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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20
       经济媒体学家吴晓波先生15 年初热情洋溢的告诉我们他如何受到总理的接见和他们智囊团对经济形式的判断---国家处于经济紧缩。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后续就有了一整年的降准降息的宽松货币政策。一年多来的18次降息降准换来了什么?愈加恶劣的实体经济环境,过山车一样的股市行情,和愈加繁荣--充分感受到--的房地产。
                                                                     一、宽松货币政策
       周小川先生断然不会认为他实施的是宽松的货币政策,“稳健的,一直是稳健的”,不过既然他喜欢把任何政策都叫做稳健的,因此我们在一时间忽略不计他的看法也似乎并不过分。之所以实施宽松的政策,其原因正如上面说的,是因为决策者得出经济紧缩的结论的缘故。我们先不评论这个结论是否正确(真实情况是需要分清大规模失业造成的需求减少和供给过剩造成的疲软需求之间的差别),回想14年以来,有几家公司日子好过不为钱周转而伤透脑筋的。因此假如默认结论本身并不大错,则接下来需要讨论的则是面对这样的经济环境国家需要做点什么。
       无论庸俗也罢,教条也行,经济紧缩需要扩张的政策已经成为国家或者说ZF经济学家信奉的一剂良方。这并不新奇,自从上世纪凯恩斯提出宏观调控至今已经有八十年的历史了。只是让人有点奇怪的是为何本轮选择了扩张性的货币政策而不是财政政策。因为讽刺的,无论是凯恩斯主义还是主张市场行为的货币主义或者其它变种和流派都不认为扩张的货币政策能够对抗经济紧缩。并且经过凯恩斯、弗里德曼、卢卡斯、基德兰德等人的著述和辩论,已经将货币政策能够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变成了一种公论,以至于使人困惑那些经济决策者仍然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难道是因为他们比起别人多看到了什么,还是因为一如既往骄傲宣称的----中国的经济不受普遍理论解释制约的缘故。
       我想其根本原因是决策者被09年4万亿财政政策带来的可怕效果吓到了而害怕重蹈覆辙。但实话说很多人包括所谓经济学家对09年政策及其后果的印象都是错误的,或者至少是片面的。不错,4万亿的荒唐政策确实导致了难以估计的问题尤其是持续多少年的生产过剩和经济活力的降低以及减少了后续使用政策工具的空间,但另一方面09年的货币政策也同样荒唐而惊人,不过是被财政政策的宣传掩盖罢了。事实上在财政政策提出的同时,货币政策也提出年新增币值5万亿的目标,或许我们对这些没有概念了,做一个对比,当时被认为已经经济紧缩到几乎无法生存的美帝国主义的年新增币值目标是多少呢,约8千多亿美元,会进行汇率换算的人自然知道我们疯狂的做了什么,但事实走的更远。为了匹配财政政策,货币新增在第一季度就已经胜利完成全年目标,为4.95万亿,以至于在后三个季度只能选择紧急刹车,最终全年仍然新增币值9.5万亿,几乎是年初设定目标的两倍。这些政策产生的效果是什么呢:过山车的股票行情,因为货币政策效果的延迟性而导致的10年开始的持久的高通货膨胀和愈演愈烈的房价走势。很难说那时和现在谁是谁的镜子。或许有人会说我们现在还欠缺高通货膨胀呢,不必捉急,因为货币政显然的延迟效用,其实它已经在途中了。高高在上的决策者感受不到这些,至少不会从精心编制的CPI数据中看到这一点,所以还有人唱着赞歌说我们不会通胀,可惜买菜的大爷大妈们真切的感受却不是这样。
                                                                    二、流动性陷阱
       扩张性的货币政策能够提振需求增加产出的理论在一般教科书上都有介绍,其一般逻辑说明是这样的:新增货币进入典型经济个体手中,无论是消费者还是厂商,都会引起额外需求,或者增加消费,或者扩大投资(个人储蓄从借贷方面看是投资),无论是一种或者两种的组合,最终的结果都将扩大需求提高产出。这一理论是现在贸易如此不景气的时候决策者对货币政策作用的全部希望。可惜,无论我们怎么满怀期望的等待,戈多都没有到来。
       因为一如既往的,我们的政策制定都没有考虑经济行为人的反应。高高在上的他们还停留在大锅饭的时代,以为自己将登高振臂云集者众,殊不知现在的经济时代,经济行为人也有“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反应。货币进入市场中被典型经济个体获得,面对当前的恶劣的实体经济状况,他将会如何处置这些钱财呢。有一点自然而且确定,绝对不会傻傻的把大头用于额外消费和实体投资,甚至储蓄都不是,而这本来是决策者最为希望的。那么这些钱财将流向何处呢----能够快进快出的投机行业,比如股票和房地产,或者其它任何展示它是热钱的场合。
       热钱投机算作一种投资吗?一些人持这样的看法,认为投资房地产或者股票市场也是一种实体投资,只是渠道和行业显得狭窄罢了。比如投机房产就是投资房地产连接着的几十个行业。这本身似乎不错,但用于现实却是夸大的逻辑混乱。
       无论股票还是房地产或者其它很多行业都有两个市场,连接新增投资的一级市场和仅仅是反复交易的次级市场。比如新房交易是房地产的一级市场,而二手房或者其它无论几手交易都是次级市场。说大量热钱进行房地产投资(还是投机?)对实体经济一点作用没有是有失偏颇,但说能够和直接作用实体经济一样则是根本不在路上。考察当前大规模热钱涌入的房地产交易带来的实体刺激,首先应该减去在次级市场交易的大规模资金,然后也不能简单的通过引发房地产企业竞相拿地建设这一关系来分析,还需减去未有热钱流入时房地产的正常开发现实。这就看出上粗下细的状况,热钱涌入构成了被撑大的胃,而对房地产额外开发的影响却类似于结着它的狭窄的肠道,更别提通过房地产而对其他行业的间接作用。最终结果是大规模流入的货币都在胃里面翻腾,在二级交易市场上翻腾,翻腾的结果是越炒越高的房价,无论一级还是二级市场,但比较而言,新房开发的实体促进效用几乎微不足道。这点对股票市场更是如此,除非有IPO或者其它定向增发等方式将股票中的资金引入实体,真实情况是热钱全部集中在二级市场买卖和赌博。相比较股票鼎盛时期的二级市场,说引入新投资不过是九牛一毛尽管有夸大但并不显得过分。
       我们可以把马牵到河边却不能强迫它饮水,经济学家在证明货币政策作用不大时候爱用这样的比喻,但他们认为出现所谓流动性陷阱的极端情况几乎没有。
       讽刺的是我们现在正处在这几乎不可能发生的经济环境中---增发的货币在奔向实体投资的康庄大道之前都被魔鬼引进热钱投机黑洞中去,掉入中国式流动性陷阱中去。增发的货币似乎只有微不足道的比例用于消费和额外实体投资,其它的无论以哪种形式都可以看做是被储藏(并不是储蓄)。
       这就是一年多来实施扩张的货币政策的效果。
                                                                                  三、诸鬼的黄昏
       自从本年度两会以来,无论是决策者还是ZF经济学家都越来越少提到宽松的货币政策了,似乎也并不需要谁去为前面政策决策中的混账逻辑和疯狂的实验效果买单。而现在我们去分析这个问题,除了有事后诸葛之嫌外,似乎也免不了给人一种斤斤计较不懂得中庸与宽容之道的感觉。不过我们真正的教训是从来不会从教训中吸取教训,事情不管不顾而任其为之,谁也不能担保没有相同的政策在其后出现。
       政策的失败是谁的责任,从直接方面说自然是决策者的责任,但决策者不应该也没有能力承担思想方面的苛责,因此公允的说的那些ZF经济学家不能逃脱指责。
       经济学界流行这样的说法:一流的经济学家做思想,二流的经济学家做(数学)工具,三流的经济学家进ZF。促狭鬼会觉得这是对在ZF担职的那些所谓经济学家的最好评价,但其实并不尽然。应该说仅以政策制定而言,即便(当然这也常见)一流的经济学家进入ZF也并不见得比三流的人物更有成效和帮助。
       这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一流的经济学家的思想更为偏激,在复杂多变的经济环境中更愿意坚持自己的思想而不妥协和变通。据说曾经印尼ZF就邀请伟大的自由学派经济大师弗里德曼作为政策咨询顾问一事询问明显在经济思想方面要逊色很多的加尔布雷斯,加尔布雷斯告诉他们弗里德曼除了要求ZF啥事都不做外不会贡献任何新鲜事物,因而最终是他而不是弗里德曼得到了这次机会。很难说偏激与伟大思想的因果关系,可能恰因为偏激的缘故使得对世界的假设和提炼变得系统而简单,因而更容易产生伟大的思想;也或者因为经济世界本身是繁杂多变的,思想的产生必须进行简化和让步性的梳理和概括,因而最终结论从现实来看可能在某个阶段是一种偏激。
       另一是ZF的经济政策工具本身一般而言是久经验证的成熟的产品,而不是最前沿的激进思想的产物。这并不奇怪,最前沿的经济思想无论正确与否想要成为主流都必然经过重重的打压与考验:需要逐步渗透与引导人们摆脱传统占主流的经济思想在他们心目中早已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印象;需要在自己思想的信奉者中培育能够影响经济决策的人士;还需要瞅准时机在传统占主流的经济思想不起作用的特殊经济环境下偶然采用本思想做社会实验并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最后才是逐步的取代并让自己成为主流。
       也是奇怪,三流经济学家在思想变通方面并不会比一流人士更固执(从他们能够进入ZF方面也能看出),而对传统经济思想和政策工具的掌握方面也应该不比一流经济学家更少,但最终却出现了如此致命的政策错误,这是什么原因呢。
       如果愿意找寻,客观的说不过是当前的经济现实和守旧的经济思想认识不匹配造成的后果。我们早已过了国家经济活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经得起任何政策折腾的时代;在现在的经济环境下已经需要量化资源最优配置、考虑经济行为人的预期与反应、理性与非理性的控制、央行的政策和声誉,但我们的政策制定的思想研习还停留在最原始的庸俗凯恩斯主义阶段。如果说那些ZF经济学家没有听过这些新的理论和思想那是不合实际的贬低评价,他们当然也有机会看到,比如在为他们研究生的论文署名的时候。但就如几乎所有大学生都学过微积分,最终大部分人也不过只能做简单的四则运算一样,学习了解一个东西和用此进行创造和政策制定是完全两回事情。无论他们身居高位了解多少新鲜事物和信息,如果没有长时间浸淫在新经济思想中并把它作为适用新现实的理论基础,那些信息最终都不会给他们以正确的启示而恰可能造成一种眩晕。对于连货币政策的作用都不能清楚并坚持的ZF经济学家,我们能够期望多少其它呢。或许根本原因是屁股决定脑袋,这不奇怪,即便有位三流人士认为货币政策不该如此应用,但最终被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顿咳嗽,能够想象他会作何反应。
       不过如果就这些问题质问他们应该得不到谦虚和悔过的说法,“如果不是我的建议情况可能会更差”应该是他们全部的回答。但我相信,新的时代来临需要召唤新的思想,而这新的思想必然靠埋葬旧时代的诸鬼来做欢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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