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记:
我是学理工科的,后来还进修了中文和企业管理,有高中语文教师、省报编辑和企业经理等相关经历。由于知识结构比较杂,对古汉语、现代数学,以及量子力学、相对论等方面的理论不存在阅读问题。早在1984年研读马列主义经典著作时,就发掘出了一套揭示矛盾关系和对立统一关系的符号模型,并在此基础上研究了审美关系问题,写了两本书,并寄美学家高尔泰先生审阅过。
但对于如何把更复杂的关系符号模型化向题,一直困惑不解,未能取得突破。因出书需钱,加之考研未果,我断然离职去南方打工,以图有朝一日实现把自己的发现公布于世的梦想。后来有幸结识施修良先生和杨逢春先生,并成为莫逆之交的好友。他俩认为我的书稿价值很高,应予以修改并发表。受二位友人的勉励,反复修改书稿并深思其疑惑之处,于1999年10月的某一天,我终于大彻大悟。
原来矛盾关系的符号模型与《易经》八卦的卦画体系是等价的,而且是相表里的。只是矛盾关系的符号模型只与三爻八卦相等价,而不像卦象体系是无限衍生着的体系,这就释然了我多年的疑惑之处。反过来,阴阳卦象体系只与矛盾关系的模型相表里,与对立统一关系的符号模型不能等价。加之阴阳爻只表达了两极因果,缺阴阳之变的中介过程,这与《易经》的辩证思想相悖。还需要一个表达介于阴阳两极之间的,不仅仅包含阴阳互动平衡中介极点的,还包括“负阳抱阴”的正向非平衡各态和“负阴抱阳”的反向非平衡各态的中介爻。依据“一阴一阳之为道”,我把阴阳爻放在一条线上,创造了三短横的第三爻。
有了第三爻之后,我把《易经》的卦象体系扩充为三种爻的完备体系,以适应对立统一关系符号模型的表象化之需用,并找到了矛盾与对立等价变换的一阶逻辑法则。这一扩充使阴阳爻卦的数目激增,比如三爻卦,只有阴阳八卦,扩充为阴阳中三种爻卦之后,变为27卦,是八卦的三倍还多。这么多的新卦,要想记住,就必须像八卦一样进行标识,而标识一方面要体现对立统一的特定辩证关系内涵,另一方面还要抓住卦象体现出的形象特征,这样标识才便于记忆。
如上位爻为阳爻,中位爻为中爻,下位爻为阴爻所构成的这个三爻卦如何命名?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天为阳在上,地为阴在下,顶天立地,三人为众,物以类别,人以群居,显然这一卦的形象特征及关系内涵与人相符,标识为“人”绝对好记。其他18卦的标识迎刃而解,我处在给自己的创造物命名的极度兴奋之中。并讲给好友老马听,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告诉我这第三爻,以及四爻81卦早在汉代就已经有人创造出,并非我独创。我不信就去查阅相关资料,果然发现汉代杨雄在其所著《太玄》一书中,不仅创造了这第三爻,而且还给出了四爻卦的全部81卦。发现第三爻的历史依据,使我更加自信自己所研究的价值所在。也使我真正顿悟了老子所言“三生万物”之道和孔子所言“中庸”之道。
这是一套描述万事万物从无到有,从有到阴阳之变生万物的本质和现象相表里的符号体系,并揭示其运动发展的辩证规律,这应该是宇宙万事万物运动发展的“逻辑”;是包括人与事物之间,以及人与人之间在内的各种简单、复杂的辩证关系相互转化最一般的“逻辑”。人只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其辩证思维规律只是这种普遍规律的高级存在而已。这套体系才是完全数理化的辩证逻辑体系。站在这样一个高度,去石形式逻辑,就像置身于宇宙之外看宇宙万事万物一样,你才能真正体验到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受。
原来那建立在同一律、排中律和矛盾律三位一体律之上的形式逻辑,只在同一关系且只取两极点值而无变化过程的范围内是有效的。没有对立、没有联系、没有变化过程的思维规律,在人类思维活动发展初期,确实推动了人类思维的进步和发展,但当人类思维发展进步到辩证思维的高级阶段的现今,这些曾经是进步的思维模式就变成相对落后的东西,把人类的辩证思维活动裹在数理逻辑这种又臭又长的脚布里,使其变成“三寸金莲”。这比摧残人的肉体更残忍!因为这种两极思维模式正在制约着人类思维活动的进步和发展。关于这一点,哥德尔的不完备性定理已讲得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把这套普适的内容和形式相表里,而且自我运动发展、无限衍生着的体系称之为辩证逻辑学的原因所在。
既然这套本质和现象相表里的符号模型体系是宇宙万事万物运动发展的‘内在逻辑”和外在现象的合二为一,就应该与自然科学用另一种更抽象的定性定量的符号语言一一数学语言所描述的自然之道和科学发现相一致。果真如此,辩证逻辑体系不仅能推演出已发现的科学事实,还能将未探明的时空片断串起来,具有了科学理论最基本特征——预言存在的能力。
与数学描述这种抽象的语言相对立的是另一种更加抽象的思辨语言也为我们描述了同样一幅万事万物的运动发展的画面,这就是自然辩证法。虽然这两种对立的抽象语言都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但两者却走向对立的两极,前者将这幅生动的整体画面支解得零零碎碎、体无完肤、生机全无,后者又将这幅画描绘在云里雾里,使人不识庐山真而目。
这就需要用介于两者之问的第三种规律和现象相表里的符号语言将对立的两者统一起来,这也就是辩证逻辑符号语言模型体系。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没有现成的书可参考,确属理论空白。但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为进行这种研究提供了辩证的模式。加上东方民族,特别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思想遗产中全是这种整体的、辩证的思维模式,这就给这种研究提供了极为丰富的素材。如《易经》、太极图、老庄哲学、孔孟之道、佛教等等,可谓得天独厚。
在长达近20年对我困惑之处的探索中,我儿乎是在常人难以想像的环境中,完成此书的写作的,既无固定的收人,也无大量的书籍参考,还因生计所迫疲于奔波。在旅馆的小桌、火车的茶几、好友的清逸斋,一个手提箱便是我漂泊异乡的全部家当。十几年前的书稿和现在的相比,除了一套符号体系被保留下来之外,其他已荡然无存。由于进行这种研究实属探索,加之受本人学识和所处生存境遇所限,牵强附会和错误之处在所难免,我真诚地希望专家和读者能给予批评指正。
这本书定稿后的修改、打印历时两年。好友修良不仅给我提供住所,还给予经济资助,时常和我彻夜探讨。他人悟性很高,精于书法,作品在我眼中已是炉火纯青,书中许多重大突破,往往受启于他的片言只语的顿悟。还有杨逢春老先生,他既是我的第一读者,又是我的老师,不仅教我如何写作,还教我如何为人处世,使我终生受益。这本书的确浸透着他俩的智慧和心血。
还有北师大的博士生导师王宁教授、北师大生命科学院的宋平根副研究员在百忙中审阅了书稿,提出了高水准的修改意见,使理论得以再次提炼和升华。还有郭玉文、李晓芳等同志在书稿编排中给予我的理解和支持。以及乌鲁木齐福利印刷厂的周勇、冯众等同志给予我的大力支持。还有新疆人民出版社的杨振明副编审多次反复审改了书稿,消除了文字错误,并写了“出版说明”。在这里我向所有给我启发的参考书的作者,以及帮助我完成此书的所有朋友,一并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最后,我想说这20年来,我惟感遗憾的是:作为儿子,对父母我未尽应尽的孝心;作为丈夫,对妻子我未尽应尽的责任;作为父亲,对儿女我未尽应尽的义务。我欠他们的太多太多。无以偿还就把这本我用20年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时光换来的书,作为人间最珍贵的扎物,献给我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以感谢他们给予我的支持和厚爱。
齐甲斌
2001年10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