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下的生存
2015.11.27
人人都在权力中生存,因为人人需要秩序与安全。但是,秩序与安全有自然形态与人为形态。
自然形态里动植物各就各位各展其长,羊入虎口是羊的寿终正寝,虎落平阳被犬欺是虎的死亡仪式。植物园里,苔藓与野草共茂、灌木与长林同盛。故庄子有“齐物”之论。
人为形态的秩序与安全则与自然的秩序与安全有相同内容、却也有不同内容。相同的一面是人和人相生相克、相克相生、无需道长短、论是非。不同的地方是人和人的关系:一是放大了大自然的相克、二是放大了大自然的相生,前者体现在人的适应性上、后者体现在人的创造性上。
人和人的关系的相克性体现在秩序与安全上就是权力。
人和人的关系的相生性体现在秩序与安全上就是平等。
人类超越自然就获得了文明。但是,文明却有野蛮文明与人道文明之分。野蛮文明建立在权力之上。人道文明建立在平等之上。
人类的原罪不是别的,是人类的弱小导致的恐惧顽疾。这种恐惧导致了人类的远古在对待大自然中的团结战斗力,也导致了中古和现代的人和人的战争与杀戮。野蛮文明是人类恐惧下的组织结构---权力是运行的核心,是大自然的“相克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放大。
人道文明是大自然的“相生性---相辅相成、交相利兼相爱”的放大,其本质是平等。人类在弱小时期的恐惧形成了野蛮文明,但是,人类的强大却催生人道文明。人类今天已经成为万物的主宰,所以,人类应当走向人道文明:同胞物与、天人合一。
人类在迈向人道文明彼岸之前,人类也许真的需要权力以及权力集团之间的斗争。但是,权力这种依赖等级服从来维持团结的力量的斗争平台却不是人类的彼岸,只是通向彼岸的桥梁。凡是以为桥梁就是彼岸的学说都非究竟之说,是反人道的学说。
权力不能依靠权力推翻,权力推翻权力只是权力的循环。中国的2-3千年封建历史就是证明。
权力也不能依靠权力来制衡,权力之间的制衡只是权力的变异。欧洲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后伴随各民族国家的权力制衡机制的建立带来的是2-3百年近代频繁战争。
权力之下只有生存,没有生活。
当然,人类在野蛮文明形成后也逐渐伴生了人道文明。例如,博弈乃平等人的智力游戏,闲聊乃人的平等沟通。例如,曾经只有少数人可以获得实践公权力的岗位,现在公权力的大门向更多的人敞开了。例如,从前大家都只少数几种生存的本领---狩猎与种植从而将那些富有其他潜能的人被“贬斥”为低人一等的“体制外贱民”,现在生活的多样性让那些“奇技淫巧”成为创新创意创造的体现,“三教九流”变成了平等的“各式各样”。但是,人类的这种伴生人道文明仍然没有成为主导、主体、主义。
秩序与安全有野蛮文明的低级状态,有人道文明的高级状态。人类需要权力而生存,但是,人类生活不需要权力。这不是主张无政府主义,而是主张平等主义。
基督教中贬斥的人类7宗罪(傲慢、妒忌、暴怒、贪婪、懒惰以及暴食与淫欲)、佛教中要灭掉的“三毒”(贪嗔痴),其实,都是人类弱小时期的恐惧带来的心理痼疾;这种痼疾在权力下的人和人的斗争中、权力集团之间的斗争中得到了放大,变成了权力运行的能量来源,是属“魔”(“魔”的意思就是令人恐惧)也是属“末日要审判的”(“末日”就是野蛮文明的终结之日)。
人类处在“七宗罪”和“三毒”之中的状态仅仅是生存而已。而生活是自由、平等、爱,生活是智慧的---即创新创造创意的,生活是真善美的,是非常非常快乐的非常非常纯净的。
人类要摆脱权力的桎梏也许还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学会带着镣铐跳舞。当我们解除束缚,我们的舞蹈将是自由在在的飞翔。
我们不能仅仅适应权力下的生存,我们更需要学习练习实验实践生活里的平等与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