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认识,无所谓东西方,也无所谓中国人或外国人,但科学认识的敌人,却因东西方的思维方式及认识结构的不同,有着很大的不同。
我在此只提出两个妨碍中国人进行科学认识的问题,以抛砖引玉,欢迎广大网友参与讨论。
一,不同的道德伦理观及集团的、个人的价值偏见,妨碍中国人的科学认识。
比如说,方舟子发微博称,根据网友爆料,厦大医学院教授傅瑾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有假。而一个名叫“傅瑾教授”的网友关注了方舟子。有意思的是,该网友的微博只有两条,一条是昨日上午9点31分发的几个字“封博中”;另一条则是昨日下午3点08分发的,其中一句是“任何人指着别人的鼻子说有鼻涕的时候,请先洗干净你手上的便便。”
就科学认识而言,这两者毫不相干,纵使方舟子手上有屎,也无法否定掉你鼻子里流出的鼻涕。
再比如说,有人评论,北京排水系统的设计只是1到3年一遇,这次暴雨暴露中国经济发展软肋:要面子不要里子。而有的人反驳说,美国也有许多问题,美国科罗拉多州奥罗拉影院重大枪击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很显然,美国的枪械管理存在问题,但这根本不能掩盖北京排水系统存在的巨大缺陷。
二,把人类认识世界的各种维度混为一谈,妨碍中国人的科学认识。
人类认识世界的维度有许多种,我在我的书稿《统一经济学的视野》一书中写道:
“我觉得,如果一个理论,仅仅有点小问题,那是无伤大雅的。任何理论,能够帮助我们认识这个世界,就是有价值的;能够帮助我们客观地理解这个世界,就是具有科学性的。
为了说明以上谈到的理论的两种区别的不同,我举一个例子: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现的世界》这本书里说,树木向天空生长,就是世界作为意志的表现形式。他的这种理论,给我们认识世界,增加了一个有价值的方法。至于这种方法,是否是认识世界的科学方法,姑且不论或则当别论。就现代植物科学知识而言,很显然,树木向天空生长,是为了吸收更多的能量,但树木有没有意志,它的的枝杈直插云霄,是否是世界意志的表现形式,则是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还未知或不可知的问题。和叔本华的理论一样,中国的《易经》以及老子、庄子的理论,也具有如此的性质。尽管它们不能和现代科学的观点相符,但那也是一种有价值的人类认识世界(包括人类社会)的方法。也就是说,中国古人那些玄之又玄的观念,也是一种认识世界的维度,和叔本华的一样。但这些都不是科学认识,也很少具有科学性。
因此,我认为,对客观经济存在的认识和理解,是有许多维度的:它可以是科学的,也可以是伦理的、艺术的,甚至可以是宗教信仰的抑或形而上学的(中国人所讲的“玄学”的)等等。这些不同的维度,在我们研究客观经济存在的目的不同时,就具有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人们由于受到各种局限性因素的影响,易于把通过以上各种维度研究出来的结果混为一谈。这些不同维度,在不同的认识阶段,有着不同的价值。值得强调的是,经济科学(包括科学和技术、工具),是经济理论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但它既不是全部,也不是我们研究客观经济存在的最终目的。确切地说,它既是我们学术研究所要达到的一个初级阶段的目的,也是我们在认识客观经济存后去改善社会经济环境的工具。如果我们只强调经济理论中的科学部分,那我们就有可能陷入科学至上论(或唯科学主义)的陷阱。”
我们的古人,时常把人类认识世界的各种维度混为一谈。
举个例子,庄子在“天地”篇里写道:
“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君正;以道观分而君臣之义明;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能有所艺者,技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故曰:古之畜天下者,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记》曰:“通于一而万事毕,无心得而鬼神服。”
很显然,在这种混淆中,是不可能产生对政治进行科学认识从而形成对政治的科学知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