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流派人性假设问题小结

2025.2.27

不同流派经济学家们对人性假设的不同，导致其经济理论及其研究方法与政策主张不同，所以，小结经济学流派人性假设问题（见下文）很有意义。

由于作者读经典原著少，对经济学流派的人性假设问题小结，难免挂一漏万。请读者批评指正。

1.人是按本能、还是按想象、还是按预测行事或者仅仅被环境驱使（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所以，倾向于人性是制度环境造就甚至会“异化”）？

2.人是懒惰随意的、还是积极自觉的？

3.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或有限理性的？

4.非理性是指事先盲目冲动或有偏见偏差（卡尼曼等的行为经济学认为，人是有认知偏差、框架效应等非理性特质的；凯恩斯也认为人有“动物精神”（情绪与非理性冲动））、还是做事过程缺乏计较斟酌、还是结果低效率甚至亏损（似乎经济学与心理学不同，经济学更倾向于决策过程与行为效果来评估人是否理性，而心理学似乎更侧重于决策动机的明确性）？

5.理性的预期是过去经验推导、还是根据全面信息进行用系统建模预测（理性预期学派取后者观点）？这里的关键是预测模型与信息收集的能力，对此不同学者也有不同看法。

6.有限理性是指人只是短期非理性而长期里就理性（如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抑或有的事情上理性而有的事情上非理性、抑或在有的环境中理性在有的环境中非理性，那么，在哪些事、什么环境人会比较理性（如，新制度经济学家科斯认为，产权不明晰的环境导致非效率即非理性行为）。？

7.是否是有些人（例如年长者、富裕者）比较理性、有些人（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贫穷者）比较非理性？

8.如果自然人是理性的，其组织行为乃至社会行为是否一定理性（例如，布坎南等公共选择学学派学者将经济人假设扩展到政治决策，认为官僚和政客同样追求自身利益，会导致政府失灵；哈耶克等认为，知识分散性、有限性与决策状态依赖性以及信息不完全性的人经过看不见的手“自由市场”整合能实现社会效率与集体理性；囚徒困境认为个人理性可能导致集体非理性，而理性预期也不要求每个人的预期都正确无误，但（集体）理性预期的误差平均为0。）？法人组织是否一定比自然人更理性（凯恩斯的政府干预论实际暗含了政府这样的组织是能理性决策的假设）？

9.如果自然人是非理性的，其组织行为乃至社会行为是否一定非理性？群氓集体是否一定比单个自然人更加非理性（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的经典《乌合之众》对群氓集体的理性持悲观态度。）？

十、人是自利者、还是利他者抑或有限利己者？

十一、自利者是诚信守法利己者、还是投机钻营者（新制度经济学家威廉姆森指出，在不具备完全理性和对称信息的情况下，人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很可能采取说欺骗、毁约等行为，即假设人是机会主义者。）？

十二、利他者是出于同情心、道德自律、还是出自道德自觉？

十三、有限利己者是指人的不同情况下利他利己选择不一样（例如，穷山恶水出刁民，财富足知荣辱；童年期靠外力奖惩才选择善、长大后逐步走向道德自觉完善）、抑或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利己利他天性（例如，有的人天生坏种，有的人天性善良）？

十四、个体的私利追求（自私自利）会导致组织的善行与社会的福利改善么？其中的转化机制只要有了良法良治就足够、还是个人的利他行为产生还必须以同情心、良心等作为其必要条件（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强调了同情心的必须，说明他认为市场经济光靠法律制度还不够、还要依靠同情心伦理才能充分实现主观为自己客观利益社会的效果）？

十五、个体的投机钻营者组织起来后、其集体行为可以是利他的么？（阿尔钦和德姆塞茨《生产、信息成本和组织》一文提出，团队生产中作为中心签约者的集权位置，通过内部控制更利于对团队生产中多元投入的生产率和报酬的测量从而能实现更公平的效率激励可见，合适的制度设计能将投机分子变为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大家的利他效果。）

人是理性的精致的利己者（或利他者、有限利他者），还是非理性的粗糙的利己者（或利他者、有限利他者），或者有限理性的利己者（或利他者、有限利他者）？例如，新古典经济学的人性假设是：完全理性，信息充分、私利最大化。

在上述不同人性假设下，组织行为结果或社会集成状况是人人都比过去好且不断变好或者有人变好其他人至少不会变差（亚当斯密古典经济学、马歇尔新古典经济学、新自由主义都认为市场经济能实现主观为自己客观利益大家）、还是一部分人变好一部分人变差或者都会变差（劳尔·普雷维什等激进政治经济学家认为，发达资本主义在政治上推行帝国主义霸权，实施包括军事手段在内的多种方法打击任何不听话的落后国家；在经济上对前殖民地推行产业结构的畸形布局、不平等的国际贸易以及工资率的不平等等等导致国际社会的两极分化甚至某些国家的经济退步。熊彼特1942年著作《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中提出，在资本主义经济中,不断涌现的新产品、新技术会替代旧的生产要素和商品,导致"创造性破坏"。）？