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需求是中间需求还是最终需求具有决定性意义。
如果是最终需求,那么最终需求就有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两大需求,交换仅就消费需求之间进行,如两者不成比例,则导致物价的波动,但市场会逐步调整到位,剩余的则为投资需求,是业主的财富,因此,市场会达成均衡。
反之,如果是中间需求,那么,最终需求就只有消费需求,交换的主要矛盾转变为投资需求与消费需求之间的矛盾,即投资需求需要消费需求实现其保值增值的期望,但是,消费需求又来自于投资需求,并且有中间加工级产业的利润和工人的储蓄沉淀,即派生的投资需求,也就是初始投资需求=派生的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因此,消费需求小于初始投资需求。故,初始投资的货币利润期望是无法实现的,或者说,必然亏损,尽管初始投资产生了充分的实物利润,即大量的存货,它此刻并不必然是财富了。为了保证就业和顶级产业以下的产业利润,不得不发生借贷,使储蓄等于投资,这里的投资为派生投资需求,它补偿了初始投资的货币性亏损,使其流量恢复至原样,这就是宏观经济学的收支恒等式,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无穷。
然而,它存在两个重大失误:一、忽视了累积的债务。二、部分存款准备金制让该过程中断,因为流动性被央行吸光了。
流动性被吸光,则发生钱荒,即经济短周期,周长大约3-4年。
债务累积至利润不足以支付利息,尽管释放流动性也无济于事,这就是流动性陷阱,或资产负债表型衰退,也即大萧条,它的到来说明宏观债务已经不堪重负,必须强制性地消灭,这就是长周期,周长大约50-60年。
那么决定投资需求性质转变的因素是什么?
货币的性质,即内生的还是外生的。
在自然经济时代,货币为金属货币或私人纸币,前者为一般生产者与金属采掘业交换而来,后者为个人发行,两者都不会带来系统性的货币债务,此时,生产的目的除了交换就是自用,即投资需求为最终需求。
在商品经济时代,货币为央行统一发行的现代纸币,需要还本付息,投资需求首先要实现实物利润,然后通过市场,将其转变为货币利润,即投资的目的不在是实物利润,而是货币利润,此刻,投资需求为中间需求,它的货币利润实现之所以要通过市场,就在于它要在市场上抢夺其它业主的货币利润,这注定了只能少数个体才能实现,不具一般性,即平均利润为零。
当代主流的新古典经济学的均衡错误论证就在于把消费需求虚幻为主观的效用,从而失去了现代商品经济的现金流标准,由此对生产过剩的解释与解决无能为力,这说明,该理论尚停留在小农经济的枷锁中不能自拔。在当代,小农经济并没有完全消失,比如家庭农户,但显然已经不占主导地位了。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犯了同样的错误,它把实物利润混同于货币利润,即只要实物价值增加了,那么根据等价交换,一定能换回货币利润,这显然是以偏概全。它混同的表现还有:增加剩余价值的方式,增加劳动时间与提高效率,事实上,这只是增加的实物利润。
货币主义也再次跌了跟头,弗里德曼也没考虑货币的债务性,只是机械地要求货币数量匹配产出增加,他无法理解流动性陷阱。
凯恩斯主义的错误在于没有了解投资需求的性质,没有改变初始投资必然亏损的机制,它的实质是让ZF赤字补偿了市场,结果是导致国债悬河,而派生的投资需求没有出路,只有绑架炒作原油、煤炭、钢铁、房子,推高生产生活成本,形成滞胀。
消费主义要消费者过度消费、借贷消费,实质是让消费者补偿了初始投资亏损,这只能让消费债务越积越高,并不可持续,即次贷的发生有其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