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五千万现象”的战略新思维

阳民管理咨询机构董事长 周阳敏

“五千万现象”是笔者2002年首次提出的一个概念，是为了总结浙江省民营企业中企业总是做不大或者很少做大的情况而做的一种理论上的抽象。2002年前后，笔者发表了系列学术论文讨论这个现象，也在宁波临海、温州、桐庐等地开展关于如何突破“五千万现象”的各类培训和讲座。但遗憾的是，随着笔者博士毕业离开了浙江，这个问题就搁置了下来。而昨天宁波日报主任记者俞永均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就这个问题再次发表评论。我非常兴奋，也非常迷茫，原因在于三个方面：一是10年前的讨论的问题现依然存在，无论企业界、政界还是学界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二是现在宁波市委市ZF高度重视，并期望通过“三思三创”改变企业家的思维观念，提升企业家的管理能力；三是10年了，时过境迁，特别是在这10年时间里产权保护制度得到了丰富和完善，法制环境得到了比较大的改观，而曾经制约企业发展壮大的资本瓶颈也随着中小金融制度的开放和互助金融的兴起而得到巨大的改变。笔者要说的是，当前企业遭遇的“五千万现象”的外部原因已经与10年前又不一样了，但内部原因还存在。
笔者曾指出，影响企业规模突破“五千万现象”的最重要因素是企业家的素质，而人的能力分布具有正态性质，也就是说，能力强者和能力弱者比例都不多，但是能力一般般的人却占有绝大多数。一个人管理企业的状况受限于他的管理能力和管理方式。个人能力的正态分布必然导致所管理企业生产经营状况的t分布，换句话说，企业的规模或质量也必然服从t分布，即大企业一般很少，主要集中在五千万以下的企业规模的状态。
笔者认为，外部环境是企业家不能改变的变量，但企业内部环境却是企业家可以掌控的，并根据企业的发展状况而做出适应性调整。事实上，尽管“五千万现象”是笔者首次提出的概念，但早在1959年MasonHaire就提出了可以用生物学中的“生命周期”观点来看待企业，认为企业的发展也符合生物学中的成长曲线。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提出企业发展过程中会出现停滞、消亡等现象，并指出导致这些现象出现的原因是企业在管理上的不足，即一个企业在管理上的局限性可能成为其发展的障碍。
“五千万现象”不仅仅是中国企业的特征，也是世界企业的特征，如Sian Owen、Alfred Yawson（2010）研究了企业的生命周期特征以及如何通过兼并收购而突破“五千万现象”；Bruce Hearn（2011）研究了如何利用IPO等工具突破“五千万现象”等。笔者认为，“五千万现象”是一个世界现象，而企业内部问题所形成的瓶颈也具有世界性，因此，笔者建议突破“五千万现象”必须重新确立战略新思维，主要有：
第一，大多数企业的起步几乎都是从简单的手工作坊开始，而盈利模式也几乎是产品利润，绝大多数企业家基本上依靠OEM方式避免市场投入、避免研发投入、避免人才投入等从而规避大量的市场风险和研发风险等，但很显然OEM模式的最大特点在于两头都是他人的，而规模和质量也受制于他人的战略，笔者认为，处于“五千万”的企业最大的问题在于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通过产品利润模式形成的规模扩张受限很多，尤其是自身观念的影响，因此，笔者建议企业家首先破除OEM的限制，而树立品牌战略、技术战略等，例如宁波市爱使电器有限公司总经理戴文良就是典范，他大搞特搞技术研发、产品创新、品牌建设及现代企业管理，将自主品牌的产品打进了包括中国馆在内的30多个国家馆等。笔者要说明的是，OEM也不是没有出路，富士康就是单做OEM而成功的，但这样成功的案例只是风魔麟角。
第二，管理模式的变革，笔者曾针对“五千万现象”提出了“阳民管理模式”，即通过变革组织模式、运行模式等培养家族人员和非家族人员，提升员工能力的同时培养员工的忠诚度，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员工的综合素质。笔者大量的调查发现，许多产业集群的形成几乎都是企业内部分裂与组织分化的结果，而笔者还研究发现，当前已经出现了新型管理模式，即通过代工契约或合作契约将分裂后的企业组成集群卫星，而围绕在自身周围，企业管理模式也变成了“类集团化”管理模式，例如鹤壁的汽车零部件产业集群，使得天海集团迅速占领这个产业链的制高点，突破了“五千万现象”的同时，迅速扩大了产业链，并实现了产业的升级。
第三，资本运营模式的引入是突破“五千万现象”的根基。由于民间金融获得了法律的认可，互助金融也得到了正式确认，因此，笔者认为，要改变当前金融机构对待小企业的做法非常艰难，但小企业可以实现自我资本运作模式。笔者建议在经济鼎盛时期组建以小企业为主体的基金，并实现投资和保险两个功能。事实上，当前浙江和广东又因为银根紧缩而出现了大量企业倒闭的现象，笔者认为，规模可大可小的基金完全依据自身实力和需求而自由组建完成，并成为突破“五千万现象”的资本支撑，实现从产品经营到资本经营的飞跃式发展。
我们高度赞扬宁波日报组织的这次讨论，也高度赞赏宁波市委市ZF对“五千万现象”的重视，特别是从正反两方面，既介绍企业成功突破“五千万现象”的经验，也要大篇幅地介绍一直在“五千万”徘徊的企业的教训，并组织相关专家对他们进行培训和指导，使其顺利突破“五千万”瓶颈，实现企业的快速发展。

周阳敏（男），重庆市人，1971年生，工学学士、管理学硕士、经济学博士，2004年2月正规毕业于浙江大学；现任阳民管理咨询机构董事长，中国反垄断网总编。主要从事企业战略管理咨询、产业规划咨询、物流规划咨询等，已在中国经济出版社、经济科学出版社等出版学术专著5部；已在《经济学（季刊）》、《中国工业经济》以及《经济学动态》、《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中国改革》、《南方经济》、《河南社会科学》等发表学术论文30多篇，受邀在《环球市场信息导报》、《糖烟酒周刊》、《东方财经周刊》、《烟草市场通讯》、《能源评论》等开辟专栏，发表专栏文章50多篇，统筹《阳民周刊》，发表经济评论、管理评论、股市评论、时政评论5000余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