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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6

《经济学与中国经济——向主流经济学宣战》简本(上)

柳欣教授 南开经济研究所所长 

原本 人民出版社2006版

 

前言

自19世纪70年代的“边际革命”以来,以新古典理论为基础的主流经济学统治经济学的研究和对现实的解释已经一百多年来,通过教科书把它的观念一代又一代地传输下来,形成顽固的理念和教条,这就是生产函数的技术分析和对所有现实经济问题完全从技术关系的角度出发进行解释,其中最典型的是把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中的所有统计变量套用到生产函数中进行解释,即这些变量所表示的是实物和实物生产的技术关系。

作者通过对剑桥资本争论和关于凯恩斯经济学争论的研究,在1998年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目前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中的所有由货币量值表示的统计变量完全是由社会关系或特定的货币金融体系决定的,与新古典理论中生产函数的技术分析完全无关。

本书的所有分析和理论争论正是围绕着这一点。用通俗的话讲,“实际GDP是假的”,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市场经济并不是新古典的“实物经济”,而是一个“货币经济”。

新古典理论的基础是以资源配置为核心的相对价格理论,即资源配置可以通过表示要素稀缺性和人们偏好的相对价格进行而达到最优,但在这个理论中,既不需要、也不可能得到任何有意义的总量以及总量之间的关系。

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的统计变量完全来自于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即人们为了获取纯粹的价值符号——货币而进行的竞争或游戏,如马克思所表明的,资本主义经济是实现“按比例分配劳动”或资源配置的一种特殊的方式,这种特殊的方式就是以货币价值为基础的竞争。

经济学所要研究和解释的主要现实问题并不是技术关系,而是这种特殊的经济制度下的竞争规则和运行规律,并通过修改竞争规则把人们之间残酷的竞争转化为游戏,从而实现人类的文明,新古典理论的技术分析根本不能用于解释这种特殊的经济制度和承担这种经济制度的研究。

当主流经济学把由经济制度所决定的国民收入统计变量完全套用在生产函数上时,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理论中严重的逻辑矛盾,这种逻辑矛盾在剑桥资本争论中被揭示出来,作为逻辑问题就是总量与相对价格之间的矛盾,而在现实的经验问题上,则表现为新古典理论不能直接使用国民收入核算的统计资料来说明资源配置和经济增长,更不能解释有效需求和经济制度问题。

主流经济学中这种理论和现实的矛盾,导致了目前经济学在几乎所有的理论问题上都存在着难以解决的复杂争论。而在现实问题的分析上,由于其理论中的严重逻辑混乱,根本不能对现实经济问题做出逻辑一致的解释和进行有效的预测。

目前经济学争论的所有问题和逻辑悖论都与主流经济学试图直接使用统计资料表明其理论有关,而这些统计资料与主流经济学的概念和理论是完全不同的。在明白了“实际GDP是假的”之后,这些极为复杂的理论争论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对于重新解释国民收入核算的统计变量和规律,或者说对建立一种新的理论体系来讲,马克思和凯恩斯的理论体系正是针对这些统计变量的,从这个角度讲,马克思和凯恩斯的理论具有令人惊奇的一致性。

当前中国经济面临一系列复杂问题。自1997年以来,中国经济实际上经历了一次严重的经济衰退,失业大量增加,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速度大大的放慢,收入和财富的分配不平等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缓慢,大量城镇失业人员收入水平低下,考虑到不断上涨的房价和医疗、教育费用,实际生活水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自1997以来,虽然我国实际GDP的增长率一直保持在8%左右,但每年新增的就业量却在下降,这使我们不得不考虑自1997年以来按照主流经济学的教条所制定的经济政策的有效性。可以说,自1997年以来支配我国经济政策的 “凯恩斯主义”在经验上只有失败的教训而没有成功的经验,如70年代美国和西方国家的严重滞涨和日本经济自90年代以来的长期停滞。目前正当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时刻,我们有必要对这种主流经济学的理论和政策进行深刻的反思。

主流经济学实物经济的研究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它使以上理论和现实问题根本无法讨论,而只有按照货币经济的思路,才能理解和解释当前我国经济中所遇到的问题,才能进行真正的理论分析。从货币经济的分析角度,本书提出了要把我国名义GDP增长率提高到20%左右的政策问题,这与目前人们认为要长期保持8%的增长率是非常不同的,由于这一问题关系重大,也非常希望能够对此进行讨论。

问题主要不在于理论上的复杂性,而在于主流经济学一个多世纪以来对经济学界的无情统治中所形成的观念,是这种观念淹没了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和思想家斯密、马克思和凯恩斯,埋葬了剑桥资本争论。一旦我们排除了这种观念,本书所要揭示的只不过是一个“皇帝的新衣”问题,不仅实际GDP是假的,而且主流经济学建立在总量生产函数基础上用于解释现实的理论体系完全是虚构的。本书中所提出的所有问题都只是供参考和讨论的,但“实际GDP是假的”却完全可以轻易地从经验中得到100%的证明。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26 2:05:0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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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26 00:42:00

第一章               实际GDP是假的

 GDP是表示实物吗?

在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首先教给学生的就是这里有一个衡量实物产出的指标——实际GDP。当然,同时还有一个价格指数表示物价总水平,实际GDP是用名义GDP物价指数核算。这样,所有的学生都学会了这个概念并被所有的人所认同,随后这个概念就成为教条而加以应用了。

但是,实际GDP这个指标很不好用。例如,在实际GDP的统计中,美国1820年时人均GDP1600美圆,中国现在的人均GDP不到1300美圆,是不是中国人现在的生活水平比美国1820年的时候还要差呢?这显然有些荒唐,你只要把美国当时有的那些产品的人均产量和现在中国的人均产量作个对比就可以了,更不用说我们现在消费的东西绝大部分是当时美国没有的

我国的一位学者通过统计数据的比较对中国计划经济时代的经济增长进行评价,从1949年到1978年的30年中,按照目前国外对中国实际GDP增长率最低的估计是4.9%(这是世界银行的统计,中国的统计资料是6.3%),在这同一时期世界上只有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的增长率超过中国,他由此得出结论,中国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具有很高的效率。

这位学者所使用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的结论很少有人能够接受,因为和人们的感觉相差太大。实际上,对这一问题只要查一下实物的产量、生产率和技术水平这些实物指标,然后用这些指标进行对比,结论是不难发现的,实际GDP的统计指标根本就不能表示实物指标。

我们还可以举出更多的例子来说明使用实际GDP比较实物给经济学家带来的尴尬。比如要说明中国的GDP究竟是多少美圆就必须先解决人民币对美圆的汇率问题,经济学家试图用购买力平价的方法进行计算,

结果怎么样呢?从东南亚金融危机时主张人民币贬值时的低估到现在主张人民币升值的高估,经济学家从2美圆到14美圆之间竟然给出了十多种计算结果,这种误差可能达到7倍的计算是不是还能应用呢?

1930年,凯恩斯在《货币论》一书中针对这种国民收入的统计含义提出疑问,GDP统计中的各种产品是异质的,怎么可以加总在一起表示实物产出呢?

实际上,这种加总和指数问题在理论上是有确定的结论的,即只能是单一产品或稳定状态增长(即所有的产品按同样的比例增长)。

比如说有苹果和梨两种产品,如果它们的增长率都是10%,可以确定的说产出的增长率是10%;但如果苹果的增长率是15%和梨的增长率是5%,我们是不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指数的。这一问题实际上很容易理解,比如对于我们现实生活的异质品世界来讲,说GDP增长8%,显然不如说去年生产的是21寸电视而今年生产了29寸的电视更清楚。

著名经济史学家麦迪逊,估算出中国在1000年前的宋代人均GDP500美圆(中国1980年的人均GDP200美圆),且不说那个时候并没有美国,就那个时候极少的实物产品种类以及可能获得的统计资料来讲,进行国际间的比较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用美圆这个极不清楚的统计指标。

对于物价指数的统计也是如此,这种统计只能在单一产品和稳定状态下才是可能的,比如苹果和梨的价格都增长了10%,可以确定的说物价上涨了10%;但如果苹果的价格上涨了15%和梨的价格上涨了5%,或者价格同时上升而苹果和梨的产量比例变化了,我们是不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物价指数的。前面所举的用购买力平价方法计算人民币的汇率出现的尴尬结果就是一个例子。

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也说,物价指数的统计可能忽视了产品质量的变化,如果物价指数的统计考虑产品的质量变化,由于产品的质量变化太快(比如电视机),那将使物价指数的统计失去意义,因为只要质量变化了就要把它视为一种新产品而不能与原来的产品构成时间序列的指数。

联系到国民收入核算的实际,现实中物价指数统计的困难远超出前面的例子,不仅产品的质量经常在变动,而且新产品层出不穷。目前我国物价指数的计算是以1990年为基期的,而如今在市场上几乎难以找到与1990年完全相同的产品,更不用说占消费支出很大比重的新产品。显然,这种物价指数的计算与实物量的统计相差甚远。

通常所说的物价指数是指消费者价格指数(即CPI,这种消费者价格指数经常被作为计算实际国民收入的依据。然而,这种消费者物价指数显然不是全部产品和劳务的统计,比如资本品的价格变动被排除了,资本品的价格变动是用单独的指数来表示的,由于资本品在我国GDP统计的全部产品中要占到30%左右,所以GDP并不能表示实物量的变动是显而易见的。就消费品而言,消费者物价指数所包含的产品也不是全部消费支出的构成,比如在上个世纪90年代,家用电器在我国居民消费中已经占有很大的比重,但只是在2000年时才考虑将其加入到物价指数的计算中。显然,用这种物价指数的方法来计算实际GDP是大有疑问的。

从上述分析可见,这种实际GDP作为表示实物的统计变量是主流经济学创造的一个神话。这种异质实物产品的加总和统计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在实际应用上也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实际GDP是根本不存在的,但主流经济学却使它成为人们头脑中的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并被用于所有的经济学应用领域。

当然,这种假的实际GDP和物价指数的统计在现实中并不是毫无用处的,正如这种实际GDP物价指数一直是宏观经济分析的重要指标,但只要对目前的宏观经济分析有所了解的话就很容易发现,经济学家实际上是把实际GDP和物价指数的变动加在一起考虑宏观经济波动,但二者加在一起就是名义GDP,那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名义GDP呢?

目前分类统计的物价指数对于宏观经济分析还是有意义的,但意义决不是主流经济学中名义变量与实际变量的划分,而是能够表明经济周期中的结构关系,如消费者价格指数的变动可以表明工资与消费品部门的比例变动,而资本品价格指数的变动则可以表示投资与资本品部门产出的关系,当然还有更重要的表示资本存量价格变动的股票和房地产价格指数,这些价格指数相互联系,其在经济周期中的变动具有相当强的规律性。

名义GDP正是我们所要研究的最重要的指标,但这种名义GDP绝对不是实物产出的数量和它的货币价格单位,而是与实物或技术完全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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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26 00:46:00

什么是GDP

在国民收入核算中,名义GDP是一定时期中(如1年)新生产的商品和劳务的价值总和,这一定义中的关键是价值,这里的价值概念即是商品和劳务的货币价格,从而是可以加总的,但这样加总的名义GDP已经不表示任何实物,而是一个货币交易增加值的概念

如计算国民收入的一种方法就是增值法,即把各个企业新增加的价值加在一起,由此构成企业的总收入,这种收入必等于人们的总支出,因为收入和支出是货币交易的卖和买,二者必然相等。这样,从总支出的角度看,人们花1美圆一定有1美圆的GDP由于GDP所统计的是货币交易值,凡不是货币交易的产出(包括劳务)将不会被计入GDP比如,足球明星的高额报酬被计入了GDP,而农民自己生产和消费的农产品只要不通过市场交易,就不会计入GDP

由于GDP是一个经济中全部货币交易量的增加值,我们可以用货币的交易方程式来表示:MV=PT,即货币数量(M)和货币流通速度货币(V)相乘等于全部货币交易值PTT表示交易的实物量,P表示价格),而名义GDP的计算则只是所有的交易量的增加值,或从企业会计帐户上考虑的增加值。因此,当假设全部交易值与企业的增加值之间保持一个固定的比例,即GDPPT中的比例是稳定的,再假设货币流通速度不变,则货币交易的增加值或名义GDP和货币供应量之间将保持稳定的比例,即

这些定义可以清楚地表明,GDP根本就不是实物的统计,而是一个货币值在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这个货币值是没有意义的,从而要用实际GDP和物价水平把这个货币值抛弃掉,然后用生产函数去说明实际变量。

但这在逻辑上是根本不能成立的,而主流经济学所抛弃的货币和名义变量则正是我们现在所生活的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中最本质的东西,即这些名义变量所表示的正是资本主义经济关系。

在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中,一个最典型的特征是竞争,这一点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是无时无刻都感觉到的。在竞争中人们想要得到的和为之奋斗的是什么呢?不是任何实物,而是金钱或货币这种纯粹的价值符号,不是实际变量而是名义变量,即货币本身。在这样一种比谁挣钱多的游戏中,出现了GDP或名义GDP,这个名义GDP包含着一组由货币量值构成的名义变量,其中有工资、利息、利润、资本、折旧和储蓄、消费、投资等名义变量,由这些名义变量构成了企业为获取利润而产生的财务帐户,即货币量值的成本收益计算。这种成本收益计算完全是以货币价值的投入和产出进行的,而根本不涉及任何实物的考虑。正是这一点,使名义GDP成为重要的统计变量,如果假设企业的成本不变,则名义GDP的增加意味着企业赢利的增加,而企业赢利的增加则是企业经营的目的。

我们现在可以回答前面提出的加总问题,即在国民收入的统计中那些球星和歌星超过千万的高额收入怎么会和面包加在一起构成GDP。为什么面包工人的微少工资可以和球星、影星的收入加在一起构成GDP总量呢?原因只是在于他们都是资本家雇用的,假如利润率是10%,资本家付给面包工人100美圆的工资,就要把面包卖110美圆而得到10美圆的利润,而付给影星的1000万美圆的工资就要从出售电影中收回100万美圆的利润,正是这种性质才使不同质的产品和劳务得以加总。

20世纪30年代人们使用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以来,并没有从理论上考虑它的性质和意义。马克思对生产劳动的定义似乎可以作为GDP等国民收入统计的理论依据,在批评了斯密把物质产品的生产作为生产劳动的定义后,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中,只有能够为资本家带来剩余价值的劳动或雇佣劳动就是生产性劳动,这里只要把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用货币计量即可联系到GDP的统计。如前面所表述的,当采用货币交易时,假设所有的企业都是资本主义企业和所有的工人都被资本家所雇用,马克思的生产性劳动的定义是与国民收入的统计相一致的,即所有的产品都是经过货币的买和卖两个过程,以使货币增殖,而根本不涉及生产剩余价值的劳动的具体形式

因此,对于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来讲,重要的是名义GDP,而不是反映实物产出的“实际GDP”,而且这种“实际GDP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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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26 01:02:00

名义变量与实际变量

主流经济学参照名义GDP和实际GDP的解决方法,把货币工资除以价格水平就成为实际工资,名义利率除以价格水平就成为实际利率,而厂商在没有货币幻觉的条件下只是考虑实际变量,这样就可以把这些变量套用在生产函数上了。当这些变量根本就不表示实物,那么主流经济学的这种滥用一定是漏洞百出的。

先来看折旧,折旧这个概念在实物或技术上是表示固定资产磨损的,但这里却是个价值概念,即由政府规定固定资产的价值按几大类每年摊入企业成本的比例。显然,各种不同的机器设备在技术或实物上的磨损是不同的,而且是政府不可能知道的,那么为什么政府要严格规定统一的折旧比率呢,道理很简单,如果政府不这样严格规定,那么企业一定会逃税,这种折旧与固定资产的物质磨损以及精神磨损没有一点关系,美国政府曾采用过的“加速折旧”政策只是减税。实际上,企业在做投资时,即使完全从价值上考虑也不把折旧率作为成本计算的依据,而是采用毛利和投资回收期的方法进行计算。

举个例子,一个商人在40岁的时候进行地产的投资,按照规定地产的折旧期是30年,那么这个商人能不能这样计算投资呢?且不说在30年的时间里市场会发生多么巨大的变化(可能会经历几个经济周期),即使市场没有任何变化,到收回投资的时候他已经是70岁的老头了,这个时候挣到的钱对他的意义可能已经很小了,很少有人能够忍耐30年的时间玩儿这种挣钱的游戏,而现实中所采用的投资回收期方法很少有超过10年的。

对于工资和利息这两种构成企业成本的因素,企业在进行成本收益计算时显然只是采用名义量值,最简单的道理是物价指数只是政府在事后计算和公布的,企业不可能根据政府公布的物价指数向工人和银行修改以前签定的契约,而对产品价格的预测也只能是名义的货币值,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对实际变量和价格水平进行“理性预期”,只要对企业实际的成本收益计算稍有了解就可以明白这一点。但遗憾的是,在主流经济学的教科书中根本就没有这种真正的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更没有货币利润的概念。

这里最使人困惑的一个概念就是资本了。

在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

资本被作为实物的机器设备纳入到生产函数中,即Y=FKL),以表明其对实物产出的生产力。

但在国民收入统计中,资本只是一个价值概念,它来自于以前用货币计量的投资。

奇怪的是,主流经济学在采用生产函数分析时把资本的产出-GDP用物价指数方法分出实际GDP,同时把资本的收益-利率除以价格水平而变成实际利率,但从来没有把生产函数中的资本以及投资去除以价格水平而变成实际资本及实际投资,这种生产函数的计算显然存在着逻辑错误,即把名义值和实际值搅在一起

同样,在生产函数中,劳动的计量采用的是实际值,而资本却是没有被价格水平除过的名义值,这又怎么能够计算它们各自的边际产出呢?把名义值和实际值的资本劳动比率(KL)放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呢?这种逻辑上的混乱引起实际经济分析中更为严重的思维混乱。

例如,在实际中,所有的资本劳动比率很低的发展中国家都在采用那些资本劳动比率很高的技术,而在美国则出现了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列昂惕夫悖论”,可以说,只要使用这种生产函数来分析实际问题,就会导致这种悖论,我们把这些问题留待后面详细讨论。

实际中的资本是不是主流经济学生产函数中的机器呢?对此在统计资料中是不难找到说明的。按照统计资料,美国的总资本中65%左右是地产,而且这个比例在长期中一直保持稳定,由于美国的投资率在长期是稳定的,那么就意味着,由投资所转化的资本增加或资本积累只是地产的增值或地价上升,而根本不是机器的增加。

这样,资本就只是那块儿地,资本积累只是人们用更高的价钱(投资)去买那块儿地。当然,除去地以外还有35%的资本,它们是不是机器呢?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在剩下的35%的资本中,绝大部分或50%以上是由专利和商标等无形资产构成的,机器的价值只是占总资本中很小的比重。教科书中总是使用统计数据来说明美国的资本劳动比率是中国的40倍,但大家都知道,机器是由劳动生产的中间产品,美国现在所使用的机器存量只是近20年生产出来的,以前的机器都报废了,美国的产业工人只有几百万人,而中国却存在几个亿的剩余劳动力,如果资本是机器的话,中国完全可以用这些人在1年中生产出美国的这些机器(当然要知道这些机器的生产技术),实际上,中国现在也正在按照这个速度生产机器而成为世界工厂,但在资本的价值上赶上美国的可能性却很小,因为这意味着中国的投资和货币供应量要以比现在高出几十倍的比率增加,当然这里排除了人民币汇率成倍升值的可能性。

再来看投资概念,在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投资意味着固定资产或机器的形成。但现实中的投资却只是一个货币额的支出,它可以用于购买各种商品和劳务(比如股票和球星),与消费不同的是,投资的目的是要形成价值上的资本存量以获取利润

举一个例子,美国的摩托罗拉公司在中国的投资如果按照教科书的定义就是把美国的机器运到中国来,但实际上摩托罗拉公司投资的绝大部分并不是把机器运到中国,而是在中国购买土地和雇用工人盖厂房,并雇用我国的管理人员和工人进行生产,所带来的“机器”只是一个芯片,摩托罗拉公司的投资显然只是使用美国的银行印发的美圆而不是机器。

采用简化的方法,我们可以把投资所购买的商品和劳务分成3类,即雇用工人、购买机器设备和直接购买原有的资本存量;对这三类还可以简化为LK两类,因为机器只是生产机器的厂家雇用工人和购买原有的资本存量生产出来的,从而可以把机器“还原”掉;再进行简化,使用前述的地产在总资本中占有绝大的比重,我们可以把资本存量理解为就是一块儿数量固定的土地。

上述简化可以使我们清楚地看出投资的含义,投资作为一种增加的货币额的支出,当它用于雇用工人时将增加工人的工资和同时增加企业的成本,当被用于购买原有的资本存量或土地时将引起资本存量的价格或地价上升,这种资本存量的升值就成为企业的利润,利润就来自于新增的投资购买原有的土地而引起的地价上涨的部分。

因此,从实物角度看,投资还可能生产机器,但从价值的角度看,投资与机器是完全无关的,只是与作为价值量的工资和利润相联系。

最后来看储蓄和消费。在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储蓄和消费的比例取决于人们消费的时间偏好,比如有一种产品——绿豆芽,你今天不吃它明天就会长一节儿,长的长度就是资本的边际生产力,和原来的豆芽相比就是利率,那么,人们什么时候把豆芽吃掉取决于人们的时间偏好,即豆芽的生长速度和人们的忍耐性。按照这种理论,经济学家创立了各种消费函数模型来解释宏观经济的变动,如生命周期假说和世代交叠模型。然而,国民收入核算中的储蓄和消费只是一笔货币额,或者说是人们在一定时期获得的金钱支出掉和没有支出的比例,还可以说人们是把钱花掉还是存起来或用于投资去挣更多的钱,而根本就不是按照时间偏好去消费某种实物产品。

如果对照现实,主流经济学的消费函数理论就成为奇怪的了,那些拥有亿万资产的资本家和企业家们每天都竭尽全力去追求他们明知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消费掉的金钱和财富,不只是资本家、而且还有许多的中产阶级在他们临死时都是他们财富最多的时候(如他们的房产),难道他们都是不理性的傻瓜吗?显然不是,他们所追求的正是竞争和财富带给他们的乐趣,这种财富即是纯粹的价值单位或货币符号。对于这种贪婪和无休止的资本积累,经济学家可能采用世代交叠模型来说明这些人要把他们的财产留给后代,但实际中并不是这样,那些中产阶级宁可把更多的钱投资在子女的教育上而不是留给供他们消费的财富,以使他们在今后能够与他人竞争,比尔·盖茨只把他极少的财产留给后代,以便他们不至于失去竞争的勇气和乐趣。正是这种货币表示的价值符号构成了这种市场经济的竞争游戏。

凯恩斯在《货币论》和《通论》中提出了节俭的悖论和建立在富人有更高储蓄率的消费函数和收入决定理论,但凯恩斯的消费函数理论被主流经济学完全曲解了。

凯恩斯指出,从技术或实物生产的角度看,这种实际中的资本积累是不可能的,因为资本品作为中间产品的增加意味着生产时期的延长,而这种生产的周期是不可能无限延长的,用我们的例子来说就是“豆芽菜”是不可能几百年都不吃的。与19世纪修筑铁路和采矿相比,现代的技术已经使生产周期极大的缩短了,但价值的资本却在几百年中不断地被积累起来。

举我国现实中的例子,自1997年以来,我国经济出现了经济增长率下降和失业增加的经济衰退,其中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消费的大幅度下降。国内的许多经济学家都按照主流经济学的消费函数理论来对此进行解释,即消费的下降是由于社会福利制度的变革引起的人们消费倾向的改变,比如要存钱支付养老、医疗、购买住房和子女的教育费用等,但这种似乎有道理而又看似符合实际的说法却是大有问题的。我们把复杂一些的理论分析留到后面,这里只是指出一个重要的经验事实,即在美国的长期国民收入统计中消费倾向是相当稳定的,是不是美国在一百多年中社会福利制度没有发生变化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仅美国的社会福利制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在技术(如新技术革命)和人们的文化理念上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比如老一代的美国人拼命的攒钱而现在年轻人却大量的负债消费,但奇怪的是,统计上的消费倾向竟然没有变化。确实,上述这些技术上的因素会影响人们消费的时间偏好或时间选择,但它们只能改变商品的相对价格(期货价格),而不能影响国民收入核算统计中货币的消费和储蓄变量,因为这些变量只是表示人们社会关系的货币量值,而与技术或时间偏好完全无关。

消费和储蓄既然是货币量值,我们可以从货币的角度来解释上述问题,如果假设人们的储蓄是作为银行存款保持的(M2),那么人们能不能把作为储蓄的银行存款多取出10%用于消费呢?显然不可能,这必然会使商业银行倒闭;同样,人们也不能多储蓄10%作为银行增加的存款而没有相应的投资贷款,这也会使商业银行倒闭,当人们试图这样做时,必然会使商业银行改变货币供应量,从而引起收入水平的变化而阻止人们改变货币量值消费与储蓄比例的企图,或通过经济波动来加以调节,这即是凯恩斯的收入决定理论和节俭的悖论。对于我国1997年以来的消费下降,其重要原因是从1991年以来收入分配发生了严重的两极分化,或工资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大幅度下降,而消费倾向的改变则是次要的。

以上对国民收入核算中的统计变量的分析表明,这些以货币量值表示的统计变量与主流经济学教科书中所说的实物、生产函数、时间偏好等技术关系是完全无关的,而是表示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或用于表示这种特殊的比谁挣钱多的竞争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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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26 01:16:00

收入-支出等式与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

在主流宏观经济学中,这种国民收入核算的等式是采用下列收入-支出模型来表述的:C+S=C+I,这个模型所表示的含义是,国民收入中总收入分解后的消费(C)加储蓄(S)等于总支出的消费加投资(I),总供求分析的核心是计划的储蓄能否等于投资。这样,生产函数的实物分析就被加入进来,即计划的储蓄取决于人们消费的时间偏好,而投资则取决于资本的边际生产力,其所要考察的是,在一个没有拍卖者的瓦尔拉斯模型中如何使二者协调,而凯恩斯所表明的总供求分析只是由于价格刚性产生的“短期”的数量调整。这一模型根本不能表示市场经济的性质,即完全没有考虑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

现在,我们修改主流经济学的收入-支出模型,采用目前国民收入统计中的收入法,把收入一方改为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即:

Wdrp = C+I

公式的左边表示总收入

其中,

W为工资,

d为固定资产的折旧,

r为利息,

p是利润;

右边是总支出,

C为消费,

I为投资。

需要说明的是,公式左边采用的总收入的分类就是目前国民收入核算统计体系所使用的,实际上就是企业的财务报表中的成本和收益的分类。

当把表明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关系的成本收益计算和利润加入到收入-支出模型中,重要的是考察企业是否能够赢利或亏损,就企业以货币量值为基础的成本收益的计算而言,由生产函数表示的实物的投入-产出的技术关系或“实际变量”与这种成本收益计算是完全无关的。

这一模型中的收入方可以表示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企业生产的总成本由固定成本和可变成本两个部分所组成,固定成本包括折旧和利息,可变成本由工资成本构成,即总成本为:Wdr

由于这一模型的收入方能够表明企业的成本,当总支出(C+I)超过成本(Wdr)时,厂商将获得利润,而企业能否赢利正是宏观经济分析的核心问题,因为企业经营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取利润。

这样,如果给定企业的成本,则总支出或GDP水平的变动将决定企业是否赢利或亏损。在上述模型中,如果假设工资等于全部消费(即WC),则利润(p)就取决于投资是否大于折旧加利息,即 p = I-dr)。在这里,重要的是由资本存量价值(K)所决定的折旧和利息成本跟投资之间的关系

给定折旧率(δ)和利息率(i),则企业的固定成本(dr)将取决于资本存量价值(K),即:

d=δKr=iK

dr=(δ+iK

由于资本存量价值是由以前的投资决定的,即:

K=ΣI-Σd

这样,本期的投资将在下一期转化为资本存量,从而只有当投资的增长率等于资本存量的增长率时,才能保证企业不亏损,也就是说,由于投资的增长使资本存量的价值增加了,当存在着正的折旧率和利息率时,要使企业不亏损,必须有新增加的投资和(名义)GDP的增长。

国民收入等于GDP减去折旧。这种国民收入的概念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教科书和宏观经济分析中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GDP概念,因为只有国民收入才是新生产的商品和劳务,折旧是以前机器的重置,这个概念的重要性可以从“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的命名充分表现出来。显然,国民收入概念强调的是实物的统计。

然而,这种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中的统计变量与实物的统计是完全无关的,只是一个货币的交易值,其目的在于表明由企业采用的货币量值的成本收益计算所决定的利润变动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

上面的公式表明,如果我们按照实物统计的国民收入概念而抛弃折旧,就无法对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进行分析。换句话说,根本就不存在国民收入这个统计概念或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意义。当然,这里并不打算修改“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的名称,但要说明的是,本书中使用的国民收入概念就是GDP概念。

现在,我们把前面的公式(Wdrp= C+I=C+S)与主流经济学的公式(C+S=C+I)进行比较分析。在主流经济学的收入支出等式中,(名义)GDP可以取任意值,因为无论实物产出如何变化,只要价格水平是可变的,将总是可以保证实物储蓄和投资的相等。

一个思想练习就是,在等式C+S=C+I中,假设GDP100,无论储蓄和消费的比例怎样划分,当储蓄等于投资时,名义GDP总是不变的(为100),储蓄率(投资率)的变动所引起的实际产出的变动可以被价格水平的变动所冲销,从而名义GDP是完全无用的。

而在我们的模型中,储蓄率(投资率)的变动将影响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即影响企业的利润,进而引起宏观经济波动。显然,当这些国民收入核算的指标并不表示实物时,主流经济学的宏观模型将根本不能用于分析宏观经济波动。

如我们前面所强调的,所有这些统计变量都只是货币值,储蓄和消费也不例外。在公式C+S=C+I中,如果储蓄只是把储蓄者不花的货币给投资者花掉,那么GDP将是不变的,无论储蓄和消费的比例怎样变化。但实际中并不是如此,在金融体系中,储蓄是把不花的钱存入银行,由此通过银行的贷款将增加货币供应量,从而使投资增加,通过商业银行创造货币,可以使下一期的投资超过本期的储蓄(投资),即不是储蓄转化为投资,而是通过储蓄增加货币供应量,进而增加投资。

这样,在我们的公式中,给定折旧率和利息率,将只有一个唯一的储蓄率(投资率)能够保证货币供应量和GDP的变动使企业的成本等于收益,达到超额利润为零的稳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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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26 01:24:00

一个简化的货币经济模型

如前所述,作为决定这些统计数据基础的是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货币供应量的决定,而决定货币供应量的是商业银行。这样,我们可以从考察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和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开始,来连接这些货币量值。当加入商业银行的货币供给体系,一个惊奇的结果就会出现,即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与企业的资产负债表是连接在一起的,它们可以组成一个整体的资产负债表体系,来决定国民收入中的所有货币量值

采用一个极端简化的货币经济模型,用以说明货币经济(或市场经济)的性质。假设全部经济划分为2个部分:商业银行和企业,企业的投资完全来自于银行信贷。这样,可以得到下列资产负债表:

          银行                                    企业

负债                         资产

负债                          资产

100                                                                                            100

100         资本             100

100                                                                                            100

100         收入             100

100                                                                                            100

100           资本           100

100                          100

100           收入           100

银行的贷款又会成为存款,从而可以通过准备金比率来决定货币乘数。但这里为了简化,假设商业银行的准备金为零,从而货币乘数将为无限大,之所以采用这样的假设是因为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基础货币”。假设最初银行把100的货币贷给企业,企业得到银行的贷款后经过企业之间的买卖交易后又把货币存入银行(所有的交易都是银行转帐而不存在现金的漏出),银行再把增加的存款通过对企业的贷款发行出去,由此创造出货币。这样,我们可以同时得到企业和银行的资产负债表。

现在来看银行和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假设最初有100单位的货币(或黄金)被存入银行,这就构成银行的负债,由于假设银行的准备金为0,则银行把100单位的银行券或货币贷给企业,则银行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方将出现与负债相等的100单位。再来看企业的资产负债表,这种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只是倒过来的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企业从银行获得的100单位的贷款是它的负债,当它用其来购买资本品和雇用劳动后,这100单位的负债就被列入到资产方。

显然,这只是通行的最简单的会计原理,但这种最简单的会计原理中隐含着货币经济的一切秘密。现在,象经济学教科书中所讲的那样,当企业用100单位的货币进行购买活动之后,货币又流入银行而又成为银行的负债,当银行再把它贷给企业后,又使银行增加相同数量的资产,同样,企业又获得100单位的贷款和再把它转化为资产,很明显,这里的资产只是一笔负债,其价值等于银行发行的货币或贷款。上述过程无疑可以无限地延续下去,从而可以使银行与企业的资产和负债无限地增加。

如果货币供应量无限大,将使名义GDP或通货膨胀率无限大,我们必须在这里寻找一种能够决定银行货币供给和企业货币需求数量的均衡条件或制约因素,而决定这种货币供应量或货币需求的正是利息率或货币的利息率,现实资本主义经济中的一个简单的商业原则是,企业要获得银行的贷款,除还款外还要支付利息。

在我们的模型中,企业向银行支付利息的货币也只能是银行新增的贷款,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贷款和支付利息的会计计算或货币契约,使上面无限延续的银行和企业的资产负债表成为一种有规则的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的模型,从而决定货币的供给与需求。

采用通行的会计和国民收入核算方法作为假设,即利息率是以1年的时间单位来计算的,这样,我们可以把无限延续的银行和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划分为两个部分,即:

凡是“今年”以前发行的货币或债务都必须支付利息,我们把银行今年以前发行的货币称之为资产或资本存量,而今年新发行的货币或增加的货币则是用来支付利息的,我们把这一部分称之为收入或收入流量,这也符合前面对名义GDP的定义。

这样,给定利息率,在这种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之间将存在一种关系,即,如果银行在“今年”增加的货币供给大于给定的利息率应付的利息,则企业在向银行支付利息后将有剩余的利润,从而使其对贷款或货币的需求增加。反之,当银行的货币供给小于给定的利息率下应付的利息,则企业肯定会亏损而支付不起利息,从而引起货币需求的减少。这样,银行的货币供给和企业的货币需求正是依赖于利息率(利润率),如果给定长期的自然利润率或货币利息率,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的比率在长期将是稳定的,从而经济增长率和资本存量的增长率或资本-产出比率将是稳定的。

上述分析表明,资本和收入都只是一种负债,而保持这种债务关系或资产负债关系的基础是存量与流量的划分存量与流量比率的稳定性,由于资本主义信用关系的基础是资产抵押,而资产的价值又取决于收入流量,因此,当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的比率脱离了稳定的比率正常的资产抵押的信用关系将不能保持,由此将导致经济的高涨和衰退,而调节这种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比率关系的正是货币利息率,利息率通过调节货币的供求同时调节资本存量价值和收入流量,以此来保证资本存量与收入流量比率的稳定。

现在,我们在这种无限延续的资产负债表中加入时间因素来讨论模型的稳定性。按照上述简化的模型,假设利息率不变,只有银行的货币供应量稳定增长,且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等于利息率,经济才能保持均衡或企业的利润为零。

当银行的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超过了利息率,则企业必然会盈利,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看,企业的成本只是以前的银行贷款或资产,而企业的收益或产品的价格则取决于新增加的货币供应量,从而当货币供应量的增加率超过利息率,必然使产品的价格超过成本乘以利息率,从而企业在归还银行的利息后将出现盈利,当企业盈利时如果增加货币需求或投资,而银行又同时增加贷款,则企业(和银行)的利润会更高,当然,资本存量的价值也会提高,而一旦银行停止以累进的比率增加货币供给,则企业必然会亏损,而企业的亏损又会导致银行的坏帐和减少货币供给,从而引起经济衰退。因此,稳定的货币供应量增长率对于保持经济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

这一简化的货币经济模型可以表明一系列极为重要的问题:

1)上述模型虽然是非常简化的,但它可以表明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的所有量值都只是以货币量值表示的名义变量,其基础是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和货币金融体系的稳定性。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只是整个货币金融体系的一部分。这种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所表示的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决定了这种以货币价值计算为基础的货币经济。在这种货币经济中,整个国民收入核算体系是由银行与企业的资产负债表所组成的,在上面的模型中,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只是倒转过来的银行的资产负债表,而支配这种资产负债关系的是货币利息率。由此可以得到这样一个重要推论,目前宏观经济学所使用的国民收入核算体系和对现实中以货币量值所计量的所有统计数据,都是与主流经济学以生产函数为基础的实际变量的观念完全无关的,或者说与技术关系完全无关,而只是由特定的经济关系所决定的名义变量和货币量值。

2这里并不存在按生产函数(和效用)测量的生产要素价格,一旦存在以货币价值为基础的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则资本存量价值将取决于货币利息率或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换句话说,资本存量价值与资本品的边际生产率是完全无关的,“资本”只是以前银行投放的货币,其与收入的区别只是在于存在着货币利息率。

3)要表明这种货币经济体系中所有统计变量的规律性,或宏观经济学所讨论的经济增长和经济波动问题,必须加入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和特定的货币金融体系,货币领域与实际领域是不能分开的。主流宏观经济学的收入支出模型只是收入流量的恒等式,它不能表明这种恒等式的决定和意义,上述模型所表明的重要一点是,宏观经济的研究必须把企业的资产负债表与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包括资本市场)联系在一起,换句话说,主流经济学的一个明显的缺陷是没有能够把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中企业的成本收益统计和货币金融体系中的统计资料连接起来。这里的分析就在于把所有以货币量值计算的统计资料连接为一个整体来表明其规律性。

4)上述模型中表明的利息率和货币供应量之间关系的分析,有助于解释GDP 和货币供应量之间的关系,即货币交易方程式MV=PTMV=GDP之间稳定的比例关系,因为作为货币交易增加值的GDP是比例于资本投入的加价过程,如果假设全部货币都是作为银行贷款的资本,GDP与全部货币交易量将保持稳定的比例。

上述分析表明,所有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的统计变量根本不能划分出表示实物统计的实际变量和表示价格水平的名义变量,从而与技术或生产函数(和消费的时间偏好)完全无关,它们只是货币量值,这些货币量值所表示的只是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在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中,所有被主流经济学表示的实际变量都是假的,只有用货币表示的名义变量才是真的。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在这年头(市场经济中)其它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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