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蚊子比以往都要刻薄一些,它们满怀心事,背负着过去的孤独和新有的骸骨。它们有充分的理由凶猛强悍。
要知道,“冬天”是个朦胧的词汇,一些生的渴望总会被包容得昏昏欲睡。“寄希望于春天”,我们常常比划着明年的良辰美景,于是哈欠现在就如影相随。可秋天的蚊子勇敢无比,它们在一阵西风里倒下一片尸体,又在一股秋风里再咬肿一票走肉,它们的飞翔充满生的渴望,它们的叮咬含着死的决然。而我们虽然撑着臃肿的外套,却勾不住渴望春天的树梢。
我们应该在秋天时学学蚊子,顽固一点,可以给暖得窝囊的山水,起个混淆着希望与绝望的名字,甚至可以再催生几段渴望恋爱的情绪;再凶恶一点,可以让每节狭隘的情绪,灌注更多饱满的情趣,也不妨裸露更多日渐发白的皮肉,拷问冬天;如若要再本质些,应该让每一个曾经懒散的傍晚,绚烂开放。
也许,夜的寂寥,只是为了铺垫一只秋天的蚊子的坚强思念。秋天的我们,裹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