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瑞在新时期还接续着上一世纪末的回归之路,如同黄宾虹一样笔笔写出,却多由短笔演变为简约的长皴。笔沿山势而舞,山因笔势而动,浑厚有苍雄之象。
山径幽幽,流溪潺潺,横云漫漫,空白处亦画,“内美”可寻。他没有丢弃可染先生的新写生传统,却更如黄宾虹那样,将客观物象整合在自己的笔墨节律之中,这在他2008年的巨幅大构《太行图》、《川西雪壑图》和《雁荡图》中得到了集中体现。若从对景写生独特的诗境角度而言,龙瑞不及其师可染,若从笔墨功力和丰富性上讲,龙瑞尚不到黄宾虹那火候,但就上述三画的雄强大势而言,龙瑞已过师及师之师。
这毕竟是个绘画以展览方式面世,殿堂艺术又有广泛需求的时代,不以“视觉张力”为唯一尺度,却仍然需要视觉张力,或者说视觉张力与品位耐读不可或缺的更高要求,以及既循天人合一哲学之文脉又悟得人与自然现代际遇之表现,实在是龙瑞和他的同代山水画家未尽的课题。
我总觉得,他有这明确的“正本清源,贴近文脉”的战略思想,在吃深、吃透传统的基础上出新,仍会新变,必有大成,整个中国画事业亦当如此。
(本版图片由睿画廊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