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茨基的平等就是资产阶级的平等!
——学习为马克思辩护的两篇文章的体会(30)
剥削者总只是占人口的少数。这是无可争辩的真理!从这一真理出发,应该怎样推论呢?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社会主义观点来推论,就应该以被剥削者和剥削者的关系为基础。按照自由主义观点、按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观点来推论,那就应该以多数和少数的关系为基础。
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来推论,就必须说:剥削者必然要把国家变成本阶级即剥削者统治被剥削者的工具。因此,只要剥削者还统治着被剥削者多数,民主国家就必然是对剥削者的民主。可见,被剥削者的国家应该根本不同于这种国家,它应该是对被剥削者的民主,是对剥削者的镇压,而镇压一个阶级,就是对这个阶级不讲平等,把它排除于“民主”之外。
如果按照自由主义观点来推论,就必须说,多数决定,少数服从,不服从者受处罚。再没有别的了。至于一般国家,包括“纯粹民主”在内,具有怎样的阶级性,就根本用不着讲了;这同问题没有关系,因为多数就是多数,少数就是少数。一磅肉就是一磅肉,如此而已。
考茨基正是这样推论的:他说“根据什么理由无产阶级的统治要采取而且必须采取同民主不能相容的形式呢?”接着他说,无产阶级拥有多数。结论是“一个这样牢固地扎根在群众中的制度是没有丝毫理由去损害民主的。在有人用暴力来压制民主的情况下,这个制度也不免要使用暴力。暴力只能用暴力来回答。但是,一个知道自己受到群众拥护的制度使用暴力,仅仅是为了保护民主,而不是为了消灭民主。如果它要去掉自己的最可靠的基础,要去掉道义上的强大权威的深刻源泉——普选制,那它就简直是自杀了。”看看,被剥削者和剥削者的关系在考茨基的论据中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是一般多数,一般少数,一般民主,我们已熟悉的“纯粹民主”。
考茨基带着饱学的书呆子的博学神情和十岁女孩的天真问道:既然无产阶级拥有多数,还要专政干什么?马克思恩格斯解释说:——为了粉碎资产阶级的反抗。为了使反动派恐惧。为了维持对付资产阶级的武装人民这个权威。为了使无产阶级能够对敌人实行暴力镇压。这些解释考茨基是不理解的。他迷恋于民主的“纯粹性”,看不见它的资产阶级性,“始终如一地”主张多数既然是多数,就用不着“粉碎”少数的“反抗”,用不着对少数“实行暴力镇压”,只要对破坏民主的情况实行镇压就够了。考茨基迷恋于民主的“纯粹性”,无意中犯了一切资产阶级民主派常犯的那个小小的错误:把形式上的平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完全是骗人的和虚伪的)当做事实上的平等!
剥削者不能同被剥削者平等。这个真理不管考茨基多么不喜欢,但它却是社会主义的最重要的内容。另一个真理是:在一个阶级剥削另一个阶级的一切可能性没有完全消灭之前,绝不能有真正的事实上的平等。
在首都起义成功或军队哗变时,可以一下子打倒剥削者。然而恐怕除了极罕见极特殊的场合,剥削者是不能一下子消灭的。在一个稍微大些的国家中,决不能一下子剥夺所有的地主和资本家。其次,只有作为法律行为或政治行为的剥夺,远不能解决问题,因为需要的是在事实上铲除地主和资本家,在事实上用另一种由工人对工厂和田庄的管理来代替他们。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之间不可能有平等,因为剥削者世世代代又受教育,又过富裕生活,又有各种技能,而被剥削者大众甚至在最先进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里也是闭塞、无知、愚昧、惶恐和分散的。在革命以后的长时期内,剥削者必然在许多方面保持巨大的事实上的优势:他们还有货币(货币是不能一下子消灭的),有某些动产(往往是很多的);有种种联系,有组织和管理的技能,知道一切管理“秘诀”(习惯、方法、手段和窍门);有较高的教育程度,同高级技术人员(他们的生活和思想是资产阶级的)接近;有无比丰富的军事技能(这是很重要的),以及其他等等。
如果剥削者只在一国内被打倒,他们依然比被剥削者强大,因为剥削者的国际联系是很广泛的。而且一部分被剥削者,即最不开展的中农和手工业者等等群众,是跟着并且会跟着剥削者走的,这已为过去的一切革命所证明,巴黎公社也不例外。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为在比较深刻的、严重的革命中,可以简简单单地用多数和少数的关系来解决问题,那就是最大的愚蠢,就是庸俗的自由主义者的最愚蠢的偏见,就是欺骗群众,就是向群众隐瞒明显的历史真理。这个历史真理就是,在任何深刻的革命中,多年内对被剥削者还保持着巨大的事实上的优势的剥削者,照例要进行长期的、顽强的、拼命的反抗。剥削者没有在最后的、拼命的战斗中,在多次战斗中,试验自己的优势以前,绝不会像甜蜜蜜的傻瓜考茨基所甜密密地幻想的那样,服从被剥削者多数的决定。
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是一整个历史时代。只要这个时代没有结束,剥削者就必然存着复辟希望,并把这种希望变成复辟行动。被推翻的剥削者不曾料到自己会被推翻,他们不相信这一点,不愿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在遭到第一次严重失败以后,就以十倍的努力、疯狂的热情、百倍的仇恨投入战斗,为恢复他们被夺去的“天堂”、为他们的家庭而斗争,他们的家庭以前过着那么甜蜜的生活,现在却被“平凡的贱民”弄得破产和贫困(或者弄得只好从事“平凡的”劳动)。而跟着剥削者资本家走的,还有广大的小资产阶级群众。世界各国几十年来的历史经验证明,小资产阶级总是忧虑不决,动摇不定,今天跟着无产阶级走,明天又因革命遭到困难而害怕起来,因工人遭受初次失败或挫折而张皇失措,它们心慌意乱,东奔西跑,到处诉苦,从这个营垒跑到那个营垒。在这种情况下,在进行拼命的激烈战争的时代,当历史把千百年来的特权的存亡问题提上日程的时候,竟谈论什么多数和少数,什么纯粹民主,什么专政没有必要,什么剥削者同被剥削者平等!要愚蠢到什么地步庸俗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但是,资本主义比较“和平”发展的几十年已使迁就机会主义的各国社会党像奥吉亚斯的牛圈那样堆满了庸俗、近视和叛变的秽物!正是因为如此,机会主义才猖狂地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
劳动者2013年6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