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每一天 发表于 2017-5-30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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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本第三册至72%
然而在东罗马使臣告退之前,有幸见识到这个民族在欢乐宴会中所表现出来的礼仪。两位西徐亚人站在阿提拉的卧椅前面,朗诵自己所著的诗篇颂扬君王的英勇和胜利。大厅立刻陷入深邃的宁静,谐和的声音吸引来宾的注意,全部沉醉在永恒的回忆之中。武士的功勋受到赞颂,眼里闪烁着冲锋陷阵的光辉,等不及要跃马浴血奋战。老人流出失望的眼泪,他们再也无法分享战阵的光荣和胜利。这种娱乐方式可以训练出他们的武德。接着就是唱出豪迈的歌声。就在纵情喧闹的狂欢场合,只有阿提拉神色未改,保持坚定不为所动的态度,一直到他最年幼的儿子伊尔纳克 (Irnac) 进来之前,都没有丝毫的松懈。他带着笑容用父爱的慈祥拥抱他的小孩,用手温和的捏一下细嫩的面颊,地露出他的偏袒和溺爱,毕竟预言家曾说,伊尔纳克在未来要成为家族和帝国的中流砾柱。这个宦官无论是个人的情绪或经验,根本没有展现一点大臣的气质和风范,竟提议要埃德康去谋害阿提拉,事成以后让他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匈奴使臣听到这个诱人的提议,表现出热烈的情绪,认为他有能力也很容易执行血腥的行动。整个计划通知御前大臣,虔诚的狄奥多西也同意暗杀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个奸诈的阴谋活动最后还是失败,可能是埃德康事先的掩饰,要不然就是事后的反悔。虽然他很夸张的表示内心痛恨叛逆,聪明到很早就自首供认不讳。要是我们回顾马克西明使臣所受的待遇,以及阿提拉所表现的言行,不禁对蛮族感到钦佩。他们尊敬待客之道,明知这位使臣要图谋杀害阿提拉的生命,还是把他看成是一个国君的大臣,尽心款待让他安然返国。维吉利乌斯的轻举妄动反倒露出破绽,等他回到皇家的营地,感觉到自己犯下的罪行和危险的状况,在他的儿子陪伴下,带着装黄金的沉重钱袋逃走。这些黄金都是受宠的宦官提供,用来满足埃德康的需要,买通侍卫好获得他们的效力。通译很快被捕,拖到阿提拉的法庭,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满口喊冤,等到威胁要立即处死他的儿子,逼得他一五一十吐露所有的犯罪细节。贪财的匈奴国王用赎金或籍没的名义,接受两百磅黄金就饶了叛徒一命。何况他认为杀了这种人反而污了他的刀,应该要找最高贵的对象来发泄他的愤怒。狄奥多西是地位崇高和受人尊敬的父母所生的儿子;阿提拉同样是高贵家族的后裔,他的行为配得上从他父亲蒙德祖克所继承的地位和荣誉。狄奥多西同意支付贡金,已经丧失他父亲的尊严,把自己贬到奴隶的身分。在这种状况下,他要尊敬无论是运道或功勋都位居他之上的人,而不是像一个可恶的奴隶,在暗中图谋杀害他的主子。o 阿提拉亲自到德伦可 (Drenco) 河畔迎接使臣,虽然开始装出愤嚣的神色和傲慢的姿态,等听到求情的言辞和看到奉上的丰盛礼物,他的怒气也就逐渐平息下来。他亲口赦免皇帝、宦官和通译的图谋,愿意遵守誓言履行和平条约规定的事项,释放大量俘虏,对于流亡人员和逃兵不再理会他们的死活,归还多瑞河以南大片区域,原来是准备将这个地区的财富和居民全部迁移。这个条约还是要花大量金钱来购买,否则就要用来支撑一场惨烈而持久的战争。狄奥多西的臣民被迫加税,赎回那一无是处的宦宫,然而他们如果能见到他被处死,就是花再多钱也很高兴。狄奥多西皇帝活在羞辱环境的日子并不太长。他在君士坦丁堡附近骑马射猎,发生意外摔到吕库斯 (Lycus) 河里,坠落时背脊受伤,过了几天逝世,享年五十岁(450年7月28 日) ,在位四十三年。他的姊姊普尔喀丽亚一直运用宦官,在暗中发挥极其有害的影响力,保持权势控制着政府和教会的事务,现在顺理成章获得一致推崇,正式成为东方的女皇,也是罗马人第一次承认女性统治。普尔喀丽亚一登基,为了平息众怒,采取断然行动,不经合法审判,就将宦官克里萨菲乌斯处死在城门前面。贪婪的宠臣累积巨大的财富,不仅证明他罪有应得,也是死有余辜。在教士和民众的欢呼声中,女皇并没有忘记性别带来的偏见和危害,为了预防在背后发出不满的怨言,非常明智断然决定要选择一个共治者,他会永远尊敬妻子的优越地位和处女贞操。她将自己许配给马西安,他大约有六十岁,是元老院的议员,成为普尔喀丽亚名义上的丈夫,接受皇帝的紫袍 (450年8月25日) 。马西安的言行举止,不论是私人生活还是以后登上帝座,事实可以证明,连续两代世袭君王的衰弱统治,几乎要使政府解体以后,唯有他能够鼓起斗志恢复帝国的生机。他生于色雷斯,接受军事教育成为职业军人,年轻时境遇坎坷,过着贫穷和不幸的生活。当他第一次到达君士坦丁堡,全部家财只有两百个金币,是借自一个朋友。他在阿斯帕尔和阿尔达布里乌斯父子手下服务十九年,不仅在军中还替他处理家务,追随这位权势极大的将领,从事波斯战争和阿非利加战争,在这位将领发挥影响力加以支持之下,获得护民官和元老院议员的荣誉职位。马西安的个性温和而且很有才干,即使经由推荐得到尊敬和恩惠,也不会让恩主产生猜忌之心。他看到这样一个贪污和专制的政府,已经滥权到极为严重的状况。他宣称改革势在必行,他的榜样也使他倡议修改的法律增加威严和力量。阿提拉人侵高卢成为最重要的事,如果他能合法要求娶霍诺里娅公主为妻,就可以分享皇家的世袭财产和地位。他们的祖先在古代同样用带着敌意和专横的方式,对中国皇帝的女儿打主意。阿提拉对权利的要求一样冒犯到罗马的尊严,宫廷用温和的态度对匈奴人的使臣表示坚定的拒绝,虽然有普拉西狄亚和普尔喀丽亚似是而非的前例可循,宫廷仍很严正否认女性有继承的权利。然而霍诺里娅已有不渝的婚约,可以拿来反驳西徐亚求爱者的要求。等到发现她私下与匈奴国王联系,有罪的公主被当成祸害,被君士坦丁堡打发送回意大利。虽然免除她的死罪,在与名义上的丈夫举行婚礼以后,被永久的囚禁起来,她只有暗自叹息自己的罪孽和不幸。霍诺里娅要不是生为皇帝的女儿,这些灾难都可以避免。元老院议员阿维图斯(Avitus) 担任过禁卫军统领要职,他在奥弗涅 (Auvergne) 有产业,在那里过退休生活,现在受到劝说接受重要职位出任使节,能够发挥才华获得成就。他对狄奥多里克提出忠告,面对的人侵者有吞并世界的野心,所有的力量要坚定的联合起来,不能让他各个击破,才能发挥抵抗作用。阿维图斯运用口若悬河的辩才,叙述他们的祖先遭到匈奴人伤害的状况,匈奴人仍旧怀着仇恨把他们从多瑞河赶到比里牛斯山山麓,哥特人的武士听到无不激起满腔热血。他还努力鼓舞他们的斗志,每个基督徒都有责任拯救上帝的教堂和圣徒的遗骸,不能受到亵渎神圣的侵犯。每个在高卢定居的蛮族都要基于个人利益,保护自己的土地和葡萄园,不让西徐亚游牧民族肆意蹂躏。狄奥多里克听到这些事例完全口服心服,立即采取审慎而荣誉的措施,公开宣称要成为埃提乌斯和罗马人忠实的盟友,为了保护高卢的共同安全,牺牲自己的性命和王国亦在所不惜。阿魁利亚、帕杜阿和邻近城镇有很多家庭,从匈奴人的刀剑下逃生,就在附近岛屿找到安全而隐秘的避难所。在亚得里亚海尽头的海湾,从大洋滚滚而来的波涛已经衰弱无力,几乎有一百多个小岛被浅海与大陆隔开,几条细长的陆地可以阻止海上的披涛,形成狭窄而秘密的通道可以让船只进出。直到5世纪中叶,这些遥远而偏僻的地点还是没有人在此耕种,居民很少,有的岛连名字都没有。这些威尼提亚难民的生活习性、技艺才能和政府体制,在这个新的环境里逐渐形成。卡西多里乌斯有一封信,虽然叙述的状况是七十年以后的事情,仍旧可算是共和国最原始的数据,极具历史价值。狄奥多里克的大臣用奇特的笔调把他们比成一群水鸟,将自己的家园筑在浪涛之中。虽然他承认威尼提亚行省过去有很多贵族家庭,在经历重大变故之后,全贬降到卑微贫贱的地位。他们不论阶级的高低都以鱼类为主要的食物,以后也都如此。他们唯一的财富是从海水提炼大量的盐,盐是人类生活中的必需品,他们将盐像金银一样在附近的市场流通。这群人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居住在陆地还是海上,生活的必需获得满足,接着就是贪婪的欲望,因此变得对金和银的运用非常熟悉。汪达尔人获得一连串的成就,征服西西里、洗劫巴勒莫 (Palermo) ,经常对卢卡尼亚海岸发起袭击,使得瓦伦提尼安的母亲以及狄奥多西的姊妹这两人从迷梦中清醒,不得不保持警惕之心。东西两个帝国为了摧毁共同的敌人而联盟,花费大量金钱所准备的军力没有能发挥效用。根西里克保持勇气面对危险,他的政策是不阻止帝国的结盟也不逃避对手的攻击。罗马政府的企图不断受到阻挠,完全出于人为的延迟、暧昧的承诺和明显的让步,再就是根西里克实力强大的同盟;匈奴国王在一边横加干涉,迫得皇帝撤回阿非利加的用兵,先要考虑自己国内的安全。宫廷发生变故使西部帝国失去保护人和合法的君王,不仅消除根西里克心中的忧虑,更激起他贪婪的念头。他立即整备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就在瓦伦提尼安逝世,和推举马克西穆斯为帝的三个月后,率领汪达尔人和摩尔人在台伯河口停航锚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