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每一天 发表于 2018-2-9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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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事实改变之后》至75%。
如果你想了解世界怎么看美国,可以想下运动型多用途车。这种车体形硕大,重量也不小,它对限制大气污染的协议不屑一顾;它消耗大量稀缺资源以为其尊贵乘客提供更多服务;为了给乘客提供安全的错觉,它不惜将车外的人置于危险之中。在一个拥挤的世界里,这种车是危险的也是过时的。运动型多用途车也有铿锵有力的宣言书作为其包装,但它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马力过强的超大卡车。美国的外交政策与它很像。
一些对美国政策和做法的批评有理有据。其他则都是胡言乱语。萨达尔和戴维斯反对美国的言论有很多,其中他们指责美国将“冷战”强加给西欧,而西欧对“冷战”感到很不情愿:“法国和意大利的共产党在两国内都是大党,并且现在仍然如此,但它们都有自己独特的历史,与苏联关系甚小。”换句话说,“国际共产主义”是美国人的发明。这种历史修正主义的神话很多年前就消亡了,它的再度流行表明布什政府在外交上的野心让这种老的、政治上的反美国主义获得了新的动力。一旦成为流氓国家,则一直会是流氓国家。
何维勒很正确地提请人们注意,在法国对美国的批评中,其中多数批评的核心都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如果美国有这种社会灾难,在文化上是侏儒,在政治上很天真,另外美国的经济危机随时会发生,那么为什么要去担忧美国呢?为什么要投入这么多精力去怨恨它呢?相反,如果美国如许多人担心的那样强大和成功,那么它做的事情会不会是正确的呢?法国知识分子声称自己并不反对美国几十年前的反共政策,他们只是反对它现在过激的反共政策。何维勒指责这些知识分子不诚实,他的责难基本上也是对的,因为根据各种文献记录表明,事实并非如那些知识分子所宣称的那样。
不如意的事情会发生,这不仅仅在伊拉克会如此。国际法(如同联合国)孕育于一个由主权国家组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战争在国家之间爆发,和平也由各国以恰当的方式来促成,“二战”之后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便是保证边界和主权的不可侵犯。今天的战争通常发生在国家内部。调停与维和(干预、协助、胁迫)之间的区别还不清楚,发生冲突各方的权利以及在何种情况下外国机构可以诉诸武力也都不清楚。在这个混乱的新世界中,事实证明,好心的西方外交官和观察员有时无法将交战的各国(按照传统的外交准则进行操作)与当地的强人罪犯(如苏丹领导人)区分开来。与后者协商往往变成与这些罪犯的合作,甚至成为他们的同谋。
历史学家和学者们现在赶起“美利坚帝国”这个风潮来了,可是帝国只有在共和国先死去以后才会诞生,这点他们忘得也太快了。从长久来看,一个在国外表现得像个帝国(做出粗暴、轻蔑、非法的行径)而在国内又能够维护共和主义价值观的国家并不存在。认为光凭制度就可以在一个共和国中避免权力的滥用是错误的,而帝国则不可避免地导致权力的滥用。塑造共和国或者破坏共和国的不是制度,而是人。在今天的美国,政治阶层中的人们都失败了。美国国会似乎无力阻止权力在行政部门的愈加集中,实际上,除了少数例外情况,国会都积极乃至踊跃地促进了这个过程。
西方现代史上曾有过先例:国家领导人利用民族屈辱和恐惧限制公众自由;政府用永久战争作为国家政策的工具,对其政敌施以酷刑;统治阶级在“国家价值观”的幌子下追求一些目标,而这又导致社会的撕裂;文化上则强调自己的独特命运和优越地位,另外崇尚武力;在政治制度中占主导地位的政党操纵程序性规则,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威胁要修改法律;受到恐吓的记者被迫承认错误并公开忏悔。欧洲人(特别是欧洲人)在不远的过去经历过这样的制度,他们给这种制度起了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不是“民主”。
联合国取得了什么成就呢?首先,它存活了下来。建立一个解决各种冲突和问题的国际机构是一个很古老的想法,它的源头来自康德在18世纪提出的“永久和平”梦想。国际红十字会(成立于1864年)、分别在1899年和1907年举行的第一次和第二次海牙和平会议、因国际红十字会和两次海牙国际会议而形成的《日内瓦公约》再加上国际联盟本身都是这个想法早期和部分的实现,可是它们在这个民族国家互相交战的世界中缺乏合法性,尤其是缺乏强制执行权力。与它们相比,“冷战”几十年来大国之间形成的对峙之势以及去殖民化时代的到来令联合国很受益,它成为讨论国际问题的天然场所和论坛;另外,从一开始直到最近联合国都有幸得到美国的支持。
要为这样的未来负最大责任的国家是中国和美国,这两个国家同时是两个安理会成员也并非偶然,它们对集体行动一般都不会很配合;对于接替科菲·安南做联合国秘书长的人选,他们没有选某个一直敦促要实施一些会引起麻烦的计划的人,也没有选某个因发言失当而为人所知的人,而是选择了韩国的潘基文,这也并不让人感到惊讶。他在继任之初所发表的声明就不是很让人放心——尤其是在处决萨达姆是否合适的问题上他的发言含糊其词。然而,在未来的10年中,我们将要面对的一系列“自然灾害”以及干旱、饥荒、洪水、资源战争、人口流动、经济危机和区域流行病等问题,这些灾害和挑战的规模将是前所未见的。因为全球化的原因,单个国家既没有条件也没有实际权力限制损害的程度或弥补损失。一些非政府组织如红十字会或无国界医生组织(Do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