一政治目标。不仅如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主张的建设与创造社会主义社会的十大基本措施，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里，也都一一被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几乎彻底贯彻和完全落实了。下面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对照：

（一）剥夺地产，把地租用于国家支出。

尽可能将一切社会生产资料收归国有，这无疑是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救国之道和立国之本。相对来说，首先以国家的名义占有和支配所有自然资源等，恐怕是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在夺取国家政权以后相对来说最容易做成的头等大事之一。既然一切土地资产都归国家所有，并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一支配，还能存在和出现是否把地租用于国家支出之类的问题吗？

（二）征收高额累进税。

毫无疑问，一个国家征收高额累进税的前提，必须是社会上客观存在私人高额收入的合法现象。试想，在社会生产资料已经全部收归国有，几乎所有社会生产活动和物资分配行为都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以国家的名义统一组织和领导，而且视私人生产经营和雇佣劳动为非法的建国初期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里，还有可能存在和出现私人高额收入的现象吗？

（三）废除继承权。

我们知道，在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成立以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为了确保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在大多数劳动人民本来就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又通过一系列的政治运动和强制措施，剥夺了几乎所有富人的财产。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继承的呢？

（四）没收一切流亡分子和叛乱分子的财产。

在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建国初期，别说一切流亡分子和叛乱分子的财产，就是那些非流亡和非叛乱的地、富、反、坏、右，以及其他剥削阶级的财产，也都被逐渐全部没收了。

（五）通过拥有国家资本和独享垄断权的国家银行，把信贷集中在国家手里。

在一切社会生产资料收归国有，所有社会生产活动和经营行为都只能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来统一进行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全部银行理所当然要完全控制在以国家的名义出现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手里。这样一来，这些国家和地区显然也就不可能存在是否把信贷集中在国家手里之类的问题了。

（六）把全部运输业集中在国家手里。

在一切社会生产资料都已经收归国有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里，岂止是全部运输业，几乎所有社会生产活动和经营行为都只能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以国家的名义组织和领导了。

（七）增加国营工厂和生产工具，按照总的计划开垦荒地和改良土壤。

不难想象，在一切社会生产资料都已经收归国有的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里，还有可能存在和出现增加私营工厂和生产工具，以及不按照总的计划开垦荒地和改良土壤的行为和现象吗？

（八）实行普遍劳动义务制，成立产业军，特别是农业方面。

中国五十年代盛行的生产建设兵团的屯垦戍边，六十年代的社会青年支援边疆，以及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大规模社会政治运动现象，无疑都是这一社会措施的完美体现。

（九）把农业和工业结合起来，促使城乡之间的对立逐步消失。

这无疑是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梦寐以求并且竭尽全力想予以实现的目标。苏联共产党在建国初期试图全面实施的军事共产主义化的计划，以及中国共产党在建国初期准备普遍推广的城乡人民公社化的运动等等，显然都集中反映了这一社会措施的基本精神。

（十）对一切儿童实行公共的免费的教育。取消现在这种形式的儿童的工厂劳动。把教育同物资生产结合起来，等等。

不可否认，几乎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在客观条件允许的基础上，始终都在想方设法并竭尽全力地实施和完善这一社会措施。

通过以上对照，我们不难看出，只要我们不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当作“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6] 只能“在一切文明国家里，即至少在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同时发生”的话，[7] 那么，人类社会所出现的几乎所有能够完全实现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治的国家，就都可以当之无愧地成为社会主义国家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必机械和教条地去死搬硬套马克思和恩格斯阐述和论证共产主义理论原理时的社会经济基础，而是根据他们所推论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的基本原则精神，来观察和对照所有实现共产党统治的国家在建国以后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的话，就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从表面上来看，几乎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只要是客观条件允许，在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阐述和论证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等等方面，都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不论苏联和中国等国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以后是如何认真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的，也绝对不可能因此而证明他们所建立和巩固的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想象的社会主义国家。

这是因为，说句肯定会让许多正直的共产党人十分反感并极为沮丧的实在话：只要我们不必在乎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所必需的社会经济基础的话，那么，根据任何贫穷而落后的封建国家都绝对不可能存在从根本上阻碍统治阶级强制推行和全面实施所谓社会主义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的客观因素进行推论，任何时代的能够确立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的国家和地区，只要统治阶级愿意全面接受所谓共产主义理论思想的束缚和制约以及认真遵循所谓共产主义政治信仰的原则和规矩，应该都可以在自己统治的社会里几乎不折不扣地去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的。

不仅如此，如果我们不必顾及马克思和恩格斯所确定的共产主义革命所必需的社会经济基础，仅从具体条款的字面上来理解贯彻和落实他们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所必需的客观要素的话，那么，我们将会发现：相对来说，一个国家和地区越是地大物博，越是历史悠久，越是贫穷落后，越是人口众多，越是没有工业，越是缺乏文明，也就越是容易消灭私有，越是容易实现国有，越是容易封闭建设，越是容易一致对外，越是容易计划生产，越是容易统一分配，显而易见，当然也就越是有利于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

而且，由于人类社会有史以来所有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国家和地区，其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所有这些国家和地区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尽管形形色色、千差万别，总是在某种共同的形式中运动的，这些形式，这些意识形式，只有当阶级对立完全消灭的时候才会完全消失。”[8]

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人类社会的所有国家和地区，不论现有的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处在怎样的发展程度上，只要统治阶级能够在社会上不折不扣地去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都可以创造人类理想的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社会。

但果真如此的话，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阐述和论证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9] 的共产主义的基本理论原理也就明显不真实了。

而且，以此推论，假如客观事实能够证明共产主义的基本理论原理是不真实的，那么，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全部思想基础：即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在每一历史时代的什么性质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产生什么性质的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10] 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也就肯定是不真实的了。

这样一来，既然能够认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全部思想基础都是不真实的，也就可以肯定人类社会客观上并不存在什么自然的发展规律，那么，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贯彻和落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而创立的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社会又怎么可能真实的了呢？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确定这样一个客观事实：根据实现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的社会生产的整体规模以及经济基础进行推断，苏联和中国等国所建立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想象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相隔整整一个资产阶级时代。换句话来说，就是：不管苏联和中国等国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主观愿望多么美好，客观实践如何尽力，也绝不可能改变和否定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实际社会经济基础还处在暂时不能适应资本主义生产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的客观现实。

总而言之，由于人类自身绝对不可能随意改变和否定决定社会统治体制性质的社会经济基础的自然形态，所以，人类社会赋予苏联和中国等国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的主要特征只能是：在传统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已经不适应以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暂时不适应这些国家的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历史时期，灵活而巧妙地借用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所创立和主张的政治信仰和社会理想的思想威力和精神作用，建立和巩固暂时适应社会发展和进步的、仍属于封建统治类型的、现代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在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上，竭力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以便于这些国家和民族能够相对人道地完成向现代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时代的过渡。

三、共产党人与共产主义

我在前面已经阐述和论证了这样一个思想观点：即便就是几个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的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也都绝不可能通过实施马克思和恩格斯所精心构思和绘制的经典蓝图来创造所谓理想的社会主义国家。

但是，我们又应如何来解释苏、中等国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基础上，表面上不仅都曾经非常认真地贯彻和实施了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而且还不可否认地取得了举世震惊的巨大成就这一客观历史事实呢？

我现在根据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具体实施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前后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来大概分析一下其中的真实关系，以启发人们认识和了解人类社会赋予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的根本性质。

当然，我们首先必须肯定这样一个基本的历史事实：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而几乎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实施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都是以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社会为基础的。

因此，站在正统的共产主义理论体系的原则立场上来说，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实践中所实施的实际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所依赖的社会经济基础完全不同，所以，不论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实践中所实施的实际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表面上如何相似，也不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在客观上为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取得巨大的历史成就所起的指导作用表面上如何重要，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有关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实践中所实施的实际建立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之间也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人类社会的一切历史运动都只能以当时的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为基础，并且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的制约下进行。没有相应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作基础，不管领袖的指导思想有多么正确，不管人们的主观愿望有多么美好，不管国家的综合国力有多么强盛，不管民众的整体力量有多么伟大，也绝对创造不出理想的社会生存形态的。

“革命不能随心所欲地制造，革命在任何地方都是完全不以个别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11] 同样，社会措施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实施，社会措施能否实施以及能否取得预期的效果，在任何地方也是完全不以个别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

二十世纪人类社会所产生的所有共产党统治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也都是完全不以个别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根据马克思所阐述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12] 的基本理论原理进行推论，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社会基础上，只能建立与之相匹配的政治统治体制，实施与之相适应的社会改造措施，绝对不可能真正建立必须“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政治统治体制，也绝对不可能真正实施必须“是以现代的资产阶级社会以及相应的物资生活条件和相当的政治制度为前提的”社会革命措施的。

因此，不管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在表面上有多么相似，在形式上有多么雷同，在思想上有多么接近，在观念上有多么相象，仅仅由于两者所赖以生成和予以实施的社会基础的完全不同，也就可以从根本上决定两者的革命性质、社会作用、进步意义、历史使命等也都是截然不同的。

具体说就是：不论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可不可以做到，也不论世界在未来历史上能不能够实现，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原则上只能是建立在他们所想象的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已经能够垄断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基础之上。其革命性质就是坚决打击和消灭似乎已经阻碍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资产阶级；其社会作用就是试图通过摧毁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来彻底解放全人类；其进步意义就是希望能够彻底打破束缚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发展和进步的桎梏；其历史使命就是竭力促使人类社会早日结束资产阶级时代而进入共产主义社会。

不论权威们在意识形态中愿不愿意承认，也不论民众在思想感情上能不能够接受，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完全都是建立在当时几个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国家的社会基础之上的。因此，其革命性质就是暂时打击和消灭正在给社会和民众制造灾难和罪恶的有产阶级；其社会作用就是通过暂时取缔和禁止私有制来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其进步意义就是集中全部社会生产资料以帮助广大劳动人民渡过极为贫困的非常时期；其历史使命就是更新和完善封建统治体制和社会制度以便早日完成资本主义生产的原始积累。

显而易见，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主张打击和消灭资产阶级，是“因为社会上文明过度，生活资料太多，工业和商业太发达。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这种关系的阻碍；而它一着手克服这种障碍，就使整个资产阶级社会陷入混乱，就使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存在受到威胁，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13] 也就是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主张打击和消灭的是完全处在巅峰状态中，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而且是因为它们已经开始妨碍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了。

但是，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打击和消灭资产阶级的时候，这些国家客观上还绝对不存在“社会上文明过度，生活资料太多，工业和商业太发达。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这种关系的阻碍；而它一着手克服这种障碍，就使整个资产阶级社会陷入混乱，就使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存在受到威胁，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的现象。所以，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打击和消灭资产阶级，只能是因为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还绝对不适宜这些国家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存在和发展严重破坏了这些国家的生态平衡，迫使这些国家的广大劳动人民长期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所以才不得不暂时将其彻底灭绝以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以便使这些国家的社会经济基础能够在新型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早日发展到完全适应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存在和发展的程度。

也就是说，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主张通过共产主义革命消灭资产阶级的政治动机的根本区别是：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的社会实践中所积极打击和消灭的不仅是完全处在萌芽状态中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而且还因为它们正在全面破坏和摧毁寿限未到的、这些国家的广大劳动人民还必须赖以生存的封建土地所有制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和观念。

由此可见，从根本上来说，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之所以表面上能够贯彻和实施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并且组织和领导这些国家的广大人民在人类历史上取得不可否认的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等，完全是因为当时这些国家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还根本不能适宜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存在和发展，而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愿意接受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以及正确理解共产主义理论原理的结果。

即便人类社会从没有过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国家的社会暴力革命也必然会大规模发生，以便于这些国家能够通过消灭大量过剩人口和重新分配物质财富等等残酷方式，从根本上暂时恢复生态平衡；

即便人类社会从没有过共产主义理论思想，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国家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也必然会遭到暂时的打击甚至消灭，以便于这些国家的统治阶级能够通过集中社会生产资料统一生产和分配等等专制方式，暂时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

即便人类社会从没有过社会主义施政纲领，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国家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也必然会更新和完善，以便于这些国家的统治阶级能够在相对稳定和人道的社会基础上，有意无意地组织和领导广大劳动人民完成资本主义生产的原始积累；

即便人类社会从没有过社会主义政策措施，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国家的社会生产和人民生活在其它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客观上仍然会逐步发展和不断进步，没有什么力量能够从根本上阻止这些国家和民族将来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等等。

总之，人类社会从来都不是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任何国家也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先进的上层建筑领域在决定和支配什么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的变化和改造。而恰恰相反，人类社会从来都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任何国家也从来都是所谓落后的社会经济基础在决定和支配所谓先进的上层建筑领域的变化和改造。

“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深思才能了解吗？”[14]

所以，即便人类社会根本就没有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们的思想成就和理论指导，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也始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人类社会的历史运动也必须要不断地发展和进步。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和进步过程绝对不可能因为没有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们的思想成就和理论指导而出现任何差错，只不过是在表现形式和称谓用词等等上会有所不同而已。

由此可见，我们既不能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来证实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就是社会主义措施；我们也不能用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来验证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就是社会主义措施。

总之，按照正统的共产主义理论体系的原则思想来衡量，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赖以落实的社会基础根本不同，所以两者之间原则上根本就不能科学而认真地相提并论、相互比较、相互说明、相互论证等等；否则的话，只能是越并论越不同、越比较越费解、越说明越糊涂、越论证越沮丧等等。

不仅如此，在社会经济基础和广大民众生活不适宜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时，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以及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政治理论和社会措施似乎总是正确的，而且，社会经济基础越是低级和落后，广大民众生活越是贫穷和艰苦，这些政治理论和社会措施也就越正确；然而，一旦社会经济基础和广大民众生活开始适宜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时，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以及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政治理论和社会措施似乎又不正确了，而且，社会经济基础越是高级和发达，广大民众生活越是富裕和现代，这些政治理论和社会措施也就越不正确了。

所以，任何研究机构和专家学者不论花费多大代价，也都绝对不可能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积极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能够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之间的表面关系，来令人信服地解释眼前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那么，为什么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积极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能够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在表面上会如此相似和接近，以至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可以在几乎没有做多少太大的原则改动的前提下，就能用来全面武装自己的头脑和指导社会的实践，并且不可否认地取得了举世震惊的辉煌业绩和巨大成就的呢？

我个人认为，这一对于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都具有重大思想和政治意义的历史现象，正是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的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而促成的极有价值的一种巧合。

然而，如果说这两种中间隔着整整一个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措施之间没有一种的必然的因果关系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怎样才能正确解释这种具有极高社会价值的意识形态领域的历史性的思想巧合现象是如何发生的呢？

在前面我已经反复阐述和论证过这样一个不可否认的历史事实：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的那个时代，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总的实际需求来说，世界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实际规模还小的可怜，连几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民族自身的基本生存条件都难以满足，更别说去满足当时全人类几十亿人口不断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要了。

而且，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明确地告诉我们：他们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原则上只能建立在人类社会生产的规模已经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的经济基础之上。[15]

所以，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和反对我的这种看法：别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的那个时代，人类社会生产的规模绝对不可能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的程度；即便就是站在当今全球经济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恐怕也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出，人类社会生产的规模真正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的程度以后，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自己提出的人类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的生产规模进行推论，他们在理论上所主张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的前提，至少迄今为止在人类社会从来都是不真实的。

在前面我就已经说过：马克思和恩格斯并不是在纯学术研究的象牙塔中，完全凭空想象出那些所谓社会主义措施的。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不仅仅是思想巨匠，而且还是非常杰出和活跃的革命家，所以，面对全世界正在受苦受难的广大劳动人民，面对不可避免的即将爆发的全球性革命和战争，为了使自己的理论思想和政治主张能够切合社会实际，也就只能根据当时整个人类社会的实际状况和表面现象等，提出一些似乎可以让整个人类通过战争来彻底摆脱困境并进入理想社会发展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了。

由此可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那些所谓社会主义措施真正赖以形成的社会基础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已经能够垄断整个人类社会的资产阶级时代，而是当时整个人类社会大多数国家和民族还必须赖以生存的封建主义时代。

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难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为什么会如此相似和接近了，因为，他们的这些所谓的社会主义措施，实际上所真正赖以生成的社会基础是基本相同的。

也就是说，不管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的主观愿望如何，也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由于整个人类社会当时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客观上仍然处在封建主义时代，所以，他们以此为现实的社会基础而主张实施的以消灭资产阶级为目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从根本上来说，也只能是一种新型的封建主义措施。

而且，也正因为这样，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理论上所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不仅表面上与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在建国前后所能够实施的所谓社会主义措施非常相似和接近，而且还由于这些社会措施几乎完全适应那些还不适宜资产阶级存在和发展的封建国家的社会现状，所以客观上帮助这些国家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成功地完成了历史所赋予他们的特殊使命。

四、共产党人的使命终结

通过以上分析和比较，我想我们应该不难了解和认识二十世纪上半叶那些通过社会暴力革命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了，而且也应该不难理解和明确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与共产主义的学说体系之间的真实关系了。

既然所有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以及他们所利用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历史使命，其宗旨只能是建立和巩固适应本国封建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发展和进步的最理想的国有特权专制计划经济统治体制，那么，导致共产党人这一历史使命最终结束的客观因素和时代标志应该是什么呢？

“社会制度中的任何变化，所有制关系中的每一次变革，都是同旧的所有制关系不再相适应的新生产力发展的结果。私有制就是这样产生的。”而且，“对于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最初阶段来说，除了私有制，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所有制形式，除了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不可能有其他任何社会制度。”[16]

根据人类社会发展的这一自然规律进行推论：一个国家和地区不论处在哪种形式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只要社会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大面积和大规模的产生和发展不再会引起广大劳动者根本无法容忍和接受的严重和畸形的贫富两极分化，不再会导致国家政权和统治阶级根本没有能力解决和控制的大面积的饥饿和死亡现象，因而也就不再会引发遍及社会的此起彼伏的大规模的政治动乱和武装斗争以后，也就充分表明这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大工业发展时期的客观条件和历史时机已经基本成熟了。

从此以后，这个国家和地区将会随着社会私有体制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所必然导致的各种形式和内容的社会变革和体制转型以及政治演变等等，而势不可挡地逐步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大工业发展时期。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所有制及其生产和运动的社会基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大面积和大规模的产生和发展也需要相应的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从根本上来说，人类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大工业发展时期也不是社会暴力革命和意识形态斗争的人为结果，也只能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在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进步和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以后所产生的自然结果。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作为新生产力的资产阶级所有制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发展的各方面社会条件基本成熟以后，这个国家和地区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历史趋势是谁都无法阻挡的。

这是因为，人类历史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是资产阶级将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由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初级阶段提高到资产阶级大工业垄断整个人类社会生产的一个自然的历史发展阶段，任何国家和民族都绝对不可能永远避开和取消这个自然的历史发展阶段。人类社会发展的这个必不可少的自然的历史发展阶段的统治阶级只能是资产阶级及其代表，统治体制只能是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

因此，从根本上来说，苏东集团和中国等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在近期所发生的所有重大政治事变和社会改革，就是从各个方面表明了，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的客观条件和历史时机已经基本成熟。由此而产生的各种社会现象和变化结果，无不有利于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兴起和发展。

对此，我们只要稍微用心观察就不难发现，自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与进步迫使中国社会改革开放和苏东集团解体变质以后，这些国家和地区随着社会生产资料私有化程度的不断扩大和迅速加深，社会生产关系和生活方式以及生存观念和思想意识也都开始朝着资产阶级化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和转换，并必然会导致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开始无可奈何地逐渐削弱乃至最终丧失。

不仅如此，这些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因私有体制的迅猛发展和强烈打击而引起的全面腐败和逐渐衰亡等社会现实和发展趋势，也必然会迫使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不得不逐渐转变自己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立场和观念，开始自觉不自觉地建立和完善最终会让自己彻底丧失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适应资产阶级私有体制不断发展和进步的、符合资产阶级自由竞争原则和规律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

显而易见，不管当今人类社会是否有人承认和意识到这一点，对于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的全体人民来讲，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就是一场表面看来是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自己提倡和发动的，但实际上是由已经成熟的资产阶级私有制及其生产和运动的产生和发展以及进步所引导和迫使社会全体成员共同参与和积极推动并竭力促进的、几乎没有战场和硝烟的、但却肯定翻天覆地的、可以给他们的社会发展历史划时代的、伟大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革命运动。毫无疑问，这些国家和民族现在正在势不可挡地逐步全面地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

就中国社会而言，1949年以前，在中国社会强力推行资产阶级原则和积极开展资产阶级运动是极不合适宜的。因为，当时中国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还远没有达到资产阶级私有制大面积和大规模的产生和发展而不会引起大面积和大规模的饥饿和死亡以及动乱和战争的程度。因此，当时拥有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一味强力推行资本主义原则和积极开展资产阶级运动的中国国民党特权统治阶级和专制政权的被推翻和消灭，是合理的、革命的。

而在1978年以后，在中国社会强力阻止资产阶级私有体制的产生和发展，设法阻止和破坏资产阶级生产和运动的兴起和深入，也是极不合适宜的。因为，此时中国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已经达到资产阶级私有制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发展不但不会引起大面积和大规模的饥饿和死亡以及动乱和战争、而且还能全面推动和促进中国社会迅猛发展和不断进步的程度。因此，当今中国国有体制的日益衰亡以及中国共产党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逐渐丧失乃至中国社会正在全面地、势不可挡地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都是必然的、进步的。

或许会有人认为：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只要永远牢牢地掌握着国家政权，就可以避开和防止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并且利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社会上的发展和进步去继续实现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和制度的美好理想。

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因为，任何政党和阶级乃至整个民族和国家，都绝对不可能违背和否定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一个国家和民族，不论处在什么性质和如何专制的统治条件下，只要私有制在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初期，能够势不可挡地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发展起来，社会上就必然要产生支配这种社会生产力的资产阶级，而“资产阶级除非使生产工具，从而使生产关系，从而使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革命化，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结果，“取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7] 这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在一个国家和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开始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一般表现，也是一个国家和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已经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显著特征。

难道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在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治的国家和社会里就能不起作用了吗？

难道私有体制的发展和进步只要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来强行控制和制约，就不再会产生占有社会生产资料并使用雇佣劳动的现代资本家阶级，就不再用建立以自由竞争为原则的必将统治整个社会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体制了吗？

难道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只要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一领导和组织，就能改变其社会性质和发展规律，就能不剥削和压迫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就能不产生和存在社会弊病和丑恶现象，就能避开和取消资本主义社会进步和发展的自然历史阶段了吗？

难道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只要把自己称之为共产党，只要始终在意识形态领域高举着所谓共产主义运动的旗帜，只要把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有关理论原则写进自己的施政纲领，只要夺取了统治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专制统治权力，只要曾经取缔和消灭过不合适宜的资产者和私有制等，就能全面取消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过程，就能永远拒绝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所起的非常革命的作用，就能从此无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就能彻底改变人类历史运动的必然趋势，就能完全忽略共产主义运动的社会经济基础，就能根本否定共产主义学说的基本理论原理了吗？

所有这些，显然只能是某些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的一相情愿和美好理想。

因为，“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这些原理不过是现存的阶级斗争，我们眼前的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的一般表现。”[18] 而“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19]“只要生产的规模还没有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就总会有支配社会生产力的统治阶级和另外一个阶级即贫穷和被压迫的阶级存在”。[20]

所以，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制约任何国家和民族以及任何政党和领袖的，当然也包括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

对此，不论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和无产阶级以及贫民百姓多么难以相信和不愿接受，但也无法改变共产党人即将完成特权专制统治的历史使命的命运。这是十分无可奈何的事情。

从根本上来说，共产党人在夺取一个还需要特权专制统治的国家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同时，客观上就只能使自己成为这个国家和社会的特权统治阶级，从此也就只能站在特权统治阶级的立场上治理国家和统治人民。因为，特权统治阶级就是能以国家的名义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进行统一计划、统一生产和统一分配的统治者集合，不管以什么自称和自居。

同样，共产党人在利用自己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允许和鼓励私有制在社会上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发展的同时，也就等于亲自发动和参与了资产阶级社会民主革命，客观上已使自己成为资产阶级的同盟和代表甚至成员，成为资产阶级生产和运动以及革命的积极组织和领导者。从此也就只能将统治的立场逐渐转向资产阶级去治理国家和统治人民了。因为，资产阶级就是现代工业社会能够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并雇佣劳动的资本家集合，不管这些资本家暂时是以国家、政党、组织、集团、公司、股东等等的面目出现，还是纯粹以私人的面目出现。

受这些客观存在和自然规律以及必然结果和发展趋势的制约，不论拥有特权统治地位的共产党人在理论研究和意识形态领域里怎么解释、怎么表白、怎么避讳、怎么否认，也不能否定其客观的社会地位。同样，也不论掌握专制决策权力的共产党人在社会实践和专制统治过程中如何廉政、如何奉献、如何吃苦、如何牺牲，也无法改变其实际的统治性质。

“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21]

这个理论定义同时还能理解为：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阶级的思想始终不过是统治思想。拥有特权统治地位的特权统治阶级的思想始终不过是特权统治的思想；必须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统治阶级的思想始终不过是资产阶级的思想。

因此，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阶级都不可能真正站在被统治阶级的立场上去治理国家和统治人民的。而且，在一个社会生产力的实际水平和广大老百姓的政治素质还需要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的国家里，任何类型的特权统治阶级都不会自动放弃自己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

道理很简单，需要通过暴力革命和极端措施才能夺取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必须而且也只能依靠特权统治体制和专制决策手段才能维持和巩固。这是由社会生产力低下的实际水平和广大老百姓愚昧的政治素质所决定的，不受任何政党组织和国家领袖的品质和德行所左右。

因为，在一个还需要特权专制制度和观念进行统治的国家和社会里，社会生产资料主要表现为统治者能够以国家的名义全面占有和支配的自然资源。所以，只要拥有社会特权统治地位，就等于拥有国家专制决策权力，也就等于拥有支配一切社会生产资料的权力，当然也就等于拥有可以任意支配社会一切事物和活动的权力，包括决定自己和他人的现实处境和终身命运等等。

在这种社会统治条件下，不管是社会各个阶级之间还是统治阶级内部所发生的各种形式的政治斗争或者社会革命，基本都是围绕着能够全面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国家特权专制统治权力而进行的。因此，这些政治斗争或者社会革命的结果只能是：“成者王侯败者贼”；“打天下者坐天下”；“人在政兴、人亡政息”等等。

如此这般，作为特权统治阶级的成员和领袖，谁愿意轻易放弃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而任人支配？谁又敢轻易放弃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而任人宰割呢？

所以，任何性质的特权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以及特权统治阶级内部的各种政治势力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一旦恶化，首先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来巩固和维持自己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并且始终按照自己的主观愿望和统治观念来治理国家和臣服民众等等，是所有特权统治阶级成员和领袖的唯一选择。

同样，首先不惜采取各种手段去夺取和占有他人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又是所有被统治阶级的成员和领袖以及统治阶级中的反对者等等，希望尽快实现自己改造社会的各种政治主张和美好理想的主要捷径。

因此，我们应该理解，在一个还需要特权专制统治的国家和社会里，社会政治斗争甚至思想意识形态的斗争在非常时期所表现出的极端残暴和冷酷无情的你死我活的社会现象。即便就是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治的国家和社会里，也难以避免此类社会现象的不断发生。

从根本上来说，这是所有特权统治阶级为了国家安全、社会稳定、政权牢固、民族生存等，逼不得已而为之的统治手段和措施，不是哪个统治的政党和领袖自己能够左右的了的。谁让我们客观上生活在一个还需要通过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才能维持和平和安定以及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新型的、现代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呢！

但是，在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达到能够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的程度以后，由于资产阶级私有体制的大面积形成和大规模发展，使私人支配和拥有的社会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的总量迅猛增长，而且势不可挡地逐渐吞并由特权统治阶级以国家的名义任意支配的社会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并最终彻底取而代之，成为整个社会生产和资本积累的主体。

毫无疑问，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特权统治阶级能够任意支配的社会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的逐渐丧失，象征着这个国家和社会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社会功能的逐渐丧失。

这是因为，任何类型的特权统治阶级只要没有可以任意支配的社会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也就必然会失去可以任意支配的社会生产活动和广大劳动人民，就意味着统治这个国家和社会的政治体制和权力性质开始发生有利于资产阶级产生和发展的根本性变化。从此以后，可以任意支配一切的特权专制统治权力，必将逐渐转变成只能依法解决矛盾的社会民主法治权力；可以任意支配一切的特权专制统治阶级，必将逐渐转变成只能依法参政议政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的代表。

这样一来，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任何形式的争权夺利的社会政治斗争，都将会逐渐失去原有的、传统的社会意义。从今以后，不论谁上台决策和执政，他们都将不再拥有那些或夺取的、或特许的、或继承的、相对固定的、可以任意支配一切社会生产资料乃至所有社会成员命运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而成为只能代表资产阶级根本利益依法进行决策和执政的、现代的、民主的、普选的为资产阶级维持社会秩序和解决各类矛盾的统治者。

所以说，当今世界所有类型的封建专制国家和社会的特权统治阶级，包括那些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现在所面临的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让他们放弃自己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威胁，而是要彻底否定和摧毁已经阻碍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的、能产生和维持各种形式的社会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从根本上提高和改变能造就和建立各种类型的封建专制统治体制的社会生产能力和生产关系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革命的威胁了。从此，所有这些国家和社会都将会一劳永逸地彻底结束任何形式的封建专制统治时代，逐渐进入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时期。

本章 小 结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存在决定人类的一切社会活动，当然也包括那些似乎能够非常正确地瞻望未来的所有共产主义者的社会活动。受社会生产能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和社会全体成员的普遍政治素质的制约，共产党人在夺取了一些国家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力以后，为了实现自己治理国家的政治主张和社会纲领，就必须也只能将社会生产资料尽可能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使自己成为新的特权统治阶级，以后所能够建立的社会统治体制，只能是适应当时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和符合当时广大社会成员对社会普通改造的最初的本能的渴望的、新型的、但仍属于封建专制统治类型的、各种形式的国有专制统治体制。此时所能够实施的社会措施和政治纲领，只能是以维持社会全体成员最低生存条件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体制为最高宗旨的、以简陋的平均主义和普遍的禁欲主义以及封建特权专制统治观念为原则基础的社会措施和政治纲领。

当然，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所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在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条件下，都曾经取得过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都曾经创造过惊天动地的人间奇迹。其不但在很短的历史时期内，就组织和领导广大劳动人民基本摆脱了饥饿和死亡的不断威胁以及基本消除了动乱和战争的长期困扰，而且还把这些国家和地区都建成了有史以来属于封建主义时代范畴的最新型、最强大、最完善、最合理的国有专制堡垒。

但是，所有这一切社会活动和政治成就，却绝对不可能让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跨越整个资产阶级时代而提高到能够实现生产资料私有社会化所必需的程度。

这是因为，实现生产资料私有社会化所必需的物质基础，只能是资产阶级大工业发展与进步的自然结果。没有资产阶级大工业的发展与进步将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提高到相应的程度，任何国家和地区，都绝对不可能改变和转换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自然生存形态。因此，人类社会的任何国家和地区，若不经过资产阶级时代的整个自然发展过程，也就根本无法改变和否定自身仍然处在封建社会发展阶段的客观现实。

所以，再美好的封建主义社会，也只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前身；再完善的国有专制统治，也只能是社会民主法治的基础；再人道的平均主义原则，也只能勉强维持人类简单的生存；再严酷的禁欲主义措施，也只能暂时压抑人类本能的欲望；再强大的封建专制堡垒，也无法永远抵挡资产阶级商品的攻击；再顽固的民族仇外心理，也不能长期拒绝高级物质享受的诱惑。

总之，真正想要实现人类社会共同的美好理想，首先要能把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提高到相应的程度。而要把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由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初级阶段，提高到资产阶级大工业垄断主要社会生产并促使“第三产业”能够大规模产生和发展起来的程度，只能是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历史使命。

因为，“对于手工工场和大工业发展的最初阶段来说，除了私有制，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所有制形式，除了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不可能有其它任何社会制度。”[22] 人类社会发展的这一自然规律制约着任何国家和地区，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建立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统治的国家和地区，当然也不能例外。所有由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统治的国家和地区，不但从来都不可能是社会主义国家和社会，而且客观上还只能是处在封建主义社会的专制统治末期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原始积累阶段，有待于全面进入资本主义大工业发展的初级阶段。

从根本上来说，不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论原则和社会措施对这些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不合适宜，就是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的统治体制和法治原则也不能完全照搬。其根本原因在于两者之间的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存在很大的差距，这同民族风俗和意识形态等等方面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我们人类自身是否愿意承认和是否能够意识到，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历史运动和进步，客观上所遵循的只能是同一个自然规律，实际上所选择的也只能是同一条发展道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的今天，就是所有非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的明天。这是毫无疑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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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219页。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5页、267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82页。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321页。

[6]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3页。

[7]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21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8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9页。

[1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1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7页。

[14]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7页。

[15]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218页。

[16]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7页。

[17]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4页。

[18]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4页。

[19]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37页。

[20]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8页。

[21]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70页。

[22] 《马克思和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18页。

第九章 同化阶级的新生产力

论马克思的思想误区之六：有关社会阶级两极不断分化下去的必然规律。

众所周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正统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所阐述和论证的有关资产阶级社会的各个阶级将会不断分化成为两极的理论观点，不仅是他们有关无产阶级暴力革命和专政以及社会主义纲领的思想基础，而且也是近一百多年里，世界共产党人和广大无产阶级以及其他革命群众等等，始终主张彻底消灭资产阶级的最充分的政治理由和最有力的“思想武器”。

回顾迄今为止人类社会现代资产阶级产生和成长的全部自然过程，无疑是一段充满残酷竞争、无情剥削、坑蒙拐骗、尔虞我诈、民不聊生、危机四伏、硝烟弥漫、血雨腥风等社会弊病的极为悲壮的历史。正像马克思所说的那样：“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1]

尽管当今世界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不仅最大限度地提高了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使我们人类社会具备了能够从根本上长期确切保障和维持所有人的基本生存条件的经济基础，而且已经开始势不可挡地迫使所有国家和民族进入能够永远摆脱贫困和落后的工业发达的资产阶级时代。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改变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直接生产者的剥夺，是用最残酷无情的野蛮手段，在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和最疯狂的驱使下完成的”[2] 根本性质和主要特征以及发展规律。只是由于几乎所有国家的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因资产阶级大工业的发展和进步，在客观上已经能够从根本上得到保障和维持；只是由于现代人类社会的可以大规模蚕食和分散资本家阶级资产的“新生产力”的迅速崛起和迅猛成长等客观原因，使其表现形式和发展过程，对于广大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已不再是那么普遍地敲骨吸髓和惨无人道，从而让越来越多的人们越来越能够容忍与接受而已。

然而，正是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对直接生产者的剥夺，是用最残酷无情的野蛮手段，在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和最疯狂的驱使下完成的”这一非物质力量难以彻底改变的根本性质和主要特征以及发展规律，导致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在给人类社会创造巨大物质财富和奢侈生活条件的同时，始终伴随着各种各样层出不穷和变幻多端的、绝难用非物质力量完全避免和彻底消除的所谓社会弊病以及坏的方面。

这恐怕就是我们人类从来没有几个人会从骨子里真正痛恨和拒绝资产阶级生产和运动给自己创造的丰富的物资财富和奢侈的生活条件，但也从来没有几个人会从骨子里真正喜欢和欣赏资产阶级生产和运动给人类带来的繁杂的社会弊病和疯狂的生存竞争的主要原因。

毫无疑问，资本主义社会的各个阶级将会因为资本生产和自由竞争的发展规律而不断分化成为贫富悬殊的两大阶级的真实现象，无疑是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发展和进步的原始积累和初级阶段所出现的必然结果。

特别是在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非常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由于世界许多国家和民族还不得不依赖自然资源和手工劳动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封建土地所有制维持基本生存条件，世界大多数劳动人民还经常因为天灾人祸而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土地所有制的全面破坏和摧毁，以及资产者与其他类型的富人们的不顾一切的囤积财富和奢侈生活，在客观上就是对当时世界所有穷人的犯罪和屠杀。所以，此时此刻，几乎所有资产者和富人们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当时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社会暴力革命打击和消灭的对象。

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资产阶级社会的各个阶级将会不断分化成为贫富悬殊的两大阶级，最终因为生存矛盾而导致社会暴力革命的理论观点，在资产阶级社会发展和进步的一定的历史时期内，无疑是极为准确地反映了人类社会在这一阶段发展的自然规律。

但是，在世界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的当今人类社会，我们不仅已经看不到哪个资本主义工业国家还存在着因为各个阶级不断分化成为贫富悬殊的两大阶级而导致社会暴力革命的社会迹象，而且还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希望能从根本上保障和维护资产阶级的权益以及争先恐后地使自己成为资产阶级分子等社会现象，似乎已经不可阻挡地逐渐成为整个人类普遍追求的一种时尚了。

也就是说，摆在我们眼前的当今资本主义发达工业国家的社会各阶级的现状，确确实实无可争辩地表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但没有像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预测和推论的那样不断向两极发展和变化，并且最终迫使越来越多的生不如死的无产者组织起来通过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反倒十分明显地出现了大面积同化的现象和趋势。

那么，马克思和恩格斯当时所阐述和论证的、已经被人类社会二十世纪上半叶所爆发的全球性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证明是极为准确地反映了现代资产阶级生产和运动在这一阶段发展的客观规律的、社会两极将会不断分化下去的客观规律，为什么会在当今世界开始导致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发展趋势和必然结果呢？对这一问题的解答，我在本书的其它章节中已经多次涉及到，有兴趣可以相互参考和比较。

本章将根据我所理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在全面阐述和论证他们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不断分化理论的相对真实性和正确性及其不可避免的思想误区的基础上，结合当今人类社会已清晰可见的社会各阶级逐渐同化的一般现象和基本特征，来尽可能全面地揭示其中的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便于我们能够早日彻底弄清现代人类历史运动中的社会各阶级的产生、存在、斗争和发展的真实关系和必然结果。

一、两极分化的经典理论

“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3]

“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4]

“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其余的阶级都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而日趋没落和灭亡，无产阶级却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5]

“这个竞争而且带来了如此的结果：地产的很大一部分落到资本家手中，资本家因而同时变成了大地产所有者，较小的大地产所有者现在也已经作为资本家存在。大地产的一部分同时也变成了工业家。这样，最后的结果便是资本家和土地所有者之间的区别消失了，全体居民只留下两个阶级：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这一地产的兜售出卖和它们的转化为商品，是意味着旧特权阶级的完全没落和货币贵族的最后完成。”[6]

“现代的工人却相反，他们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工人变成赤贫者，贫困比人口和财富的增长的还要快。”[7]

“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8]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9]

以上无疑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各个阶级，必将两极不断分化下去并最终导致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的部分经典理论。

我们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不断分化的理论思想，是正统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有关无产阶级革命和专政以及社会主义纲领和措施的核心理论基础，当然也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的整个理论体系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所以，如果历史运动和理论推理都能证明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不断分化的理论思想的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正统的共产主义学说的整个理论体系中，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思想误区。

不难看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当初阐述和论证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不断分化的理论思想，显然是建立在当时这样的社会现象的基础之上的：

“起初是工业通过简单协作和工场手工业实现的变革。先前分散的生产资料集中到大作坊中，因而他们就由个人的生产资料转变为社会化的生产资料，这种转变总的说来是没有触及交换形式的。旧的占有形式仍然起作用。资本家出现了：他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当然就占有产品并把它们变为商品。生产已经成为社会的活动；而交换和占有仍然是个体的活动，单个人的活动：社会产品被个别资本家占有。这就是产生现代社会借以运动并在大工业中表现得特别明显的一切矛盾的基本矛盾。

（a）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工人注定要终身从事雇佣劳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相对立。

（b）支配商品生产的规律日益显露出来，它们的作用日益加强。竞争不可遏止。个别工厂中的社会化组织和整个生产中的社会无政府状态相矛盾。

（c）一方面是机器的改进，这种改进由于竞争而变成每个厂主必须遵守的强制性法令，同时就使工人遭到不断的解雇：产生了产业后备军。另一方面是生产的无限扩张，这也成了每个厂主必须遵守的强制性的竞争规律。这两方面造成了生产力的空前发展、供大于求、生产过剩、市场盈溢、十年一次的危机、恶性循环：这里是生产资料和产品过剩，那里是没有工作和没有生活资料的工人过剩；但是，生产和社会福利的这两个杠杆不能结合起来，因为生产力和产品要不先转变为资本，资本主义的生产形式就不允许生产力发挥作用和产品进行流通，而阻碍这种转变的正是生产力和产品的过剩。这种矛盾发展到荒谬的程度：生产方式起来反对交换方式。资产阶级已经暴露出自己无能管理自己的社会生产力。

（d）资本家本身不得不部分地承认生产力的社会性。大规模的生产机构和交通机构起初由股份公司占有，后来由托拉斯占有，然后又由国家占有。资产阶级表明自己已成为多余的阶级；它的全部社会职能现在由雇佣的职员来执行了。”[10]

毫无疑问，自从我们人类社会开始产生和存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以后，这种必然会导致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就开始出现并且越来越普遍，不但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的那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国家是这样，而且，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所有国家和民族，也不管这些国家和民族处在怎样富足的社会基础上和怎样专制的统治条件下，只要是能够产生和存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那么，相对来说，早晚都必然会出现这种导致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

当然，随着资产阶级生产力的发展和进步以及新生产力的出现和扩张，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环境和生产条件乃至整个社会基础必然会发生巨大变化，这种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的表现形式和社会范围以及发展趋势等，肯定会与过去大不相同，这是毫无疑义的。

但是，只要在能够完全取代资产阶级生产力的新生产力，还不能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之前，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描述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必然会导致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就绝对不可能彻底消除和永远禁止。

因为，这不仅是人类社会有史以来任何承认和保护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国家和地区都必然会产生和存在的非常客观和十分真实的社会现象，而且是由整个人类社会在相应的历史时期发展与进步所必需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内在法则促使和导致的，也就是由绝对不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决定和制约的社会现象。

说实在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和进步必然会导致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客观规律并不难理解，用一般人容易接受的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

在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统治条件下，任何个人通过发明和创造以及购买和继承等合法手段与方式占有和支配的生产资料（包括自然资源），肯定都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

而任何个人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的主要目的，就是进行生产为自己赚钱和赢利，以便满足自己不断增长的各种需要；

而任何个人要想通过自己占有和支配的生产资料赚钱和赢利，就必须组织生产和销售产品并雇佣劳动力等等；

而任何个人组织自己的生产和销售自己的产品并雇佣劳动力时，都必然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降低成本和增加收入；

而任何个人要想降低自己生产的成本和增加自己销售的收入等等，就必须不断采用和改进机器以及扩大生产规模等等；

而任何个人在自己的生产系统中不断采用和改进机器以及扩大生产规模等等，其结果必然是产品过剩和人员过剩；

而任何个人面对自己的产品过剩和人员过剩等等，所能采取的办法主要是压缩产量甚至停止生产以及降低工资甚至解雇工人等等；

而任何个人要想使自己的生产能够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中永远保持不败之地，就必须不择手段地通过各种方式增加自己的资本并尽力打垮所有的对手等等。

由于任何个人能够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组织生产和销售产品并雇佣劳动力本身，就自然而然地使自己成为资本家阶级的成员。所以，所有资本家在组织自己的生产和销售自己的产品并雇佣劳动力时的非如此不可的个人行为，构成了整个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

所有资本家都在自己的生产系统中不断采用和改进机器以及扩大生产规模等等，其结果必然会暂时造成整个社会的大面积的产品过剩和人员过剩；

所有资本家面对自己的产品过剩和人员过剩等等，都会采取压缩产量甚至停止生产以及降低工资甚至解雇工人等等办法，其结果必然会暂时造成整个社会的大规模的商业危机和工人失业；

所有资本家都想使自己的生产能够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中永远保持不败之地，都在不择手段地通过各种方式增加自己的资本打垮所有的对手等等，其结果必然会使整个社会的生产资本逐渐集中到少数资本家手中；等等。

显而易见，受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这一客观规律的制约，整个人类社会凡是能够通过采用和改进机器来扩大生产规模的生产领域，相对来说，最终都必然会因为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而出现资本的高度集中和工人的大量失业的两极分化现象。

所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理论依据本身，相对来说是完全真实的，能够客观地反映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特定的生产领域里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也就是能够客观地反映人类社会在相应的历史时期里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

既然这样的话，当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为什么没有像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预测和推论的那样两极分化下去，反倒十分明显地出现同化的现象和趋势呢？

问题在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描述的有关资产阶级时代的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的社会生产现象，客观上来说并不是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部生产现象，而仅仅是那些能够通过采用和改进机器来扩大生产规模的生产领域里的社会生产现象。这样一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也就只能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局部的和暂时的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了。

下面我就尝试着分析和研究一下资本主义社会的这些局部的和暂时的生产现象以及局部的和暂时的客观规律等，看看它们是如何导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判断和推论陷入思想误区的。

二、两极分化的思想误区之一

显而易见，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看来：一方面由于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当然就占有产品并把它们变为商品。生产已经成为社会的活动；而交换和占有仍然是个体的活动，单个人的活动：社会产品被个别资本家占有”，而随着大工业生产的不断扩张和自由竞争的无情淘汰，最终必将导致所有生产资料和社会产品聚集到个别资本家手里，于是，产生了一个人数越来越少的资本家阶级；另一方面，由于“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工人注定要终身从事雇佣劳动”，再加上“以前的中等阶级的下层，即小工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所有这些阶级都降落到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了，有的是因为他们的小资本不足以经营大工业，经不起较大的资本家的竞争；有的是因为他们的手艺已经被新的生产方法弄得一钱不值了”等等，于是，产生了一个人数越来越多的无产者阶级。所以，他们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两极不断分化下去的发展趋势是不可避免的。

毫无疑问，以上确实是资本主义社会大工业生产发展与进步的原始积累和最初阶段的普遍现象，而且也确实在当初的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产生了一些当时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统治者根本就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解决的非常剧烈的基本矛盾，从而使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与进步，在客观上成为了人类社会二十世纪上半叶连续爆发两次世界大战以及一系列社会革命和民族战争的直接因素和重要原因。

但是，这果真是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全部自然历史过程的一般现象和基本特征吗？这果真是构成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全部自然历史过程中的一切矛盾的基本矛盾吗？

就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社会各阶级两极分化现象显然已绝对不可能导致社会暴力革命的事实，已无可争辩地向我们证明：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社会各阶级不断朝两极分化下去并最终导致社会暴力革命以及资产阶级灭亡的判断与推论，并非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与进步始终都必须遵循的客观规律。

为什么会是这样？下面我就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结合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发展与变化的一般现象和主要特征，尝试着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社会阶级两极分化理论中的思想误区。

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当然就占有产品并把它们变为商品”的客观前提，相对来说是真实的。问题在于：资本家客观上是不是始终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生产资料的所有者。

摆在我们面前的社会现实无疑是：迄今为止，资本家从来都不是哪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生产资料的所有者。我想，这一事实无须用任何资料证明也能让所有人相信的。

不仅如此，即便就是当今人类社会最发达和最自由的资本主义国家，社会所有生产资料也从来都没有全部归资本家所有过。

因为，就社会生产资料这一概念的内涵来说，整个自然界的大地万物都属于社会生产资料的一部分，只要资本家还不能真正直接占有和全面支配整个自然界的大地万物，我们就不能说资本家是所有社会生产资料的所有者。

就占有社会生产资料这一概念的内涵来说，只要资本家必须就自己的资本升值以及生产行为向国家或者其他社会权威组织纳税，我们就不能说资本家是社会生产资料的唯一占有者。

所以，以资本家已经占有和支配所有社会生产资料为客观前提和思想基础，来观察和确定资本主义社会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是难免出现思想误区的。

不难理解，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与资本家绝对占有和支配一切社会生产资料，是两个根本性质截然不同的概念。

显而易见，即便就是在当今人类社会最发达和最自由的资本主义国家，实际能够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至少也有以下三大类人：

第一类，是资本家。

资本家一开始主要是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以及生产资金和雇佣劳力的所有者和支配者。后来随着大工业资本生产和流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的需要和结果，资本家逐渐能够大量占有和支配自然资源了。

严格地说来，资本家和资产者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资本家属于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和物资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并用其来生产或经营以求牟利的社会成员；资产者则属于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和物资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但未必用其来生产或经营以求牟利的社会成员；所以，所有资本家肯定都是资产者，而所有资产者未必都是资本家。

显而易见，在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资本家和资产者的社会作用和基本职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他们成长和壮大的主要特征和内在规律会有所不同。因此，我们既不能用资本家的根本性质来概括所有的资产者，也不能用资产者的不同表现来分析所有的资本家。

当然，根据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包括所有资本家和资产者的广义上的资产阶级，早晚会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生产资料的真正占有和支配者，其它一切所有制现象都必将彻底消除，国家也必将消亡。但是，在这一切到来之前，我们绝对不能以资本家已经绝对占有和支配所有社会生产资料为客观前提，来观察和确定资本主义社会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因为这一客观前提是绝对不真实的。

第二类，是非资本家的资产者。

这类人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形式和方式多种多样，主要以占有和支配具备社会生产资料基本特性的物质财富为主，比如纯粹属于个人所有的房屋地产和金银财宝以及文物古玩和货币证券等等。虽然从根本性质上来说，这类人无疑属于资产阶级的成员，但是，他们同资本家的根本区别在于：他们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主要用于自己和家人等的生活和消费，暂时甚至永远都不会主动用来进行生产或经营以求牟利。对于他们每个个人来说，他们所占有的这些准社会生产资料可能微不足道，根本就不可能和另两类人相比。但是，他们整体占有和支配这种准社会生产资料的总量绝对大的惊人，恐怕不是另两类人能够相比得了的。而且，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这类人和资本家以及其他社会成员，早晚会成为整个人类社会所有生产资料的真正所有者，也早晚会成为既拥有社会生产资料来坐吃红利，又出卖自己的劳动以增加收入的广义上的资产阶级。

第三类，是以国家名义出现的统治者。

国家作为人类社会各个阶级和民族之间各种矛盾难以自行调和的必然产物，从诞生的第一天开始，以国家名义出现和存在的任何类型的统治者，在任何时代都是首先以强行占有和支配各种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来体现和实施自己的统治职能的。因此，只要国家这种统治形式还继续存在，任何时代的任何类型的国家统治者，无疑都是最大的能够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或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社会成员。

从根本上来说，通过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或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来调和及压抑各个阶级和民族之间不断产生和激化的各种矛盾，是国家统治者主要的社会职能。一旦国家统治者这一主要的社会职能客观上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存在并发生作用了，那么，国家作为调和社会各个阶级和民族之间各种矛盾的社会功能也就基本丧失了，国家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所以，只要国家存在，国家统治者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或间接地强行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社会现象，就绝对不可能完全消失，这是毫无疑义的。

当然，如果从国家统治体制的根本性质的基础上广义地去理解：由于资本主义国家是以承认和保护资产阶级所有制为社会统治体制的政治基础的，所以，不管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们自己是否承认，他们主要是代表整个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来占有和支配国有社会生产资料的。

但是，即便如此，迄今为止的再发达和再自由以及再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们，与社会资本家也不能毫无差别地同一而论。

这是因为，客观上肩负统治社会重任的国家统治者与客观上无须考虑政治效果的社会资本家之间，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方式和方法以及宗旨和目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社会资本家个人没有法律义务和政治责任以及不可推卸的社会地位等，必须要为保卫国家和巩固政权以及赈济灾民等而倾家荡产和舍生忘死；而国家统治者则有法律义务和政治责任以及不可推卸的社会地位等，不得不为保卫国家和巩固政权以及赈济灾民等而倾家荡产和舍生忘死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任何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客观上还必须要代表社会全体成员的根本利益来占有和支配国有社会生产资料。

因此，不管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是以亲自组织生产和销售产品以及提供服务等等方式和手段来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还是以强行募捐收税和行政干预以及法律制约等方式和手段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所产生的社会效果和导致的社会现象，都绝对不能单纯用来论证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与此相反，也不能单纯用社会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所产生的社会效果和导致的社会现象，来论证国家统治者直接和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进行生产和运动的客观规律。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资本家、资产者、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等概念，在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特别是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这两个概念绝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绝不等于资本家就是一切社会生产资料的唯一的所有者。

而且，仅仅因为资本主义国家机器的社会功能还远没有丧失，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都不得不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和间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客观现实，我们就可以断定：资本家绝对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唯一的生产资料的所有者，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为客观前提和思想基础，来判断和推论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必将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理论观点，肯定是不完全真实的，难免出现思想误区。

下面我就进一步分析和推论一下，为什么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为客观前提和思想基础，来判断和推论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必将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理论观点会出现思想误区。

三、两极分化的思想误区之二

只要我们承认，迄今为止的任何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的统治者，客观上都不得不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和间接占有和支配几乎全部社会生产资料这一明摆着的事实，那么，我们就必须承认，任何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的统治者也“当然就占有产品并把它们变为商品”。这样，“生产已经成为社会的活动”的判断就不完全真实了，因为生产肯定有一部分属于国家统治者的活动；“而交换和占有仍然是个体的活动”的判断也就不真实了，因为国家统治者也不得不以各种形式直接和间接地参与交换和占有。

如此这般，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单个人的活动：社会产品被个别资本家占有”；国家统治者的活动：社会产品则会被统治者以国家名义占有。

不仅如此，由于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实际上无可否认地拥有可以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对一切资本家的生产和经营行为强行纳税和缴费的权利，所以，即便就是资本家组织生产的社会产品，从根本上来说，也绝对不可能被资本家全部占有。

由此可见，因此而“产生现代社会借以运动并在大工业中表现得特别明显的一切矛盾的基本矛盾”，肯定就不仅仅是“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了，[11] 至少还有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的矛盾。

再则，由于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还存在着一个相当规模的非资本家阶层，他们也以各种方式和手段直接和间接地占有和支配着总量必将会越来越大的惊人的准社会生产资料，所以，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还有一个资本家生产和非资本家占有之间的矛盾。

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和占有之间，至少有三类基本矛盾。下面我就具体分析一下这三类基本矛盾不同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并从中发现它们发展和变化的客观规律和必然趋势，对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两极分化的不同影响和制约。

（一）“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

“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表现为个别工厂中的生产的组织性和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对立。”[12]

这一类基本矛盾应该不难理解。试想，所有类型的资本家，要想使自己在“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中永远保持不衰、不败的社会地位，并且不断地给自己创造丰厚的利润，就必须要不断地使自己的生产和经营工具革命化；不断使自己的生产和经营方式科学化；不断使自己的生产和经营行为产业化；不断使自己的生产和经营管理合理化等。这样，就必然会使所有能够在“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中生存下去以及成长起来的资产阶级大工业体系的组织个体的竞争力越来越强。

毫无疑问，受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与进步的这一客观规律的强制性制约，能够在“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中生存下来以及成长起来的资产阶级大工业体系，同过去比较，相对来说，其生产和经营的规模必将会越来越大；其生产和经营的质量必将会越来越优；其生产和经营的成本必将会越来越低；其生产和经营的技术必将会越来越高；其生产和经营的产品必将会越来越多；其生产和经营的工人必将会越来越少等。这无疑是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和经营的发展与进步所带来的好的方面。

但是，假如资本主义社会生产领域长期保持不变的话，那么，由于相对的“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和经营的工具的不断革命化、方式的不断科学化、行为的不断产业化和管理的不断合理化等，又必然会直接导致生产资料和产品的严重过剩并造成商业危机，同时还会直接导致大量产业工人被不断地解雇并失去基本生存条件而造成社会危机等等。这显然是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和经营发展与进步所带来的坏的方面。

显而易见，从表面上来看：资本家“个别工厂中的生产的组织性”，本来是不断促进和推动人类社会迅速发展和进步的好事，但却由于“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而变成了导致产品过剩和工人失业的坏事。

不仅如此，资本家“个别工厂中的生产的组织性”，在“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中，通过残酷的自由竞争条件下优胜劣汰的自然演变过程，还必然会消灭一切经不起竞争的资本家，并将其抛入无产者的队伍，导致整个人类社会的资本家越来越少和无产者越来越多。

而且，由于机器的改进相对来说必然会使工人遭到不断的解雇的客观规律，使得“现代的工人却相反，他们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工人变成赤贫者，贫困比人口和财富的增长的还要快”等等。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因此做出判断和推论：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最终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不断地两极分化下去。

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由于“资本家本身不得不部分地承认生产力的社会性。大规模的生产机构和交通机构起初由股份公司占有，后来由托拉斯占有，然后又由国家占有。资产阶级表明自己已成为多余的阶级；它的全部社会职能现在由雇佣的职员来执行了”，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已经呈现出无须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也能一如既往地不断发展与进步的社会化生产态势，资本主义占有形式已经严重阻碍生产发展与进步了等原因。所以，“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是导致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对抗和社会危机的最基本矛盾。

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只有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领域里除了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之外，绝对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再产生和存在其它能够影响和改变各阶级命运的生产现象和生产因素的客观基础上，马克思和恩格斯根据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必将使社会各阶级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判断和推理，所做出的“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是导致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对抗和社会危机的最基本矛盾的判断和推论，才有可能是真实的。

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即便就是工业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与进步的历史也能无可否认地告诉我们：资本主义社会除了能够导致各个阶级两极不断分化下去的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之外，客观上始终都存在并不断产生着一些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根本就无法完全取代的、其整体的发展规模和生产空间越来越大的、能够影响和改变资本主义社会各阶级命运以及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的其它生产现象和生产因素，那就是社会服务性生产。

毫无疑问，资本主义世界的迅猛发展和高速扩张的社会服务性生产和经营活动，使得资本主义社会的广大劳动人民，越来越有条件和机会通过正常和合法的手段和途径，大规模瓜分和夺取资本家的利润来提高和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了。这就必然从根本上改变了社会各阶级将会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而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客观规律。

所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必将使社会各阶级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判断和推理作为客观前提，所做出的“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是导致现代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对抗和社会危机的最基本矛盾的判断和推论，至少是不完全真实的。

不仅如此，由于任何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可以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对一切资本家的生产和经营行为强行纳税和缴费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能够直接地强行占有和支配一部分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以便能从根本上保护本国家和本民族的整体利益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能够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等等，侵犯甚至伤害某些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以便能从根本上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只是受生产能力和生存条件以及时代背景和综合国力的制约，其社会表现最初很难尽人意而已。

所以，资产阶级时代的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是暂时的、局部的、相对的，最终完全可以自我克服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表现为个别工厂中的生产的组织性和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对立”的判断和推理本身的客观前提，无疑是不完全真实的。

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的判断和推理，至少是不完全准确的。

（二）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的矛盾

从根本上来说，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所有社会资本家的生产资料所有权都是相对的。

这是因为，任何类型的“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并且在民主共和制下也丝毫不弱于在君主制下”[13]。既然是镇压的机器，就必须要拥有镇压的权力；要想拥有镇压的权力，就必须要拥有镇压的能力；要想拥有镇压的能力，就必须首先要拥有相当的物质基础。而这个物资基础，则只能由统治者以国家的名义，通过各种方式和形式以及措施，直接或间接地强行占有和支配尽可能多的社会生产资料，并采取强行纳税和缴费甚至直接和间接组织生产和经营等方式来建立。

由于世界任何国家和地区在任何时代，客观上有能力纳税和缴费供养整个国家机器的，无疑首先是各种类型的有产者。所以，各种类型的资本家，理所当然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主要纳税和缴费者。

由此可见，即便就是在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条件下，不论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的生产资料所有权本身，在表面上看来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但是，仅仅由于资本家的所有生产和经营行为都必须依法向国家纳税和缴费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以国家名义出现的统治者，实际上还直接和间接地占有和支配着所有资本家的生产资料。

不难想象，既然资本家的生产和经营行为，至少还存在着必须为国家赋税的义务和责任，那么，资本家和国家统治者之间就必然会因为赋税的种类、赋税的数量、赋税的方式、赋税的时间等等产生各种矛盾。

不仅如此，由于全球性和时代性的各种政治的和历史的以及意识形态等各种内部和外部的客观原因，所以，即便就是私有化和民主化程度已经极高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客观上也都必须要以国家的名义直接或者间接占有和支配全部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通过各种方式和形式以及措施等等、尽可能多地强行积累国家财富，不断为国家法治的综合实力奠定雄厚的物质基础，以便本国乃至世界发生任何灾难和不测的情况下，也能从根本上保护本国家和本民族的整体利益。

然而，资本家阶级在扩大生产与经营的规模和增加生产与经营的项目以及开拓生产与经营的领域和追求生产与经营的效益的时候，客观上有时必须要涉及国有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

这样以来，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就必然会因为能否和如何转让部分国有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的相对占有和支配权等等而产生各种矛盾。

与此同时，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虽说国家统治者必须要依法利用国家机器来维护所有资本家的合法权益。但是，当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与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发生冲突时，由于国家统治者有直接的法律义务和社会责任以及政治权利等等，首先必须要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来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所以，有时就会不得不侵犯甚至伤害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以顾全大局。

这样以来，资本主义国家又必然存在着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与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之间所产生的各种矛盾。

通过以上分析不难看出，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客观上还存在着三大类基本矛盾。

下面我就大概分析和推论一下，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客观上所存在的这三大类基本矛盾，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各阶级两极分化现象的影响和制约。

（1）既然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可以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对一切资本家的生产和经营行为强行纳税和缴费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那么，当本国的广大劳动人民由于失业和无业以及贫困和无能等客观原因，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并因此而不断暴乱甚至进行革命，直接威胁现存国家政权的生死存亡的时候，国家统治者仅仅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也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通过强行加税和增费以及借债和集资等形式和手段，对有产者甚至一切富人强征暴敛来巩固和维持国家统治的。

因为，想方设法无偿保障和维持所有社会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以防患未然，客观上从来都是任何类型的国家统治者，能够长久维持自己统治的万全之策和最佳选择。

所以，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面对社会上大面积饥饿和死亡现象，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也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通过向有产者乃至一切富人强行加税和增费以及借债和集资等形式和手段，想方设法无偿保障和维持所有社会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以防患未然的。绝对不可能坐视社会各阶级的两极分化现象发展到能够推翻自己统治地位的地步。

（2）既然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能够直接地强行占有和支配一部分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以便能从根本上保护本国家和本民族的整体利益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那么，当本国的广大劳动人民由于失业和无业以及贫困和无能等客观原因，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并因此而不断暴乱甚至进行革命，直接威胁现存国家政权的生死存亡的时候，国家统治者仅仅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也必然会最大限度地利用以国家的名义直接占有和支配的那些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等等，为一切社会成员提供生产和劳动条件以创造物资财富防患未然的。

因为，千方百计地为社会全体成员提供生产和劳动条件以创造物资财富以防患未然的，客观上从来都是任何类型的国家统治者，能够长久维持自己统治的根本措施和必要条件。

所以，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面对社会上大面积饥饿和死亡现象，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也必然会最大限度地利用以国家的名义直接占有和支配的那些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等等，为一切社会成员提供生产和劳动条件以创造物资财富以防患未然的。绝对不可能坐视社会各阶级的两极分化现象发展到能够推翻自己统治地位的地步。

（3）既然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实际上都无可否认地拥有本国人民赋予自己的，能够不择手段地利用国家机器和社会权威以及其它有利条件，侵犯甚至伤害某些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以便能从根本上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的义务和责任以及使命和权利等，那么，当本国的广大劳动人民由于失业和无业以及贫困和无能等客观原因，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并因此而不断暴乱甚至进行革命，直接威胁现存国家政权的生死存亡的时候，国家统治者仅仅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只要客观条件允许，必要的时候也不得不侵犯甚至伤害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以便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以防患未然。

因为，毫不犹豫地为了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而去侵犯甚至伤害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客观上从来都是任何类型的国家统治者，能够长久维持自己统治的无奈方法和政治手段。

所以，即便就是最能体现资产阶级精神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面对社会上大面积饥饿和死亡现象，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也必然会毫不犹豫地为了维护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利益而去侵犯甚至伤害个别资本家的合法和正当权益以防患未然的。绝对不可能坐视社会各阶级的两极分化现象发展到能够推翻自己统治地位的地步。

通过以上分析和推论，我们不难看出，在相应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基础上，资本主义国家客观上始终都存在的资本家生产和国家统治者占有之间的基本矛盾及其社会形态和变化规律等等，对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各阶级两极分化的现象和趋势始终都有着极为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影响和制约。

而且，随着资本主义国家整体的生产能力的提高和生存环境的改善以及法治基础的健全和综合国力的加强，资本主义国家统治者遏制和消除各阶级两极分化现象和趋势的政治作用，将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重要。

所以，资本主义国家的“整个社会的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以及整个国家的法治的无能力状态，显然都只能是相对的、暂时的。

（三）资本家生产和非资本家占有之间的矛盾

我们必须承认，资本主义国家客观上还存在着相当数量的主要以合法占有和支配房屋地产和金银财宝以及文物古玩和货币证券等物质财富为主的资产者。在资产阶级时代，这些资产者所占有和支配的这些物质财富，显然都具备社会生产资料的基本特性，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愿意，他们所占有和支配的这些物质财富就能立即转化为生产的资本，从这一点上来讲，所有资产者无疑都是潜在的资本家。

然而，由于各种主观和客观上的原因，有些资产者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目的，主要就是为了长期保障和维持自己和家人等的生活和消费，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暂时甚至永远都不会主动用来进行社会生产或经营以求牟利的。

虽然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必然会吞噬资产者的部分物质财富，甚至把他们中间的一些人无情地抛进无产阶级队伍中，但是，受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的制约，任何时代的任何规模的大工业资本家，都绝对不可能吞并人世间所有能转化为生产资料的物质财富，并把所有人都抛进无产阶级队伍中的。

关于这一点，我在前面几章里已经以不同的方式阐述和论证过了，在此就不赘述了。

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我们知道，在一般情况下，任何资产者都绝不可能用自己所占有和支配的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去和别人做不等价交易的，除非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等的生存受到了威胁。吝啬和贪婪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这是毫无疑义的。

既然吝啬和贪婪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那么，我们想象一下，保障和维持一个人最低生存条件所必需的物质财富在正常情况下是极为有限的，假如一个资产者所占有和支配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全部转化为能够保障和维持最低生存条件所必需的物质财富足够自己家几代人使用的话，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在客观上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办法能够一下子合法吃掉他的所有财产，并把他抛进无产阶级队伍中去呢？

不错，贪婪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大工业资本家可以利用他们的贪婪引诱他们投资创业，然后一网打尽。但是，吝啬也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投资风险太大和创业前景黯淡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出手、自寻死路的。一个资产者合法拥有足够自己家几代人享受的物资财富，他客观上没有必要再冒任何风险去赚钱了，大工业生产又能奈他于何？

不错，享受也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资本主义社会可以利用他们贪图享受的本性引诱他们纵情享乐，最终导致他们一无所有。但是，勤俭也是所有资产者的本性，一般来说，不能大把地挣钱，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大把地花钱的。一个资产者合法拥有足够自己家几代人享受的物质财富，他为了能够长期维持这种生活而不去大把地花钱，大工业生产又能奈他于何？

更何况大工业再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都始终存在着许多可以通过非大工业方式赚钱的机会和条件。

所以说，人类社会绝对没有大工业资本家必然会吃尽人世间所有能转化为生产资料的物质财富，并把所有人都抛进无产阶级队伍中去的发展规律。

不仅如此，非资本家的资产者占有和支配总量大的惊人的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以及货币资金等等这种客观现象本身，还必然会严重影响和制约资产阶级大工业的发展和进步。

这是因为，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绝不是一个可以独立存在的现象，它必须完全依赖人类的不断消费来发展和进步，特别是与人类基本生存条件毫无关系的奢侈工业品的生产。而且，与人类基本生存条件毫无关系的奢侈工业品的生产，又无疑是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基础生产和主要内容。

那么，试想一下，假如人类社会除少数大工业资本家之外，所有人都被抛进了无产阶级队伍，成为仅能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赤贫者，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大量的奢侈工业品谁来消费呢？产品过剩不就是导致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衰败甚至破产的直接原因吗？

再则，根据“商品流通是资本的起点”[14] 的定律，资本是绝对不可能在人类社会的流通领域彻底消失的，它必然会以各种形式存在于社会流通领域之中。那么，在周期性商业危机期间，大工业资本家赔钱不就意味着非大工业资本家们在赚钱吗？

显而易见，资本家生产和非资本家占有之间的这种矛盾，从根本上严重影响和制约着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矛盾激化的结果绝对不可能是大工业生产把所有非资本家变成赤贫者，而恰恰相反，赤贫的人数达到一定程度反倒会暂时消灭大工业生产。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真正意义上的资产阶级大工业的发展与进步，只能建立在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社会基础上，而绝对不可能建立在绝大多数社会成员普遍赤贫的社会基础上的。

通过以本节对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始终都存在的、其主要特征越来越明显、其社会作用越来越重要的一些基本矛盾及其社会形态和变化规律的分析和揭示，我想我们应该不难大概认识和了解资本主义社会各阶级为什么没有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主要原因了。

说实在的，仅仅因为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始终都存在的、范围越来越广、比重越来越大的社会生产资料和物质财富非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的现象，资本主义社会的两极分化现象也只能是相对的、暂时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以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为客观前提，推论和确定的社会各个阶级必将会不断分化下去的理论观点，肯定是不完全真实的，是个明显的思想误区。

四、同化阶级的新生产力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应该不难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社会各阶级必将不断两极分化下去的理论观点，为什么存在明显的思想误区的道理了。而且，当今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现状，也无可否认地告诉我们：资本主义国家的各个阶级和阶层不但没有两极分化下去，反倒出现了明显的各个阶级和阶层逐渐同化的普遍现象和发展趋势。

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两位思想巨匠的分析和推论，明明是必然会导致社会各阶级不断地两极分化下去，并最终消灭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方式，怎么反倒会促使社会各阶级逐渐同化呢？

当然，如果资本主义社会不出现一个大工业生产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取代和垄断的新生产力，人类社会所有生产力都只能遵循资产阶级大工业发展和进步的自然规律发展和进步的话，那么，社会各阶级也就只能不断地两极分化下去，并最终摧毁和消灭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体系了。

这是因为，“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只有“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才能“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15]

那么，什么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能够改变大工业生产方式和发展规律，并促进社会各阶级逐渐同化的新生产力呢？那就是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还微不足道的“服务性行业”，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第三产业”。

我们知道，对于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方式来说，人类社会的基本生活必需品的生产和消费，是一个相对有限而且容易满足的领域。随着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以及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不断提高，资产阶级和各种类型的富人们，以及越来越多的基本生存条件已经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但收入还有剩余的普通劳动者们，在相对的丰衣足食以后，必然会去寻找和创造越来越奢侈的生活条件；去追求和满足越来越离奇的个人欲望等。

毫无疑问，社会需求如此这般地变化和发展下去，就势必会在人类社会逐渐开发出一个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怪异、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重要的生产和消费领域：这就是我们眼前所呈现的、相对来说与人类基本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没有丝毫关系的、根本就无法用机器生产来全面垄断和取代的、越来越需要大量的高素质、高才能、高技术、高水平人才的、其创业和就业的空间都是无限大的服务性产业，也就是现代的所谓“第三产业”。

有关产业类别的分类标准，目前似乎还没有统一的定论。但我们知道，思想理论界一般都把农业视为“第一产业”把工业视为第二产业，把服务业视为第三产业。这种分类本身虽然简单明了、通俗易懂，但是，我们很难根据这种分类来明确地区别人类社会各类生产的特征和性质。而且，随着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所必然导致的部分农业和服务业的工业化现象，有些工业、农业和服务业之间的差别很难区分开来，比如交通运输业、水电业、电信业和工厂化的农业生产行业等等，这样一来，必然会使产业分类变的没有多大意义了。

在我看来，为了能够让人们更方便地认识和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我们应该根据社会各类生产的不同特征和目的来区别它们的不同性质和作用，并根据它们的不同性质和作用来划分不同的产业类别：

“第一产业”应该泛指人类生活必需品的生产行业；

“第二产业”应该泛指人类生活奢侈品的生产行业；

“第三产业”应该泛指人类所有服务性的生产行业。

这样，我们就能根据一个行业的性质和作用来为各行各业准确分类了。

显而易见，人类社会过去和现在以及将来产生和存在的所有服务性的生产行业都属于“第三产业”。

“第三产业”并不是一向都这么繁荣的。

“第三产业”是我们人类社会在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客观上已经能够轻易保障和维持绝大多数社会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经济基础上，为了满足人类基本生存需求以外的各种本能的个人欲望和各种奢侈的生活方式等，而大面积和大规模迅速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各类服务性行业。

由于人类社会全体成员追求享受的本能欲望和奢侈生活的整体需求，客观上是一个根本就无法满足的“无限大”的消费空间和生产领域，并且还会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提高，永无止境地不断大量产生新的消费和新的生产，而这些新的消费和新的生产大多是人类过去和现在所无法想象和推测的。人类社会的第三产业究竟会出现多少种类，恐怕永远都是个没有解的“未知数”。所以，“无限大”显然是“第三产业”的第一大特征。

“第三产业”除了“无限大”这一主要特征以外，还有以下一些明显不同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基本特征：

（一）“第三产业”大多是无法用大工业生产方式完全垄断和取代的服务性行业。

从根本上来说，现代人类社会的大到所有国家机构，小到某个街头摊点等等，其性质原则上都属于“第三产业”的范畴。

因此，不难想象，构成整个国家机构基础的庞大的立法和执法业；构成整个社会保障基础的医疗和保险业； 构成整个意识形态基础的教育和文化业；构成整个社会流通基础的商业和金融业；构成整个社会享乐基础的娱乐和餐饮业……。有哪个能用大工业生产方式完全垄断和取代？

（二）“第三产业”的“产业工人”大多数都必须具备一般人难以轻易取代的个人素质。

从根本上来说，现代人类社会的大到国家总统，小到街头小贩等等，其性质原则上都属于“第三产业”的“产业工人”的范畴。

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可以把许多旧产业工人的个人技术弄的一钱不值，甚至可以用廉价的女工和童工大批量地取而代之，这显然是客观规律。

但是，任何类型的大工业生产都绝对不可能把所有的科学家、政治家、经济学家、哲学家、法学家、理论家、思想家、教育家、活动家、金融家、企业家、经商者以及法官、律师、厨师、作家、影星、球星、歌星、笑星等，这些现代社会的“第三产业”的“产业工人”的“个人技术”弄的一钱不值，而用廉价的女工和童工大批量地取而代之的，这显然也是客观规律。

优胜劣汰的经济规律和严酷无情的自由竞争以及不断增长的生活需要和难以满足的个人欲望等等，迫使第三产业的所有产业工人必须无止境地不断提高自己的个人素质。

（三）“第三产业”的许多劳动性质颠倒了资本家与劳动者之间的关系。

在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过程中，收益最大的往往是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的资本家。而且，生产的规模越大、生产的方式越好，资本家的收益也就越多，这显然是客观规律。

但是，“第三产业”的许多行业的情形却与此相反。在“第三产业”许多生产过程中，收益最大的往往是劳动者。而且，生产的规模越大、生产的方式越好，劳动者的收益也就越多，诸如歌星、影星、球星等的“生产”活动。这显然也是客观规律。

不仅如此，“第三产业”的许多行业还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资本家受制于劳动者，也就是经纪人受制于歌星、影星、球星等等的“本末倒置”现象。

在当今人类社会，有些歌星、影星、球星等等之类的“产业工人”的年收入，都可以令一些拥有相当规模产业的大资本家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四）“第三产业”的许多“产业工人”可以靠“天资”和“勤奋”而不是靠“资本”和“剥削”一夜暴富。

“第三产业”的许多“产业工人”的劳动结果，彻底打破了“雇佣劳动的价格是最低限度的工资，即工人为维持其工人的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数额”[16] 这一大工业生产的客观规律。

在当今人类社会，“第三产业”的许多身价惊人的“产业工人”，诸如歌星、影星、球星等等之类的雇佣劳动者，几乎都是无产者出身。毫无疑问，他们的暴富主要是依靠他们自己的“天资”和“勤奋”，依靠他们自己的“劳动”和“拼搏”，而绝不是单纯依靠“资本”和“剥削”，依靠“欺诈”和“投机”等等获取的。

显而易见，他们的“雇佣劳动的价格”绝不会“是最低限度的工资”，并且受大工业和资本家的限制，永远保持在仅仅能维持其“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数额”之内的。

（五）“第三产业”将会使越来越多的“产业工人”成为“第三阶级”。

“第三产业”的“产业工人”，由于劳动收入的途径和方式同其它产业有所不同，许多劳动者可以依靠他们自己的“天资”和“勤奋”以及“劳动”和“拼搏”等等，获取很高的劳动收入以及积累相当的个人资产。这种个人资产达到一定数额的时候，这些“产业工人”必然会想方设法让这些属于自己的资产保值和升值。而在资本主义社会，能够使个人资产保值和升值的最佳方式，无疑是进行各种形式的投资。这样一来，许多“第三产业”的“产业工人”，就必然会逐渐成为既拥有相当数额的资本获取红利，又依靠报酬颇丰的劳动增加收入等等的社会“第三阶级”。

通过以上分析，我想我们应该不难了解作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能够改变大工业生产方式并促进社会各阶级逐渐同化的新生产力的“第三产业”的基本特征了。

下面我们根据“第三产业”的基本特征和一般表现来尝试着探索和揭示其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

五、第三产业的发展规律

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能够改变大工业生产方式并促进社会各阶级逐渐同化的新生产力的“第三产业”，是遵循怎样的客观规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呢？

一般来说，一个人本能的生活需求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尽力追求能够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阶段；一是不断追求能够享受奢侈生活条件的阶段。一个人在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维持的基础上，必然会去不断地追求能够享受奢侈生活的条件，这是客观规律。

同样的道理，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整个自然发展过程，也会因为所有人的本能的生活需求分为两个阶段：一是竭力创造能够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阶段；一是不断创造能够满足社会全体成员奢侈生活条件的阶段。整个人类世界在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基础上，也必然会去不断地创造最终能够相对满足社会全体成员奢侈生活的条件。这也是客观规律。

一般来说，生存的本能会迫使一个人拼命地去争取基本生存条件，享乐的本能会促使一个人尽力地去追求奢侈生活条件，这是客观规律。

同样的道理，生存的本能会迫使人类社会野蛮地去维持基本生存条件，享乐的本能会促使人类社会文明地去创造奢侈生活条件，这也是客观规律。

整个人类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需求是有限的，相对来说是可以满足的。所以，满足整个人类社会生活必需品的生产空间是有限的，随着大工业的发展必然会逐步减少从业人员，这是客观规律。

整个人类追求奢侈生活条件的需求是无限的，根本来说是无法满足的。所以，满足整个人类社会生活奢侈品的生产空间是无限的，随着大工业的发展必然会逐步增加从业人员，这也是客观规律。

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普遍极为低下的历史发展时期，建立在大多数人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基础上的奢侈享受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它必然会受到大多数人各种形式的敌视、打击、禁止、取缔和毁灭，这是客观规律。

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普遍大为提高的历史发展时期，建立在大多数人都能得到幸福和快乐基础上的奢侈享受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它必将会受到大多数人各种形式的崇拜、恭维、欣赏、模仿和追求，这也是客观规律。

渴望幸福生活的所有人类，在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满足的基础上，必然会逐渐理智和文明地去竭力追逐享受和满足私欲，这是客观规律。

本性唯利是图的资产阶级，在人类基本权利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基础上，必然会逐渐理智和文明地去竭力扩大生产和追逐利润，这也是客观规律。等等。

这些客观规律足以证明：只要人类社会绝大多数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确切的保障和维持，人类社会奢侈用品的生产和服务行业的规模，是可以在资产阶级时代无限扩大的。

这样一来，对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广大劳动人民和其他社会成员来说，除了进工厂受机器的奴役和厂主的剥削之外，客观上还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出路，这就是投身于无限广阔的、其整体的生产规模和就业空间以及劳动领域等，必将会越来越大的“第三产业”。

而且，由于“第三产业”的许多行业的产生和发展，在本质上无须受资金、资格、地位、权势等社会和政治因素的严格局限和制约。所以，它最终可以从根本上给每一个社会成员创造一个能够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资和勤奋以及劳动和拼搏等等，养家糊口乃至发家致富甚至一夜暴富的相对平等的机会和条件的社会形态和生存环境。

毫无疑问，资产阶级时代的前途无量、利润丰厚、机会平等、条件优越的“第三产业”的迅速崛起和蓬勃发展，必然会引诱和迫使大多数不满个人现状的人们，不断提高自己从事服务行业的个人素质和特殊技能等等，以便为争取更丰厚的劳动报酬和更奢侈的生活条件去拼搏，而完全不必把自己局限于等待进工厂受机器的奴役和厂主的剥削来延续自己和家人的生命的狭小的空间之中，更不必无可奈何地坐等冻饿致死以至于逼不得已揭竿而起去反抗社会了。

显而易见，资本主义社会迅速崛起和蓬勃发展“第三产业”，能够从根本上彻底改变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最初作用于社会时的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而且还能够从根本上彻底改变资本主义社会历史运动初期的各阶级之间斗争的真实关系。

我们知道，资本主义社会的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由于大工业发展与进步客观规律，最终必然会把社会资本聚集在少数资本家手里，这是毫无疑义的客观规律。

所以，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广大劳动人民还不得不为基本生存条件而拼死搏斗的历史时代，除了通过社会暴力革命和国家专制措施强行剥夺和集中社会资本之外，很难想象出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还能出现一个能够让资本家自行迅速分散资本的途径，也就是很难想象出资本主义社会客观上还能出现一个广大人民能够通过非暴力方式，合情合理地大规模“蚕食”大工业资本家所拥有的社会资本的产业。

我在前面就曾经阐述和论证过，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所必然导致的一次次商业危机，在客观上已经不可能引起大规模的民族战争和暴力革命的前提下，少数资本家占有和支配的大量社会资本，必然会通过商业危机和投资创业以及国家税收和奢侈消费等途径，以各种形式不断地流向社会，分散到广大民众手里。

此时此刻，大多数资本家主要以“资本”的方式占有和支配着大量的社会物质财富，而大多数非资本家则主要以“货币”的方式占有和支配着大量的社会物资财富。由于适应大工业生产的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又因为产品过剩而不断地暂时出现相对饱和的状态，这就必然会使资本家流失的大量社会资本以各种非资本形式迅速积累起来。不管这些以非资本形式存在的物质财富掌握在谁的手里，它都会因为整个资产阶级生产力的迅速膨胀而越聚越多，使整个社会在产品过剩和商业危机的同时，出现大规模的资本沉淀和资金积累。

再则，我在前面也阐述和论证过，只要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发展和进步在客观上已经不可能引起大规模的民族战争和暴力革命了，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必然就会随着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提高而得到相对的保障和维持。

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手头富裕的人们，必然会开始竭力追求各种奢侈的生活方式，开始尽量满足各种本能的个人欲望等等，社会上也就必然会出现空间越来越大的普遍追求和满足奢侈消费的热点，这就必然会促使越来越多的人们去不断开发那些适合小额投资和发挥个人才智的、能够不断满足富裕人们奢侈消费的各种类型的服务性行业。

于是，能够资产阶级所有制基础上从根本上改变整个人类命运的“第三产业”，必然会随着整个人类的社会生产和奢侈消费的越来越高的需求而势不可挡地成长壮大起来。

自从整个人类社会的“第三产业”，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基本生存条件客观上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基础上大面积产生和发展起来以后，由最终必然能够垄断人类社会几乎所有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大工业生产方式演化出来的，能够束缚和制约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也就是能够束缚和制约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开始出现戏剧性的转化。

毫无疑问，随着人类社会生活整体实际水平不断提高而无限膨胀的“第三产业”，必然会像“宇宙黑洞”那样无休止地吸纳因资产阶级大工业发展和进步所造成的过剩资金、过剩劳力、过剩知识、过剩产品等等，并围绕着为大工业生产和交换方式以及人类奢侈生活方式和条件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提供越来越新奇的服务，形成一个不同于资本主义生产发展与进步规律的客观规律。

而且，这一客观规律最终必然会逐渐取代大工业生产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成为新的能够制约今后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

“第三产业”发展和进步的客观规律，概括起来说就是：

人类社会在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规模已经达到客观上能够轻易满足社会全体成员最低生存条件的基础上，必然会出现一个为人类越来越奢侈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条件提供越来越新奇的服务的产业。

由于这一产业随时都能让一个普通的无产者一夜暴富，以及其社会总产值和利润能够迅速增长和无限膨胀的特殊性质，促使和导致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物质财富出现了一种新的分配途径和方式。大工业资本家不再是社会上唯一能够大规模聚集并最终占有所有生产资料的群体，越来越多的无产者和其他社会成员客观上已经可以通过从事“第三产业”相对轻易地去“瓜分”和“蚕食”大工业资本家的资本。

这样以来，随着不必直接依赖大工业生产而生存并致富的无产者及其他社会成员的不断增加，必然会导致那些因大工业发展和进步所造成的产业后备军人数的大幅度减少。而人类社会不断膨胀的“第三产业”和迅速增长的奢侈消费又必然会促进和推动大工业的发展和进步，这就迫使产业资本家不得不逐渐增加薪水来吸引和雇佣他所需要的“产业工人”。于是，几乎所有社会成员都拥有了相对平等的可以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资和劳动生存下去的机会和条件。

显然这也是当今资本主义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在二战以后能够在资产阶级统治条件下逐渐繁荣昌盛的客观规律。

六、阶级同化的必然趋势

只要我们能够认识和了解由于“第三产业”的迅速膨胀和高速增长而形成的、新的促进和推动当今资本主义社会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并以此为思想基础来观察我们眼前的人类历史运动，我们就不难发现社会各阶级在逐渐同化的发展趋势。

首先，当今人类社会客观上能够无限迅速膨胀的、生产特征和劳动性质相对来说非常特殊的“第三产业”，给几乎所有社会成员永久性地提供了一个相对平等的、可以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资和劳动以及勤奋和拼搏成为资产者的就业空间和社会基础；

其次，受无限膨胀的“第三产业”的影响和制约，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也给几乎所有社会成员永久性地提供了一个相对平等的可以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资和劳动以及勤奋和拼搏成为资产者的就业空间和社会基础；

再次，由于资本家生产和非资本家占有之间的矛盾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应运而生的完全私有化的股份所有制的产生和普及，也给几乎所有社会成员永久性地提供了一个相对平等的可以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资和劳动以及勤奋和拼搏成为资产者的客观条件和社会基础。

这样以来，由于人类社会“第三产业”的无限膨胀最终能够彻底解决资本主义社会长期存在并不断引起社会危机的资本家生产和非资本家占有之间的基本矛盾，所以，从根本上阻碍社会资本良性循环的社会因素也就必然会逐渐消除，社会全体成员的生活水平也就必然会随着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提高而不断提高，既能拥有相当数额的社会资本获取红利，又能依靠报酬颇丰的各种劳动增加收入的“第三阶级”的队伍必将会不断地发展壮大，直到同化人类社会的所有阶级。

不难想象，如果整个人类社会的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一定数量的社会资本，那么，根据“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的自然属性，整个人类社会也就在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基础上，最终真正实现了“把资本变为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公共财产”[17] 的理想社会形态。

当然，当今人类社会客观上恐怕需要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发展和进步才有可能真正实现这一理想。

这是因为，在整个人类社会日益激烈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自由竞争过程中，客观上能够使人类社会的几乎所有成员都可以成为既能拥有相当数额的社会资本获取红利，又能依靠报酬颇丰的各种劳动增加收入的“第三阶级”，只能完全依赖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能够全面提高到相应的程度。除此之外，绝对没有任何捷径可以选择。

我们想象一下，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当然包括那些原始部落，要把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全面提高到这样一个程度：几乎所有社会成员都已经成为既拥有相当数额的社会资本获取红利，又依靠报酬颇丰的各种劳动增加收入的“第三阶级”，客观上需要多长时间？

不过，这也绝不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摆在我们面前的历史事实是：人类社会的“第三产业”首先在战后的相对封闭的资本主义世界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不仅在很短的时期内就大幅度缩小了资本主义国家产业后备军的规模，而且还在很短的时期内大幅度提高了资本主义社会全体成员的实际生活水平。

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三产业”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也大大促进和推动了资产阶级大工业生产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并在很短的时期内大幅度地提高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并且使几乎所有社会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都能得到确切的保障和维持。事到如今，恐怕没有一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者会担心本国人民因为普遍忍饥挨饿而爆发大规模的社会暴力革命了吧。

不仅如此，资本主义世界迅速膨胀的“第三产业”的从业人员现在已经达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全部从业人员的百分之六十以上，而且还有继续走高的趋势。显而易见，仅从满足劳动者创业和就业这个角度上来分析，“第三产业”无疑是人类社会能够永无限制地吸纳劳动力的生产领域。相比之下，曾经构成人类社会生产和就业基础的第一、二产业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更能令人振奋的社会现实是：许多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三阶级”，也就是现在公认的“有产阶级”的成员显然已经超过半数以上了，而且继续增长的速度也十分惊人。对于这些国家的所有社会成员来说，全部成为“有产者”已经大势所趋，至少不是什么梦想了。

显而易见，在当今世界，随着苏东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明显资本主义化的分崩离析和政治变革，随着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明显资本主义化的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席卷全球并统治世界的最大障碍基本消除了。举世公认的全球经济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基础上所呈现的一体化发展趋势，猛烈冲击并彻底改造着当今世界上一切旧的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同时还要完全破坏和根本改变所有国家的传统和民族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以及以此为基础的社会结构和统治体制。

从客观上来说，资产阶级已经可以在当今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开始奠定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的经济和政治以及一切社会基础了。

一旦资产阶级能够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建立“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8] 以后，那么，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也必然会像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那样迅猛发展和快速进步，并总有一天达到完全相等的程度，使整个人类社会首先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辉煌时期。

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所有成员来说，在资产阶级所有制全面发展和进步的基础上通过自由竞争都能使自己成为“有产者”，也就不是什么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了。

本章 小 结

本章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通过对他们的有关社会阶级将会不断分化下去的思想观点，以及当今人类社会第三产业发展与进步的真实关系的分析和研究，在确定有关社会阶级将会不断分化下去的思想观点的客观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基础上，推论出人类社会各阶级必将会在资产阶级所有制基础上，随着社会发展而逐渐同化的客观规律。

当然，我绝对不会因此而全面否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有关社会阶级将会不断分化下去的思想观点。因为，他们的这一思想观点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产生和发展的原始积累和初级阶段是完全真实的、也是非常正确的。

我只是认为，由于他们这一思想观点的客观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所以，他们这一思想观点的真实性和正确性也就只能是相对的、暂时的。他们以这一思想基础为依据所推论出的，整个人类社会只有通过社会暴力革命废除资产阶级所有制乃至所有私有制，才有可能实现人类理想的社会生存形态的、举世公认的共产主义核心理论宗旨，显然是一个思想误区。

当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一思想误区，无疑是由于他们所处时代的生产能力和生存条件以及生活水平的局限而造成的。

我们知道，当今人类社会如此规模和辉煌的“第三产业”，是战后这几十年才迅速成长起来的。而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生活的时代，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别说当时众多的不得不靠天吃饭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国家和地区的经常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的广大劳动人民，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所在的世界仅有的几个发达的工业国家和地区，绝大多数劳动者还不得不为维持基本生存条件而拼命斗争着。

所以，只有在整个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达到相应程度才有可能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发展的“第三产业”，在当时的人类社会，即便就是在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也显得微不足道，根本就不值得让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些思想巨匠将其当作一个能够同大工业生产相提并论的产业加以重视和研究的。

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当时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服务行业中“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能够运用，并且就其事物的本质来说，只能在某些领域中应用”，而且“资本主义生产在这个领域中的所有这些表现，同整个生产比较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因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19]

然而，正是“第三产业”这个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生活的时代里显得微不足道的、因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服务行业，在当今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自然发展过程中的迅猛发展和快速进步所引起的全球性产业革命，彻底打破并改变了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发展和进步初期所产生的、长期存在并起重要作用的、曾经导致所有资本主义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不断出现大规模剧烈动荡和残酷战争的“使相对的过剩人口或产业后备军同资本积累的规模和能力始终保持平衡的规律”，[20] 从而使全世界的所有国家和民族以及社会各阶级之间所存在的所有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都能够在以资产阶级所有制为基础的社会民主法治统治条件下，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不断提高而最终实现的社会各阶级的逐渐同化而彻底消除。

所以，当今人类社会能够和正在无限膨胀壮大的“第三产业”，无疑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能够和正在和平地从根本上彻底“拯救”和迅速繁荣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新生产力，也是能够和正在和平地从根本上彻底“拯救”和迅速繁荣整个人类社会的新生产力，当然也是整个人类社会从今以后能够相对人道和平静地完成资产阶级时代自然演变的全部过程，逐步实现无国家、无阶级的理想社会生存形态的新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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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29页。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30页。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1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7页。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1页。

[6] 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和恩格斯短篇经济文集》第91-93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3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2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3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46-247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32页。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35页。

[13] 恩格斯：《法兰西内战导言》131页。

[1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167页。

[1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8页。

[1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6页。

[1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66页。

[1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56页。

[1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443页。

[2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08页。

第十章 剩余价值的产业局限

试论马克思的思想误区之七：有关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的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

众所周知，马克思在发现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的思想基础上，“还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由于剩余价值的发现，这里就豁然开朗了，而先前无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或者社会主义批评家所做的一切研究都只是在黑暗中摸索。”[1]

而且，恩格斯认为：“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发现，该是很够了。甚至只要能做出一个这样的发现，也已经是幸福的了。”[2]

我们知道，探索和揭示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耗费了马克思几乎毕生的心血和精力。三大卷《资本论》就是凝聚马克思有关这方面思想成就的巨著。而全面阐述和论证现代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则显然是《资本论》的主要的理论宗旨之一。

由此可见，有关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是马克思的重大发现之一。既然本书的宗旨是全面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思想误区。那么，就没有理由避开和忽略马克思阐述和论证的有关现代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

但是，写完本书的前九章以后，我认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去直接研究和分析马克思当初所发现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了。

因为，现代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发展和进步到了一定程度以后所必然产生的第三产业，也就是我们眼前所看到的种类越来越杂、规模越来越大、用人越来越多、赚钱越来越邪的服务性行业，几乎完全打破或者改变甚至否定了资本主义大工业发展初期的许多客观规律，当然也包括马克思所发现的并花费毕生心血来阐述和论证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价值规律。

关于这一论点，我在前面有关章节中已经反复论证过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围绕着剩余价值规律进行赘述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说到底还是由于马克思受自己赖以生活的时代背景的局限，不可能看到决定和挽救资产阶级时代命运的第三产业的大规模迅猛发展与高速进步的社会现实，所以把相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无疑属于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原始积累和初级阶段，误认为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巅峰状态和衰亡阶段而导致的。

正像马克思自己在《资本论》第一卷序言中所说的那样：“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到现在为止，这种生产方式的典型地点是英国。”[3]

也就是说，马克思阐述和论证的只是十九世纪下半叶英国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而且无疑是当时人类社会仅有的几个工业国家中最发达的国家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

然而，相对十九世纪下半叶的整个人类社会的自然形态来说，由于绝大多数国家和民族客观上都处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所以，英国等几个发达工业国家和地区，实际处在全球性封建土地所有制关系的层层包围之中，其发展与进步必然会受到其他所有国家和民族的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关系的严格束缚与制约，根本就不可能是高级的、完整的、成熟的、强大的、奢侈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

再则，根据马克思自己所发现的资产阶级的最终目的是“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的客观规律进行推论，资产阶级在没有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实现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之前，受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关系的束缚与制约，人类社会也绝对不可能单独在某些国家和地区产生高级的、完整的、成熟的、强大的、奢侈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

由此可见，马克思在十九世纪下半叶，也只能阐述和论证处在全球性封建土地所有制关系的层层包围中的、由于严重破坏了整个人类社会的生态平衡而即将引发全球性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的、容易被占主导地位的封建所有制国家和民族打回原形的、仅有的几个工业国家之一的、相对整个人类社会的资产阶级时代来说是初级的、局部的、畸形的、脆弱的、艰难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

用现在的眼光来回顾十九世纪下半叶英国等几个发达工业国家的经济状况不难看出，当时这些国家无论生活必需品的生产还是生活奢侈品的生产的规模，同现在相比简直就微不足道。而服务性行业同现在相比则显然是完全处在萌芽状态。在如此不纯正和不完整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背景中，马克思怎么可能看到以服务性行业为基础的、高级的、完整的、成熟的、强大的、奢侈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呢？

所以，尽管马克思耗费了毕生精力，把他能够观察和了解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剖析的淋漓尽致、无懈可击，但是，由于他所观察和了解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相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只能是初级的、局部的、畸形的、脆弱的、艰难的。所以，他给我们剖析和揭示的，也只能是整个人类社会初级的、局部的、畸形的、脆弱的、艰难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

毫无疑问，马克思所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本身不管有多么正确、多么准确、多么客观、多么合理等等，也只能是整个人类社会初级的、局部的、畸形的、脆弱的、艰难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中的客观规律和自然法则，而绝对不是整个人类社会高级的、完整的、成熟的、强大的、奢侈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中的客观规律和自然法则。

现在只要稍微留心观察一下我们现实社会充满的各种类型的、五花八门的服务性行业就不难看出，无论资本雇佣者还是被资本雇佣者，赚钱的规律同马克思所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都已经风马牛不相及了，简直就根本不是一回事。

试想，在现如今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一些人就因为长相好；一些人就因为身材好；一些人就因为演艺好；一些人就因为球技好；一些人就因为口才好；一些人就因为脑子好；一些人就因为运气好；一些人就因为机遇好等等，无须其它任何资本，一夜之间就能身价百万、千万甚至亿万等等，这其中能有马克思所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吗？

显而易见，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服务性行业能够大规模、大幅度抬高雇佣者身价的性质，必然会迫使资本主义大工业资本家也不得不抬高雇佣者的身价以确保生产的发展与进步，从而全面改变甚至完全否定了马克思所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

总之，由于马克思所发现的剩余价值规律是以人类社会初级的、局部的、畸形的、脆弱的、艰难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为依据的，所以，其前提是不完全真实的。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高级化、完整化、成熟化、强大化、奢侈化等等，必然会被改变甚至否定而成为过时的客观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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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375页。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375页。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页。

第十一章 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粗略看完前面几章以后，肯定会有人产生这样的误解：由于本书无疑是在全面怀疑和根本否定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举世公认的核心理论宗旨以及相关思想意识，所以，本书无疑是在从根本上全面怀疑和彻底否定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所创立的整个共产主义学说体系。

其实恰恰相反。我之所以竭尽全力来全面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举世公认的核心理论宗旨以及相关思想意识的一些重大思想误区，其宗旨就是为了让人们能够避免受这两位思想巨匠因时代条件的局限和制约，以及其它不可抗拒的客观原因而导致的思想误区之影响和干扰，从而去正确地理解和认识他们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通过前面几章的大胆分析与认真推理，我想我已经能够无可争辩地证实了这样一个客观事实：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他们眼前人类历史运动真实关系的一些极为重要的政治判断，以及以这些政治判断为依据而做出的一些极为重要的理论宗旨和社会主张等，与他们自己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是明显自相矛盾的。

而且，只要我们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那些与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相矛盾的理论宗旨和社会主张联系起来全面观察，就不难发现这样一个理论现象：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所有存在思想误区的理论宗旨，以及所有存在错误判断的社会主张等，几乎全部都是以资产阶级时代在人类社会已经结束这一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为思想基础的。

也就是说，只要客观现实证明资产阶级时代在当今人类社会并没有结束；只要资产阶级必将“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1] 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是客观的、真实的，那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以资产阶级时代在人类社会已经结束为思想基础；以无产阶级能够通过推翻资产阶级统治解放全人类为理论原则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举世公认的、有关无产阶级革命和专政以及社会主义纲领和措施乃至共产主义信仰和理想等核心理论宗旨的客观前提，就是不真实的。

综观当今世界政治经济形势，苏东专制集团的解体变质，中国国有体制的改革开放，共产主义运动的偃旗息鼓，共产党人观念的蜕化归俗，资产阶级运动的势不可挡，资本主义世界的兴旺发达等一系列重大历史活动和政治变化，以及已经形成的十分明显的资产阶级经济全球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和已经造就的日益强大的资产阶级防御全球一体化的军事霸权等，已成为眼前人类历史运动的无可争辩的客观现实和发展态势。

面对眼前这种明显有利于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全球范围内迅猛发展和快速进步的客观现实和发展态势，我想，当今世界再激进的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恐怕也没有几个现在还会指望哪个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2] 并且继续坚定地认为“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了。[3]

毫无疑问，不管现在有没有人能够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从客观上来说，只要苏联和中国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所有制能够大面积和大规模地产生和成长起来，那么，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作为指导和帮助这些国家的共产党人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以便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的经济基础上，相对长期地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从而使这些国家和民族能够早日完成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原始积累过程的不容怀疑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甚至顶礼膜拜的“现代宗教”的历史使命，也就必然随之终结了。

显而易见，如果当今人类社会的意识形态领域不能科学地脱去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以及“现代宗教”的外衣，并且令人信服地全面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创立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时因时代局限和形势所迫而出现的思想误区的话，那么，等待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命运，只能是随着统治的共产党人丧失权利或蜕化变质而成为历史文献和书斋学问，并作为已没有直接实践意义和利用价值的“关于真正的社会、关于实现人的本质的无谓思辨”[4] 而逐渐被人们遗忘。

这样的命运，对于唯一能够正确揭示人类历史运动真实关系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来说，就似乎有点太不公平了。

至于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为什么会被当今世界的有识之士甚至大多数共产党人逐渐搁置甚至放弃的根本原因，我在前面已经多次阐述和论证过。通过我的有关阐述和论证，我想我们应该不难认识这样一个客观事实：正统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之所以能够被一些封建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塑造成为指导和帮助他们夺取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国有专制统治的不可怀疑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以及“现代宗教”，完全是由于各种客观原因所促成的具有伟大的革命意义和超凡的进步作用的历史性巧合和创造性运用。实际上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的国有专制统治，其根本性质与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的核心理论宗旨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所以，我们既不能用当今人类社会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的终结，来怀疑和否定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所要阐述和论证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客观性和真实性；我们也不能用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所要阐述和论证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客观性和真实性，来挽救和阻止当今人类社会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的终结。

我们完全可以这么认为：因马克思和恩格斯在阐述和论证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时，所不可避免地出现的那些极为重要的思想误区和错误推论；因现代人类历史运动中的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出于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现实需要，对共产主义理论学说所进行的根本性的误解和创造性的运用；因共产主义学说体系中所推论的共产主义革命与统治的社会基础，与现代人类社会中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巩固的国有专制统治所依赖的社会基础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一向为世界共产党人以及其他有识之士和广大劳动人民所熟悉、所信仰、所迷信和崇拜的，在现实生活中正统和权威以及时尚的所谓共产主义的思想观念，与真正意义上的共产主义的思想基础完全是“貌合神离”的两个概念。

当然，要想完全恢复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客观性和真实性，客观上除了要耐心等待整个人类社会、特别是那些长期依赖共产主义信仰和理想束缚和制约人民的思想和行为防患未然的国家和地区，其生存环境和生活条件客观上已经达到能够“安全”地脱去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以及“现代宗教”等外衣的程度的历史时机之外，不仅要在理论上能够令人信服地全面甄别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创立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时，因时代的局限和形势的逼迫以及革命的需要而出现的思想误区和错误推论等，无疑还必须能够正确理解和认识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并且能够熟练地运用其真谛来客观而合理地揭示我们眼前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才行。

本章的宗旨就是根据我个人的理解和认识，来阐述和论证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一百五十多年前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何为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就是：人类社会在其发展和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演变过程中的各个时期所必须遵循的、不以人类本身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的内在法则。

“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被繁茂芜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的相反。”[5]

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这两位思想巨匠毕生的思想探索和理论研究，就是想以这个简单的事实为思想基础，试图全面揭示整个人类社会、特别是他们眼前的资本主义社会有史以来历史运动中的真实关系，并竭力创立应该能够解读人类社会整个自然发展进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

马克思历经四十多年所写的《资本论》以及相关的论著，显然都是想以这个简单的事实为思想基础，试图全面揭示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和以此为基础的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中的特殊的发展规律的。

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初确实已经成功地把握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历史运动的主要命脉，不但非常客观和准确地揭示和论证了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形成因素和发展规律以及基本特征和必然趋势，而且还十分公正和正确地肯定和赞赏了资产阶级在取得对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之前所起的非常革命和进步的历史作用。

不仅如此，通过我对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基础思想和理论原理的近三十年的反复推敲与认真琢磨，结合对当今人类社会发展与变化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的仔细观察和大胆分析，竟然得出了一个足以令世人震惊并难以置信的结论：眼前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变化规律和发展趋势越来越明确地向我们展示和证实，在浩瀚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思想宝库中，似乎只有马克思和恩格斯肯定和赞赏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非常革命的作用的那些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最能够客观而真实地集中反映人类历史、特别是资产阶级时代的发展规律以及现代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由于这个结论直接关系到整个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理论原理和现代共产党人的思想原则和政治立场，而且也关系到我在本书中阐述和论证的所有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原则。所以，为了便于人们对马克思和恩格斯肯定和赞赏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非常革命的作用的那些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有个尽可能全面和完整的了解和认识，同时也为了便于人们摆脱当今世界流行的、正统的、公式化的所谓共产主义思想观念的束缚和制约，而用自己的头脑对我的这些似乎有点“大逆不道”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进行客观的分析和理智的评价，我认为有必要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肯定和赞赏资产阶级非常革命的历史作用的那段十分精彩和极为重要的论述完整地摘录于此：

“从中世纪的农奴中产生了初期城市的城关市民；从这个市民等级中发展出最初的资产阶级分子。

美洲的发现、绕过非洲的航行，给新兴的资产阶级开辟了新的活动场所。东印度和中国的市场、美洲的殖民化、对殖民地的贸易、交换手段和一般的商品的增加，使商业、航海业和工业空前高涨，因而使正在崩溃的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迅速发展。

以前那种封建的行业的工业经营方式已经不能满足随着新市场的出现而增加的需求了。工场手工业代替了这种经营方式。行会师傅被工业的中间等级排挤掉了；各种行业组合之间的分工随着各个作坊内部的分工的出现而消失了。

但是，市场总是在扩大，需求总是在增加。甚至工场手工业也不再能满足需要了。于是，蒸汽和机器引起了工业生产的革命。现代大工业代替了工场手工业；工业中的百万富翁，整批整批产业军的统领，现代资产者，代替了工业的中间等级。

大工业建立了由美洲的发现所准备好的世界市场。世界市场使商业、航海业和陆路交通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这种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了工业的扩展，同时，工业、商业、航海业和铁路越是扩展，资产阶级也越是发展，越是增加自己的资本，越是把中世纪遗留下来的一切阶级都排挤到后面去。

由此可见，现代资产阶级本身是一个长期发展过程的产物，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一系列变革的产物。

资产阶级的这种发展的每一阶段，都有相应的政治上的成就伴随着。它在封建领主统治下是被压迫的等级，在公社里是武装的和自治的团体，在一些地方组成独立的城市共和国，在另一些地方组成君主国中的纳税的第三等级；后来，在工场手工业时期，它是等级制君主国或专制君主国中同贵族抗衡的势力，甚至是大君主国的主要基础；最后，从大工业和世界市场建立的时候起，它在现代的代议制国家里夺得了独占的政治统治。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物的委员会罢了。

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

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的虔诚、骑士的热忱、小市民的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激发，淹没在利己主义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

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灵光。它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

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资产阶级揭示了，在中世纪深受反动派称许的好勇斗狠，是以懒散怠惰作为它的相应的补充的。它第一次证明了，人的活动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它创造了完全不同于埃及金字塔、罗马水道和哥特式教堂的奇迹；它完成了完全不同于民族大迁移和十字军东征的远征。

资产阶级除非使生产工具，从而使生产关系，从而使全部社会关系不断革命化，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关系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古老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

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创业，到处建立联系。

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不管反动派多么惋惜，资产阶级还是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他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的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旧的、靠本国产品来满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极其遥远的国家和地带的产品来满足的需要所代替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有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

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及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既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资产阶级使乡村屈服于城市的统治。它创立了巨大的城市，使城市人口比乡村人口大大增加起来，因而使很大一部分居民脱离了乡村生活的愚昧状态。正像它使乡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

资产阶级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它使人口密集起来，使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使财产聚集在少数人的手里。由此必然产生的后果就是政治的集中。各自独立的、几乎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国家了。

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能够料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潜伏在社会劳动里呢？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打破，而且果然被打破了。

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6]

显而易见，只要摘掉马克思和恩格斯当初为了尽快推翻资产阶级统治而为人们特别配制的观察人类社会这段历史的红色眼镜，改动这段文字中的一些历史性的、区域性的专用名词，仔细分析和研究他们对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的最初表现和基本特征的极为准确和非常生动的客观描述，并以其中所阐述和论证的资产阶级社会历史运动的发展规律为思想基础，来认真观察和大胆剖析我们眼前的整个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一般表现和基本特征，我们就会不难发现这样一个简单事实：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里描述的绝对不仅仅是西方几个发达工业国家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前已经发生过的、特有的历史现象，而是已经和必将要在人类社会的所有国家和地区陆续发生的、逐渐普遍的社会现实。

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是：“问题本身并不在于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所引起的社会对抗的发展程度的高低。问题在于这些规律本身，在于这些以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且正在实现的趋势。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7]

也就是说，对照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的最初表现和基本特征的极为准确和非常实际的客观描述，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以及以此为基础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还没有真正发生或者彻底完成如此这般的变化和进步。那么，这个国家和地区也就有待于发生或者正在完成如此这般的变化和进步。

而且，不管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这种变化和进步，现如今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已经让人们弄的有多么错综复杂、光怪陆离甚至神秘莫测，但是，只要我们真正能够认识和掌握马克思和恩格斯当初观察和剖析现代人类历史运动的思想基础和科学方法，就会发现当今人类历史运动中的真实关系，仍然是他们当时所揭示的那样简简单单、清清楚楚甚至明明白白。

以上就是我所认识和理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以及他们根据这一发展规律所揭示的资产阶级时代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二、发展规律的经典误解

我在前面有关章节里曾经分析和论证过，由于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在即将爆发持续半个多世纪的全球性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的前夜，客观上必须面对因为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对整个人类社会的传统的以封建土地所有制为基础的统治体制及生态环境的全面破坏和摧毁，导致全世界亿万万穷苦百姓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残酷现实，以及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不得不通过消灭大量过剩人口和重新分配物资财富以恢复生态平衡的野蛮时期的痛苦未来等等。所以，为了让发达工业国家的无产阶级以及其他劳苦大众和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利用这场不可避免的世界大战实现自己对社会进行彻底改造的美好理想；为了使共产主义学说体系能够为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及其所建立的国家制度的事业提供锐利无比而且无懈可击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他们迫不得已地做出资产阶级时代在整个人类社会已经结束的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

不仅如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还以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为思想基础，结合当时人类历史运动的实际情况，有意无意地创造了一系列客观上有利于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和无产阶级以及其他劳苦大众，在本国进行大规模的社会暴力革命并推翻传统的、腐朽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建立现代的、新型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暂时坚决取缔乃至彻底禁止当时还不合适宜的私有制以及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以便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的有关无产阶级暴力革命和专政的理论宗旨和政治主张以及社会纲领。

毫无疑问，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这一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的思想基础上，所推论的一系列旨在消灭人世间资产阶级以及一切有产阶级的旗帜鲜明、立场坚定、疾恶如仇、激动人心的革命原则和政治纲领以及社会主张，虽然使自己当之无愧地成为当时许多国家和地区、特别是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和广大革命人民推翻旧的国家政权和建立新的国家政权的精神领袖和思想权威，而且也确确实实为这些国家和民族能够彻底告别传统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时代，进入通过建立和巩固现代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暂时取缔和禁止私有制以确保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以便能够相对人道地完成资本主义社会原始积累的社会发展与进步时期建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又有意无意地全面否定了自己所发现的资产阶级必将“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8] 的社会历史运动的发展规律以及现代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不仅如此，因受十九世纪下半叶至二十世纪上半叶整个人类社会恶劣的生存条件、混乱的历史背景以及残酷的革命形势之影响与制约，马克思和恩格斯始终是被革命的共产党人和其他先驱者们以及全世界所有希望实现共产主义理想的人们，当作能够科学而系统地从根本上来反对和否定资本主义制度的思想巨匠来崇拜，当作坚决主张组织和领导无产阶级通过社会暴力革命推翻现代资产阶级以及一切现存统治的革命领袖来敬仰，当作能够尽快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专制国家来强制推行和实施社会主义制度以拯救所有劳动人民彻底脱离苦海的“精神偶像”来迷信的。所以，也就很少有人会去认真研究和领悟他们对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肯定和赞赏，或者至少是把他们肯定和赞赏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当作是人类社会所有国家和地区都已经过去的历史现象来分析和探讨，以至于他们在这方面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里所包含的，真正能够揭示我们眼前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真实关系的发展规律和客观真理，鲜为世人注意和重视以及研讨和宣扬。

但是，不管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这一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的思想基础上，所推论的一系列旨在消灭人世间资产阶级以及一切有产阶级的革命原则和政治纲领以及社会主张，多么的旗帜鲜明、多么的立场坚定、多么的疾恶如仇、多么的激动人心，以及客观上为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建立了多么伟大的历史功勋，也绝对不可能改变资产阶级时代在人类社会的任何国家和地区都绝对不可能结束的客观现实，所以也绝对不可能改变他们在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这一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的思想基础上，所推论的一切旨在消灭人世间资产阶级以及一切有产阶级的革命原则和政治纲领以及社会主张，客观上都是绝对不真实的命运。

长期以来，许多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暂时还完全不适应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产生和发展的国家和地区，特别是那些为了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而不得不建立和巩固各种新型的国有封建专制统治体制，以便从根本上抵御和消除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影响和侵蚀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其组织成为特权统治阶级的共产党人和其他先驱者们，以及所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生产资料而不得不完全依赖国家生存的广大人民群众，看到资本主义国家普遍存在的一些似乎是越演越烈的所谓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而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始终庆幸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可以跳过甚至用法令取消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阶段，可以永远拒绝和禁止资本主义社会的所有弊病和坏的方面，直接建设甚至创造能够使所有劳动者生活幸福美满的理想的社会主义社会甚至共产主义社会。

其实不然，这只能是那些还没具备相应的客观条件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广大劳动人民及其忠实代表们的美好愿望和政治幻想。一旦各方面客观条件成熟以后，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都会像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那样，逐渐演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资本主义时代的几乎所有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都必然会在这些国家和地区一一发生和再现。即便就是炼狱，所有人也都必须去亲身经历和参与这种相对来说会很残酷和动荡的全方位的生存自由竞争。任何个人、任何群体、任何阶级、任何民族，都不可能幸免。

当然，由于当今整个人类社会生产的规模已经达到客观上能够轻易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的程度，所以，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现在的任何国家和地区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的自然演变过程，都绝对不会像过去那样始终伴随和充满着无可奈何的大面积和大规模的饥饿和死亡以及血腥和屠杀现象。至少是绝对不会再引发全球性的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而且，相对而言，随着世界大多数人民群众社会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资产阶级时代的所有所谓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的一般表现，也必将会越来越温和与人道，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能够逐渐容忍甚至慢慢接受了。

所以我说，不管过去和现在的人们多么难以理解和相信，只有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肯定和赞赏的那些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能够非常客观而真实地集中反映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以及近代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也就是说，马克思和恩格斯肯定和赞赏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非常革命的作用的那些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才真正是阐述和论证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经典论述。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这一客观前提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的思想基础上，所推论的一切旨在消灭人世间资产阶级以及一切有产阶级的革命原则和政治纲领以及社会主张等，又是忽视和误解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经典论述。

三、难免误解的发展规律

长期以来，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或者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的各国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处于政治和社会以及历史和宣传等方面的原因，不约而同地将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简单地通称为“马克思主义”。虽说这种称谓，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必须借助共产主义理论思想来激发和鼓动或者束缚和制约广大人民群众，以便争取和维护或者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非常时期是迫不得已的、完全必要的，也是可以理解的、绝对合理的，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这种称谓是极不科学的，经不起认真推敲的。

马克思生前就曾经明确地说过：“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9]

马克思自己明确地表示自己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这恐怕会让许多人感到大惑不解，总认为这可能是马克思的自谦或者是对非“马克思主义”者的嘲弄。其实不然，根据马克思的基础思想来分析和推论，马克思的确不能是“马克思主义”者。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阐述和论证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绝对不能称之为“马克思主义”。

这似乎很费解，明明是马克思本人所阐述和论证的系统的思想、理论和主张，为什么就不能称之为“马克思主义”呢？

只要我们客观和科学地分析一下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基础思想，我们就不难理解“马克思主义”这个称谓绝不能成立的根本原因。

我们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要阐述和论证的，是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既然是客观规律，它就“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10] 也就是说，作为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马克思和恩格斯揭示它，它存在并发生着作用；马克思和恩格斯不去揭示它，它仍然存在并发生着作用；马克思和恩格斯揭示对了，它存在并发生着作用；马克思和恩格斯揭示错了，它仍然存在并发生着作用，决不会受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意识所影响，更不会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发明创造而改变的。

以此推论，如果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有的就是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那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部分思想、理论和主张，只是真实地反映了事物本身存在并发生变化的内在因素和基本法则，而绝不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理论和主张，所以就不能称之为“马克思主义”；

与此相反，如果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的有的不是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那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部分思想、理论和主张，也就毫无疑问地陷入了误区，有意无意地违背了他们自己的思想基础及其所要达到的目的，所以就更不能称之为“马克思主义”了。

再则，我们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在他们生前不仅始终都没有成为世界任何国家的权威和时尚的统治思想基础，而且还是当时所有国家和地区的统治者们总想彻底驱除的思想幽灵。

试想，在当时的现实社会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作为身处逆境、疾恶如仇并公开以推翻现存统治和铲除传统观念为己任的“思想叛逆”，如果承认共产主义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也就等于承认人类社会既可以向共产主义社会的方向发展与进步，也可以向资本主义甚至其它主义社会的方向发展与进步，所有事情都在人为。

这样一来，面对当时以国家名义出现的、能够公开地强行用人民的血汗武装到牙齿的、并合法地掌握着所有人命运的各国统治阶级，他们还能够成为全世界广大穷苦百姓自觉自愿地无限崇拜和狂热迷信的“精神领袖”吗？

当然，作为已经发现了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而且终身与仕途无缘，客观上能够无拘无束地追求真理并且始终都竭力崇尚科学、推理严谨的思想巨匠，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是绝对不会有意识地将共产主义说成是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并公开承认“马克思主义”这一称谓的。

而且，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在客观上也没有条件和机会以及权势和能力等等，可以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主义”塑造成不容怀疑的、试图让所有人顶礼膜拜的“现代宗教”，以便为一些封建国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建立历史功勋。

不仅如此，假如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本人承认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的话，那么，也就等于承认他们自己所发现的并不是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至少是承认人类历史客观上还存在不同的发展规律。换句话来说就是：只要马克思和恩格斯承认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是“马克思主义”的话，他们就等于是承认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基础理论研究领域里的其它思想、理论和主张，当然也包括反对和否定他们所发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那些思想、理论和主张了。

这样，马克思和恩格斯不就等于自己承认人类历史客观上根本就不是只有一个发展规律，从而又完全否定了自己所创立的整个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全部思想基础了吗？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马克思主义”这个称谓不仅不合逻辑甚至自相矛盾，而且本身等于已经无意识地否定了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本人的基础思想。

当然，名称只是一个符号，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社会意义。“马克思主义”作为各国共产党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体制的“思想武器”和“理论工具”甚至“现代宗教”的总的名称，使用了一百多年，客观上为现代人类历史上的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专制统治产生过巨大的社会作用，其辉煌的历史功绩绝对不可埋没和否定。而且，一般人也知道不容怀疑和反对的“马克思主义”，在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的非常时期象征和意味着什么。

另外，据我看来，无论人们本身能否意识到，各个国家和地区的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不约而同地一直坚持把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通称为“马克思主义”，其中有意无意地还有一层更深刻的革命和进步的现实意义。那就是既要利用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来帮助自己完成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国有专制统治的历史使命和伟大事业，又绝对不能让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任何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束缚和制约自己现行的思想原则和社会行为。

这是因为，把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称之为“马克思主义”，也就等于将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看作只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并不肯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的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

这样，任何国家和地区的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也就都能够从根本上防止任何人利用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本人的原话，来怀疑和反对以及影响和控制自己现行的思想原则和社会行为了。从而使自己可以根据本国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国有专制统治的现实需要，灵活乃至随意地解释和修正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所有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甚至用自己的思想、理论和主张，直接创造性地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不仅如此，各个国家的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毫无疑义地一直坚持把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称之为“马克思主义”，客观上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历史性的进步作用。这就是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在将整个共产主义学说体系塑造成有利于本党革命或者统治的“现代宗教”的基础上，以丰富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思想宝库的名义，纷纷创立各种各样以本党领袖或者其他名字命名的“思想”、“理论”和“主义”，以填补共产主义学说体系有关现代社会方面的空白，及时取代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那些显然与现代社会现状和运动不相适应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以便本党的施政纲领和政策措施能够更好地密切联系实际，同时也能让共产主义学说体系随时都能以崭新的面貌激发和鼓动以及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在这里还是要再次阐明这样一个观点：以上分析和评论不过是根据我所观察的眼前历史运动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客观地阐述和论证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以及他们将共产主义学说体系塑造成“现代宗教”的绝对合理性和完全必要性。绝对没有丝毫贬低和讥讽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暴力革命和专制统治体制，以及共产党人和其他先驱者们的所作所为的动机和意图以及目的。倘若让人得到这类感觉的话，那也是我用词不当所致，而决不是我的本意。

我在本书中一再引用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11] 人类历史的客观规律，就是强调我们不能无视和掩饰甚至回避和否定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的现实的社会经济基础，去观察和研究人类的历史运动以及政治现象和精神形态等等。

我在前面就已经多次说过，由于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并夺取国家政权的那些国家和地区，当时客观上不但都处在社会生产力极为低下和落后的封建主义时代，而且还都因为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无情竞争和疯狂掠夺所导致的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以及传统的封建特权统治体制的全面腐败和彻底崩溃等因素打破了原有的生态平衡，致使大多数劳动人民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饱受因此而引发的各种类型的动乱和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等原因，而处在极为动荡和艰难的发展时期。

所以，此时此刻，在这些封建国家和地区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以及建立和巩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只要能够争取和维护以及保障和维持本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那么，不论他们采取多么专制的政治手段；不论他们实施多么严酷的社会措施等，客观上都是绝对合理的、完全必要的和非常进步的。

通过如此这般地分析和推论，我想我们也就应该不难理解现代人类社会、特别是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里，在思想意识形态领域一度盛行的异常残酷的斗争现象了。

虽说那个时代一些国家和地区、特别是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和地区所盛行的异常残酷的思想斗争现象，在当今文明社会的人们看来，是那么的愚昧、那么的疑惑、那么的野蛮、那么的恐怖，但是，同客观上需要发动全面战争消灭成百上千万捍卫现存统治的敌人，才能夺取国家政权以争取和维护广大贫苦百姓基本生存条件的社会暴力革命相比；同客观上需要采取专制措施镇压成百上千万反对现存统治的敌人，才能巩固国家政权以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社会政治运动相比，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把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统称为“马克思主义”，以及把“马克思主义”和以本党领袖及其他名字命名的各种权威和时尚的“思想”、“理论”以及“主义”并列在一起，都塑造成不容一般人怀疑和反对的“政治天条”甚至“现代宗教”的所作所为，也就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了。

因此，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能够组织和领导社会暴力革命并夺取国家政权的那些国家和地区，过去在客观上不允许、而且在实际上也没必要“咬文嚼字”地非要去论证“马克思主义”以及其它有关名称本身科学与否。特别是在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组织和领导的社会暴力革命尚未成功或者建立和改造的国有专制体制尚未巩固，迫切需要不断创造和翻新以及利用各种各样公式化和口号化的“政治天条”甚至“现代宗教”等等，去激发和鼓动以及束缚和制约人们思想和行为的十分艰难和非常严酷的社会发展时期，这种论证本身显然是有害无益的。

当然，在苏、中等所谓社会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所有制及其生产和运动能够大面积和大规模产生和生长起来，整个人类社会已经开始势不可挡地全面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当今世界，由于所谓“马克思主义”以及其他相关的权威和时尚的“思想”、“理论”和“主义”等，作为一些国家和地区的革命或者统治的共产党人以及其他先驱者们，批判和打击资产阶级以及束缚和制约社会公众的公式化和口号化的理论“武器”和政治“天条”以及现代“宗教”的社会功能，开始无可奈何地逐渐彻底丧失了。所以，此时此刻，彻底弄清这些称谓的真实含义和历史作用，无疑会有助于我们真正认识和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以便能够正确观察和揭示眼前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共产主义学说体系的基础思想——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应该是一个客观存在；应该是人世间一切事物本身发生变化的内在因素和根本法则；应该是唯一能够正确解释和揭示人类社会古往今来所有历史运动真实关系的科学真理，而且，本身应该具有独一无二的排它性。

这是因为，只要我们能够肯定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就是客观存在的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那么，根据任何事物本身发展的客观规律只能是独一无二的基本特性进行推论：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第二个客观规律；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运动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第二种真实关系；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演变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第二种必然趋势；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归宿中，绝对不会存在第二类社会形态，等等。

有史以来，在人类社会的思想意识形态领域里，围绕着什么是能够决定人类历史发展与进步的内在法则、客观原因、原始动力、关键因素和基本成分等等，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和面目，不断产生和始终存在着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思想和理论以及主张和理想。

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它们只能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有意无意地符合和反映以及揭示和适应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实际就是能够正确解释和合理表现社会事物自然形态的客观真理。由于其本身就属于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在意识形态的真实反映，所以，它们也就不再是某些人的思想、理论、主张和理想了；

另一类，则是有意无意地掩饰和回避以及曲解和否定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实际就是在表现人类因物质匮乏和生存艰难而扭曲的思想观念和精神生活。由于其本身属于人们追求理想的主观愿望在意识形态的具体反映，所以，它们从根本上来说，只能属于人类虚幻的思想、理论、主张和理想了。

毫无疑问，只要历史能够证实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是客观存在的，那么，任何相关的与其相悖的思想、理论、主张和理想，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真实的。与此相反，如果历史能够证实任何与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相悖的思想、理论、主张和理想是真实的，那么，人类历史客观上也就不存在什么发展规律了。

但是，由事物本质所决定，任何事物客观上都必然会存在一个决定其变化和进步的发展规律。所以，不管人类自身是否相信以及能否承认，人类历史客观上也必然会存在一个决定其变化和进步的发展规律。而且，我们人类只能去发现它、认识它、揭示它、掌握它，绝对不可能对它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改进、有所提高等等。

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是个客观存在，不仅绝对不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专利”和“发明成果”以及政治主张等等，而且也绝对不是任何组织、任何政党、任何阶级乃至任何国家的“思想专利”和“发明成果”以及政治主张等等。

从根本上来说，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是人类社会有史以来，始终陪伴和主导所有人类生存和斗争乃至成长的整个自然演变过程的、有待人类正确认识和熟练掌握的、能够客观而合理地揭示和阐明古往今来整个人类历史运动真实关系的、并且能给当今文明世界指点迷津的客观真理。

而且，如果我们用马克思和恩格斯阐述和论证的现成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不能确凿无疑地揭示和阐明眼前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不能令人信服地解释和回答古往今来世界所发生的政治变革和社会变化的根本性质和发展趋势的话，那么，只能表明我们可能还没有真正认识和了解以及掌握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真谛；或只能表明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们，在结合他们眼前人类历史运动阐述和论证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时，可能存在思想误区并出现了错误判断；或只能表明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生前所发现的当时人类历史运动的一些发展规律，由于事过境迁而今已经不合适宜了等等，而决不能因此表明人类历史运动客观上并不存在什么发展规律。

所以，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在人类社会各个历史发展时期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是一个需要当今文明社会的人们，根据人类历史运动赖以生成的当时的社会基础和时代背景以及生存条件的不断变化与逐渐改良，而反复论证、大胆探索、深入认识、全面了解、科学揭示、不断完善的客观真理。

因此，即便就是最早发现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等思想巨匠们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以及政治主张等，只要原则上不符合人类历史发展规律，也要认真甄别并加以修正或清除。决不能把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视为“马克思主义”或者其他任何哪个领袖、哪个政党、哪个阶级乃至哪个国家的“思想”、“理论”和“主义”等，单纯以他们的有关思想、理论和主张以及发现、发明甚至创造等，作为判断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真实与否的标准和依据，完全受他们的思想、理论和主张以及发现、发明甚至创造的束缚和制约，从而有可能误解和否定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真实性和客观性，使其因为人为的因素所造成的不合适宜而丧失社会功能和使用价值。

总之，只有将阐述和论证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思想体系，完善到能够客观而合理地解释和回答人类社会在发展与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中所产生和存在的所有事物和现象的程度时，才有可能真正成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科学思想体系。

四、难免忽视的发展规律

单纯从字面上来理解，马克思所发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所依据的，确实是一个不言而喻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恐怕没有人会对这一客观事实提出什么疑义。而且，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说自己根本就不能体会和理解这一客观事实。

但是，远的不说，就在我们眼前的现实社会中，几乎天天都能耳闻目睹人们由于有意无意地忽视和掩饰甚至扭曲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而引发的高谈阔论。

（一）忽视规律的一般表现

观察当今世界，我们不难看到这样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当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提倡和号召以及鼓励和赞赏甚至诱导和强迫人们无条件地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而无条件献身，并且因为积极响应的人越来越少而感到困惑不解，从而大叹人心不古的时候，似乎完全忽视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

是的，自古以来，人类历史的过去和现在，确实出现过和存在着许多为了追求美好的理想、革命的信仰、人民的愿望、民族的需要、先进的科学、不朽的艺术、社会的正义、永恒的真理等崇高事业而无条件献身的仁人志士，其中总有一些能被各个时代的统治阶级根据需要塑造成希望所有民众能够争相效仿的社会楷模，也总有一些会自然而然地成为被各个时代的广大人民群众自觉自愿地争相效仿的社会楷模。

不难想象，在人们希望别人或者要求自己效仿自己所崇拜的社会楷模的时候，恐怕都抱有这样一个信念：只要世界所有人都能成为具备高尚品质并且可以随时为事业而无条件牺牲的社会楷模的话，人类也就进入理想社会了。

其实不然。可曾有人这样想过，倘若世界上所有人都为了追求美好的理想、革命的信仰、人民的愿望、民族的需要、先进的科学、不朽的艺术、社会的正义、永恒的真理等崇高的事业而无条件献身了，那么，整个人类都不存在了，美好的理想、革命的信仰、人民的愿望、民族的需要、先进的科学、不朽的艺术、社会的正义、永恒的真理等崇高的事业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当然，也会有人认为我这种说法是在钻牛角尖。因为，再富于想象力的人也不会认为，让世人效仿能够为事业无条件献身的社会楷模的本意，就是让所有人都为了追求美好的理想、革命的信仰、人民的愿望、民族的需要、先进的科学、不朽的艺术、社会的正义、永恒的真理等崇高的事业去无条件献身的。

也就是说，现实生活中恐怕绝大多数人都清楚这种事情说归说、做归做。不管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再怎么竭力提倡和号召以及鼓励和赞赏甚至诱导和强迫人们无条件地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去献身，但他们自己心里恐怕始终都非常清楚，社会上真正能够纯粹为了某种事业而无条件献身的从来都只能是极少数人。

所以，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好像从来都很“势利”，似乎都非常明白“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客观事实。即便就是热衷于宣扬此道精神的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自己，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真正会无条件地纯粹为某种事业而献身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有史以来，无论人们把无条件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而献身的人物塑造的多么高尚和伟大，然而似乎谁都明白，实际上真正能够认真效仿并无条件献身的，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不可能是所有人。

这是因为，从客观上来说，无条件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而献身，不仅绝对不是所有人类必须选择的唯一正常的生活方式，而且这种行为本身还需要迫使个人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绝对不可能多得的宝贵生命。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提倡和号召以及鼓励和赞赏甚至诱导和强迫人们无条件地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去献身的作法，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再则，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在此基础上不断充实自己的精神需求；不断追求奢侈的生活条件；不断满足个人的本能欲望等等普遍行为，构成了推动和促进整个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根本动力，从而形成了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客观规律，这是绝对不能否定和改变的。

不难想象，假如所有人类都像极少数社会楷模那样，始终都不讲究吃、喝、穿、住，而且也不去充实自己的精神需求；也不去追求奢侈的生活条件；也不去满足个人的本能欲望等等，那么，不管人类社会将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事业表面上搞的有多么辉煌，也只能将自己始终停留在原有的生活水平上难以发展与进步。

由此可见，不管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的历代的革命者或者统治者，出于组织和领导暴力革命或者建立和巩固专制统治，以便争取和维护或者保障和维持广大民众基本生存条件的需要，在社会上多么热衷于提倡和号召以及鼓励和赞赏甚至诱导和强迫人们无条件地为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事业去献身；也不管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的历代的无产者乃至老百姓，出于对现实社会进行普遍改造的本能的美好愿望，以及希望出现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帮助自己尽快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的普遍心态，在表面上多么热衷于崇拜和敬仰以及感叹和羡慕甚至效仿和迷恋那些为了追求美好的理想、革命的信仰、人民的愿望、民族的需要、先进的科学、不朽的艺术、社会的正义、永恒的真理等崇高的事业而无条件献身的英雄行为，它本身所反映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遵循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此乃人类社会普遍忽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的一般表现之一。

观察当今世界，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当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考察和论证以及推崇和宣传甚至希望和依赖政治兴国、科学兴国、道德兴国、教育兴国、文化兴国、体育兴国、博爱兴国、诚信兴国等兴国之道，并因为他们的这种高尚的动机和美好的愿望以及真诚的努力的社会功能和实际效果越来越差而感到万分忧虑，从而感慨公众愚昧的时候，似乎完全忽视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

是的，如果我们把观察社会现象和解决社会矛盾的思想焦点，单纯集中在整个社会的或政治、或精神、或科学、或道德、或教育、或文化、或体育、或博爱、或诚信等等方面单独进行推理，好像不论把哪个方面提高到理想的程度，国家和民族都会立刻兴旺起来。

但是，在现实社会中，不管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如何想方设法和大张旗鼓甚至不顾一切地去单纯提高整个社会的或政治、或精神、或科学、或道德、或教育、或文化、或体育、或博爱、或诚信等等方面的水平，其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劳民伤财。

这是因为，谁都没法改变和否定“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客观规律。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或政治、或精神、或科学、或道德、或教育、或文化、或体育、或博爱、或诚信等等方面的水平能否真正提高，完全取决于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能否真正提高。

也就是说，“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的整体实际水平，是建立在社会全体成员吃、喝、穿、住的整体实际水平的基础之上的，绝对不可能本末倒置。

此乃人类社会普遍忽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的一般表现之二。

观察当今世界，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当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探索和追求以及推敲和琢磨甚至发明和创造巩固政权的最佳体制、强大国家的最佳方式、统治社会的最佳措施、安定民心的最佳手段、促进生产的最佳办法、发展经济的最佳途径、鼓舞士气的最佳政策、束缚思想的最佳桎梏等，并因为他们的这些似乎能够发掘和利用人的善良本性来创造理想社会的伟大设想和宏伟蓝图总被现实粉碎而感到力不从心，从而觉得世界混沌的时候，似乎完全忽视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

是的，在现代人类社会中，所有受过科学基础知识教育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帝、玉皇和神仙等等之类的救世主。一切国家和地区的统治原则、法律法规、政治制度、施政纲领、社会措施、政策策略、权威理论、领袖思想等等，表面上全都出自于具体的个人的头脑之中，由具体的个人来编制和撰写的。

这样一来，就必然会使那些不相信上帝、玉皇和神仙等等之类救世主的人们又产生了另外一种错觉，并且有意识无意识地创造了一种现代的宗教理念：似乎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统治原则、法律法规、政治制度、施政纲领、社会措施、政策策略、权威理论、领袖思想等等，这些决定人们命运的意识形态的正确与否，完全取决于人世间具体的个人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甚至一念之间。

如此这般的社会潮流，又必然会迫使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探索和追求以及推敲和琢磨甚至发明和创造巩固政权的最佳体制、强大国家的最佳方式、统治社会的最佳措施、安定民心的最佳手段、促进生产的最佳办法、发展经济的最佳途径、鼓舞士气的最佳政策、束缚思想的最佳桎梏等等，总想寻找甚至发明一个能够全面发掘和利用人的善良本性来创造和建设理想社会的一劳永逸的国家统治体制和社会发展道路以及思想意识形态。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人们在理论研讨中想象和发明的国家统治体制和社会发展道路以及思想意识形态越是完美无暇；越是无懈可击；越是冠冕堂皇；越是理想公正等等，在社会实践中也就越是弊病繁多；越是漏洞百出；越是荒诞不经；越是怨声载道等等。

显而易见，此时此刻，他们似乎都不理解“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总想在吃、喝、穿、住的物资条件对所有人来说还都绝对不理想的社会经济基础上，去创造他们想象中的理想的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社会意识形态。

不错，从形式上来看，一切国家和地区的统治原则、法律法规、政治制度、施政纲领、社会措施、政策策略、权威理论、领袖思想等等，确实全都出自于具体的个人的头脑之中，由具体的个人自己来阐述和撰写，表面上无疑属于具体的个人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

但是，我们人类社会绝对“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12] 任何人、包括那些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无限崇拜和极为迷信的天才领袖们的能够引起社会共鸣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见解，从根本上来说都绝对不是他们个人的发明与创造，实际上就是在集中反映社会大多数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等等。

然而，“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深思才能了解吗？思想的历史除了证明精神生产随着物质生产的改造而改造，还证明了什么呢？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13]

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制约着这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统治体制和经济发展方式以及思想意识形态的根本性质，“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不论人们是否能够理解以及是否愿意接受。

此乃人类社会普遍忽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的一般表现之三。

观察当今世界，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当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研究和分析以及摸索和揣测甚至想象和杜撰社会繁荣、社会腐败、社会革命、社会反动、社会和平、社会战争、社会进步、社会倒退、社会文明、社会愚昧、社会富裕、社会贫穷、社会稳定、社会动乱、社会健康、社会弊病、社会安全、社会犯罪等等社会自然形态中的个人因素和偶然性质，并且把历史的辉煌以及社会里好的方面都归功于公众的普遍觉悟及其领袖的智慧和英明甚至天才；把历史的黑暗以及社会中坏的方面都归咎于人们的愚昧无知及其首领的愚蠢和专横甚至恶习的时候，似乎完全忽视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

是的，有史以来，由于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一直都十分低下和落后，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并主要集中掌握在以国家的名义出现的统治者手里。没有个人资产的广大人民群众，始终都不得不完全依赖封建土地所有制以及手工劳动来保障和维持自己的基本生存条件。因此，也就不得不让社会革命阶级或者国家统治阶级来全面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也就不得不把生存下去和实现理想的全部希望完全寄托在社会革命阶级或者国家统治阶级身上。

可想而知，在如此这般的社会基础上，那些没有个人资产且又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广大人民群众，在不可避免的社会动荡并你死我活的战争时期，必然会积极拥护和支持通过暴力行为推翻现存统治以帮助自己生存下去和实现理想的社会革命；而在社会繁荣但竞争激烈的和平时期，又必然会坚决拥护和支持那种能够通过专制措施进行劫富济贫以帮助自己生存下去和实现理想的统治体制。

毫无疑问，对于所有没有个人资产且又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广大人民群众而言，那些在不可避免的社会动荡并你死我活的战争时期，能够舍生忘死地组织和领导自己通过暴力革命生存下去和实现理想的革命领袖；以及那些在逐渐形成的社会繁荣但竞争激烈的和平时期，能够竭尽全力帮助自己生存下去和实现理想的国家领袖，无疑就是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救世明主。

与此相反，在如此这般的社会基础上，那些拥有个人资产且又长期生活在幸福和富足之中的少数有产阶级，在不可避免的社会动荡并你死我活的战争时期，必然会积极拥护和支持通过武装镇压阻止社会革命以保护自己私有财产和奢侈生活的现存统治；而在社会繁荣但竞争激烈的和平时期，又必然会坚决拥护和支持那种能够通过民主法治实现自由竞争以保障自己发财致富和奢侈生活的统治体制。

显而易见，对于所有拥有个人资产且又长期生活在幸福和富足之中的少数有产阶级而言，那些在不可避免的社会动荡并你死我活的战争时期，能够不顾一切地抵挡和阻止穷人通过暴力革命消灭私有和限制自由的国家领袖；以及那些在逐渐形成的社会繁荣但竞争激烈的和平时期，能够想方设法保障自己全部人权和尽情享受的国家领袖，无疑就是带给他们美好生活的救世明主。

这样，不管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还是被统治阶级；也不管各个时代的有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都有可能产生这样一种错觉：似乎能否形成与改变社会繁荣或者社会腐败；社会革命或者社会反动；社会和平或者社会战争；社会进步或者社会倒退；社会文明或者社会愚昧；社会富裕或者社会贫穷；社会稳定或者社会动乱；社会健康或者社会弊病；社会安全或者社会犯罪等等社会形态，完全取决于上层建筑领域和社会意识形态甚至公众思想觉悟和领袖品质德行的好坏优劣。

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人类社会就会习以为常地在思想意识形态领域，始终都把改造世界和实现理想的希望寄托在如何改变上层建筑领域和社会意识形态甚至公众思想觉悟和领袖品质德行的现存形态上，并且试图通过思想教育、理论宣传、道德规范、精神制约以及国家政变、领袖更迭、法律改动、制度转换甚至社会动乱、政治运动、民族战争、暴力革命等等方式和途径，在现有的社会基础上，一劳永逸地建立甚至创造能够让所有人幸福生活的理想社会形态。

但是，残酷的社会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无情毁灭了所有人类试图通过改变上层建筑领域和社会意识形态甚至公众思想觉悟和领袖品质德行的现存形态，在现有的社会基础上，一劳永逸地建立甚至创造能够让所有人幸福生活的理想社会形态的所有希望和努力。

所以，无论过去和现在的人们是否能够真正意识到或者理解这一点，根据马克思所揭示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进行推论，人类社会的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任何历史时代，只有可能出现和存在先进的社会生产力，而绝对不可能产生和创造出先进的上层建筑领域和社会意识形态以及公众思想觉悟和领袖品质德行等。

此乃人类社会普遍忽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的一般表现之四。

观察当今世界，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当那些有权有势有知有识的人们竭力调查和统计以及推论和预测甚至夸大和渲染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所导致的诸如道德沦丧、罪恶层出、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物种灭绝、生态失衡等等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给我们人类社会的生存环境所造成的一些毁灭性危害和灾难，并且积极主张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努力推行各种专制措施和特别运动等，通过打击和限制甚至禁止和消灭一些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来根除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的时候，似乎完全忽视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

是的，在两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至今这个短短的历史时期内，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所导致的诸如道德沦丧、罪恶层出、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物种灭绝、生态失衡等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给我们人类社会和生存环境所造成的一些毁灭性危害和灾难是有目共睹的客观事实。而且，如果我们单纯把目光集中在现代工业社会的所有弊病和坏的方面的话，恐怕世上没有多少人会坚决反对和否定那些希望通过打击和限制甚至禁止和消灭一些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来根除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的思想观点和政治主张。

但是，只要我们把目光转移到当今世界的所有国家和地区，面对整个人类社会有六十亿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的严酷现实，并且根据这一严酷现实来大概推论和估计一下整个人类社会工业生产必须具备的规模和水平，以及简单计算和预测人类社会为了工业生产达到这个规模和水平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并从中认识和了解现代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和进步趋势的话，恐怕就不会那么坚决地继续拥护和支持那些希望通过打击和限制甚至禁止和消灭一些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来根除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的思想观点和政治主张了。

只要仔细观察和分析就不难发现这样一个社会事实：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的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是我们人类社会在经历了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以后，客观上能够保障和维持整个人类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的物质基础和根本要素；也是我们人类社会从今以后能够从根本上消除饥饿和贫穷以及动乱和战争的全部希望和唯一途径。

只要用心研究和推论，就不难认识这样一个客观规律：在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当今人类社会，高速进步的奢侈生活方式促进了现代工业生产的迅猛发展；迅猛发展的现代工业生产带动了整体生产能力的不断提高；不断提高的整体生产能力提供了公众生存条件的确切保障；确切保障的公众生存条件激发了奢侈生活方式的高速进步。如此周而复始，形成了一个将我们人类带向美好未来的良性循环的经济形态。

但是，只要简单假设和推理，就不难看到这样一种演变过程：在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当今人类社会，没有高速进步的奢侈生活方式，也就没有现代工业生产的迅猛发展；没有迅猛发展的现代工业生产，也就没有整体生产能力的不断提高；没有不断提高的整体生产能力，也就没有公众生存条件的确切保障；没有确切保障的公众生存条件，也就没有奢侈生活方式的高速进步。如此周而复始，形成了一个将我们人类拖向全面战争的恶性循环的经济形态。

而且，只要冷静琢磨和推敲就不难假设这样一个必然结果：在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当今人类社会，假如所有人都不去追求和创造奢侈生活方式，奢侈工业品的生产和消费就会全面终止，以奢侈工业品的生产和消费为基础的庞大的工业规模和雄厚的经济基础就会崩溃并最终消失，整个人类社会就会退回到完全依赖自然资源和手工劳动维持生存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客观上也就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六十亿人口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的基本生存矛盾。

这样以来，势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穷苦百姓因为不可避免的天灾人祸被逼到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而长期处在“与其饿死、不如战死”的恶劣生存环境中的广大人民群众，又必然会为了争取基本生存条件和权利而爆发各种类型的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整个人类社会又不得不进入通过消灭大量过剩人口和重新分配物资财富以恢复生态平衡的野蛮时代。

显而易见，若与必须要通过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第五次世界大战，客观上需要不断消灭成百上千万甚至几亿过剩人口，才有可能恢复生态平衡的牺牲和代价相比，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所导致的诸如道德沦丧、罪恶层出、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物种灭绝、生态失衡等等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给我们人类社会的生存环境所造成的一些毁灭性危害和灾难也就确实算不得什么了。

总之，那些试图通过打击和限制甚至禁止和消灭一些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来根除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竭尽全力保持和恢复大自然的原貌，让当今人类社会六十亿人回归大自然的思想观点和政治主张，只能说说而已，真要认真实施的话，那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无疑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巨大灾难和空前浩劫。

不难想象，没有现代工业提供基本生存条件的六十亿人，回归大自然以后将会是怎样悲惨的一种情形：仅一人一天一块树皮充饥，要不了多久也就不存在带绿色的原始森林了；仅一人一块兽皮遮羞，就足以消灭地球上所有带毛皮的野生动物……，那里还有什么自然生态可言？

或许会有人说，我们只保留和发展工业生产所带来的社会进步和好的方面，整治和根除工业生产所造成的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不仅满足六十亿人口的吃、喝、穿、住的基本需要，而且逐渐共同提高社会全体成员的生活水平。

但是，我们有没有这样推论过，在现有的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经济基础上，假如强制所有人都满足于吃、喝、穿、住的基本需要，当然也就没有人会去追求和从事生活奢侈品的生产和消费了；没有人追求和从事生活奢侈品的生产和消费，人类社会自然也就没有以生活奢侈品的生产和消费为基础的工业生产了；没有以生活奢侈品的生产和消费为基础的工业生产，自然也就不需要必然会导致大规模失业现象的以生活必需品的生产和消费为基础的工业生产了。

果真如此的话，我们人类社会是不是又完全回到了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了呢？

不仅如此，由于自然资源的自然状态和自然形成总是满足不了人口增长的需要，所以，同以往任何封建时代一样，我们人类社会又进入了一个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通过各种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消灭大量过剩人口和重新分配物资财富以恢复生态平衡的野蛮残酷的发展时期。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肯定地说：没有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的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也就没有能够保障当今世界六十亿人口的吃、喝、穿、住的基本需要的经济条件和应变能力；也就没有当今人类世界相对稳定和持久的和平局势和繁荣景象；也就没有能够将我们人类带向美好未来的物质基础和生产规模。

因此，无论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所导致的诸如道德沦丧、罪恶层出、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物种灭绝、生态失衡等等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给我们人类社会和生存环境所造成的一些毁灭性危害和灾难有多么深重，只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客观上能够得到保障和维持，那么，彻底消除这些危害和灾难的唯一途径和最佳方式，归根到底还只能是现代工业生产和奢侈生活方式的迅猛发展和高速进步。而任何形式的试图阻止工业生产和禁止奢侈生活的政治主张，不仅越来越绝对不可能在当今人类社会加以普遍实施和推行，而且其结果最终只能导致整个人类社会的倒退与贫穷甚至战争与毁灭。

此乃人类社会普遍忽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的一般表现之五。

（二）忽视规律的根本原因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在我们人类社会现实生活中，到处都充满了由于人们有意无意地忽视和掩饰甚至扭曲“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所创造和崇尚的许多高深莫测的思想误区和理论迷宫以及似是而非的政治主张和社会观念等等。

为什么在字面上一般人都非常容易理解和领悟以及体会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在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领域就那么容易让人忽视和掩饰以及误解甚至扭曲呢？

从表面上来看，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基础思想所依据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确实是一个应该说是人人都能够理解和领悟以及承认和接受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常识。

试想，至少是当今文明社会的有点头脑的人，谁能不明白“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呢？

但是，要想让人们能够真正体会和意识到这一简单事实的客观存在，以及对整个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领域所起的决定性作用，则绝对不是可以单独通过意识形态方面的启发和教育所能做得到的。它需要整个人类社会具备相应的工业生产规模和物质生活条件以及法治统治设施和民众整体素质等基础条件。

明明是一个思想认识问题，为什么非要整个人类社会具备相应的物质基础才能让人们真正体会和意识到呢？

从表面上来看，在人类社会的意识形态领域，真正体会和意识到“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确实是一个思想认识问题。但是，如果以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作为思想基础，到现实的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领域中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去解读现代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去探索现存统治体制的根本性质；去琢磨当今权威思想的是非曲直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思想认识问题了，而是涉及所谓阶级立场、政治原则以及社会纲领和行为准则等大是大非问题了。当事者则有可能因为冒闯思想禁区、亵渎正统观念和违背公众意愿甚至触犯国家法律，而被群起而攻之，甚至惨遭灭顶之灾而死无葬身之地。

导致这一令现代文明社会的人们大惑不解的严酷的社会现象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根本原因，我在本书中已经多次阐述和论证过了，概括起来说也就是：由于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大多数社会成员不得依赖封建土地所有制及其观念来保障和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封建主义时代，是世界所有国家和民族都不得不经历的至今还远没有结束的历史发展时期。所以，有史以来迄今为止，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各个时代的各种类型的革命阶级或者统治阶级，客观上受本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现存的不同程度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及其观念的束缚和制约，都还必须不同程度地依靠各种形式的思想和精神以及道德等方面的主导宣传和正统教育以及政治桎梏和专制措施等等，不同程度地自觉规范和统一甚至强行束缚和制约广大人民群众甚至自己的思想和行为防患未然，借以巩固和强化现存的不同程度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及其观念。

换句话来说就是：由于有史以来迄今为止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各个时代的革命阶级或者统治阶级，客观上还必须以国家的名义不同程度地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特别是自然资源，并以此为基础，不同程度地依赖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和观念等等，来争取和维护或者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所以，人类社会的所有国家和地区（包括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特别是古老的封建国家和地区，在物资匮乏和国家贫困以及社会动荡和政局不稳的非常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坚决限制民主政治和基本人权以及强制压抑公众个性和个人欲望等等，无疑是不论通过什么方式夺取国家政权的统治阶级，能够防患未然和巩固政权以及安定社会和管理民众的必要措施和有效手段。

我在前面已多次论述，在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生存条件极为恶劣、斗争方式非常残酷的十分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不管有多么正当的理由、多么正义的动机、多么正确的思想、多么美好的愿望等，公开怀疑和反对现存的统治阶级及其最高领袖的特权统治地位和决策主导思想；公开批判和否定国家权威和正统的思想和精神以及道德的桎梏和说教对民众的强行束缚和严格制约，都必然会导致民心混乱和社会动荡以及暴力运动甚至国家政变，对现存统治阶级构成极大的威胁以及造成严重的危害。而且，这种怀疑和反对以及批判和否定越是合理、越是正确、越是无懈可击、越是深得民心，对统治阶级构成的威胁和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越严重。

然而，根据马克思所发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事实进行对照：世界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任何时代的任何类型的特权统治阶级，都会不同程度地在社会上公开反对和竭力否定的，诸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金钱至上、人为财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光阴似箭、及时行乐”；“自私自利乃众人之本性、贪图安逸乃众人之本质、追求享受乃众人之本能、寻找刺激乃众人之本色”等等之类的处世哲学和为人之道，无一不是以揭示、承认甚至放纵人之生活的欲望和身体的需求为思想基础的，无疑都是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集中表现和精彩概括。

与此相反，根据马克思所发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事实进行对照：世界上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任何时代的任何类型的统治阶级，都会不同程度地在社会上公开赞赏和竭力推崇的，诸如“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仗义疏财、青史留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节制私欲、普渡众生”；“乐善好施乃好人之本性、艰苦朴素乃好人之本质、为民谋利乃好人之本能、鞠躬尽瘁乃好人之本色”等等之类的道德标准和社会楷模，无一不是以掩饰和压抑甚至扭曲人之生活的欲望和身体的需求为思想基础的，无疑都是广大民众的美好愿望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集中表现和精彩概括。

回顾我们人类社会有文字记载的所有国家和地区的意识形态领域发展与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不论是各个时代的统治阶级还是被统治阶级，始终义正词严并且大张旗鼓地在社会上追求什么和舍弃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由于“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思想的历史除了证明精神生产随着物资生产的改造而改造，还证明了什么呢？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阶级的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所以，在有史以来迄今为止的有文字记载的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中，任何国家和地区的任何时代的任何类型的统治阶级，为了政权的稳固和社会的安定以及百姓的生存和公众的本分等等，总要根据自己乃至民众的意愿和要求以及好恶和主张等等，不同程度地不断推崇和制定各种各样希望乃至强迫人们共同遵守和自律的法律法规、政策措施、社交礼仪、正统观念、道德标准、行为准则、权威思想、风俗习惯等等有关政治和精神方面的桎梏，试图以此全面而严厉地束缚和制约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和行为防患未然，这是自然而然的、毫无疑义的。

不仅如此，特别是在任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封建主义时代，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统治阶级客观上必须强行占有和支配全部社会生产资料，才能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社会物资财富极为匮乏的、不断出现大面积饥饿和死亡现象的、整个生存条件非常恶劣、斗争方式极为残酷的十分艰难的历史发展时期，由于捉襟见肘的综合国力始终难以从根本上阻止和消除不时迅速蔓延的民间贫困和此起彼伏的社会动乱，所以，充分利用自己已经拥有的特权统治地位和专制决策权利以及国家政治机器等等，首先竭尽全力在意识形态领域大量塑造和翻新乃至利用各种各样虚幻的、渺茫的、偶然的、特殊的、道德的、理想的、传统的、现代的、英雄的、楷模的思想枷锁和精神桎梏等等，来掩饰和压抑甚至扭曲人们求生的本能和享受的欲望以及身心的需求和个性的发展等等，并以此来巩固和强化政权的稳定和社会的安宁，以及追求和保持饥民的平静和公众的本分等等，试图以最小的代价来帮助现存统治渡过难关是他们客观上所能够采用的最廉价、最实用、最有效、最快捷的社会措施。

而且，在国家局势非常紧张和社会状况动荡不安以及现存政权十分危机的时候，各种类型的统治阶级还必然会不同程度和不同形式地采取诸如“焚书坑儒”和“文字狱”甚至以“言论定刑”和“思想判罪”之类极端恐怖和十分野蛮的政治手段和专制措施，残酷地尽可能将社会上的一切思想叛逆和不同政见甚至心怀不满者都彻底清除以防患未然。

只要根据以上任何人都不可抗拒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来重新观察和分析人类历史上的一些极为典型的统治阶级残酷迫害思想叛逆的社会天才的具体事例，我们就必然会得出一些与现代文明社会权威和时尚的解释和定论截然不同的“奇谈怪论”来。

例如，中世纪意大利著名的社会和自然科学家布鲁诺，仅仅因为宣扬地球正在转动这一绝对真实的天文现象，就被罗马宗教裁判所残酷地施以火刑这种让现代人绝对难以理解的极为荒唐和十分野蛮的统治行为，在当时还必须依赖传统的宗教信仰来巩固和强化现存统治政权以保障和维持所有人的基本生存条件的封建时代，对于统治阶级和广大民众来说，则是顺理成章和完全必要的。

这是因为，传统的宗教都是以“上有天堂、下有地狱”为思想基础的。试想，一旦肯定地球是在转动的，那么，天堂安在？地狱安在？没有天堂和地狱，那么，上帝安在？魔鬼安在？没有上帝和魔鬼，那么，轮回安在？报应安在？没有轮回和报应，那么，传统宗教的一切社会幻想和道德戒条也就必然会失去社会功能。

不难想象，在当时那些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以及广大人民群众非常愚昧的国家和地区，对于那些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几乎完全依赖各种传统的宗教迷信麻醉自己的精神而安分守己的广大贫苦百姓来说，假如没有宗教幻想对他们的诱惑；假如没有宗教信仰对他们的吸引；假如没有宗教理念对他们的束缚；假如没有宗教戒条对他们的制约等等，他们就有可能立刻陷入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和对现存统治的刻苦仇恨之中，从而导致各种形式的大规模的暴力革命和社会战争，对现存统治和社会安定以及民众生命构成极大的威胁和造成极大的危害。

如此这般，面对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残酷局势，那些还不得不采用和依赖各种传统的宗教迷信来麻痹广大贫苦百姓，以此来巩固和强化国家政权和社会安定的特权统治阶级以及广大虔诚的教徒们，能允许和容忍科学家说地球是在转动之类从根本上否定宗教的实话吗？

就像歌德所说的那样：“那少数通晓事理的人，都有几分傻气，不知道明哲保身，他们向庸众吐露了自己的见解和真情，只落得在十字架和火刑堆上丧命。”[14]

当然，站在促进整个人类社会不断发展和进步的革命立场上来看，先哲们拼命用科学知识来揭露和批判传统的宗教思想和封建迷信对百姓的麻痹的大无畏行为，对所有国家和地区各个时代的社会启蒙和暴力革命运动确实做出了极其伟大的历史性贡献，人类社会也就是从这些不断爆发的新旧交替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和历史运动中成长和成熟起来的。

而且，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存条件的不断改善和科学知识的不断普及等等，各种各样以唯心主义为思想基础的传统宗教和封建迷信，显然会由于经不住科学思想的不断揭露和无情批判，而逐渐彻底丧失束缚和制约广大人民群众思想和行为的社会功能，从而慢慢被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统治阶级和社会公众抛弃和遗忘，并最终从人类生活中消失而完全退出历史舞台。

但是，在我看来，只要我们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没有提高到这样一种程度：即所有劳动者都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足以使自己能够随意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无须受他人的奴役和剥削也能很好生存的个人资产和工作能力的话，也就绝对不可能彻底消除阶级对抗和斗争；也就绝对不可能完全废除因阶级对抗和斗争而存在的国家体制；也就绝对不可能真正摆脱统治阶级以国家的名义强行对人们的思想和精神所施加的各种形式的不同程度的影响和束缚以及制约等等。

用恩格斯的话来说就是：“只要生产的规模还没有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就总会有支配社会生产力的统治阶级和另外一个阶级即贫穷和被压迫的阶级存在”。[15]

所以，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还完全不适宜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产生和存在的极为贫穷和落后的封建主义时代，不论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现存统治政权多么腐败，也不论其奉行的统治观念多么荒唐，即便就是爆发了足以推翻现存统治的社会暴力革命，在客观上通过消灭大量过剩人口和重新分配物质财富暂时恢复了生态平衡以后，新的统治阶级还必须建立新的特权专制统治体制来巩固和完善原有的国有封建土地所有制，将社会生产资料尽可能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统一支配，以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

不仅如此，新的统治阶级在原有的传统的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丧失统治功能的情况下，还必须不断塑造和翻新以及利用现代的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来束缚和制约人民的思想和行为，以便巩固和强化现存统治并防患未然。

就这样周而复始，演绎着现代人类社会客观上还处在极为落后和贫困的封建土地所有制时代的所有国家和地区的一幕幕改朝换代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现代的一些科学知识虽然能够致一些传统的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于死地，但是，她对那些不断更新的现代的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则无能为力。特别是当现代社会的这些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等等，在表面上已经完全国家化、社会化、权威化、法律化、神圣化、正统化乃至现代化、革命化、潮流化、时尚化甚至科学化等等，并且成为一些国家和民族的思想禁地和理论雷区以及是非标准甚至量刑依据等等，原则上不容人怀疑和反对的时候，尤为如此。

然而，马克思所发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事实，以及其中所蕴涵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却从根本上否定了有史以来人类社会所出现的一切形式的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及其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

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就像单纯阐明和确定“地球是在转动的”之类科学思想，是在有意无意地从根本上怀疑和否定所有传统宗教理念一样。单纯阐明和确定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就是在有意无意地从根本上怀疑和否定所有封建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以及所有传统的、现代的宗教迷信和政治幻想乃至伦理道德，甚至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张的、曾经引起全世界无产者和其他劳动人民以及他们的忠实代表们强烈共鸣的、在国有制基础上创造共产主义社会的远大理想，等等。这显然与迄今为止任何不同程度地还需要国有特权专制统治的国家和地区的、任何时代的、正统和时尚的统治观念及其意识形态甚至公众思想和社会道德等等都是相违背甚至相对抗的。所以，在相应的非常严酷的历史时期，敢于公开单纯阐明和确定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并以此怀疑和反对权威和时尚的社会意识潮流的“思想叛逆”，即便没有因此而成为专制国家的阶下囚以及特权统治的牺牲品，也很难得到社会和公众的广泛理解和公开承认。

由此可见，有史以来，对于所有人来说，能否真正发现和领悟“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事实；能否真正了解和掌握其中蕴涵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等等，从来都不是敢不敢探索政治理论的迷宫和能不能破解思想认识的难题以及去不去揭示意识形态的奥妙等等之类的学术问题，而是敢不敢反对现存统治观念的原则和能不能否定当今社会道德的标准以及去不去对抗眼下意识形态的潮流等等之类的政治问题。

而且，从根本上来说，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所有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桎梏的社会功能客观上还没有彻底丧失，那么，不论是这个国家和地区的统治阶级还是被统治阶级，在现实生活中就很难真正体会和领悟“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当然也就不可能主动去认真了解和掌握其中蕴涵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并以此为思想基础，来怀疑和否定以及反对现存的权威和时尚的统治观念及其意识形态甚至公众思想和社会道德的。

当然，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进行推论，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等等的社会功能客观上还没有彻底丧失，那么，即便就是这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全体成员都已经真正体会和领悟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一客观事实，并且完全了解和掌握了其中所蕴涵的客观存在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以此为思想基础，来彻底改变现存的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的。

因为，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等统治功能能不能全面丧失，完全取决于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能不能达到相应的高度。并不是人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具体和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只有等到社会所有劳动者都能够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条件下，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足以使自己能够随意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无须受他人的奴役和剥削也能很好生存的个人资产和工作能力以后，人类社会一切形式的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才有可能彻底丧失统治功能。并不是人们想彻底消灭哪种类型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就能彻底消灭哪种类型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

而且，在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达不到相应的高度之前，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统治阶级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里，有意无意地无视和掩饰甚至否定和扭曲“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客观事实，并且不断塑造和翻新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等等，原则上也是完全必要的，无可指责的。因为这种作法完全是由“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总而言之，本节所阐述和论证的思想观点，表面看来似乎非常矛盾，但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辩证关系就是这样：以无视和掩盖甚至否定“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为思想基础，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的不断翻新和长期盛行，在相应的社会发展时期，却是完全符合“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

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受“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制约，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客观上需要什么样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就必然会产生什么样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具体一点说就是：眼前的生存条件和老百姓以及统治者需要什么样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就必然会产生什么样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眼前的生存条件和老百姓以及统治者需要封建的、愚昧的、宗教的、迷信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就必然会产生封建的、愚昧的、宗教的、迷信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以及必然会产生禁止和打击民主的、理智的、科学的、文明的政治的精神的历史。

也就是说，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历代统治阶级、特别是那些客观上还必须依赖思想束缚和精神制约来巩固和强化国家政权的特权统治阶级，在相应的历史时期，在社会意识形态领域批判和打击甚至迫害以“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类简单的客观事实为思想基础，来怀疑和否定甚至反对权威和时尚的各种形式的思想束缚和精神制约的有识之士的统治行为本身，客观上是由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所决定的，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所以说，在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达到相应的高度之前，特别是在旨在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防患未然的各种形式的统治措施和政治制度以及精神桎梏等等的社会功能非常重要的时代，人们原则上是绝对不能够去公开宣扬和传播“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之类的客观规律，以及以这一客观规律为思想基础，从根本上客观而真实地全面批判和揭露乃至否定眼下权威和时尚的所有思想束缚和精神制约的。

而且，即便就是首先发现和领悟了这一简单事实，并以此为思想基础准确揭示了人类历史的部分发展规律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在离开纯学术理论研究而投入到迎接即将到来的不可避免的全球性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的现实社会，为拯救全世界受苦受难的广大劳动人民呕心沥血、奔走呼号，并且积极主张利用无产阶级暴力革命推翻现存统治并创造理想社会时，也不得不忽视乃至完全否定了自己以“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简单事实为思想基础，所揭示的“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试图借助社会暴力革命这种封建主义时代恢复人类生态平衡的最残酷的斗争方式，来根本改变只能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改变而改变的社会生产关系和社会结构的性质，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国家统治体制和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从而使自己的一些极为重要的政治判断和理论推理出现了明显的思想误区。

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个看似非常简单的客观事实，在人类社会的历史运动和意识形态以及现实生活中，则是一个绝对不简单的思想基础。

五、发展规律的基本要素

从根本上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不但能够客观而合理地揭示过去人类历史运动整个自然演变过程中的真实关系，而且还能科学而准确地推论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必然趋势和未来形态。

当然，我在本书的有关章节中多次阐述和论证过，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以资产阶级时代已经结束的这一绝对不真实的政治判断为思想原则，对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所做出的，能够在一些封建国家和地区成为权威和时尚的政治思想理论基础和原则的有关阐述和论证，那是绝对不可能客观而合理地揭示过去人类历史运动整个自然演变过程中的真实关系，以及科学而准确地推论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必然趋势和未来形态的。

那么，到底什么才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能够客观而合理地揭示过去人类历史运动整个自然演变过程中的真实关系，以及科学而准确地推论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必然趋势和未来形态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呢？

在我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能够客观而合理地揭示过去人类历史运动整个自然演变过程中的真实关系，以及科学而准确地推论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必然趋势和未来形态的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主要由以下三大基本要素组成。

（一）发展规律的第一要素

在我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第一大基本要素就是：“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的相反”[16]。

毫无疑问，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三大基本要素之首，也可以说是三大基本要素中之最基本要素。只要不能正确体会和完全领悟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这一最基本要素，也就绝对不能客观而合理地揭示有史以来人类历史运动整个自然演变过程中的真实关系。

关于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这一最基本要素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我在前面已经尽可能全面而通俗进行了阐述和论证，再此就不赘述了。

（二）发展规律的第二要素

在我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现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第二大基本要素就是：“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17]

显而易见，马克思在这里用极为明确和简洁以及形象的语言，无可争辩地确定了符合客观事实的封建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以及它们之间的根本区别。

毫无疑问，马克思所说的“手推磨”就是人类社会手工生产方式的形象概括；而“蒸汽磨”就是人类社会机器生产方式的形象概括。

这样一来，只要根据马克思所揭示的这一符合客观事实的封建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进行比较和推论，我们也就不难认识和掌握观察现代社会真实关系的正确方法了。那就是：不管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一个时代的意识形态多么错综复杂、光怪陆离，令人眼花缭乱、不得要领。但是，只要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这个时代的主要的生产方式是手工劳动，那就还处在封建主义时代；是机器生产，那就进入了资本主义时代。

所以，确定“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无疑是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第二大基本要素。

那么，为什么说“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准确地反映了客观存在，是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第二大基本要素呢？

由于全面解答这个问题不是本书的重点，而且我在前面有关章节中已经多次涉及到这个问题，所以，下面我只是对封建主义时代和资本主义时代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分别再作一下简单的阐述和论证。

一、封建主义时代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

在当今人类社会，特别是在那些自认为已经结束封建主义时代的国家和地区，受现代各种权威思想和正统观念的影响和束缚，只要一提起封建主义时代的社会形态，就必然让人只想到原始的生产方式、落后的交换办法、残酷的生存环境、野蛮的斗争手段、恐怖的精神桎梏、血腥的言论制约、贫瘠的物资条件、简单的管理机构等等；只要一提起封建主义时代的阶级形态，就必然让人只想到古罗马的贵族、骑士、平民、奴隶和中世纪的封建领主、陪臣、行会师傅、帮工、农奴，以及一些古老封建大国各个时代的各种类型的等级严明的帝王将相、辅臣官吏、地主豪绅、行会头领、草民百姓、家丁奴婢等等；只要一提起封建主义时代的意识形态，就必然让人只想到历代辅助帝王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的各种封建的统治观念、神圣的帝王形象、森严的等级制度、祖传的家规礼教、传统的伦理道德、荒唐的宗教迷信、腐朽的官场作风、愚昧的风俗习惯、剽悍的民族精神、野蛮的复仇思想等等。

而且，现如今绝大多数国家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封建主义时代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已成为历史，现实社会至少已经看不到真正属于封建主义的统治行为和精神桎梏了。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1996年修订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上，有关“封建”这一名词和概念是这样注释的：（1）一种政治制度，君主把土地分给宗室功臣，让他们在这土地上建国。欧洲中世纪君主把土地分给亲信的人，形式跟我国封建相似，我国也把它叫做封建。（2）指封建主义社会形态：反封建、封建剥削。（3）带有封建社会的色彩：头脑封建。

显而易见，“封建”本身在这里显然被注释成一个贬义名词和概念，而且似乎还是中国专用的一个贬义名词和概念。

本人才疏学浅，并未专门考证过“封建”一词的原始出处和本来意义，更何况我们是要科学地确定“封建”这个名词和概念的本意和内涵，使其能够更好地为现代人类社会服务，没必要去考证古人是怎样解释和使用“封建”这个名词和概念。再则，所有方块字都是人造的，词不达意可以更改；意不及词可以修正，何苦非要去受古人的束缚和制约呢？

我认为，《现代汉语词典》如此注释“封建”这一名词和概念是不科学的，既没有说明“封建”这一名词的本意，也没有确定“封建”这个概念的内涵，而直接用“一种政治制度”、“封建主义社会形态”、“封建社会的色彩”等概念增加了“封建”这个概念的外延，制限了“封建”这个概念的内涵。给人的印象似乎不是在注释“封建”这一名词和概念，而是在注释“传统的封建政治制度”或者“传统的封建主义社会”等名词和概念。

其实，仅用逻辑学中有关确定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基本规则和一般常识来分析和推论，我们就可以断定：“传统的封建政治制度”、“传统的封建主义社会形态”和“传统的封建社会的色彩”等等，只能属于“封建”这一概念的部分外延，绝对用来不能确定“封建”这个概念的全部内涵。

在我看来，单从字面上来理解，“封建”应该是“封闭建设”的简称，其真正内涵应该是“封闭起来进行建设”。而且这样理解也有利于人们正确和准确地运用“封建”这一概念来揭示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和人类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

这样一来，以“封建”这一不加任何修饰的概念的真正内涵进行类推，人类社会有史以来迄今为止所产生和存在的所有带有“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特征和色彩的事物和现象等等，都属于“封建”范畴，都可以称之为“封建”事物和现象，诸如家庭、宗族、部落、单位、组织、政党、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不论它们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

而且，人类社会有史以来迄今为止所塑造和发明的所有带有“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特征和色彩的意识和观念等等，也都属于“封建”范畴，也都可以称之为“封建”意识和观念，诸如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统一思想、同仇敌忾、单位利益、组织纪律、政党领导、扩军备战、振兴民族和强大国家等等之类的意识和观念。不论它们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

然而，“传统的封建政治制度”只是以往人类历史上“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政治制度；“传统的封建主义社会形态”只是以往人类历史上以“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政治制度为统治形式的社会形态；“传统的封建社会的色彩”只是以往人类历史上“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社会的基本特征等等，这些显然都不能概括“封建”这个概念的全部内涵。

如此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封建”这一名词和概念是中性的，本身并没有贬义。任何个人、任何夫妇、任何家族、任何群体、任何民族等等，在任何时代，只要自己认为有必要以及客观上有能力，都拥有将自己“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天然权利。

而且，人类的这种“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本能的保护行为和意识的好与坏、对与错、是与非，以及革命与保守、进步与反动等等，完全取决于当时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

也就是说，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越低下、越落后，人类的这种“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本能的保护行为和保守意识的好的、对的、革命的、进步的成分也就越大；与此相反，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越高级、越先进，人类的这种本能的保护行为和保守意识的坏的、错的、保守的、反动的成分也就越大。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环顾我们的周围，现代社会许多带有明显的“封建”特征和色彩的事物和现象，诸如家庭、宗族、部落、单位、组织、政党、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仍然是我们人类社会全体成员在现实生活中还必须依赖和迷信以及巩固和振兴的对象。我们能想象现在就彻底消除本身就带有明显的“封建”特征和色彩的当今世界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宗教、单位、组织、政党、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吗？

然而，为什么说“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有史以来迄今为止世界上所产生和存在的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宗教、部落、单位、组织、政党、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无论其表面形式多么繁杂多变，其根本性质都带有明显的“封建”特征和色彩呢？

我们知道，手推磨所指的就是手工生产方式。

既然是手工生产方式，那就意味着生产资料是以自然资源为主；

既然生产资料是以自然资源为主，那就意味着主要生产资料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

既然主要生产资料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那就意味着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都有占有和支配它的天然权利；

既然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都有占有和支配主要生产资料的天然权利，那就意味着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在丧失基本生存条件的时候都有强行去夺取主要生产资料的天然权利；

既然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在丧失基本生存条件的时候都有强行去夺取主要生产资料的天然权利，那就意味着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都必须要采取必要的措施和手段来拼命保护和捍卫自己和自己的生产资料；

既然任何个人、夫妇、家族、群体和民族等等都必须要采取必要的措施和手段来拼命保护和捍卫自己和自己的生产资料，那就必然会产生各种形式的能够“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堡垒：诸如家庭、部落和国家等等；

既然产生了各种形式的能够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堡垒，诸如家庭、部落和国家等等，那就必然会产生掌握决策权力的家庭的家长、部落的头领、国家的元首等等各种类型的封建主；

于是乎，一个以封建主为首的社会就这样形成了。

从此，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居民也就只有以这个以封建主为首的社会为基础，创造与之相适应的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了。

只要我们不受任何类型的权威和时尚的政治思想理论的影响和束缚进行观察和分析，就不难发现：迄今为止世界上所产生和存在的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宗教、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都毫无疑问地具备“封闭起来进行建设”的一般表现和主要特征。现代人类社会所产生和存在的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都毫无疑问地是传统的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宗教、军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事物和现象的变化和衍生。

所以，“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从根本性质上来说都属于各种类型的“封建堡垒”；在所有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封建堡垒”中有权支配生产资料并决策的家长、头领、元首、代表、领导、领袖等等，从根本性质上来说都属于各种类型的“封建主”。人世间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以及观念和意识等等，其本身在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任何时代，都带有明显的“封建”特征和色彩。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这一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么，不管有多少人已经感觉和意识到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统治体制和观念的根本弊端和致命缺陷；不管有多少人已经预测和推算出这些根本弊端和致命缺陷将会很快结束封建主义时代等等，也都绝对不可能改变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还必须忍受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统治体制和观念进行统治的历史命运；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这一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么，不管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在表面上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绝对不可能改变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还是以封建主为首这一客观事实；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这一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么，不管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统治体制和观念的根本弊端和致命缺陷表现的多么荒唐和剧烈，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也绝对不可能提前结束和强行终止封建主义时代这个自然的历史发展过程；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这一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么，不管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其本身的“封建”特征和色彩所导致的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多么普遍、多么严重，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也绝对不可能彻底消除所有有关家庭、家族、宗族、部落、单位、公司、集团、组织、政党、军队、联盟、民族和国家等等之类的事物和现象；等等。

这是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在人类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历史时期，各个国家和地区在各个时期所产生的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统治体制和观念，是能够相对长期保障和维持人类生态平衡以及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唯一合理的统治体制和观念；封建主义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是我们人类社会能够培育和滋生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并逐步进入资本主义时代的唯一途径。特别是在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还不适宜社会发展和进步，并且不断引发大规模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的动荡时期，强行建立和巩固各种类型的国有封建特权统治体制统一生产和统一分配；重新塑造和强化各种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以束缚和制约人们的思想和精神，是一些落后国家和民族尽快恢复生态平衡，以便首先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基本生存条件的唯一选择。

“封建主义也有过自己的无产阶级，即包含着资产阶级的一切萌芽的农奴等级。封建的生产也有两个对抗的因素，人们称之为封建主义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可是却没想到结果总是坏的方面压倒好的方面。正是坏的方面引起斗争，产生形成历史的运动。假如在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经济学家看到骑士的德行、权利和义务之间美妙的协调、城市中的宗法式的生活、乡村中家庭手工业的繁荣、各同业公会、商会和行会中所组织的工业的发展，总而言之，看到封建主义的这一切好的方面而深受感动，抱定目的要消除这幅图画上的阴暗面——农奴状况、特权、无政府状态，那末结果会怎样呢？引起斗争的一切因素就会灭绝，资产阶级的发展在萌芽时就会被切断。经济学家就会给自己提出把历史一笔勾销的荒唐任务。”[18]

而且，从客观上来说，马克思对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揭示的显然还不够全面和明确。

在我看来，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的好的方面至少主要还有：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广大劳动人民经常因为人口增长、自然灾害、资产集中和生产与分配的无政府状态等等主客观因素，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并不断引发各种形式的大规模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的非常艰难和残酷的历史发展时期，通过各种政治的历史的原因形成的革命阶级或者统治阶级，可以利用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和观念，尽可能将一切社会生产资料强行集中在自己手里，然后以国家的名义统一计划、统一生产和统一分配，以便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

而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的坏的方面至少主要还有：在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极为低下和落后，社会生产资料只能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只能以手工劳动为主，广大劳动人民经常因为人口增长、自然灾害、资产集中和生产与分配的无政府状态等等主客观因素，长期面临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并不断引发各种形式的大规模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的非常艰难和残酷的历史发展时期，通过各种政治的历史的原因形成的革命阶级或者统治阶级，为了利用封建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和观念，尽可能将一切社会生产资料集中在自己手里，然后以国家的名义统一计划、统一生产和统一分配，以便能够长期保障和维持社会全体成员的最低生存条件和简单生活方式等等，他们客观上必须想方设法限制甚至剥夺所有社会成员个人利用生产资料发财致富的天然权利；他们客观上必须想方设法限制甚至剥夺所有社会成员个人利用民心民意谋位篡权的天然权利；他们客观上必须想方设法限制甚至剥夺所有社会成员个人利用舆论工具反对自己的天然权利；他们客观上必须想方设法限制甚至剥夺所有社会成员个人利用自身能力自由迁徙的天然权利；他们客观上必须想方设法限制甚至剥夺所有社会成员个人利用私有财产穷奢极侈的天然权利等等。

显而易见，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是对立统一、缺一不可的。没有坏的方面也就没有好的方面，坏的方面是好的方面的必要条件；没有好的方面也就没有坏的方面，好的方面是坏的方面的社会基础。

具体一点说就是，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只要客观上还处在社会生产资料以自然资源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发展时期，任何形式的革命阶级或者统治阶级都必须建立和巩固各种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体制都就必须塑造和强化各种形式的国有特权专制统治观念，社会全体成员原则上也就必须要面对和接受眼前的封建主义统治所带来的所有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

而且，随着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的不断提高，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时代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的相互对抗和不断斗争，其“结果总是坏的方面压倒好的方面。正是坏的方面引起斗争，产生形成历史的运动”，把人类社会逐渐推入高一级的资本主义时代。

所以说，人类社会的封建主义统治时代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始终都是相对而言的：在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得不到保障和维持的发展时期属于好的方面，在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发展时期则属于坏的方面；诸如国有体制、集权统治、政治独裁、思想单纯、封闭建设、独立自主、计划经济、平均分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崇拜国家、迷信领袖、弘扬国粹、振兴民族、大公无私、扶贫帮困、限制人权、压抑言论、禁止私欲、不准迁移、巩固家庭、稳定婚姻、勤俭节约、生活朴素等等。

与此相反，在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得不到保障和维持的发展时期属于坏的方面，在社会全体成员的基本生存条件能得到保障和维持的发展时期则属于好的方面；诸如私有体制、分权自治、政治民主、思想复杂、开放建设、互通有无、市场经济、自由竞争、优胜劣汰、弱贫强富、淡薄国家、目无领袖、轻视国粹、同化民族、自私自利、贫富悬殊、保障人权、言论自由、放纵私欲、鼓励迁移、简化家庭、自主婚姻、铺张浪费、生活奢侈等等。

总而言之，由于“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19] 所以，封建主义统治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的确定标准，是由社会生产力的整体实际水平来决定的。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客观上只有等到生产力发展到“资产阶级得势以后，也就谈不到封建主义的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了。资产阶级把它在封建主义统治下发展起来的生产力掌握起来。一切旧的经济形式，一切与之相适应的市民关系以及作为旧日市民社会的正式表现的政治制度都被粉碎了。”[20]

二、资本主义时代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

在当今人类社会，特别是在那些自认为已经跨越和取消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国家和地区，受历代各种类型的反对和抵制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以及观念的权威思想和正统观念的影响和束缚，只要一提起资本主义时代的自然形态和社会性质，就必然让人只想到杂乱无序的市场经济、你死我活的自由竞争、枯燥乏味的生产方式、阴险狡诈的商业交换、灭绝生灵的工业污染、全面毁坏的生态环境、人人自危的社会治安、冷若冰霜的人际关系、卑鄙龌龊的赚钱手段、尔虞我诈的经营门道、弱肉强食的经济运动、露骨剥削的雇佣劳动、饥寒交迫的贫民百姓、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等等；只要一提起资本主义时代的阶级形态，就必然让人只想到一方面是合法地占有和支配着大量的社会生产资料，能够雇佣并且残酷剥削广大无产阶级，自己则过着穷奢极侈、荒淫无度的生活，而且数量必将会越来越少的资本家；一方面则是没有属于自己的社会生产资料，因而不得不靠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活，一旦失业就必然会面临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始终都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而且数量必将会越来越多的无产者等等；只要一提起资本主义时代的意识形态，就必然让人只想到有利于资产阶级以及其它剥削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进行赤裸裸的剥削和压迫的立场偏激的私有观念、助纣为虐的法治原则、虚假伪善的民主政治、令人作呕的博爱理论、极端自私的个人主义、卑鄙无耻的拜金思想、及时行乐的处世哲学、腐朽糜烂的生活意识、放纵私欲的奢侈心理等等。

不仅如此，世界上一般的平民百姓和有识之士，特别是那些始终生活在还没有真正经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国家和地区的一般的平民百姓和有识之士，受现代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表面现象的影响，很容易就将二十世纪上半叶引发以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为代表的一系列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的客观原因，简单地全部归咎于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全球范围内的迅猛发展，将资产阶级视为导致那些古老的封建国家的传统的特权专制统治体制全面腐败和崩溃，原有的社会结构和生态平衡被全面破坏和毁灭，完全依赖自然资源和手工劳动维持基本生存条件的广大平民百姓不得不长期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的罪魁祸首。

而且，显而易见，现代人类社会的大多数无产者以及他们的代表，特别是那些始终生活在还没有真正经历却自认为已经跨越和取消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国家和地区的大多数无产者以及他们的代表，始终都希望彻底消灭所有资产阶级以及能够产生资产阶级的各种类型的私有制，以便使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能够跳过和避开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并且通过创造理想的国家来创造无阶级的理想的社会。

即便就是在眼前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已经势不可挡的今天，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统治者和广大无产者，仍然希望以及试图通过压抑和控制资产阶级的发展和进步来彻底根除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以便使自己的国家和地区能够缩短甚至取消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希望以及试图通过创造理想的国家来创造无阶级的理想的社会。

然而，十分遗憾的是，不管当今世界大多数无产者以及他们的代表的政治动机和主观愿望有多么美好，而且，即便就是让真心愿意代表无产阶级根本利益来创造理想社会的政党和领袖掌握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全部权力，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改变“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这一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

那么，为什么说“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呢？我们知道，蒸汽磨所指的就是机器生产方式。

既然是机器生产方式，那就意味着社会生产资料是以工业资本为主；

既然社会生产资料是以工业资本为主，而工业资本又是以人工创造和生产的物资为主，原则上基本失去了自然资源的天然属性，那就意味着主要的社会生产资料客观上已经不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了；

既然主要社会生产资料客观上已经不属于全人类的共同财产，那就意味着地球上必然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没有天然属性的客观上能够完全属于个人所有的社会生产资料；

既然是没有天然属性的客观上能够完全属于个人所有的社会生产资料，那就意味着必然会产生一个能够合法地永久占有和支配这些社会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

既然会产生一个能够合法地永久占有和支配越来越多的社会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而“资产阶级除非使生产工具，从而使生产关系，从而使全部社会关系不断革命化，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那就意味着“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21]

于是乎，一个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就这样形成了。

从此，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居民也就只有以这个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为基础，创造与之相适应的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了。

所以，“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还没有完全经历资本主义工业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全部自然演变过程，那么，一旦时机成熟，不管有多少人已经感觉或者意识到这一自然演变过程将会多么残酷、多么无情；也不管有多少人已经预测和推算出这一自然演变过程将会毁灭过去多少美好的社会事物和宜人的自然生态以及优雅的生活方式等等，都绝对不可能阻挡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的历史车轮。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大面积产生和发展，客观上已经不再会引发大规模的社会暴力革命和民族之间战争了，那么，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也就开始势不可挡地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了。从此以后，不管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表面上由哪些人以哪种形式来占有和支配社会生产资料并雇佣劳动，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现代资产阶级及其代表。与此相反，不管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表面上是哪些人以哪种形式不得不靠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活，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现代雇佣工人阶级。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资料以工业资本为主，社会生产方式以机器生产为主这一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么，不管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该时代政治的精神的历史在表面上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绝对不可能改变这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还是以工业资本家为首这一客观事实。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生产的规模还没有达到即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发展生产力”[22] 的程度，那么，不管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进步过程所导致的社会弊病和坏的方面给人类世界造成的普遍危害甚至局部的毁灭性打击有多么沉重、多么令人难以接受，任何国家和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也绝对不可能强行禁止和彻底取消这个自然的进步过程。

这是因为，从根本上来说，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发展与进步所创造的社会生产规模和物资财富，是我们人类社会能够逐步打破自然和客观的束缚以及永远消除贫穷和战争的困扰的经济基础；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发展与进步的整个自然历史过程，是我们人类社会能够逐步打破自然和客观的束缚以及永远消除贫穷和战争的困扰的唯一途径。特别是在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发展与进步客观上越来越不可能引发大规模暴力革命和民族战争之后，积极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制度，即变成资产者，并且按照资产阶级的面貌创造一个世界，[23] 也就是所有国家和民族能够早日进入理想社会形态的唯一选择了。

当然，我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揭示“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这一客观规律，全面肯定和赞赏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推动和促进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方面所起的非常革命的作用，并且始终认为和确定任何国家和民族都绝对不可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资产阶级时代等等，只是为了客观而真实地阐述和论证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时期属于人类社会整个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自然发展阶段，而绝对不是在用“玫瑰色描绘资本家和地主的面貌”[24] 以及所作所为。

所以，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掩饰甚至企图否定“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25] 的龌龊形象和剥削本质；

而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隐瞒甚至企图美化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在发展与进步过程中所必然产生和存在的残酷竞争、无情剥削、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两极分化、贫富悬殊、坑蒙拐骗、尔虞我诈、唯利是图、卑鄙无耻、人为财死、国为钱亡等等所谓社会弊端和丑恶现象；

而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无视甚至企图粉饰资产阶级及其生产和运动的发展与进步在人类社会生产力整体实际水平十分低下和落后的封建时代，曾经引发全球性的大面积饥饿和死亡以及大规模革命和战争，并且导致上亿人悲惨地死于非命的罪恶历史和残酷事实；

而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遮盖甚至企图否定现代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条件下的所谓自由、民主、平等和公正的虚伪本质和欺骗伎俩等等；

而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回避甚至企图否认任何形式的资产阶级社会民主法治统治的社会，在原始积累和初级发展阶段都只能是资产者的乐园和无产者的炼狱这一客观现实和真实关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