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年《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恩格斯在《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中的作用》中指出：“人类社会区别于猿群的特征……是劳动。”而“劳动”是“有意识”的，因此，意识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但是，我以为人与动物的区别既不是劳动，也不是意识方面的。

       谁能想想其他动物不劳动的情形？如果不劳动，它们早就饿死了，还能生存到现在？如果它们没有意识，它们怎么会知道吃呢？有人会说，这是动物的本能。我的回答是：人类的所有行为都是本能。还有人追问，它们怎么劳动？怎么思考？我的回答是：它们就像我们的祖先那样劳动，那样思考。

       首先，它们得搜寻食物和水，不管是草、果实，还是其他食物。
       其次，它们还得有住所，不管是洞穴，还是鸟窝，尽管这不同于我们的高楼大厦。
       第三，它们都要动用一些工具，如石头、棍子、爪子、嘴。我们的祖先绝不比这先进，尽管我们现在使用很多机器。
       第四，它们做这些事的时候，肯定也是有意识的！我们从来没见过兔子捕捉狮子的情形，因为它们知道这样做的成本很大。
       第五，它们懂的专业化合作。豹子经常单枪匹马，因为这样的净收益较大；而猎狗经常成群结队，因为这对它们更有利。
       第六，它们之间也存在战争，不管是为争情侣，还是为争地盘，这与人没有任何区别。
       第七，它们之间也存在语言，只不过人类不理解而已，就像它们也不理解人类一样——我怀疑动物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

       实际上，我一直以为语言是人来最糟糕的发明之一。尽管它降低了交易成本，但是它同样增加了交易成本。试想想我们中国的情形吧：心里这样想，嘴上那样说，然后让别人去猜！猜是要花费成本的——人类的战争部分是因为说话不算话而起的。如果没有语言，没有承诺，我怎么知道你背叛我呢？所谓背叛，就是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就是言行不一致。如果没有言，只有行，那就没有言行不一致的问题了。

      那么，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呢？大家可以看到，动物是个纯粹的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它们只知道吃，从来没想过怎么把吃掉的食物再生产出来。例如，人和动物一样，都吃牛，不管是野牛，还是家牛！但是，人是把牛养大了再吃，越吃越多；其他动物呢？从来没想过去驯养牛，所以越吃越少。我认为这是人与动物最根本的区别。

       当然，这种区别是不是劳动或者意识的区别呢？我的答案是：它们是不是“劳动”的区别，而是“生产劳动”的区别。因此，也不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区别，而是有没有“生产意识”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