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和追逐方向的本末倒置
从城市年轻人的对婚姻中房产保障的重视程度,与大量婚姻破裂原因的对比中,我们看到了相当大的落差:至少在保障婚姻安全的范畴内,人们对物质保障因素的重视和追求的力度,似乎大大超过它的重要程度;而对于情感因素的关注和掌控力度,却远不及它应有的重要性。现在我们试着把物质因素和情感因素在婚姻中的作用抽象到最简单,不知读者是否赞同:情感因素是婚姻的主体,物质因素是其保障;情感因素是婚姻的根干,物质因素是其枝叶。
布鲁克斯是《纽约时报》的观点专栏作家。他在最近的文章《桑德拉的交易》中描述到,著名演员桑德拉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这意味着她走上了事业的光明大道,可以赚到更多钱;但同时有新闻爆出他的丈夫有婚外情。作者所说的交易是指,如果让我们做决定,我们愿不愿意用这感情上的破产去交换事业、经济上的成功?他写道:“我们中大多数人把目光集中到了错误的东西上,严重高估了‘赚更多钱’对生活的改善程度。现代社会的庞大机制没有针对‘最重要的事’去开展工作,而是以容易计价的东西为导向。这种社会机制对物质的因素更感兴趣,但对道德和社会因素却有种原始的恐惧。经济和职业上的成功只是在生活的表层上起作用,浮在人们感情关系的上面,而后者却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常常听到,要结婚了房子很重要很难买,而有关找一个怎样的妻子或丈夫,以及怎样做才能让婚姻更幸福讨论则仿佛不太出现。或者用更简单的语言大概地来描述这种重点的错位,便是——本末倒置。
本末倒置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
如果婚前的关注焦点有比较明显的物质化倾向(如过于重视是否有房子),就容易忽视核心问题——此人将来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婚前忽视性格因素所种下的隐患,与没有房子带来的“不安全性”相比,前者应该危险得多。婚后把家庭生活的主题放到如何改善物质保障上时,往往就容易忽视在情感因素上做出努力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如不能控制情欲而导致不忠,不能控制物欲的追求而忽视对配偶的关怀,不能掌控脾气而随意责骂,不够包容谦让而埋怨争吵,不能换位思考而产生误解,不能彼此信任而导致无端猜疑等等。这些事情都会拉远夫妻的情感距离,甚至导致婚姻关系突然破裂。这可以从上文离婚案例的数据中找到充分的证据。许多人都太过忙碌地在外赚钱还贷、争取成就、增加储蓄或改善生活,却因对情感方面的忽视、不适当的作为或不作为,而轻易地让家庭从内部土崩瓦解了。
婚姻的保护神
许多担忧我国婚姻状况的学者们在文章的最后常常会提出对策。或是建议让离婚程序更复杂以减少冲动离婚,或是建议加强普法以明确夫妻义务,或提议巩固执行防线以预防婚姻违法等等。好政策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就个人而言,我们无法想象会需要依赖程序的复杂化去挽救自己即将破产的婚姻。
房产等物质因素虽然是婚姻生活所需要的,但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些核心的保障婚姻安全的感情因素——夫妻间的忠诚、关爱、负责、宽容谦让、理解信任才是应当重视和努力培养的。道理仅存在于口头上无法产生大的作用。只有将它们应用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将这些德行从自己身上挖掘出来乃至成为自然,才会变成我们培养和维护婚姻的技能和力量。古圣贤所说的“修身齐家”应该内涵了这样的意思,孔夫子也指出了努力方向和着力点。
有些人从别人的婚姻破裂中吸取教训,有些人从自己的婚姻破裂中吸取教训,还有些人即使婚姻破裂了也不能吸取教训。只要我们睁开眼睛认真看看会知道:房子不是婚姻的保护神,以个人德行为支撑的夫妻感情才是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