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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法下的财产权（1）

在《比较法律经济学》中，我们发现一个核心问题：自然法下的财产权。我试图从一个很大的范围试着去解释下在同一个体系下，为什么显示出两种不同的道路，对于财产权不同的解释，也就试着解释对于双重所有权和财产权的问题。

自然法的起源：希腊哲学和城邦

希腊式哲学下的自然法

我们先从希腊制度下着手讨论：自然法中强调神法和理性法的无上权威，以及他对人类立法制度的控制，其中也强调人对自然权利的保护，其核心也就体现公平和正义。在登特列夫的《自然法》中有那么一段描述：自然法头一个伟大成就就是圈定了法的固然领域，使其承认具有普遍效力的一个法律体系的奠基。在希腊制度下，我们可以依稀看到希腊哲学的影子，也可以那么说“希腊哲学是私法精神的原动力”（易继明）。希腊哲学家们对于自然的理解和人类发展是应该合而为一的，人类控制的自然，但是应该相对于自然，自然法认为应该三种不同的诫律，自然的诫律、万民的诫律、市民的诫律，那么自然规律是应该遵守的。

在乌比尔安对于自然法的解释下，法律成为自然的选择：自然法式自然界教给一切动物的法律，因为这种法律不是人类的所持有的，而是一切动物都具有的，不问是天空、地上的动物。由自然法产生的男和女的关系，我们把他叫做婚姻；从而由子女的繁殖及其教养。的确我们看到：除人以外，其他一切动物都被视为同样知道这种法则。

亚理士多德认为将社会发展也认为应该融合在自然发展中，社会和自然、理性人都是和谐发展，而遵守的自然诫律，这种思想后来也成为罗马私法的基础，逐步形成罗马法的理论，在《法学总论》当中就开宗明义的说明，自然法、万民法和市民法构成法的体系。

希腊式对于私的解释

毫无疑问，希腊城邦制是相对于同时代其他模式显得比较特殊。其事实上将原有的氏族或是简单家庭构成破坏，而直接形成较为成熟的家庭和城邦二元结构，就是这种二元结构下，完成对于希腊财产制度完善和建立。

希腊抵押制度已基本完善，我们可以看到希腊时代关于抵押的登记和公示的过程记录。在城邦下，人和人之间按照自然法的理解，市民之间应该是互相平等没有差别的，也就是自然法精神下，财产的流转和商品的交换开始流行。那么，希腊时代已经开始注重“意思自治”强调对于人的意思表示。城邦下的民主和自然权利精神，也就培植自然法下对“私”的概念。

这种城邦制度和同时代的中国历史轨迹比较时候，我们可以发现城邦下并没有出现绝对王权干预，而就是在自然法的引导下，私权或是财产权保护显得更为重要。这个明显不同于中国历史观点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也就演绎出东西方两种文化不同路径。同时希腊也没有发展类似于中国的宗亲或是家法，那么城邦式的集合，事实上也就为私法独立创立了条件。

私的独立事实在希腊式的解释中甚为简单，也就是我把自己的东西归为自己掌握。其实也就保护自己的东西不受到别人侵犯，自己可以自得其所。同时在民主精神指引下，城邦规定市民应该具有诚实信用的精神；那么希腊城邦制度下财产可以受到明确的保护，而人和人之间应该遵守两种原则：诚实信用和自得其所，那么财产流转和商品交换变得更为可靠，那么各项财产制度也就顺依而得到发展，也就为罗马法财产制度打下坚实的基础。

自然法下的财产权（2）

罗马法的奠基作用

罗马法和自然法原则

罗马相对于希腊城邦制度，已是另一种民主体制的集合。在罗马的发展过程中可能找不到例如城邦的概念，但是帝国时期的发展促进体制对于法律的需求。据我们所知道的罗马最为早期法律便是《十二表法》，一部似乎称得上传世的法典。《十二表法》的原迹早已失传，留下的只是对于原有法典整理和收集。而《十二表法》最为重要的是第一次罗马的习惯法集合汇编。《十二表法》的作用不言而喻，最为主要几个特征便是：其一打破贵族对于法律垄断，第一次公开将法律用文字形式公布于众；其二打破贵族和平民的阶级隔阂，贵族和平民可以通婚，从这点意义上来说平民获得和贵族类似权利；其三打破绝对神权至上理论，肯定违反个人利益或是违反公共利益是违反国家法律制度，并不是有悖于神意。但是《十二表法》还是受到神意很大影响，在十表中整一个内容涵盖关于对于神权的理解和维护神权法律。

对于《十二表法》而言，其是不是受到希腊自然法的影响呢？其实从古罗马固有制度来看，自然法思想是继受于希腊制度。而十二表法对于神权理解，已经偏向于自然法理解方式和方法。

在罗马法集大成《法学大全》中，我们发现自然法已经是开篇立意的标准。而乌尔比安也将法律划分为三种，市民法、万民法和自然法。自然法的思想则和希腊哲学思想一维化。自然法也被认为是应该恒古不变，合乎人性和理性的法律，适用于所有的市民、奴隶和自然生物。

罗马法中的所有权

在罗马法中没有对于所有权解释，从而后整理和分析下，我们只能用“所有物的完全支配权”去理解成现代所有权。这点其实继受希腊城邦制度下对于财产的理解，完全支配所有物获得占有、支配、使用和处分的权利。其实也形成所有权三项较为重要权能，使用权、处分权和收益权。此处也被现代民法体系所接受，并逐步发展。

而后世法学家对于罗马法对于所有权定义理解成为：所有权是以所有人的资格支配自己物的权利。这里涉及到两个问题，首先罗马法较为繁琐人格制度，此处并不累述；再者罗马制度下并没有将占有作为一种所有权的权能，而是将否定或肯定占有制度，来维护体制下的社会经济关系，并将它设立于一般所有权制度之外独立法律制度。这点也被而后人所继承，占有事实上也被独立于所有权制度之外。

更为重要的是罗马的民法将人法和物法分离，在所有权制度下物权和债权二元，物权是绝对的，而债权则是相对的。而物权对物性，债权对世性，也就开创了民法体制物权债权分离的状态，这种状态也是现代民法的基础。而在物权的支配状态下，只被允许一物一权，物权是一种绝对的权利。债权和物权的二元结构和一物一权理论是现代民法两大基石。

罗马法影响一直到了很悠久的以后，但是这种债权和物权分割，和一物一权物权绝对性理论已经超出自然法上的理解。毕竟自然法还只是存在于书本或是理性境界下的产物，对于实际上民法立法技术只是原则上影响，而如何细化财产权的分类，如何完善商品的交换等都不是自然法所能控制的结果。但从罗马时期来看，这种较为精细和先进立法技术已经可以解决诸多法律问题，而其也被未来民法制度所吸收。

罗马法的影响，其实罗马法作为西方法律奠基者，其作用甚大。但是从欧洲大陆法系中，德法两种体制下，产生出两种不同于罗马法的状态。但是大体上依旧维护着罗马法历史状态，而德国潘多克敦体系也就更多接受罗马法的体系和概念。相对于大陆体系，英美体系是不是真的没有继受罗马法呢？有些英美法学者，认为罗马法对于英美法系影响近乎为零。但也有学者认为罗马法和英美法体制中某种紧密联系，例如信托制度，继承制度等等。但是英美体系最大特点也就摆脱罗马法对于财产绝对性解释，没有绝对性质上的一物一权，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债权和物权分离，更没有那么多抽象的法学概念和解释，也就创造另外一种自然法上对于财产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