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智杰教授对劳动价值论的误解 黄焕金

　　以下文字摘录于晏智杰教授《灯火集－劳动价值学说研究论文集》，他对劳动价值论及一切赞同劳动价值论的观点发起了挑战！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不是财富论，它也不能说明社会财富现象和规律，这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一个局限性。为什么是一个局限性呢？因为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增进社会财富，是实现国富民强的根本条件。发展才是硬道理。这里的发展首先就是指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或国民财富的增加，没有这一条，什么都谈不上……劳动者以‘价值’的惟一创造者的身份和姿态出现在资本主义生产中，但作为财富的生产过程，本来多种要素都在做贡献，可是，依据传统的看法，生产财富不过是一种形式，一种不可避免的形式，本质是借助于财富的生产而进行的价值和剩余价值生产，所以财富创造者不起本质和决定作用，根据劳动价值论，起本质和决定作用的价值和剩余价值的惟一创造者：劳动。与其对立的是在价值创造中没有起一点作用，却要占有全部剩余价值的资产阶级，分析的结果必然是两者的极端对立，是这种生产方式立即灭亡。可见，劳动价值论同财富论的对立是同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的看法密切相关的……马克思认为使用价值不过是价值的物质承担者。这就是使用价值或财富在他的劳动价值论中的惟一作用。这就是商品二重性学说所强调的思想。其实，按照我们的新价值理论，使用价值同人的需要的关系恰是价值的核心和实质。二重性学说的偏颇在于将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这两个在正常条件下统一，只有在非常条件下才分裂的现象视为商品的正常的两种属性，硬把本来统一的商品体人为地分裂开来了……当马克思经济学在价值创造上这样排斥使用价值时，西方经济学却沿着使用价值或效用这条路大踏步前进了。我们知道，他们的生产要素价值论有长足进展：2－3－4－5要素论。评价：对生产力发展的动力和基本条件的科学概括。后来这种价值论被纳入供求均衡价值的框架之内，成为其中供给一方的基本内容。事实证明这种理论反映了生产要求，促进了生产发展。但是他们并不是一步走上要素论的，此前的主导价值论是古典派的劳动价值论，从劳动价值论转向要素论有一个过程。从亚当斯密到萨伊，再到约翰穆勒，关键是1820－1830年的论战，导致了李嘉图劳动价值论的破产和李嘉图学派的解体。它说明劳动价值论与市场经济现实存在着矛盾……评论：有人从财富论角度误解劳动价值论，企图在不转变价值概念的情况下，用它说明财富；这是一种误解。有人承认劳动价值论不行，但认为从马克思的使用价值论可以得到启发，这也是一种误解。结论：应当承认劳动价值论的缺陷，重新研究财富论或同财富论统一的价值论。” ――晏智杰《灯火集－劳动价值学说研究论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48、49、50页。

晏智杰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不是财富论，它也不能说明社会财富现象和规律”，因此他努力主张用多要素论取代劳动价值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符合社会生产力要求，符合“发展是硬道理”的要求。 那么，劳动价值论真的没有内在地包含着财富论吗？仔细研究劳动价值论，我们会发现，情况并非象晏智杰教授所说的那样，没有包含财富论。它是以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独特的角度包含财富论的；劳动价值论中的“价值”概念，以独特的方式、独特的角度包含着财富论，并且比一般直接重视财富量更有意义，更高明。那么，劳动价值论中的“价值”到底如何包含与表征财富呢？它是通过“获得一定财富需要耗费多少劳动代价”来包含与表征财富量的。我们知道，如果财富量越少，则人们获得财富所需要耗费的代价（劳动代价）就越大；反之，财富量越多，人们获得财富所需要耗费的代价就越小。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无论物品数量有多少，如果它没有归结为人们获得它所必须耗费的代价，那么这种物品数量并没有什么意义。比如，地球上某种泥土数量极少，但由于目前人类并未大规模需要到它，所以某些人偶然需要它的时候并没有耗费什么代价，这样，这种泥土作为“财富数量”仍然是充足的。相反，如果另外一种泥土由于含有某种受到人类大规模需要的物质，则那怕目前它的绝对数量很大，但仍然供不应求，人们为获得它所花费的代价较大，这样，它作为“财富数量”仍然是短缺的。可见，物质的绝对数量多并不等于其财富量大，相反，绝对数量少也不等于其财富量小。衡量一种财富的量的多少，不是看其绝对量有多少，而是看人们为获得它所需要耗费的代价有多大。人们获得一种财富所需耗费的代价越大，就说明财富量仍然短缺，而不管它的实际数量有多少；相反，人们获得这种财富所需耗费的代价越小，则说明财富量还较充足，也不管它的实际数量有多少。这也就是晏智杰教授所喜欢运用的“供求关系”法则。这种供求关系法则说明：无论物质财富的绝对数量是多少，只要人们花费不大的代价需求到自己需要的物品，就是充足的，相反则不充足。 可见，劳动价值论所表明的这种“获得一定财富需要耗费多少劳动代价”是很有意义的，其中的“价值”意义所表征的“人类劳动的代价耗费”，就是衡量一定财富量的一个具体指标。这样，劳动价值论并非象晏智杰教授所认为的那样，与财富论无关；相反，它是市场经济相当发达的当代，财富论所必须具有的一种基本存在形式。在当代，人们并没有直接指称物质财富量的多少，人们并不管这一点，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以货币的形式花费多少代价而得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而晏智杰教授所关心的，是物品财富如何生产出来，他强调财富是通过多种要素才能生产出来的，这并没有什么错，并且谁都知道。但如果你要花费太多生产要素才能生产出一定的财富，致使人们不得不花费过大的代价（表现为过多的货币、过多的金钱）才能购买获得这些财富，则财富就有可能变成过剩多余的财富，变成无效的财富。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劳动价值论并未与财富论相矛盾，它们是内在地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