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劳动的体脑不可分离性——另解《资本论》（27）

关键词：马克思；资本论；体力；脑力；智力

人类的劳动能力就是人类认识、利用和改造自然的能力。马克思说：“我们把劳动力或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23,190]在这里马克思正确指出了人的劳动能力是体力和智力有机结合着且是统一发挥作用的。如果说人的体力含有通常所理解的力学中的“力”的内涵的话，那么智力的内涵则丝毫没有力学中的“力”的内涵，它只是“指人认识客观事物并运用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集中表现在反映客观事物深刻、正确、完全的程度上和应用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速度和质量上，往往通过观察、记忆、想象、思考、判断等表现出来。它是在掌握人类知识经验和从事实践活动中发展的，但又不等同于知识和实践。它是先天素质，社会历史遗产和教育的影响以及个人努力三方面因素相互作用的产物。”[《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1401页]所以人的劳动能力（体力+智力）是有别于其他自然力的，它是受人的意识控制的力。人们还常常误认为人的劳动能力只是属于个体的，从而把人的劳动看成只是个体孤立的活动。实际上人的劳动能力中只有体力组分才勉强可以说是属于个体的，并深受遗传影响，而且个体之间体力差别与变化对于人类的经济活动来说，不具有决定意义的；但人的智力则是活的极具创造性的知识力量，并有不断传承与积累的社会性，它还是决定各个人之间劳动能力差别的主要因素，而且是个人与社会能够获得愈积愈多的剩余劳动的主要源泉。人的智力还能以冻结状态的社会性潜劳动形式体现在人自身之外的其他载体上，例如附着在文字和机器设备上而在未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后面几帖详谈）。因此人的智力的作用不完全属于个体而是极具社会性，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学习与实践中愈积愈多，而不仅仅是耗费！正是因为自古至今的人类智力的不断传承与积累所提供的巨量剩余劳动，人类如今才具有了呼风唤雨般的创造力量。因此，表现为商品价值的人类劳动不仅仅只是进行重复性劳动的直接劳动者个体孤立的一次性耗费行为，它更是历史的，社会的，系统的，整体的创造行为。马克思因为忽视了人的智力的上述这些性质，所以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才只有现在与过去两种时态的劳动概念，疏漏了将来时态，特别是过去将来时态的冻结状态的社会性潜劳动概念。

主流马派也因为忽视了人的智力的上述特点，只着眼于耗费方面，就把智力和体力错误地看成是同质的可通约与比较的量，因此才不断有人谈论着人的劳动中的体力与脑力的支出比重问题，诸如“不同种类的劳动，体力和脑力的支出在劳动总支出中的比重大不相同。”[刘绮菲主编：《脑力劳动计量研究》。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17页]这是不准确不科学的说法。所谓的体力与脑力是不同质不可通约的“力”，而且单个人体内的体力和脑力都是有机结合着的统一发挥作用的，根本不可能分别计量出一个人在劳动中的体力、脑力“耗费”各是多少。对于单个人的劳动来说，不能说也无法说出他的脑力劳动占多少，体力劳动占多少（所谓“比重大不相同”是受机械还原论影响的说法）。马克思曾说过：“劳动者身上的器官是唯一的劳动资料”。[23，203]这表明人的劳动是指人整体劳动器官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仅仅指人身体某个特定劳动器官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习俗上所说的人类劳动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是不科学的，因为实际上并不存在分立的只使用体力或只使用脑力的劳动。通常的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区分的习俗说法应该把它正确地理解为只是指劳动者在劳动中所运用身体劳动器官的侧重点有所不同而已，而且这只有从劳动者的社会分工与协作的角度来说才有意义的。我们可以说整个社会中多用脑工作的脑力型劳动者和多用四肢工作的体力型劳动者的人数比例如何不同，但这绝不是指什么分立的脑力或体力的劳动“耗费”量的比例不同。对单个的所谓的脑力型劳动者或所谓的体力型劳动者的劳动来说，都同样要同时运用他的智力与体力。运用大脑和运用四肢等肌体的劳动最初是，如今仍然是普遍融合在单个人身上。总之，人类劳动能力中的智力（脑力）和体力是不可分离的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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