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瑞银(UBS)！作为约翰·维克斯爵士(Sir John Vickers)领导下的英国银行业独立委员会(ICB)的成员之一，要证明投行面临的不可控风险，我恐怕找不到比15日瑞银宣布因“未授权交易”而损失23亿美元更好的例子了。任何一个理性国家都不可能允许纳税人为此类风险埋单。

    这是ICB在最终报告中提议将零售银行业务与投资银行业务“圈护”(ringfence)开的核心理由。正如约翰·凯(John Kay)14日所辩称的那样：“只有传统的零售银行业得到‘圈护’，纳税人的担保才能仅限于个人和企业储户，ZF对银行业体系的拨款才能专门用于满足能创造就业和增长的企业的需求。这是维克斯爵士领衔的委员会所提建议的无可辩驳的理由。”

    不用说，批评者还指责ICB的报告不切题、具有破坏性，或者缺乏效力。

    有人说，即便当初实施了“圈护”，也无法阻止北岩银行(Northern Rock)或雷曼兄弟(Lehman)破产。那又怎么样？这些建议必须放到资本、吸收亏损的债务、流动性、存款保险、破产和清算等方面的法规不断变化的背景下看。如果当初采取了这些措施，本来既可以杜绝此类业务模式，又能促进有序破产。

    不过，之所以说“圈护”十分重要，是因为它解决了目前最大的风险：流氓式的全能型银行。在本报上周就ICB报告举行的圆桌讨论中，苏格兰皇家银行(RBS)财务总监表示：“如果你研究一下在危机中倒闭的银行，就会发现它不是业务全面的全能型银行——拥有……全套产品和服务会有各种各样的好处……‘圈护’将可能让其中的某些好处丧失。如果这真的让体系更安全和更稳健，那么评级机构为何要把这些银行列入可能下调评级的观察名单之上？”

    在现实世界中，花旗集团(Citgroup)、瑞银和苏格兰皇家银行本身这三家全能型银行都失败了。但它们没有像雷曼那样倒闭。这只是因为政策制定者不敢让它们破产。它们“太大而不能倒闭”。如果这些资产负债规模加起来是雷曼十倍的银行全都破产，我们现在又会陷入一场大萧条当中。

    同样，英国各银行之所以“有可能被下调评级”，主要原因在于，如果没有纳税人的支持，它们就可能会解体。正是因为除非造成巨大的破坏、否则不得干扰零售银行业的规定，加上全球性全能银行因过于复杂而无法迅速解体，所以纳税人依然承担着极大的风险。必须结束这种状况。报告中建议的措施加上其它方面的举措，将推动我们向这个方向前进一大步，不过提高资本金也会有所帮助。

    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些建议具有破坏性这个观点。报告估计，新举措给银行增加的成本每年大约为40亿-70亿英镑，这吸引了人们的大部分注意力。但这些成本至少有一半（或许多得多）要归因于主要来自投资银行业的隐形财政担保（或补贴）的取消。谁说纳税人应该补贴这些活动？一些人将抱怨“公平竞争的环境”。我的回答是，如果法国希望将本国纳税人置于危险之中，那将是愚蠢的。同样，某些人辩称，“圈护”将会破坏伦敦金融城。正如ICB的中期报告所显示的那样，英国银行在金融城的角色非常小。金融城是一个转口港，而不是全国冠军的舞台。

    一个更重要（尽管是错误）的论点是，银行成本增加将危害经济。就这一点有三个回答。首先，发放给企业甚至国内非金融经济的贷款，只占银行资产负债表的一小部分：寄望对部分人有利而补贴整体是愚蠢的。其次，众所周知，信贷扩张和经济可持续增长之间的关联并不紧密。第三，正如批评人士所希望的那样，“圈护”将产生不得不聚焦于英国经济的实体。

    反对ICB建议的第三个理由是它们没有效力。我不这么认为。“圈护”并非是软弱的妥协，而是把业务隔离的益处与全能型银行的益处结合了起来。

    完全隔离遭到了两点反对意见。第一，非金融企业既需要零售银行的服务，也需要投资银行的服务。这让两种业务不可避免地大量交叉。第二，尽管多样化经营的益处可能有所夸大，但投行有时会解救一个失败的零售银行。这种益处应该得到保留。

    三年前的9月15日，雷曼兄弟破产了。当时的教训是任何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银行都不应该破产——这一点被应用到了全能型大银行身上。这令人无法容忍。银行必须有能力承受巨额亏损，而如果它们仍然失败了，就应该能平稳地解体。对于一家内部不可分割的全能型银行而言，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圈护”应该改变这种状况，推行市场纪律也应如此。ICB的建议一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